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走,我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他们来了正好!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无颜他来!”
时澈黯然,看来这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
 ;。。。 ; ; 虽说是颇费周折,最终还是到了云州。
云州属江南地带,山清水秀,的确是个好去处。已渐入秋季,树木虽不葱郁,较之北国还是透出一股子柔美秀丽的气质。
来到这么个好地方,七月自然是拉着郁轩去街上买吃的去了,来接镖的人还没来,他们只好先在时澈家里住了下来。
时澈家的宅子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大富商的府邸,园子不大,是典型的南方园林式宅子,门口有自家的码头,迎来送往。过了前院就是大堂,后院很深,里面还有一个花园,假山流水,颇有几分韵味。
他们家比较清静,平时处理生意上的来往都是在别处,这里很少有客人来,家中也只有几个老仆人,时澈和他爹很少回家,家里的一切事物都由一个管家打点,时澈称他作余朗。
赶路很是辛苦,他们就早早的都歇息了。云杞躺在这雕花的床上,看着摇曳的轻纱幔帐,却迟迟不能入睡。这里是他的家,云杞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他气息,都是那样柔和,却又让人觉得它时时刻刻都包围着你,令你感到窒息。
一阵敲门声传来,时澈轻声问道:“柳柳,你睡了吗?”
云杞急忙起身套上一件外衫就去开门——他深夜前来,难道有什么急事与我商量?
可是看到的却是拎着一壶酒的时澈,似乎是喝了点酒,呼出的酒气让云杞都觉得有些醉了。
“嗯,柳柳,陪我喝点酒吧!”他自顾自地走进她房里,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怎么刚回来就喝起酒了,难道你是有什么烦心事么?”云杞看着他,关上了门。
“他们都以为我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其实,呵呵呵,不说了,我们喝酒!”时澈拿起的酒杯被云杞拦下。
“别喝了,喝酒有什么用?不如我给你弹琴吧!”说着,云杞起身欲去取琴。
她的手却被时澈拉住,他一用力云杞就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的脸泛着如象牙一般柔和的光,头发披散着,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悸动,和她白日里的冷淡大不相同,在时澈面前,她觉得自己好像自动走进了一个牢笼,不知所措,且不由自主。
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小鹿乱撞的眼神在时澈眼里无非是一种药,却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持。他低头去吻她,就像有了一个导火索一样,克制已久的感情在酒精的催动下一发不可收拾。
云杞感觉自己的身子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她好像变成了一汪水,自己不能控制流向。她也不自觉地青涩的回应他。
时澈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月牙形状,是那块玉。他突然清醒了,不可以!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没弄清楚,如果他们有血缘关系,那该如何挽回?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温柔的替云杞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吻了吻她的眼睛。宠溺的看着她,笑道:“对不起,是为夫太心急了,夫人你可别见怪啊!”
“呸,谁是你夫人啊!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云杞娇笑道。
“那你刚刚……,而且现在是在我家里,这间房间本就是我的房间,你还说不嫁给我!”时澈把她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原来这是他的房间,云杞这才知道他是故意安排她睡在这间屋子里的。
“你放我下来,现在这是我的房间!”她理直气壮地辩驳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在这里借宿一宿行不行?”时澈把她放在被子里,自己则合衣躺在旁边。
云杞看他没有那个意思,自己又尴尬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往里面挪了挪,把脸全藏进了被子里,小声的嗡嗡着:“你冷不冷?”
时澈笑了笑,顺势搂着她温暖的身体,“这样就不冷了。”
云杞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躺在时澈的臂弯里,他的体温给她一种安全感,即使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她突然觉得有了家的感觉。
第二天,云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没有人来叫她,云州的清晨格外的静谧,没有长安的喧闹,没有了走镖时的紧张情绪,她觉得很安然。
醒来的时候,时澈已经不在了,她有些不确定昨夜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可是她摸摸身侧,他的余温还在。
她刚出门就碰到时澈的一张桃花脸,笑嘻嘻地问她:“柳柳,昨夜睡的可好?”
看来是真的。云杞瞪了他一样就慌慌张张地跑去找河池了。自从上次在苏州养好伤之后,河池就独自先来云州打探裴月清的消息了。
云杞一见到河池就开始控诉时澈的罪行,“河池,你赶快带我走吧,时澈他总欺负我。”
“我可没有这么做,柳柳,你不能血口喷人啊!”清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河池看这样子也猜到了一二分,就说道:“小澈啊,我们家柳儿啊,自小就这样,你可得多担待啊!”
云杞见河池现在都开始把自己往外推,觉得他是靠不住了,自己以后的命运堪忧啊。就不自觉地愁眉苦脸起来。
河池和时澈看着她那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云杞没法子就先跑掉了。
河池看着她的背影,对时澈说:“柳儿自小是跟着我长大的,我知道她什么样子是开心,什么样子是难过,她命苦,打小儿没了爹娘,如今难得看她像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样子,这还得多谢你!”
“我知道,虽说她平时对什么都很冷淡,也不喜欢多言语,但是我知道她在乎我,你不必担心,我会竭尽我所能的去保护她,照顾她的。”
时澈这番话是说给河池,也是说给自己。不管以后他查出他们有什么样的联系,他都会尽力不去伤害她。
“裴月清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时澈问道。
“还是没什么进展,这里的人都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怀疑他应该是改名换姓了。那黑衣人是谁,你查出来了吗?”
时澈摇了摇头。
以后的路还很长。
。。。
 ;。。。 ; ; 一切都循着徐炎的计划进行,但是他算漏了自己的心。
她的笑靥如花,她的死皮赖脸,他以为自己可以把她当做一颗棋子,可是结果证明他还是做不到。当初他想把她托付给时澈,他以为给她找个好归宿自己就可以忘了她,可是他如今却站在这里。
终是放不下。
琳琅问他:“你娶不娶我?”若娶,纵是千难万险她也与他共渡;若不娶,她莫琳琅此生不再和徐炎有任何瓜葛。
徐炎徐徐走到琳琅的面前,他的声音在颤抖,“我娶你如何?不娶你又如何?你为什么偏偏是莫家的女儿?”
“你娶不娶我?”琳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既然来了,这场赌局就是她赢了。
徐炎的眼睛布满血丝,似乎是昨夜一夜没睡,他将眼睛闭上几秒,轻叹一声。
琳琅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拉住,带着她向外面飞奔起来,那嫁衣似乎变成了一团火,瞬间燃烧了起来。
“时澈,这里就交给你了!”徐炎的声音远远的飘来。一众人等都看傻了,难道徐家大少爷和时家新娘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私奔了?
时澈微微一笑道:“大家莫要惊慌,既然新娘跑了,今日夫人婚礼就取消了吧,失礼之处,还请各位谅解,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待大家都散了,七月他们要都向时澈讨一个解释,毕竟他们这几天为了这婚礼也伤神费力过。
云杞是知道内情的,所以就在一边没出声,可是她觉得奇怪的是。从宣布婚礼那日起到现在,阿玉都没有提出质疑,而且也没有任何表示。
她不是喜欢时澈的吗?心上人要大婚了,她却没有什么异常,实在是奇怪的很。
其实整件事情都是徐炎的安排。他先以他所有的身家作保,向莫家承诺今生只娶莫琳琅一人。可是莫家与时家定下婚约在先,而且莫老爷早前大张旗鼓的说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徐炎这样的浪荡公子,如今若是要答应也需一个由头。
那日在大堂见到时澈之后,他故意激怒琳琅,他知道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将计就计来刺激他。而后他有私下里找了时澈,让他一定要配合琳琅演这一场戏。
如今琳琅在和时家的婚礼上和他跑了,她的婚约也就作罢了。而且,莫家也就假装无可奈何就成全了他们。时家这边,时澈本就想拒绝这件婚事,可是悔婚会伤了女方的颜面,如今女方主动悔婚,他也不用再费心思了。
如此就皆大欢喜了,不过江湖上又平添了一桩轶事罢了。大家一时间都恍然大悟。
翌日他们就要启程去云州了,经过这么一折腾,黑衣人的事还是丝毫没有进展。他们只好暂且加派了人手保护阿玉,黑衣人定会再来。
出发前的那个夜晚,月华如洗。云杞想起琳琅的事不觉感慨万分,突然想到幻桃,就寻了把琴来试着弹奏上次那首曲子。
一曲奏完,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记得,若是幻桃师姐知道你有如此天分,非得要你和她会桃花轩不可。”清冷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奏此曲?”云杞抬眼看了他,夜风下,白衣翻飞。
“琳琅一事想必对你有所触及。”
“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如今也觉得这世间的情爱总是猜不透,它好像有千万种模样,但是总是伤人伤己。”云杞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是过于悲观了,可是又是发自内心。
“如今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柳柳,若你愿意为我抚琴,我必会听你一世琴音。”
时澈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一棵芭蕉旁边,那芭蕉绿的仿佛要滴出一点汁液来。他的白衣就在那绿的衬托之下,宛若初见时的样子。他的眼神还是如平日一样温和,多了一丝的期待。
“嗯。”
可能前途不可预测,可能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谜,但是现在我愿与你同行。
阿玉在远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不易察觉的握紧了拳头,——时澈,你给我等着!
再有四五日路程就到云州了,可是这四五日却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出了什么纰漏,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日夜派人守在阿玉的房门外面,这样过了两日倒也相安无事。
第三日夜里,黑衣人果然来了。此次却不像上次那样,这次是单枪匹马。
他的目的很明确,直接朝着阿玉的房间奔去。时澈听见打斗声,立刻起身。他一路追着那人来到一处竹林,一进竹林,那人就不见踪迹。
时澈屏息宁神,听见剑风穿过后面的竹叶形成的沙沙的响声,一个反身,一把明晃晃的软剑从面前直插过去。那人飞身越过,速度极快,又闪进竹林里不见了影子。
敌在暗,他在明。时澈只好先退出竹林,那人见他退了出去,便想用激将法引他入林。
只听见空荡的竹林里一个粗犷的男声回荡着:“哈哈哈哈,你堂堂麝月的少主就这样的本事,都吓得溜走了!”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身份?”时澈回应道。
“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的,这你不用知晓,既然你不敢进来,那我就不陪你这小娃娃耍了,我们改日再会!”语罢一个黑色身影嗖的一声从林子中一跃而起,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武功看起来不差,可是他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离开了呢?时澈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难道他是特意来引他出来,难道他只是来试探他的身份的?
糟了,中计了!
时澈连忙赶回客栈,大家都相安无事,果然此人只是一个人来的,并无其他人配合他行动。和那黑衣人过招的镖师也并没有受伤,只是被他打晕了。看来他只是为了弄出动静将时澈引出去。
看来这次这个人和上次那一拨并不是同伙,这个人分明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
。。。
 ;。。。 ; ; 琳琅笑的凄惨,“我能做什么呢?不过是用我这一生去试他一试。”
“不可,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弃生命呢?”时澈立即阻止道。
“你们不用劝我了,我不会自杀的,如果我不做这件事我是不会回到长安的,我心已决!”
云杞他们不再劝她,当爱情已成执念,所有的理智都将烟消云散,剩下的要么是刻骨铭心的爱,要么是痛彻心扉的恨。
夜晚的时候,时澈把大家叫到大厅。当众宣布了他要娶琳琅的消息。
最感到吃惊的是七月,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刺溜一声跑到云杞身边,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救了她,她还把澈哥哥抢走了,她怎么能这样呢?”
“嘘!你别说了,这件事你先别管。”云杞小声的制止她。
不过不光是七月感到奇怪,大家都需要一个解释,毕竟这么快就定下来是不合情理的。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很蹊跷,其实我与琳琅本就有婚约。”时澈喝着茶,说道。
郁轩倒是面不改色,“那琳琅就是长安莫家的大小姐吧。”
“正是,我们时家向来与莫家交好,曾经莫老爷答应过,只要我们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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