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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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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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言家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我也不好挽留。但是你记着,若是可儿在言家受了什么委屈,你就把她送回来。”白芷爱怜的看着那孩子,这个可怜的孩子不能再受什么苦难了。

    “嗯,我会好好保护她的。”云杞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白姨,时澈回来了,以后我就不能常来看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傻孩子,你们两个啊!唉!”白芷叹息道,所谓天意弄人,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白芷也只能叹息了。“白姨有空会去探望你们,不必伤感。”

    以后时澈回来,言府的事情自然就是交给他去做了,云杞已经想好了,她就在那深宅大院里,与可儿相依为命吧!

    自古红颜若不是浪迹天涯,就是在深宅大院中了此一生。云杞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样的命运,她的人生应该是自由的,可是如今,原来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果。

    也罢,她认命了!

    晚宴过后,时澈才回到言府。他想要见她一面,可是又不想,见了也不知道有什么话可以说。

    他换掉了一身的戎装,穿起平日里经常穿的暗蓝色丝绸夹袄。雪还在下,纷纷扬扬,似乎没个尽头。

    院子里都是一片雪白,时澈回来时的脚印很快就被大雪掩盖了。

    他站在屋檐下面,看着云杞的小楼被染成白色,上面的铃铛还在叮叮当当作响。

    “这样大的雪,倒是不常见。”阿玉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壶酒。

    “对啊,好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时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院子里的莹莹白雪。

    “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身子?”阿玉给他倒了一杯。

    “不了,刚刚在宫里,似乎有些醉了。”

    “嗯,喝酒伤身,少喝为妙!”阿玉说着,自己却将那酒吞了下去。

    “你还没去见她?”阿玉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见了。”

    “听说,她带了那个小丫头来,你可以去看看。”阿玉在给他找一个借口。

    “改日吧,自有见面的时候。”

    可是,时澈不去见她,有人去见她。

    一个人正在暗自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时澈他们一进屋,就从屋顶蹿下,似乎对这里的布局十分熟悉。

    他直接去了云杞所在的院子,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言墨和可儿也都已经入睡,云杞躺在那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窸窸窣窣,像是老鼠。云杞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却又不像。她突然害怕起来,难道是进贼了?

    她摸索着起来,打开了房间的门朝着外面张望,可是却又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影子。

    正当云杞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出声!我有事与你商量!”

    可是此时的云杞并不知道,这个声音将会带她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这条路也许也是一次转机!

    。。。

 ;。。。 ; ;    “你好了么?”阿玉听见背后好像是没了动静,就问道。

    “嗯。”时澈答应着。

    阿玉转过身来,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不停的滴着水。阿玉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让他擦了擦。

    “你的伤口,还好吧?”阿玉手里还捏着一瓶刀伤药,净白的瓷瓶和她的肌肤快要融为一体了。

    “没事,不必担心。”他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对于这些伤口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当然不会在意。

    “这个是药,要不,我帮你擦擦吧!”阿玉觉得自己说起话来都变的小心翼翼了,以前那个骄傲的自己变得一副小媳妇模样。

    “不用,我自己来吧!”时澈撸起袖管,手臂上有一条剑痕,虽然不是很深,但是约摸有三寸长,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接过阿玉手中的药瓶,直接将那粉末到了上去。一阵疼痛传了过来,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背后的伤口绽开,渗出的鲜血将他后背的亵衣染红了一片。

    “不行,还是我来吧!你背后的伤,自己没法敷药的!”阿玉抢过那药瓶,就撩起他后背的衣服。

    里面的鲜血更多,阿玉用手帕将旁边的血迹擦干,小心的将药洒在伤口处。时澈感受到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有一种特殊的触感。

    她很小心的触碰着伤口,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

    灯下佳人,这个画面任谁想起来都会觉得香艳,可是对于他们两人,这个词却是无论如何都用不上的。他们就像是两座冰山,不可能会有谁先把谁融化。

    “好了。”随着后背的衣服被轻轻的覆上,药也就擦完了。

    “多谢。”时澈觉得有些尴尬,阿玉这样照顾他,只会让他心里多一份愧疚。

    “夫妻之间,何必言谢?”阿玉半开玩笑的说着,她将他当做相公,而他却未必将自己当做夫人。

    “日后,你若是找到了自己中意的人,这一纸休书,我定为你备好。”时澈说的真诚,可是任凭傻瓜都看得出阿玉她对他的心意。

    “哈哈哈,你怕是这天下第一个让自己的娘子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了!”阿玉心里突然觉得很酸,可是她却在笑,笑自己,也笑他。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时澈并没有接过她的话,他不愿意自欺欺人。

    “你连假意也不愿给,那我留着真心又有何用?既然如此,你就先备着那一纸休书吧!定有一天,我会来和你讨要。”

    “嗯。”

    阿玉期望着这一天来的晚一些,但是她知道这一天最终还是会来的。她不愿意和天下其他痴情的女子一样,执意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可是若是他肯,阿玉也愿意穷此一生来守候他。

    战争依旧在继续,虽然他们俘虏了可汗的儿子,可是这对于战局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虽然匈奴人没有大批的出兵,但是依旧有小支的队伍在回音谷附近飘荡。

    这样的情况,让时澈他们焦头烂额,毕竟他们不适合在这个地方做过多的停留,若是匈奴一直不出兵,他们就要一直守在这个地方,到时候粮草的问题又没有办法解决了。

    完颜宏被软禁起来了,除了那个帐篷,他没有地方可去,于是他干脆就在帐篷里唱起歌来解闷。

    “大风起兮云飞扬……”匈奴的人都有一副好嗓门,他的歌声嘹亮,吸引来了不少人。他们都在帐篷外面嗤笑,似乎对他这种不知好歹的行为表示鄙夷。

    “你们在干什么!”

    “参见徐副将!”他们听见徐朗的声音慌忙跪了下来,“启禀副将,这匈奴的俘虏正在营帐内唱歌!”

    不用他们说,营帐内又在重复那几句词。

    “你们都下去吧!”徐朗摆摆手,就要进去营帐内。

    “来者何人?可是来听我唱曲的?”完颜宏笑着问道。

    “长安,徐朗。”徐朗没有说自己的名头,只是说了自己的姓名。

    “你觉得这首曲,可好?”他看着走进来的徐朗,似乎只是一个旧友,而不是一个敌军。

    “这是汉高祖的词,看来您也有他那样的雄心壮志,才会吟唱此曲吧!”时澈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他的面貌长得不似一般的匈奴男子那样粗犷,似乎有些汉人的血脉。

    由于长期受到中原文化的熏陶,颇有君子之风姿。身上的衣服也是飘逸的汉服,并没有着盔甲。

    “我哪里敢和前人相比,我只是想起了那营帐外面凄厉的楚歌罢了!”

    他对于中原的文化十分的了解,用起典故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你的处境,较之项王,还有回旋之地,你又何必要自暴自弃?”徐朗想起昨日时澈要他劝解完颜宏的事情来,就顺势一提。

    “我不愿意苟且偷生,你也不必再来做他的说客,我心意已决!若是你们要杀了我,我也不怕,若是你们要那我去要挟父汉,我必定会自刎!这样的处境,在我看来,与项王无异!”

    他的言辞突然变得激烈起来。徐朗看他的语气,看来,他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心怀天下之仁者,不会因为自己的颜面而放弃一次可以避免战争的机会,公子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且不说中原百姓,就论你们匈奴的百姓,你想想战争对于他们又有什么益处?”

    徐朗一边循循善诱,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征战并非我们的意思,这是长生天的意愿,我们都遵守长生天的旨意!”

    这是他们的信仰,徐朗再接着说下去,只会增添更多的矛盾,他只好摇了摇头,出门去了。

    背后响起一阵笑声,似乎是对他的嘲笑,又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这件事情,军中没有一人可以做到,就连李孝逸也没有法子,完颜宏坚毅如顽石,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匈奴就要来抢人了。

    对于这个完颜宏,阿玉倒是很感兴趣,这么坚毅的性格,很像她自己。

    她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来到了完颜宏所在的营帐,这一次她打算冒一次险。

    “听说,你宁死不屈?”阿玉换上了她来的时候的那身红色衣服,脸上的轻纱却没有覆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异族的女子。

    “你是谁?”完颜宏对她似乎有些好奇,阿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好奇,这种好奇就是他的致命伤。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只有我可以救你!”阿玉故作神秘的说道。

    “就凭你?一介女子,这里是军营,你有什么本事带我出去?”完颜宏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阿玉的话。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溜进来的?”阿玉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哦?你难道不是这里的人?”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当然不是,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救你的。你若是不信我,那你总该信这个吧!”阿玉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伸到他面前。

    “你,是她的人?”完颜宏看了阿玉手中的玉佩,有些吃惊,但是脸上又同时出现了一点红晕,似乎是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你现在信了,你可以回去劝和了!”阿玉收起玉佩,简洁的说。

    “为什么?难道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完颜宏很奇怪的问道。

    阿玉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准备到底指的是什么,可是她想一定是和这个玉佩有关。

    这个玉佩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给她的,那人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是个高大的男子。

    那晚她听说了时澈要去蓬莱的消息,就要去找他们,想要和他们一起去,可是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穿着一个黑色的斗篷,浑身都散发出奇异的气息,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的诡异。阿玉当时吓了一跳。

    不过那人好像并没有恶意,而且他好像是知道她的目的,直接问道:“你想不想和他们一起去蓬莱?”

    “你怎么知道?你是谁?”阿玉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有你要的东西!”那人说着就拿出了一个玉佩,也就是第二日她拿去给云杞看的那一枚。

    她当时并不相信这个玉佩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可是当第二天早晨她看见云杞的表情时,她就相信了那个人的话。

    “这块玉佩不仅和时澈他们有关,还与匈奴人有密切的关系,你有了它,就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阿玉很想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自己,可是那人没有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此后,云杞问过一次关于这枚玉佩的事情,可是阿玉并不知道,也就没有透露关于它的消息。

    如今,她也只是抱着来试一试的念头,没有想到,这枚玉佩,真的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的,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这一场仗,暂时,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倒不如以此为由头,就此作罢吧!”

    阿玉听他提及一个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和匈奴人的关系,但是似乎可以利用此人来达到劝和的目的。

    “既然这样,那就如她所愿吧!”

    阿玉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这个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可以操纵两国的战事!

    。。。

 ;。。。 ; ;    他手中的剑直直的指着时澈,剑锋闪着寒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时澈向后仰身,那剑就在他的头顶擦过,多一寸,那剑就插进他的头颅。旁边的人顾不得他们两人,这是在战场,他们都不是看客。

    时澈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真的要谨慎些了,不然今天真的要葬身与此了。

    时澈腾空飞起,剑锋指地,朝着后面后退了大约一丈有余。龙跃宝剑的剑锋是何等的锋利,在地上划过的一瞬间,闪出点点光亮。

    “好功夫!”那人赞叹道,时澈能够在他刚刚那一剑下逃生实非易事。

    “你的也不差!”时澈爽朗的笑了,他的发丝凌乱了,在风中飘扬,显出一些邪魅之气。

    对面的人则提剑而立,轻衣缓带,和这慌乱的战场十分的不称,反而像是一个天外来客。

    时澈刚刚和那么多的士兵纠缠已经是有些精疲力尽了,现在又遇到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的确有些吃力。

    他要想一个办法速战速决才好。时澈皱眉,手里急速的舞剑以抵挡对方凶猛的攻势,一边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到这人的命门。

    天地生万物,所以万物皆有圆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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