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站在门外还没敲门,已经有眼尖的瞅见,喊了一嗓子,立刻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上上下下不住打量着她。
突然见这么多人,夏云有点吃惊,不过很快若无其事,问:“请问谭校长在吗?”
没人回答,这么些人,只是盯着她看。
诧异中的夏云不得不提高声音问:“请问谭校长在吗?”
谭伟在办公室听到夏云的声音,没有走出来,在屋里高声说:“进来。”
一群围观的员工听到谭伟出声,瞬间作鸟兽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座位。入门处空荡荡的,夏云张望了一下,抬步走进去。
在了解过广成的雇佣关系后,夏云对这种怪异的现象见怪不怪,泰然自若走进了谭伟的办公室。
与德鑫那间只有十多平方,用教师宿舍改成的办公室不同,广成办公的场地是两间平房连在一起,一间没有任何装饰,里面放着几张桌子,坐着十几人;另一间天花板有吊顶填上贴墙纸,进门一套真皮沙发,靠里正中放着一张三米多长的大班台,一眼望去,大班台外沿正中摆着一个黑漆漆的小棺材,大概是装饰品,什么材料不得而知,墙角又有一个风水轮,上面的水不停转动。
夏云站在门边,看着那个小棺材,只觉阴森森的,她虽然前生活了四十年,见过不少生老病死,这会也不敢贸然进去。
谭伟坐在大班台后面,没有出来迎接。等了十来分钟,还没见夏云进来,装模作样抬头说:“怎么不进来呀,不要生份嘛。”
夏云指了指他大班台上的小棺材,说:“那个……”
谭会瞄了一眼,笑了:“哦,水晶棺材嘛,增运的,可以改风水。”
夏云晕死,哪有人用棺材增运的,这人真是变态。
谭伟走到沙发上坐下,说:“在门外发什么呆,过来坐啊。”
夏云搞不懂怎么有人会整天和一个棺材在一起,虽然那东西长度只有几十公分,也是棺材呀。可是再怎么着,她也不能一直在门外站着。像怕沾上晦气一样,夏云进门,在离那东东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谭伟看出夏云对那东东的畏惧,自以为胜利一样嘻嘻笑了几声,说:“怎么,你怕这个?”
夏云心说,废话,谁不怕这个东西!
谭伟看夏云笑笑不说话,更高兴了,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夏云说:“我们是同行,当然理应多走动走动,对吧?再有一个呢,前几天不是和小贾闹了误会嘛,我怕你闹情绪,过来安慰安慰你。”她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说得轻描淡写的。
谭伟翻了翻白眼,说:“哈哈,只是误会?不可能吧,我可是挨了打!”
“呃!”夏云扁扁嘴:“不是吧,你那么大一个老板,小妹跟你开一下玩笑,你就当真了?”
“不是!”谭伟有点急了:“一巴掌真打我脸上啊。”
夏云眨巴着双眼:“真的?”
谭伟肯定:“真的!”
夏云一脸不解:“好好的,为什么打你?你们以前有仇吗?”
“……”谭伟无话可说。
夏云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饶有兴趣的表情。
谭伟吐血,他能怎么说,哦,坦白承认先去碰人家肩头,让人家误会,大打出手?这个脸怎么丢得起?再说,他从不认为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贾翠翠只不过一个小职员,在广成,这种角色只有让他拿来当出气筒骂着玩的份,哪敢回一下嘴,何况还向他动手?
谭伟忘了,那些让他当出气筒的人,是有血汗钱在他手里攒着的,逼于他老板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贾翠翠既没有血汗钱被他克扣,不用陷入去或留的痛苦挣扎之中,也不是他的员工,不用看他脸色,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顾虑都没有。
望了谭伟足足有五分钟,他还是没出声,夏云说话了:“谭校长啊,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地位,小贾与你相比,简直差着十万八千里。书上也说了,宰相肚里好撑船,就这么一点小事,你一个大老板,还跟小妹死较真,好意思吗你?”
这话说的,谭伟是真的心胸狡诈,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说出来嘛。
谭伟还做梦想着能以此为要挟拿夏云怎么样呢,哪想到夏云上门来,可不是来低头认输求情的,她是站在协调者的角度来和谭伟沟通,而且还要谭伟有老板风度的。
谭伟再度无语中。
夏云接着说:“我也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啦,你看,你把企业办得这么大,又有能力又有魄力,怎么是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的人?”
谭伟无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夏云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你看,好几天了,老黄也没调查个所以然来,我们就不要麻烦警察叔叔了,别为这点小事折腾了。”
谭伟没精打采地说:“我没有。”
夏云说:“没有就对了。”那语气,像夸一个做错事认错的小孩。
谭伟有点搞不懂夏云过来干什么,听话意,实在不像过来求情,又见她坐得远远的,没有一点亲近之意,更是郁闷。
夏云又闲聊了一会,便告辞离开了,临走前还邀他:“有空过来坐啊。”
留下谭伟一个人呆呆的在沙发上坐着,这个小女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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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试听课
从谭伟那出来,夏云觉得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也就不再去费神。如果这样谭伟还死纠着不放,非要暗地里下黑手,那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试听课已经开始了,反馈还不错,虽然新老师上课,没有名校光环,但因为有特色,反而更受欢迎,报名的人数也多。两种班同时开,名校班占的比例反而少了些。
夏云几人也分配跟班试听,总的来说,算是真正开了一次眼界。虽然知道老师们水平高,但课堂上知识、亮点、活跃度、人气,还是出乎夏云们的意料。
就拿李东华来说,课堂上用音乐阐述英语单词,把课堂气氛带上高潮,甚至于听的人几乎整堂课都很high,完全处于兴奋状态中,这样记单词的方法,不用复习都能记得住。
还有一位叫蒋如的姑娘,人长得壮壮实实的,但是用联想法,把单词词根拆开揉合,讲出一个个故事,也讲的满堂喝彩。
这样的人才,家长们怎么会舍不得掏钱?偏偏这次招的特长班,又有六位这样的老师。德鑫这次招生理想程度可想而知。
在老师们上课前,洪敏早公布了此次上试听课的规则,虽然没直接说竞争这样的字眼,但聪明如这些人才,都在第一时间明白这是赤裸裸的竞争。试想,开一个试讲班,多少人报名,数据这么直观,相互之间难免拿来比对,要是落在最后一名,可丢脸之至。
都是这样的心理,新老师们难免拼尽全力,一边努力备课,一边去听别人的课怎么讲,一边又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家长学员对什么样的课程感兴趣,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他们忙碌,杨汉也倍感压力,可不要弄到最后,自己成了最后一名,那不是笑话么。
这天,艳阳高照,天气炎热,教室里人满为患,杨汉坐在最后一排,旁听李东华的课。
李东华在讲台上顶着三十一二度高温挥汗如雨地讲着,时不时抹一下额头上的汗。但是课程依然充满活力,他精心选择经典英文歌曲,把这一场课需要记的单词融入到歌曲中,和全场的人一起拍掌唱起歌曲,然后划出重点单词,加深记忆印象,整场课的气氛都是激烈欢快。
杨汉感慨李东华对英文歌曲的熟悉,词汇量的巨大,赞叹不已。
下课后,家长们提问的提问,报名的报名,忙完,浑身让汗湿透的李东华抢过报名表,重点看报名人数那个数字。看完后,舒了一口气,把表还给新招来的培训助理,又忐忑起来了,上赶着拉过正准备走的杨汉,问:“我讲得怎么样?”
杨汉真心实意地说:“很好。”
李东华有点紧张,说:“跟别人比怎么样?”
这话杨汉就有点难回答了,每位老师有每位老师的讲课风格,有人喜欢有人觉得一般,不能一概而论。再说,这次他才听过两场,前一场课是一位叫胡海的老师讲的,人随手就在黑板上画一世界地图,就着地图讲开了,就这样,赢得满堂喝彩。
想了半天,杨汉才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没法比的,各人有各人的风格。”
李东华更紧张了:“是不是我讲得很一般,所以你才这么说?”
杨汉看他那样子,掏出一张纸巾让他擦擦汗,说:“没有啊,你课堂上这么受欢迎,怎么会一般?报名的人多少啊?”
李东华说:“三十一。”
这个班试听的人总共就六十人,过半数报名,成绩不俗,李东华这是紧张过度才会这么不自信。
杨汉对他竖了竖拇指,说:“厉害。”
说实话,他的班报名的人还没这么多呢。
李东华有点迟疑地说:“才一半人报名啊。”
杨汉无语,一半还不够啊,还想有多少人参加便有多少人报名,这可能吗?这人,野心够大的。杨汉默默想着,不出声。
李东华又擦了把汗,这天气真是太闷热了,他还指望着杨汉说点什么呢,杨汉只是干站着。两人呆了半晌,才一前一后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里面倒是热闹,地方狭小,天气又热,挤了一屋子人,简直是热不透风。
夏云也觉得热得不行,一边拿本子扇风,一边说:“我们是不是赶快去买个空调?”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懂她在说什么。夏云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九二年有个风扇就不错了,空调这东东不知生产出来了没的叫劲。“呃,我是说太热了啊。”夏云对上一句话补充。
因为有了竞争,不管有没有课,新老师们都会过来,或者旁听,或者探听行情,看看别人的招生情况,所以,最近屋子里总是人很多。
与杨汉一样,夏云也刚去听了一场课。对这些新员工,她并不只看此次的招生情况,课程把控能力也是很重要的,和洪敏几个暗中也交流过,尽可能做到心中有数。
洪敏几位上课的时候,其他人都跟去旁听,身为老板的夏云洪敏压力倒不怎么大,她们不需要用招生成绩来证明自己,倒是杨汉程文建如临大敌,鸭梨山大。
这一次,来试听的人一共排了二十一个班了,历时一个月才讲完。
老师们拼到最后,招生成绩最好的是东北爷们潘扬,有三十九人报名,这个成绩,连讲课很多年的洪敏都自叹不如。最后一名也是新来的老师,叫尚方,贾翠翠给人起绰号尚方宝剑,二十三名,这成绩要换在别的培训机构,也算高的了,可在德鑫,就是偏低了。
尚方看到成绩单,脸色阴沉,心里特别难受。
刻意保持低调,暗地里偷着乐的人有;掩藏不住乐得笑出声来的人也有;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的人也有;深表同情,悄悄安慰尚方的人也有。
夏云把各人的神色全瞧在眼里,有数据,当然就有名次先后。她这么做,只是想引进竞争机制,不过却没有末位淘汰机制,尚方不会被告知不用来上班。
洪敏看着沉甸甸的报名表,喜上眉梢对夏云说:“还是你有办法,不这么干,我估计啊,这次没有这么好的成绩。”
夏云微微一笑,说:“我们的班越办越好了,现在也算是赚了第一桶金了。接下来,人员会越来越多,管理就很重要了。”
洪敏点头:“那是。”
夏云翻了翻那摞报名表,说:“听谭伟提过,他们这次打算招两个班,不知招得怎么样了。”
洪敏有听夏云说过去广成的事,夏云有点夸张地说起谭伟桌上的小棺材,不停地伸舌头,很害怕的样子。现在听夏云这么说,便说:“他是以前就招两个班,还是今年才招两个班?”
这话夏云当然明白,如果是一直暑期班只招两个班的话,那德鑫暂时还不会对广成构成威胁,如果只是今年招得少,那就得防着点了,行业竞争激烈啊。
夏云没有纠结,叫过小王,吩咐他们去了解。
消息很快传过来,往年广成也只是招两三个班,不过今年连一个班都招不满,只有不到十人报名。
接到这个消息的夏云对洪敏说:“会不会是他那个增运的东西给他增了坏运气了?不把精力用在正事上,天天搞个风水,能好得了吗?”她实在对谭伟桌上那东西反感到极点。
洪敏摇了摇头,说:“谭伟肯定不会这么想,我们还是得防着点。”
看洪敏郑重其事,夏云也没说什么,这种事,怕也没用,自身实力强大,才是最好的防御。
正式开课前,两人请老师们吃了一顿大餐,算是接风,然后,暑期班便正式开课了。
怎么管理手底下这些老师和员工,还有即将加入德鑫的越来越多的人员,是目前摆在夏云面前最迫切的课题。
管理,可是一门大学问。
毕业太久了,高三英语忘了个精光,要是觉得这一章写得有点糙的童鞋,原谅一下下啦,下章肯定写好。
第55章 没有生源
华轩周边五六家培训机构这个暑假班招生那叫一个不理想,报名的人数还没有往年的三四成。两三家原本在生死线上下挣扎的,这次几乎没招到人。比较大的三家,芳方、广成、达利,往年都能招两三个班,行情好的时候,芳方还开过四个班,今年那叫一个惨,连一个班的人都凑不起来。取消暑假班退款不情愿,把班开下去又不一定能保本,办学,可是要场地人员工资的。包玉玲三人不在同一个地方,同样的纠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三人不约而同到处打听,其实这不是秘密,德鑫的试听广告明晃晃地贴在那儿呢。
德鑫把生源概括走了!事实的真相让他们吐血,继而震怒,再而焦虑。
高考已经结束,高考补习班同样结束。包玉玲在空荡荡的四合院走进走出,院子里一缸荷花开得正盛,地面上打扫得干干净净。
荷花缸旁放着一张高脚凳子,高山坐在凳子上,望着包玉玲像幽灵一样飘进飘出。
这是七月初的北京城,天空蓝中带点灰,没有一丝云彩,闷热的空气快让人窒息了。屋子里实在热得呆不住,这不,高山搬张凳子到院子中坐着。只是心情沉闷压抑,绝对没有院子中纳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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