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娟想着要是她现在还是小姑娘,这些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哪能抢得过她啊,想当年她可是除了名的少女力士……当然,这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
热闹声中,舜娟忽地瞥见了落在地上的卡片,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从刚刚那束花里掉出来的吧?趁着没人注意,舜娟赶紧地拾起了地上的卡片,打开。
卡片上寥寥几字:期待你的精彩演出。
没有落款,没有表达爱慕的言辞,甚至连称呼都省略了?这,这也太随便了吧,不要求你写点有文采的字句来,可你好歹也说几句客套话啊,这人未免也太……
“妈,你在看什么?”
舜娟赶紧合上卡片,装做没事发生的模样“没,这个……是刚才花里掉出来的吧?”
下一秒,卡片立即从她手中消失。
天呐,她就没亲眼见过身手这么敏捷的人,舜娟傻眼地看着自家绿萍,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了几分崇拜。如果她家绿萍不学舞蹈的话,说不定能成为武林高手?瞧,刚刚那速度……不对,舜娟眉毛一挑,笑眯眯地盯着绿萍。
“绿萍啊,你紧张什么啊?”
“我,哪里紧张了?”绿萍收好卡片义正词严道“妈,你怎么可以随便看人家的东西呢?”
“你又知道这东西是你的了?难不成你一开始就知道有这玩意?”
绿萍顿住了,口中似是有话却怎么也吐不痛快,索性玩了回转移话题。
“休息时间结束,开始彩排!”
“啊?绿萍姐……”
“绿萍姐……”
“不许偷懒,还有几天了,赶紧地各就各位……”
伴随着小姑娘小伙们的哀号声以及绿萍严肃不已的号令声,舜娟不禁掩嘴偷笑。不得不说啊,就某些方面而言绿萍还真是她嫡嫡亲的女儿,瞧瞧转移话题、声东击西这一招,耍得真可谓是天衣无缝啊。
只可惜啊,她忘记了她的敌人是谁。
常言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好吧,绿萍是没解释,但是她直接把行动上升到了掩饰。女人的直觉告诉舜娟,绿萍肯定瞒着什么事儿,至于是究竟什么事……真相应该不会让人等太久。
哼,想在老娘面前蒙混过去?别说是连门都都没有,怕是连窗户都不给你留,如果你还想学着圣诞老人爬烟囱……不好意思,别怪我把烟囱都给堵了。
结束了舞团探班,舜娟在JQ的刺激下冲向了市场。
啥,她受刺激太严重了?胡说八道,你见过一个神经受严重刺激的人还能在市场里与小商小贩杀价杀得不亦乐乎吗?但是,你有见过一个正常人拎着LV在市场里和鱼贩讨论缺斤少量的问题吗?
所以,真相是……她只是受了轻微的刺激。
言归正传,其实舜娟来市场的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去一趟药市,至于买鱼杀价……那只是个乐趣。话说,近来汪展鹏中是念叨着他头疼,这话舜娟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了。虽说她和汪展鹏没什么夫妻感情,可是好歹俩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俩人又是挂名夫妻,好歹也有了那么点情谊。
所以,所以,她就本着关心群众的心略微地关心他一下,恰好顺便也去药市买上些适合食补的药材,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与药补相结合自然是最好不过。怎么说如今自己怎么说也是汪家的女主人,俩孩子的妈了,不能光享着福不干点事啊……
结束了采购之行,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提着大包小包舜娟进了门。
咦,家里来客人了?厅中一个娇小玲珑的背影闯入了她的视线,笔直黝黑的长发,轻轻飞扬的雪白裙角……这个裙子的花色好眼熟呀,怎么跟自己给紫菱买的那条那么像啊?
“妈,你回来了。”
专注于裙子花色研究的舜娟,闻声后立即抬头“紫菱?”
紫菱冲着舜娟眨巴了两下水灵灵的眼,害得舜娟差点没有当场晕厥。
不带这么吓人的啊!!!不是说紫菱的造型不好看不漂亮,而是……她这么忽然从非主流小太妹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淑女,真是让人暂时没法在短时间里适应啊。
不过她这头发一拉一染,通身衣服一换,舜娟99%确定了……紫菱跟绿萍绝对是同一个妈生的,瞧瞧这模样这身段,这样一去学校怕是不知道要害多少男生牵肠挂肚了啊。
“紫菱,你怎么突然就……”换了?
“因为明天要去参加毕业答辩了,妈你不是说要……要稍微迎合一下大众吗?不好看?”其实这造型一换,紫菱虽然原本一开始是不大习惯,可是看久了却发现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好,很好。”
就是你换之前能不能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很担心其他群众难以接受啊。
忽地,舜娟只听身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赶紧回头一看——狼来了。楚濂,你干吗有事没事总爱往我家跑啊?好吧,你来蹭饭我忍了,可不拜托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们家紫菱!
此刻,楚濂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表情,只有多余的想法以及他整一个多余的人。此情此景,舜娟忍不住要来文艺一回: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不好意思,弄错了,再来一次:你是疯子,我是傻儿,疯疯癫癫闯天涯,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二师兄,别看着我家紫霞仙子流口水了!
舜娟再转脸看看紫菱的反应,哇,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女怀春?瞧那娇羞的模样,唉,这不是引人犯罪是什么啊?而楚濂呢,眼见着紫菱娇羞的模样,他似得到鼓励一般越发旁若无人地以眼神传达着他浓浓的爱慕之意,时不时还咽咽唾沫……
舜娟严重地被恶心到了,摆明了一只饥饿的苍蝇盯了上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嘛。
当然,这仅仅只是让舜娟恶心到了,而让舜娟气愤的是他除了以目光勾引之外竟然还企图采取行动?!楚濂你敢再往紫菱那儿挪半步试试看,好,你敢挪,我也敢挪。
正在楚濂满怀着兴奋朝着紫菱欣然走去之时,舜娟不经意地小脚往外挪了半步,而后只听一声闷响。
“楚濂啊,你怎么了,怎么摔了个狗□啊,怎么走路不看路呢。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舜娟一没注意,又多踹了楚濂两脚“楚濂啊,你快起来啊,这么趴在地上像什么样啊?紫菱啊,不用扶他,你赶紧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此一夜,舜娟在默默抽笑中愉快度过。
而后几日,汪家少见楚濂的身影,舜娟颇感心情愉快。话说楚濂那一摔虽没摔出大问题,可是因为摔下去的时候脸着地……啧啧,估计有一个星期不方便出门了。
起初,绿萍和紫菱是打算一起抽空特意去他家看看他的,结果却被他直接在电话里婉言拒绝了。说什么绿萍马上要公演了不能分心,紫菱毕业答辩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其实是怕破坏他在姐妹俩心目中的形象吧,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没事招惹绿萍和紫菱。
这一天,紫菱毕业答辩的日子。
起初,舜娟是预备让大家一起去帮紫菱去加加油的,可是又担心给紫菱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过,她可没有因此就闲下来了,虽说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加油,可是偷偷地去看看总行吧。
不影响她,不让她知道,偷偷地看看。
那种想要关心却又害怕影响的心,唉,不由得让舜娟想起了前世里她家臭小子考高考时……那小子现在应该好好地吧,不是总说自己管着他吗,现在好了,自己管自己,该开心了吧。
舜娟计算着时间,在紫菱出门一个多小时后才出家门,乘上老刘开的车不过半个小时便到了紫菱读书的学校。大门够气派,门口绿化很好,校园空气很清新……舜娟下了车,按照从紫菱那套来的地址,到处寻找着紫菱进行毕业答辩的教室。
最终在寻找无果的情况下,舜娟决定就近找人问问,可谁知道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早已消失无影,并且他们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蜂拥而去。
本着好奇之心,舜娟随着人群去看热闹,可谁知却被滚滚而来的天雷忽然袭击。
“我,楚雨荨,今天正式向你慕容云海宣战!”
花泽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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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转多云,刹时天雷阵阵。
话说自从上回在民政局碰到了那小俩口,舜娟对于这个世界的构造已略略明了几分,可是当她再次直面小说or电视剧情节时……舜娟却还是忍不住45度怨念仰望天空,内心百般怆然:你说你时不时地整几个帅哥美女、小情侣出来打打酱油,群众们也就忍了你,可是你又何苦整这么些……
天老爷,你不厚道,你爱恶搞!
不要恶搞群众,群众真的会悲伤的,舜娟掏出小手帕立即作悲伤状。
“妈,你怎么来了?”一开始紫菱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眼见着紫菱出现,舜娟赶紧挥挥小手帕“紫菱啊。”
“妈,你怎么到我们学校来了?”
“呃,那个你……不是该在毕业答辩吗,怎么在这?”
“我是第二个,早就结束了。”
“情况怎么样?”
“还……”
“紫菱学姐!”一声亲切的呼唤,只见一名少年正向着她们奔跑而来“紫菱学姐,这个周末有空吗?我们一起出去吧!”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追求者?舜娟激动了。
可是紫菱却是极不耐烦地看了那人一眼,随即简单地吐了句“我没空!”
啧啧,紫菱咋能这么没礼貌呢?舜娟转而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身材挺拔,眉清目秀,笑容灿烂,呀呀呀,还是八颗牙的完美笑容呢,瞧那小虎牙可爱的……
“这位是……学姐的妈妈吗?阿姨,您看着可真年轻。”
“真的吗?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啊。”舜娟一时笑得灿烂如花,如沐春风“你是我们紫菱的同学吗?叫什么名字啊?我们紫菱平时脾气不太好,你可千万要多担待点。”
“哪里,紫菱学姐是我见过最有个性而且最好相处的女生了。阿姨,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到底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啊,改天我叫我妈跟您一块儿讨教讨教……”
“上官瑞谦,你够了吧,我说过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
紫菱啊,紫菱,你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美少女,咋能有这么落后的思想呢。女大男小怎么了,没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吗?紫菱啊,别瞅着那楚濂放弃了眼前的树林啊,好歹也该找个帅帅的男生来场恋爱吧。
瞧瞧眼前这位光看着就觉得挺不错的,你好歹给人家一个机会嘛,上官瑞谦,光听这名字……什么什么,他叫上官瑞谦?!舜娟直面天雷,华丽丽地被砸中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存在着同名同姓,那么这名字的出镜率也忒高了吧……
“上官,上课了。”
“好勒!学姐,这周没空下次再约吧,我去上课了。”上官瑞谦一边朝着那边小跑,一边大声呼喊“端木,你等等我啊……”
端木,端木磊?舜娟头一转,只见上官瑞谦奔跑的方向站着一名顶着花轮头的包子脸男子……那个发型,那个姿势,那种感觉……原来电视剧真没骗人……
“妈,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妈,你哪里不舒服啊……”
直到后来舜娟才知道,紫菱就读的学校名叫“艾利斯顿商学院”……
周六,绿萍公演的日子。
汪家可谓是举家出动,原本舜娟与紫菱还预备拉上两条横幅,带上两张海报去现场,可是后来在汪展鹏眉头微微一皱的反应下,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此想法。
唉,跟某些思维古板的人无法沟通啊。
那一日楚濂一家去了公演现场,由此舜娟第一次得见楚家其余三名成员,楚濂的父母以及楚濂的弟弟楚沛。
汪楚两家多年向来交情颇好,而自从绿萍与楚濂开始交往后,楚濂的父母便更是认定了绿萍将来会是他们家的大儿媳妇,言语之中尽是疼爱与关切。
倘若他们的孩子不是楚濂的话,舜娟此刻绝对会为绿萍将来拥有如此好的婆家而高兴,可是一想到……舜娟不禁暗暗地为这样一段无法成就缘分而惋惜。
后台,绿萍缓缓拉开幕帘的一角,扫视着满满当当观众席,清亮的明眸中蕴着浅浅的思绪。
“紧张了?”是剑波的声音。
绿萍拉上幕帘缓缓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道“是啊,怎么能不紧张呢。”距离上次天鹅湖的演出,绿萍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在如此正式的场合登场了,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绿萍姐,我们这么优秀,担心什么!”
“是啊,绿萍姐,如果连你都要担心我们可怎么办啊……”
舞团的伙伴们一拥而上,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开场前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终于,厚重的幕帘缓缓拉开,悠扬的音乐流淌而出。华丽的舞台上,绿萍化身一名被神赋予拯救苍生使命的女子,举手投足尽显气度神韵,眉眼神采灵动传神,终以深入灵魂的张力演绎了一幕幕动人篇章。
深入骨髓的灵魂在舞动,跃然舞台的自信在燃烧,完美,出众,惊艳,动人……她,已早不是两年前天鹅湖里那优雅得不知世间何物的公主,而是此刻用自己的生命与青春在诠释舞蹈与芳华的灵魂舞者。
这一刻,属于绿萍的信仰与坚定,震撼了无数观众的心。
默默中,舜娟发觉自己的眼眶微微湿润,而瞧瞧旁边的汪展鹏此刻早已老泪纵横。顺手,舜娟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汪展鹏接过手帕心中苦涩越发沉重。
与此同时,此刻坐在后排的楚濂正遭受着内心的极度煎熬。怎么办,绿萍如此完美,紫菱又那么可爱,上帝怎么能将如此苦恼的问题丢给他,可恶!楚濂扭曲着他那依旧微肿的脸,眉头皱成了疙瘩,究竟怎么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们姐妹两人呢?
两人之中必定要选择其一吧,可是万一两人都不愿意这样的选择伤害的对方,莫不是……不,他怎么能同时跟她们姐妹在一起呢,爱情是那么专一真挚的情感,怎么可以一起分享呢。绿萍、紫菱,爱情是自私的,而我只能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