间。
皇上轻叹了一声,说道:“你连欺骗朕也觉得废事吧!”
高梨摇了摇头说:“是把你当作一个重要的人来尊敬,对你真心以待!”
皇上笑了,坐直身体说:“既然是与自己喜欢的人成亲,那嘉礼一定的隆重而热闹才行!”
高梨一时懵了,说道:“不会吧!你这样,要是圣子看到了,不是很伤心吗?”
皇上正色道:“朕就是让他对你死心!你既然要离开他,就要与他断得一干二净,不然,象他那样死心眼的人,你让他下半辈怎么过呢?高梨,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你越是爱他,就越要狠下心来。”
高梨心中一凛,没有想到原来皇上是出于这样的心思。看来是自己太看偏他了。她低下了头,说道:“一切就照你说的办吧!”
高梨在宏信居一连呆了六天。六天之内,她几乎与世隔绝,除了与汪财下下棋,与曼珠聊聊之外,不能出房门半步。同时,整个宏信居外面也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把守着,对于宣称是为了隔绝得了大麻风的宫人。
“我受不了了,在这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高梨又一次抱怨起来。
汪财有牙签剔了剔牙说道:“我还没有见过哪一个牢房这么舒服的,这哪里坐牢,这是享福。还是白拿工资,我都住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高梨极端鄙视地看着他说道:“大哥!你的野性呢?你的血气方刚呢?再这样下去,你都快变成别人的宠物了!”
“非也,非也!”汪财摇头晃脑地说:“做人也动若脱兔,静如处子。你呀!眼看就要回去了,稍做一些忍耐也应该的!高梨!小不忍,则乱大谋呀!”
高梨说道:“大哥,我现在心里很虚!总觉得有一些大事会发生。”
汪财轻哼了一声说道:“怕什么?!现在出了事,有皇上给你顶着!你就万事安心吧!”
“就因为是皇上,所以才不放心的!”
汪财看了看她的样子说:“你不放心的是圣子吧!”
一下子被人说中心事,高梨好象泄了气的皮球,她说道:“大哥,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消息吧!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伤口愈合了没有?”
汪财挥了挥手,好象赶苍蝇一样赶她:“这些还用得着问吗?他一定会好得没话说。他本来就是皇上,又回到了皇宫。无论是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连太医也是全国第一的。你还担心什么?”
高梨苦着脸说道:“我只是……我……”
汪财打断了她说:“妹啊,听我说,你已经下定的决定离开,就不要再回头了!否则你一定会留下来的。这样对你对圣子都不好!”他给高梨倒了一杯茶说道:“其实,我当初反对,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高梨皱着眉头,扶着额,不想再说了。
曼珠托了一盘衣服进了来,高兴地说:“小梨子,快来看,皇上特意叫绣房给你做的吉服!上面还绣了金凤呢?”
高梨象征性的看了一看,笑了笑说:“真好看!”
顾曼珠说:“那快穿起来试一试吧!看一看哪里还需要修改的!”她满心欢喜地吉服展开,想让高梨穿上去。
131。…130册封贵人
高梨心头一凉,颓然坐下,虽然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她的心却黑暗一片。
一切事情她都提不想精神来。
有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看到窗外一片光明,已经是日上三杆了,可是,她这个被困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翻了翻身又晕晕沉沉地睡去。
皇上来过好几次,她都称病不见,就连他派来的太医也不见。
皇上只好坐在她的床头说:“高梨,人生除了情爱之外,还有许多的东西值得珍惜。你要记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高梨说道:“皇上的大谋是什么呢?”
皇上没有回答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就是册封典礼了,还要去太庙拜祖宗呢!”
高梨无心去想,闭上了眼睛。
日子还是那样不管人们愿不愿第二天总会到了来。
高梨穿上了十二层的吉服,重得压得她有点透不过气来。整个人就象一个木偶一样,动作十分僵硬。她皱着眉说道:“能不能少穿几件,我受不了了!”
宫女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道:“小主三思呀!册封之时,如果不穿上十二天罡地福衣,会被其它宫人笑话的。”
高梨说道:“笑就笑吧!大家乐呵呵的,才是好事!”她不管其它人动手,自己就脱了几件。
只是到了化妆时,她却说:“把粉打厚一点,最好画得别人都认不出来我!”
梳妆打扮的宫女们被她惹得笑了起来。当她看到自己好象京剧一样的花旦脸时,她点了点头,居然脸上的粉纷纷扬扬,她看了一眼那个给她画妆的宫女,说道:“做得好!”说话间,底粉又扬了起来。她说:“加点水,拍结实一点!”
当她整妆完毕之后,她对身边的宫女说:“怎么今天不用带头饰吗?”
宫女说:“头冠是由皇后娘娘,亲自为您带上的!”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高梨看着铜镜中那个穿个象木偶,还有那个象戴了面具一样的脸,心中既压抑,又冷漠!
她走出宏信居时,细雪落了下来,她看着那晶莹的雪花无声而下,不由得想起,那一年,在天佑国庙里,她打开静房的门,圣子就站在那样的雪中等她的情形。
她轻笑了一下,往事涌上心头,她只好仰起头,让眼泪留在眼眶中,不落下来。可是天气冷,泪水凝结成冰,扎得她眼睛好痛。
她登上早已经久候在那里的扎着大红花的软轿,任由他们把她带到陌生的地方。
因为只是“贵人”,说白了就是皇上有点位阶的小老婆,根本不会有什么正式的迎娶礼仪。听说,能被皇上带去太庙拜祖宗,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事了!可见皇上对她的重视。
可是高梨心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的心完全不在这里。至于怎么拜见皇后,怎么被带上贵人的黄金花冠,她都不曾在意。完全就由着喜娘摆布,她象人偶一样照做就是了!所以她一点也没有听进皇后的话,甚至没有留意到白虎和朱雀就站在皇后身边。
132。…131嘉礼
她被人安排登上龙辇,皇上早已经坐上当中。
看到她的样子之后,皇上唇线稍弯,说道:“祺贵人,今天真让人大感意外!”
高梨虽然觉得这个“大感意外”很刺耳,但是有什么所谓呢?她没有回答,反而沉默地坐在皇上身边,端端正正地坐着,耳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缎帘放下,龙辇开动,伴着轻轻的摇晃,高梨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开心吗?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
高梨轻声说道:“这不过是你我的一场交易,没有什么开不开心的!”
“哦?是吗?”皇上顿了顿沉声说道:“毕竟是当朕的贵人,虽然品位不高,但朕答应你,贾以时日,一定会让你身居高位!”
高梨长眉一扬,说道:“你不会想反悔吧!我们说好的,你告诉我‘一半’的所在,并让我回去。而我当你的贵人!现在说些什么高位不高位的!我只要回去,不要高位。否则,我立马走人!”
皇上一下子拉着她的手以示安慰,说道:“朕开玩笑的,你岂可当真呢?”
高梨却不安起来,看着皇上说道:“不行,我怕你反悔!我已经当了你的贵人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一半’之井的事情!”
皇上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明天吧!明天我再告诉你!”
高梨说道:“那不许反悔!”
皇上说:“君无戏言!”
太庙中供奉商家列主列宗的地方。它金碧辉煌,巍然耸立在嵯峨山上。
依照皇家的礼仪,将后宫带到太庙里,其意义就在于承认此人为商氏一族的族人。也就是今天所说见家长的意思。这既是确立她的后宫地位超凡,同时,也让她享有了商氏一族的侍遇。
一般来了,后宫进入太庙,只有两种情况:一,皇上大婚,带皇后晋见。二,后宫身怀龙裔,皇上告慰祖宗。象高梨这种情况,真是极其罕见。
临下龙辇时,皇上拉着她的手,亲自给她带上了红盖头!
高梨奇道:“怎么还有这个,嬷嬷没有教过呢?”
皇上轻笑了一下说道:“那你是听她们的,还是听我的?”
高梨一想也对,说道:“当然是听皇上的!”
皇上二话不说,拉着她走进了太庙!与她双双在祖宗面前站定。只听向施礼官喊道:“一拜天地!”
高梨与皇上双双拜下。她心想:原来古代的风俗,是在祠堂里成亲的。
又听到“二拜高堂!”
高梨继续又伏在地上,机械性的动作,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感觉。
“夫妻对拜!”
高梨一怔,心想:皇上也能与自己的贵人称为夫妻吗?皇上见她愣在那里,马上说道:“快点拜吧!磨蹭什么?”他语气中带着责怪的意味。
高梨马上想到他掌握着回家的重要信息,不能不听话,所以又盈盈拜下。
“礼成!”
她心中一片木然,难道自己就这样嫁了吗?嫁给一个人人仰慕的人做小老婆?这要是放在一年前,未穿越前的他来说,简直是荒唐!而现在,居然成了事实。作为“宁川”的他,真想大哭三声!
133。…132鹿死谁手
面前的人浅笑盈盈地看着她。高梨莫名心动,她睁大的眼睛看了很久,但出手去撩起他额前的发,赫然看到一道半寸长的疤痕嵌在额角。
她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都涌了出来,温暖了身子,染红了脸颊,湿润的眼睛。她一味的抿着嘴,希望自己可以保持镇静。可是她的手还是抖得厉害。
“皇上”轻轻握住了她漏露心事的手,藏在自己的长袖之下。他愉快地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发出爽朗的声音,就象阳光穿过阴翳的云层射到苍绿的大地上。
高梨再也没有移动眼睛。她就是一个狂热的粉丝,追逐着她的偶像。直到与他双双坐进了龙辇,她才急切地问道:“是天理把你叫来的吗?”
圣子一扬眉毛,斜眼看着她说道:“没有想到,在你的心目中,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高梨一怔,说道:“那你是……”
圣子看着前方,说道:“他现在恐怕还被人绑着手脚,口中塞着手帕,穿着月白中衣,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卷曲着在……”他指下指下面。
高梨顺着他的手指所指,弯下腰去,掀开座位的锦缎,一看,果然,大盛国的皇上就十分委屈地呆在那里。她有点尴尬,说道:“嗨!皇上!”
皇上本来还在挣扎,可以被高梨看到他的像,眼睛有些游离,免强点了点头。
高梨坐直身子,看着圣子说道:“你怎么……”
圣子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高梨睁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说他吗?”
圣子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错!我们原来在村子里过着平静愉快的生活。就是他横加阻拦。首先是说动太后,然后叫来皇后,之后又把我引进宫里,最后将你来带来,一步一步地把我们拆散了,还引诱你答应和他成亲!他差一点就成功了,是不是?”
高梨摇着头,怎么可能呢?那个单纯可爱,还有点傻的皇上,怎么可以会是那么懂耍手段的人呢?
圣子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犹豫,说道:“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可是除了他以后,还有谁能动用到太后和皇后的力量?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他心怀异念,你都忘了吗?”
高梨呆呆地说:“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天天他……又纯朴,又善良……”
圣子仰天大笑,说道:“你说他纯朴善良?纵观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说!”他正色地看着高梨说道:“你都不看史书吗?”
圣子指着身上的皇上说:“这个人十六岁登基,三年之内就铲除了盘距朝廷多年的张希和钱中愉势力,二年之后又出兵击退北漠大军,还直插进北漠五百余里,俘虏了他们的太后。他每天要与群臣斗智,时时要与外邦斗勇,就算回到后宫,还要逃过那帮妃宫们的算计。他还有可能纯朴天真吗?”
高梨想了半天,长叹了一声说道:“他活着也真不容易!我原本以为他可以快快乐乐,没有想到他背负着比别人更多的痛苦!”
听到她说这话的皇上,感动得眼眶微红。
圣子也叹了一声说道:“世人都说皇家好,可是当你真正处于其中时,才知道它的苦不堪言。”他拉起高梨的手放入自己怀中,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不要把时间花在这种不幸之外。娘子,为夫已经期盼已久,你就不能对我开怀吗?”
高梨笑了起来,依在他的怀中说道:“唉,原来不想嫁给你的,没有想到还是被你弄到手了。”
圣子哈哈大笑:“你本来就是我的,想跑也跑不掉!”
高梨嗔怪道:“我对你们两兄弟都要重新评估,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人人都心怀鬼胎!”
圣子拱了拱手说:“多谢高姑娘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还叫我高姑娘吗?”高梨笑着说。
圣子说:“娘子!口下留情!”
高梨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太晚了!我非咬你一口不可!”说完扑了上去。
圣子嬉笑着躲避说道:“不要呀!你脸上的粉太多了,我怕被呛死!”他轻轻用手挡着她,就象一个逃避被非礼的良家富男!
高梨想到自己这样一个大美女,名正言顺的妻子去轻薄,居然被拒绝,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于是决定辣手摧草,誓要把“非礼”进行到底。
结果,他们两人从龙辇上走下来时,虽然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可是明显的衣冠不整,“皇上”的脸更是红了好几片,而高贵人的唇妆明显的花掉了。
“皇上”挥退了所有的宫人,把高梨扶进准备好的新居翰雪明庭,再回到龙辇之中把真正的皇上带了进屋。
圣子解开了皇上身上的穴道。
皇上一旦手脚可以动,第一个反应就是追着圣子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