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打了两声“哈哈”。姚恒第一次报道广成的恶劣影响他倒是当笑话看来着,竞争对手兴灾乐祸很正常嘛。可第二次从报纸上看到德鑫接收了这些学员,不由他不懊恼。德鑫这是名利双收啊。现在大出风头,这学期上完,这些学员在德鑫报名读到参考高考是顺理成章的事。一不小心让德鑫抢了先,他很是不爽。
现在芳方已经由高山说了算。对一个充满欲望又手段强硬的人来说,争权夺利是理所当然,一向讲究无为而治的包玉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次三番交手,都以包玉玲完败告终。
直到此时,包玉玲才悔不当初,痛定思痛却回天无力。员工们已经一边倒全听高山的了,她的命令全被当成空气,不管她如何摆出老板的身份,员工们都拿高山做挡箭牌,理直气壮不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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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冰释前嫌
巧得很,离开西餐厅回华轩的路上,夏云和杨汉边走边聊呢,却意外的碰见了包玉玲。她们在路这边,包玉玲在路那边,偏偏土路路面很狭小。
只不过一年时间,包玉玲不复夏云初见时的优雅淡定,变得面容消瘦,有几条白头发飘在头上,头发看起来竟是灰白的。一年时间,她竟然老了十岁。
看到对方,两人都怔了怔,夏云先朝包玉玲点了点头。以前在行业会议上遇到过一次,包玉玲看夏云的眼神像刀一样,恨不得把夏云秒了。夏云先点头打招呼,既出于尊重行业前辈,也因为之前在她那里打过两个月工,本没想过包玉玲会有回应。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包玉玲犹豫了一下,很勉强地向夏云笑了一下,笑容虽然难看,但毕竟是笑了,没有仇恨杀气。
夏云也朝她笑了笑,莫名其妙问了句:“您这是去哪?”
沉默了三十秒,夏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谁知包玉玲轻轻说:“随便走走。”
此时是中午,应该是午饭时间,怎么随便走走?夏云狐疑地瞧着她,半天才问:“您吃饭了吗?”
包玉玲茫然摇了摇头,那神情,有点像梦游。
夏云突然心生侧隐,觉得很对不起她。其实夏云没从她那儿撬学员,也没对她用过什么计谋。洪敏离开芳方,在芳方工作苦恼夏云才敢开口邀请他过来的。就算程文建离开芳方确实是夏云撬墙脚,也不用有对不起她的想法吧,员工跳槽再正常不过了。二十一世纪八零后九零后一年跳槽四五次的人大把呢。
话虽是这么说,可夏云此时真实的感觉,就是对不起她。
杨汉并不认识包玉玲,一直站在旁边听两人说话,。这时突然插口说:“在这里谈话多不方便啊,你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坐下聊呢?”
“啊?”夏云侧头看了看杨汉,又看了看包玉玲。如果包玉玲同意,夏云当然不介意和她坐下谈谈。刚才遇到高山,他志得意满的样子跟包玉玲的憔悴恍惚成了鲜明对比,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夏云对包玉玲还是有香火情的。
包玉玲又勉强笑了笑。
杨汉用眼神示意夏云邀请包玉玲。像是得到鼓励,夏云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您有时间吗?”
包玉玲低头想了一会,不言语。
杨汉笑着说:“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微笑着和包玉玲挥手,先走了。
夏云走过路对面,说:“前面有个西餐厅,再过去只有小店了。可是我们刚才在西餐厅里遇见高山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去那呢?”
周围的环境包玉玲比夏云熟多了,边迈步往前走,边说:“拐边两条胡同,有一家陈记年糕店,环境倒还简洁。”
夏云说:“那就上那儿去。不过我刚吃过饭了,陪您吃是办不到了,我就喝个茶,行不?”
包玉玲笑了笑,笑容里有一抹苦涩。她是独身主义者,一直没结婚,芳方就是她的全部,没想到现在芳方名存实亡,或者再过段时间,就彻底的不属于她了。没有芳方,她将一无所有。
两人走到陈记年糕店,午饭正点时间已经过了,客人并不多。
点了糕点,又特别交待店老板沏了茶来。
夏云和包玉玲面对面坐着。夏云慢慢品着茶,茶不是好茶,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包玉玲吃了两口糖卷果,像是咽不下,又搁下。
夏云看她食不下咽,给她倒了杯茶,轻声细语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包玉玲又苦笑了一下,问:“你的培训班开得怎么样?”其实她早听说过德鑫的很多事了。也正因为如此,对比自己,更觉得丧气。
夏云说:“还可以啊。”
包玉玲说:“还可以?我听说你把德鑫办得风生水起,前几天又上报纸。”
夏云笑了笑,说:“都是大家伙厚爱,德鑫才能办得这么好。”又说:“我刚才和朋友吃饭,遇见高山了,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芳方应该也很不错吧?”
包玉玲长叹一声,沉默不语。芳方跟以前相比,生源差得远了,再说,现在又不是她说了算,不止是权力被架空,帐目也很含糊,有很多帐,明眼人一看就有猫腻的。
夏云看她满含心事,神情哀怨,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吗?”
包玉玲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听她倾诉,这几个月,她过得太压抑悲催了,只是面对夏云,貌似不是合适的倾诉对象。
夏云诚恳地说:“我们还是朋友对吗?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如果我能帮上的忙,我也一定会帮的。”她这是出于关心,以前在芳方,包玉玲对她还算不错。
包玉玲脸上表情沉重,像是心里在挣扎要不要诉说。夏云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像是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似的,包玉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和高山合股的事,以及之后发生的一些她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缓缓地说了。
夏云越听越心惊。高山本来就问她要股份,是她没给,没想到这人如此阴险。创业找合伙人真的要慎之又慎呀,一不小心,满盘皆输是分分钟的事。
包玉玲说完,长舒了一口气,这些事闷在她心里太久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找个人说说,倾诉一下,感觉好受多了。
夏云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心情,才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包玉玲望着夏云,没有吭声,她要真知道怎么办,也不用如此神情恍惚了。
夏云估计包玉玲不甘心放弃芳方,换了谁,也不会甘心的,那是她的心血啊。现在要把高山赶出芳方,只有一个办法,把他手里的股份拿回来。可是,高山那样的人,怎么肯放弃到手的肥肉?
夏云思忖了一会,问:“你把股份转让给高山,有没有去工商局做股份登记?有没有给他股份证呢?还是只有口头协议?”
包玉玲说:“有签合同。”
“只签合同?”夏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合同自然有法律约束力,只是合同上是怎么写的,可就大有学问了。想了想,夏云说:“合同能让我看看吗?”
这要求提的有点过,哪有人家的合同让你看的道理,两人还是竞争对手呢。
包玉玲狐疑地看着夏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问号。
夏云就笑了,说:“其实法律条文我也不懂。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可以从合同上找到空隙,证明这份合同无效,你把五千块钱和利息还给他,让他走人算了。”
夏云这句话,就像指路明灯。包玉玲眼前一亮,她花大把时间后悔郁闷,只怨自己识人不明,却从没想过反悔。如果夏云提的方法真的行得通,那她就从苦海中解救出来了。
夏云看包玉玲双眼亮晶晶的,面无血色的脸上骤然间神采奕奕,便笑着说:“现在可以多吃一点了吧?瞧你,食不下咽的。”
包玉玲不好意思地一笑,低头吃起糕点来。
两人这一聊,早过去两个小时了,夏云看包玉玲已经吃完,有心和她消除隔阂,便问:“要不要去德鑫坐一坐?”
包玉玲以前对夏云恨之入骨,经过拿夏云和高山作对比,又倾心交谈了两个小时,对夏云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听夏云邀请,便点头问:“你下午没课吗?不会打扰你吧?”
这么说,是答应了。
两人依然步行回德鑫,都在同一片区,并不远。走半路上,包玉玲轻轻地牵了夏云的手,神态很是亲密。夏云朝包玉玲微微一笑,反手和她十指相扣,就像女学生走路都喜欢手牵着手一样。
两人到德鑫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夏云带着包玉玲参观了办公室。包玉玲看夏云只用一年时间便把德鑫的规模做得这么大,啧啧称赞。
夏云说:“其实都是同事们努力工作做出来的成果。”这话就是谦虚了,她是老板,没有威信,谁能听她的?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给她干活?
包玉玲当然不信,说:“你有什么管理的妙招,能不能教教我?”以她四十几岁的年龄,创业好几年的阅历,对夏云这样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说这话可真不容易。
夏云仰起头认真想了想,说:“还真没有妙招。反正大家都是一门心思努力干活就对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洪敏下课回来,一进门看见包玉玲,很是吃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夏云看到洪敏的表情,“扑哧”笑出声来,说:“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包玉玲早听说洪敏在夏云这儿,这时遇到他,心说果然在这里。她有心里准备,大大方方和洪敏点头打招呼。
洪敏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顿了顿,才走上前和包玉玲握手,问:“您怎么来了?”
包玉玲呵呵笑道:“没想到吧?”
洪敏是实诚人,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承认:“是没想到。”
包玉玲笑着说:“路上遇见夏云,聊了一下午了。你们办得不错,我是来取经的。”
洪敏看了夏云一眼,夏云笑着点头。见她们冰释前嫌,洪敏自也开心,本来嘛,很多心胸宽广的老板支持员工出来创业。夏云只是在芳方工作了两个多月,也不算偷师,有必要弄得像仇人似的吗?
PS:这一章从昨天下午写到现在,写得太久,更新也迟了。
最新章节 第99章 你欠我人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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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欠我人情哦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个冬天第一场雪刚刚下过,地上还有没打扫干净的积雪。
夏云在屋子里写着什么。这个星期天本来打算去办公室的,无奈下雪后气温骤降,天气预报播报此时四级北风呢。那风,吹得天昏地暗,像刀一样刮在脸上。夏云也只好在宿舍里忙活了,一些工作在宿舍里也是可以做的。
室友们大都呆在屋里,这么冷的天,没重要事,谁出门啊。
看看天色越来越暗了,熊羽透过双层玻璃的窗往外张望,说:“这天气,要是吃火锅就好了。”
吴涵儿凑过去学着熊羽往外张望了一会儿,问:“你去买东西啊?”
宿舍里拿个电炉子做做简单的饭是可以的,估计拿来涮羊肉也没问题。只是外面这么冷,谁愿意出去购物啊,没食物,可涮不了火锅,最多只能吃方便面。
熊羽扁了扁嘴,熊大小姐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天气跑去菜市场?九二年,超市还很少,四环外的华轩附近一个也没有呢。
吴涵儿不屑地“切”了一声,回原位坐着。
熊羽也启动不屑模式:“你不怕,你去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吴珊珊听得不耐烦,训她们说:“不就是风大嘛,用得着这样你推我让的吗?”
两人齐声说:“你不怕,你去啊。”
吴珊珊顿时哑口无言,其他人都笑了。笑话别人容易,自己做难,所谓知易行难也。
吴珊珊让室友们这一笑,脸上挂不住了,说:“你们也不愿意出门,还笑话我,好意思吗?”说着扫了全场一圈。
室友们哄笑起来,说:“可是你口气大啊。你说的,只是风大嘛。你不怕啦。”
吴珊珊笑着拍拍这个拍拍那个,说:“哪有这样埋汰人的?”室友们都躲开她的“魔掌”。室内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嘻笑声吵得夏云没办法工作,只好把活计收起来,也站窗边朝外边张望,嘴里自言自语说:“越晚天气越冷了。”
吴珊珊又说:“切,谁不知道啊。”
夏云说:“可能又要下雪了,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了。你们要去买东西吃火锅可要趁早啊,别等会下雪了,更不愿意出门了。”
熊羽笑着说:“你去不去?”
夏云瞄了熊羽一眼,说:“谁想吃火锅?想吃的一起去吧。又想吃又不想吹风挨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哦。”
熊羽拍手说:“这话说的在理。”又问:“你们谁要吃啊?”
好几人跑窗边朝外面张望看天色,很是犹豫。
夏云也不催促,要不是觉得这样冷的天气吃火锅很吸引人,她也不想出门,实在是太冷了。而且北京的天气,冬天里,太阳下山后街面上比冰还冷,谁愿意出门呢?哪个不想呆在有暖气的屋里啊。
吴珊珊突然指着窗外说:“你们看,外面有一个人。”
几人凑在窗边往下看,光秃秃的树下果然站着一个人,只是有两层窗玻璃呢,面目看不清楚。
几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么冷的天,谁在外面?”、“这人在外面干什么呀?”、“冷死了,怎么在外面傻站着啊?”
议论声未歇,“叮叮咚咚”的吉他声却传了上来,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确实听得真切。
听到吉他声,很多人窗户边都隐隐冒出了脑袋,又很快缩回去。想看是谁在弹吉他,又太冷,不得不打开外层的窗玻璃快速张望一下,又把脑袋冒回去,关了窗。
熊羽和吴珊珊也飞快地伸出了脑袋,看了一下后,说:“像是孙晓鹏。”
夏云不信:“别胡说。这么冷的天,孙晓鹏在这里干嘛。”
熊羽又打开窗户,再次飞快地张望了一下,说:“是他没错。”
夏云还是不信,瞪了熊羽一眼,说:“又来了你怎么总胡咧咧啊。孙晓鹏怎么可能在这里?这么冷的天,你们都不愿意出门,何况是他?再说了,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弹吉他,那得多好的才情啊。”
熊羽让开了靠窗的位置,说:“不信?你自己看看。”说着瞪大了眼睛看夏云,对受夏云冤枉很是不服气。
夏云真的走上一步,打开窗往下看。楼下那人站的位置正对着她们这排窗,三层楼望楼下的人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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