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笨拙得掀开被子,缓缓悠悠的坐了起来。
吉珠嘎玛去扶他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只大灰狼,而林峰却不是兔子,是另外一头狼,被酒精熏得眼睛只会发绿光,都想把对方给吞了。
进了浴室,吉珠嘎玛还确实开了水,投了毛巾,林峰东倒西歪的撑着墙在解决问题,解决完还接过毛巾囫囵的擦了脸擦了手,然后一抬手就勾住吉珠嘎玛的脖子开咬。
咬,是真的咬,酒熏过的大脑都会格外的兴奋,但是兴奋的程度过高,神经末梢的感觉就会降低,平日里偷偷吻一下都会有感觉得不得了,如今却需要用更暴力的手段去解决,用更夸张更狠得方式去品味。
林峰喝醉了,吉珠嘎玛还差得远,被林峰的利牙咬得嘴唇森森作痛,只能张开嘴裹住他的嘴唇吸吮,林峰果然下一秒就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像条灵活的蛇交缠他的舌尖。
林峰吻得很投入,吉珠嘎玛抱着他的腰却心猿意马,他一直都觉得林峰得腰挺细得,虽然据三海说他比林峰还细一些,但是他诡异得就是觉得林峰的腰细而软,搂抱着,像是一用力就能嘞断一般,虽然这是不可能得,但是他偏偏就想试一下,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几乎是要把人给按进身体里一般用劲。
“嘶!”吉珠嘎玛吸了口凉气,低哼了一声,舌尖传来麻麻的疼痛,在不觉间,舌头竟然被林峰勾0搭得探到了他的嘴里,结果被林峰当成冰棒在吸,连带着律液,像是把舌头当成了突破口欲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一样的狠。
(我恨河蟹,肉渣都不敢放,姑娘们不嫌麻烦,就去小妖的博客吧,字数不多。)
高潮过后的余韵,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前扑后涌,到达了极致,抵到最高点,然后缓缓退却,最终归于平淡。
一丝疲惫席卷了两个人的大脑,拥抱着,懒洋洋般的断断续续亲吻,后背的摩挲,颈项交缠得温存。
过了一会,两个人的心脏平复了下来,林峰扣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将他的身子扳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低声说,“我上床了,你回去也洗个澡。”
吉珠嘎玛点头,有些不舍得还想抱一会,但是也知道现在,隔着一层墙壁得床上还躺着申沉,现在他们已经游走在危险的边缘,想要继续亲昵下去就要冒着更大的风险,于是,他只能抓住林峰得肩膀回了轻轻一吻,便快速得整理了两个人的着装,这才将林峰给推了出去。
洗了手出去,林峰已经躺倒在床上,目光涣散得看着他,一脸得倦容。
他压着声,用气声说道,“我走了。”
林峰点了下头,闭上了眼。
林云海当天下午就已经离开,走之前并没有再来看林峰一眼,儿子的决定他虽然不满意,甚至觉得有些不孝,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却又极端得自豪,所以,他并不想再说什么。
儿子已经成年,有自己的判断力,作为父母能够左右得有限。
再加上他得身份摆在那里,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中国国防建设的中坚力量就是这些无畏得年轻人构筑起来的,才可以直至今日这般的稳定,或许林峰在他的安排下能够有更适合的舞台去发展,但是那些都不是他的儿子想要走的路。
境外关系的矛盾激化,恐怖分子得日益猖狂,国际上的政治问题,是每个国家都会面对得难题,现代各国都在克制出现全面的战争,常规部队更多是为了震慑而存在,真正站在一线,做出奉献得只有特种部队得这些男子汉们,每个国家都需要这么一群抛弃了一切献身祖国的人站在前面。
林云海,他敬重他们,由衷得。
他的儿子选择了这条路,他以他为荣。
他这样告诉自己,反复得提醒自己,以压抑住心底得不安,以坚定自己的信念,默默得支持儿子的决定。
林峰觉得自己确实不孝,酒醒后的第二天,他一直在想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自己从小到大的那个家。
可是无论怎么觉得自己不孝,也坚决的不想退后半分,或许他就是那么固执得一个人,为了上辈子的一次跌倒,一个失败,拼命到这个地步。
站在这里,就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如果因为危险,因为有更好的路去选择,就放弃了长久以来的坚持,那么,他失去的不单单是一直追着自己跑得珠子,更失去了信念,那种迎难而上的心。
人生总有取舍,割掉哪边都会痛,但是依旧要做出选择,要坚决得,毅然的,不放弃得继续走下去。
还是那个地方,宿舍走廊的尽头,还是那个窗口,从绿色山丘上长出的白楼一角,天空的蓝还不够水亮,被一层薄薄的乌丝遮挡着,隐约可以看到太阳的轮廓,身边还是那个人,他的手里依旧掐着一根烟。
他收回视线,看向雷刚,笑道,“刚哥,这地盘是我的,怎么最近您老老是跑过来霸占?”
雷刚淡淡扫了他一眼,“筒子不让在寝室里抽烟。”
“哦哦。”林峰了然点头,筒子嘴花花人水水,但是意料外的坚持不吸烟,并拒吸二手烟,表示坚决保护自己的身体,随时保持巅峰状态,虽然说大家都知道抽烟不好,但是压力大了,总得找个宣泄的方式,偶尔抽抽,不为过。
雷刚喷洒出一口烟气,透过薄薄得烟雾看向林峰,蹙眉,“你对珠子说过任务的情况吗?”
林峰摇头,“没,还早,他们还得训上三四个月才会出第一个任务,一定不会是强度太高的,况且这一关他们得自己过,提前说了,就起不到效果。”
雷刚理解点头,语气却有些感叹,“珠子知道了,一定会怨你。”
“不会。”林峰肯定得应着,目光闪亮,“珠子很强,心里素质也很强,事实上他对我质疑过,有了这个底,他会是第一个挺过来的。”
“怎么说?”
“还记得年前出的任务不?我们和临时组建的C小队联合任务,珠子在里面,看到我把人给杀了,他闹得让毅然把我给叫了过去,不过我看情况挺好,比我们当初那会儿好。”
“说起来,我想起个事。”雷刚说着,翻转身靠在窗台上,“当初我们出任务的时候都是老队员带的,他们现在退了,B队是不是得我们带?”
林峰点头,“不好说,不过很有可能,而且我也在一直在想,B队的配置很不合理,全部都是战斗型队员,上面到底打算怎么安排?”
“不可能两队柔在一起。”雷刚肯定得说。
“我们这个队是黄金配置,拆不了,他们也融不进来。”林峰沉默了一下,蹙眉,“他们那个队的组建到底是为了出什么类型的任务?”
雷刚沉思半响,茫然摇头。
林峰抽了口烟,心里突然踹踹得有些不安,组建了一队全战斗型队员,上面到底想要做什么?
过了两天,教官叫人来传话,说是第二天的训练两组合训。
A队休整了一周,第一次训练确实只能进行恢复性训练,B队得训练强度正好适合他们,可是两组并在了一起,竟然莫名其妙的摩擦起了火花。
平日大家都是好兄好弟得叫着,但是一站上了训练场,一个二个就开始霸气外漏了,谁都不想丢了脸面,无论是跑步还是战术训练,那都叫一个狠,拼了命的为自己的小队争光。
就连林峰都是一样,40公斤负重,40公里越野跑,脑袋里除了自己的队友,谁都看不到,包括珠子,超过一个B队得成员就暗地里爽得不得了,被B队得超过就咬紧了牙根继续往前冲。
教官也没说过这是急行军,结果就这么较着劲,到了最后全部成了冲刺,拼死拼活得往前面奔。
绕着山跑了一大圈,再回到基地得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瘫在了地上。
教官格外的满意这样的状况,竟然说A队训练期间必须和B队会合在一起进行。
当然,没有人不明白教官脑袋里盘算着什么,但是知道是回事,争气又是另外一个回事,这可是已经事关团队的荣誉感和个人的骨气,退缩了,说大家一起偷奸耍滑得,就是孬种!
谁都不愿意当孬种!
不过,不管怎么说,合训还是乐趣多多得,尤其是遂了吉珠嘎玛的心愿。
之前一直对林峰现在的能力很在意,琢磨着他现在枪法有多准了?格斗动作又有多犀利了?自己到底差了他多少?还是说已经能够赶上他了?
说明白点,就是雄性间的争强斗狠在作祟,以及情人间的证明了解和攀比。
毕竟他们都是男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靠着自己的汗水踩到这里的,站在中国军人的顶端,他们自豪而自信。
训练射击的时候,吉珠嘎玛最初还暗地里和林峰比较过,最后却突然觉得很没意义。
射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以千为单位的子弹消耗,造就了他们超乎常人想象得射击手法,一把枪,在手上过上一遍,就知道准不准,瞄准得刻度纯摆设用,射击全凭手感,一梭子子弹过去,全在靶心。
手握92式…9手枪,双手一抬,指哪打哪儿,就算是教官说靶子上爬了只蚂蚁,只要他们能够看得到,绝对能给蹦了。
没意义,这真没意义。
看着俩队全是满环,吉珠嘎玛只能把目光瞄上了近战格斗。
不过说起格斗,特种兵在这一块却并不是最强得,他们手持杀器,擅长布置包围,伏击出动,骤然出击,再消无声息的离开,敌人只要一冒头就是生命的终结,所以,他们练得不是格斗,是杀人的功夫。
格斗太小儿科了,按着套路走得那叫健身拳,让他们用健身拳上战场?怎么可能?
对于他们这些突击队的特种兵们,拳头上的骨节,肘部得骨节,膝盖上的骨节,后脚跟,就是他们的武器,而敌人的鼻梁,下巴,脖子,以及双腿之间,才是他们攻击得地方。
以身化器,专攻弱点,三招擒敌,才是他们练得。
所以,所谓的格斗,练得不过是抗击打的能力。
致命的地方指明是不允许攻击,如果一定要攻击,就得收了力道,队员们你一拳我一拳的往对方身上砸,砸得狠了,疼了,就用更大的力道揍回去,专挑能够用上全力的小腹,后背,屁股踹,可惜就算是穿戴上了保护措施得装备,依旧时不时有人被揍得吐血。
用他们的话说,吐点血,就当他妈得来月经,有助新陈代谢。
起来,再战!
吉珠嘎玛和林峰约战了两次,不好说输赢,拳头砸在对方身上安全的地方,也打不倒谁,留下得只是身上的疼痛。
不过林峰滑溜,更擅长得是闪避回击,而吉珠嘎玛直接,都用骨头硬的地方格挡,一场对战下来,双双都说过瘾。
有那么一次和林峰对战,吉珠嘎玛突然想起了当初刚刚进军校的时候,那时候就觉得林峰强的可怕,自己一招就被揍趴在了地上,就算后面咬碎了牙追,也不过三招之敌,如今回想,林峰只是早就已经学会了特种兵的战斗方式而已,就是体力差了一些,才会有他反手的机会。
当然,现在站在一个平台上,大家拳来交往,旗鼓相当,看着林峰被一脚踹得倒在地上,真他妈的爽,报仇雪恨了。
咳!
那个,吉珠嘎玛还是确认自己会心疼的,只是不是被自己踹倒的时候,而是林峰被别人打趴在地上,他不止一次想把人给揍回来。
当然,忍住了。
这天俩人对练完,林峰擦着脑门上的汗,看向吉珠嘎玛,照例又问,“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吉珠嘎玛伸展了一下胸肌,扭了扭胳膊,“都好,不过之前你膝盖扫到我后背的时候,可能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了,酸酸得,不自在。”
“我看看。”林峰凑头过去。
吉珠嘎玛卸下防护沙袋,解开衣扣,将衣服脱了一半,扭过身给他看。
吉珠嘎玛的后背没什么伤,当然,他们的确都下手黑,但是用得都不是利器,肉体的碰撞最多留下些淤青罢了,所以吉珠嘎玛的后背是花的,右边肩胛骨那里还有前几天留下的淤青,浅浅得一圈,再下面一点点的左边有着稍微深些的痕迹,不过后背的肌肉练得扎实,古铜的色泽厚重,挂着汗水,被阳光那么一打亮晶晶得,很健康。
林峰歪着头看他,“是哪里?”
吉珠嘎玛别扭得用手比了比,说,“再上面一些,应该没破皮吧?”
林峰凝目看过去,吉珠嘎玛指的地方是在后背的中心位置,再上面也是中心位置,红肿的一圈皮肉下就是脊椎骨,伤了,行动不便,断了,下肢瘫痪。
虽然知道拳脚无眼,吉珠嘎玛也受得起,可是林峰的心里抽了一下,倏然涌起一阵后怕。
吉珠嘎玛发现身后的气氛不对,转头看了一眼,第一眼没发现什么,扭回头,想了下,又扭了过去,这才看见林峰的眉心皱出了一道褶子,脸色泛青。
吉珠嘎玛讪讪的把衣服给穿了回去,疑惑得问他,“你怎么了?”
林峰咬着下唇摇了下头。
吉珠嘎玛安慰般得笑,“我没事,真的没事,等什么时候你能够把高压缩的瓷片给踢碎了,然后脊椎骨‘啪’断了,我就有事了。”
吉珠嘎玛本来是讲笑,纯安慰人,没想到林峰的脸色一变,身体晃了一下,这下顿时急了,转过身连连解释,“我真没什么,有保护措施的不是吗?而且天天这么练着,早就百毒不侵了,自己也会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伤害,你别瞎想啊,千万别瞎想。”
林峰皮笑肉不笑勾起了嘴角,点头,“知道。”
吉珠嘎玛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甜丝丝的,想到林峰这都是关心自己,瞧这吓得,脸都变色了,能有多爱自己啊?
再之后的训练,林峰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看着吉珠嘎玛的脸时不时得就撞进脑袋里另外一个男人。
比现在的吉珠嘎玛还要成熟的脸,那双眼中锋芒毕露的锐气已经被封藏,一举一动中却隐隐透露出猛兽般的气势,那是一个没有现在的吉珠嘎玛强,但是心性上却更沉稳得男人。
然后他想起了高原的冬天,鹅毛大雪纷沓而至,围在火炉边的男人揉着自己的膝盖,眼中的怒火像是穿透了时空,砸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