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微微皱眉,望了凤飞飞一眼,似乎感觉到她的挑拨离间。
这下子轮到范灿气歪了鼻子,何纤雪本就气大,再这么下去定然有发狂的倾向,范灿可不想被雪山派满江湖的追杀,大声叱道:
“你这小混蛋休要胡说,我绝没那个意思,在下只是想……”
“哼,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这个满脑子邪恶的家伙,你才是小混蛋!”凤飞飞以牙还牙。
范灿在水中沉沉浮浮,不时抬手抹落脸上的水珠,要和凤飞飞争辩,争得自己清白,却不料越抹越黑,最后百口莫辩。恨恨地沉入了水里。
三个女孩子自然不会跳进水里,*光外泄只会便宜水里的小yin贼;反正这水潭没有出口,虽然暂时看不到他的身影,等他无法呼吸,不怕他不出来。
只是……
半炷香过后,没动静;
一炷香过后,没动静;
一刻钟过后,没动静;
……
半个时辰后,三女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没有人能在水底待这么长时间,即便内功深厚,半个时辰不呼吸对她们来说已经是个极限。
“难道灿灿有伤在身?或者刚才被何纤雪伤到了?”凤飞飞最先耐不住性子,目光渐渐凌厉,“若是这小贼有个三长两短,哼,就让这俩小贱人给他陪葬,省的黄泉路上寂寞!”
楚月不知凤飞飞正在暗自发狠,她心性善良,虽然照何纤雪所述,眼前这男子实是可恶,但是这么一阵交手,却只见他极力为自己清洗罪名,从未还手,甚至长剑加身也未有丝毫的恶意。
“似乎真的有蹊跷;这人是谁?怎地恍惚之间掠过一丝熟悉?”
玉手轻抬。抿了抿微风吹起的迷眼青丝,月仙子的心头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焦躁。
何纤雪狠狠地挥动着长剑,将附近的青草红花斩了个干干净净,脚下的青泥也连带着遭了秧,东一块西一块地凌乱着;她向来洁身如玉,这种遭遇前所未有;她的傲气和欧阳静静差不多,可以想象欧阳静静被人冒犯时的情况;尤其见到范灿轻功绝顶,甚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后,何纤雪认定范灿是故意亵渎,更是不舍不弃誓要追杀到底!
至于对方如此高的功夫,为何只是一味逃亡。却不在雪山女侠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小贼定是水性不济,淹死在了水里!哼,便宜他了,可恶,可恶!可恶!”紧握拳头,指甲几乎刺入肉中,一生的清白突然毁于一个陌生男子手里,何纤雪实是不甘!
凤飞飞盘膝坐下,静静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偶尔一阵烦躁,则在琢磨着如何让对面的两个女子付出代价。
“这小贼若是敢这么死掉,姑奶奶一定不放过他!没想到他的内息如此的悠长,竟然……难道以前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他说他可以沉在水里一天一夜,生吃鱼虾;真气因水而生,绵绵不绝,踏波而行,凌空虚步……死灿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呸呸呸,是混蛋灿灿,不是死灿灿,混蛋灿灿!今次竟然敢窥人*光,混蛋,有那么好看吗?你若是想看,随便找家勾栏……混蛋,混蛋,你快出来,否则今天定要揍你三百拳!”
“哼,你要耗是吧?姑娘陪着你,你要只要不见你浮上来,凤儿就不走;呜呜,如果……你不是最怜惜女子么?我就把对面这俩小妮子当场大卸八块,让她们留在这里陪你!”
凤飞飞若痴若狂,目光在水面和楚何二女之间偶尔往返;温和和狠辣不停地在一双凤目中交替出现。
楚月见何纤雪不肯舍弃,想要劝解,只是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又觉不妥;看看天色,想要离开。又怕何纤雪为凤飞飞所伤,损了江湖正道的实力;况且水里这人确实有些古怪,定然不会如此的败亡,因为凤飞飞的两次攻击看似很辣,其实根本没有伤到他!
月仙子思量再三,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屈膝抱腿坐了下来
只有何纤雪真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只是……长时间地盯着温柔不澜的水面,心里的愤怒在不知不觉间消弭了许多。
……
一个时辰过后,时候依然过午,夏初的蝉鸣鸟叫回荡在幽静的林间,伴着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时而微风拂过,拂去人心中的浊世之尘,生出温暖清明。
三女的初始的气恼渐渐为好奇和平静侵蚀,甚至生出些困觉。
“哗啦!”水面上突然传出一阵细响,闭目养神的三女立刻睁开眼,望向水面。
水面上慢慢出现一张悠然自得的俊脸,闭着眼睛,异常惬意,仿佛得了莫大好处,这人出水之后,深吸一口气,长长地伸个懒腰,像是刚刚做了一场好梦,意犹未尽。
范灿优哉游哉地睁开眼,正要往岸上游去,当看到凤飞飞那双似笑非笑的俏目时,惬意刹那间无影无踪;呆了一阵,猛然回头,正遇上何纤雪那张愤怒中夹杂着惊讶的俏脸,不敢正视,继续转身,果然那个清秀如月的蝶谷仙子还在。
范灿捏了捏自己软肉,疼的呲牙咧嘴之后,才证明这不是梦境,俊脸顿时变成了苦瓜:
“你们仨咋还没走哩?这都中午了,饿坏了你们的肚子可不能怪我?”
凤飞飞轻哼一身,仰起小脸大声道:
“哼哼,师父经常教导我们,除恶务尽!尤其是你这种可恶的小yin贼,必须赶尽杀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哼哼!只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就想骗过本姑娘——白日做梦!”
范灿连连摇头,好奇道:
“你这小妮子颇有几分姿色,为啥非要做个狗皮膏药,跟在在下身后不放呢?”
他在水底呆了不短的时间,受益匪浅,情绪和内息稳定下来,说话时恢复戏谑本色,当然仅仅是对凤飞飞,尚不敢去引爆身后的两个愤怒天使。
“啥?狗皮膏药?你再说一遍?看我敢不敢削你!”凤飞飞柳眉倒竖,挥着长剑叫嚣道。
何纤雪想要喝叱,范灿却背着她和凤飞飞争辩,一时间怒气无处发泄,狠狠地用剑抽水;楚月看着范灿的背影,脑中灵光一闪,重新打量了一阵,俏脸微变,缓缓放下紧握长剑的手,渐渐恢复一贯的文静。
范灿随手拍起一阵水花,溅向凤飞飞,大笑道:
“有能耐你就来啊!看你的长剑厉害,还是我的潭水清流厉害?小妮子,当心我抓到你在这水里泡上三天三夜,让你……”
“你这小贼,果然色心不改,到了现在还想着龌龊之事,看剑!”凤飞飞娇叱一声,冲杀过来。
凤飞飞只当范灿还有躲闪,哪知道范灿见她杀来,低喝一声,突然从水中拔起,飞旋着迎向凤飞飞的玉掌短剑。
砰,两人在空中结结实实地过了一招。范灿左掌扣向凤飞飞持剑的右腕,右掌迎上凤飞飞的左掌;凤飞飞看似杀气十足,其实留了大部分的劲力,见范灿红光满面地主动找上自己,以为他尽数恢复了气力,要和自己一较高下,好胜之心顿起,剑掌上添了五分的气力。
让凤飞飞惊讶的是,这次对决,范灿并未落得下风,虽然他重新落回湖中,可是她也被那种绵绵的柔劲重新送回了岸上。
噗通,范灿重新落回水里,只是这次他并未沉入水中,轻松地浮在水面上,等待凤飞飞的下一次进攻。
“行啊!长本事了!”凤飞飞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大声道,“有能耐你就上岸来和姑娘一决高下!”
“yin贼,看剑!”
凤飞飞话音未落,对岸的何纤雪娇叱一声,娇躯飞纵而起,长剑呼啸着朝范灿刺来;虽是在水中,范灿却如履平地,双手连拍水面,一个“鲤鱼打挺”飞快站起,双脚轻踩,高高跃起,朝何纤雪迎去,左掌右爪,与何纤雪硬碰硬。
两人在空飞快地过了三招,范灿依旧不落下风,重新落入水中的同时,将何纤雪挡回岸边。看着身形欲动的楚月,范灿赶忙阻止道:
“且慢动手,有话好好说!”
楚月没有理会,长剑化为一道寒光,直直地斩了过来,竟是用了八分的气力;范灿恢复了几分本事,见楚月这招虽然凌厉,却同凤飞飞的攻击一样,并没有杀气,心中微惑,右手画圈,左掌变拳,迎了上去。结果依旧同前两次对攻一样,范灿掉入水中,楚月被送回岸边。
“嘻嘻,有意思,这小yin贼到了水里竟然长了本事!”凤飞飞见三次拼斗如出一辙,不由嘻嘻一笑,娇叱一声,重新杀了回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凤飞飞、何纤雪和楚月三大高手对水里的范灿展开轮番的重击,一击重于一击,却没有一个人攻破范灿的防线,无一例外被打回原地。
范灿越打越顺畅,到了最后甚至能逼退风楚二人的联手攻击——虽然衣服被斩的七零八乱,凤楚二女无心杀他,但毕竟显出几分本事。
在全力以赴攻杀了三十多剑后,何纤雪已是筋疲力尽,拄着长剑在岸边休息,看着范灿和风楚二人的激烈对战,头脑慢慢清醒了几分;美目中露出几分迷茫和不解,混杂在羞怒之中,显示她对范灿的行为多了点好奇。
“这泼贼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功夫?这两个漂亮女孩又是何人?功夫竟然如此的凌厉!”
何纤雪即将陷入沉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凤飞飞的高呼:
“你这小贼,等姑奶奶将这方水潭化为毒水,看你还有什么门路可耍?”
何纤雪循声望去,只见凤飞飞被范灿重重地击回岸边后,气呼呼地从怀里掏出一包蓝色粉末,随手就要倒入水中。
“不可,切勿伤了百姓!”范灿大呼着,从水中跃出,就要去夺,不过终究是晚了一步。
“哼,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重新落入水中试试!”凤飞飞挑衅道。
蓝色粉末见水即化;不多时,从入水处一股恶臭从那里传来,刺人耳鼻,人闻之几欲昏厥,随后这股恶臭由远及近,涌向范灿这边;范灿不敢怠慢,赶忙离开水面,连着两个空翻,稳稳地落在岸边,怒视着风飞飞:
“死丫头,你怎么……”
话音未落,给凤飞飞的招呼声打断:
“楚丫头,拦住他退路,别让他逃回去!”
说完之后仗剑杀了过来,剑法快捷很辣,竟是全力以赴。
楚月要拦凤飞飞下毒,没有来得及,秀眉微蹙,便要大声喝叱,只是话到嘴边,给漫天的恶臭拦了回去,赶紧和何纤雪双双跃到上风口,怒视着凤飞飞;闻听凤飞飞招呼自己,{WRSHU}虽然照话去做,却没有上前帮手;何纤雪不喜凤飞飞这么做,却也知道这是唯一能将范灿赶出水的办法,最后把这些不满重新统统转到了范灿身上。
“若非这厮赖在水里不出来,这位姑娘不会出此下策!”
见凤飞飞把范灿逼得团团转,抱剑立在旁边,等待给他致命一击。
凤飞飞性情古怪,见范灿突然变强,甚至面对她和楚月的联手攻击亦悍然不畏,不由得想看看范灿的底细,见识一下他到底有多么厉害;当日三剑将左枫逼退,尤其是那招霜尽千花默,给凤飞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从范灿哪里得到风扬剑谱,学了不少时日,已然将招式记得烂熟,却一直根本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威力;最后另辟蹊径,干脆将风扬剑和天尘剑法融到一块,虽然仍是不能尽兴,攻击力却也增了几分。
今日又遇到范灿,知道他真气不济,最初时留了大部分力气;哪知到了最后,这家伙越战越强,竟然需要她和楚月联手才能构成威胁,试探之心更重。
“楚丫头,那是本门蒙*汗*药的解药,你怎地变笨了?还不快快将这小贼拦下?”
凤飞飞大喊道,楚月眼前一亮,暗道自己糊涂,只顾着恶臭,却没看到鱼虾无恙,娇喝一声,挥长剑扑上,连同何纤雪一起将范灿团团围主,开始凌厉的攻击。
PS:为玉树死难的同胞志哀!
第二五章 脱身
事情有些意外,最初是何纤雪发疯似地攻击。到了此刻却变成了凤飞飞主攻,楚何二女的攻势反倒弱些。
范灿被凤飞飞调出水里,失了真气本源,不到三十个回合,已经失了先机,捉襟见肘,慢慢不敌;他本就不是三女的对手,刚才大都是仗着地理之胜才将三女拦下。
凤飞飞的攻击辛辣快捷,防不胜防;楚月的防守滴水不漏,无懈可击;何纤雪气力有些不济,只靠着心头的一股恶气支撑,却也攻势凌厉。
范灿手无寸铁,只凭着一双肉掌和三女周旋,越打越惊心,暗忖:
“凤儿、楚仙子和这位何姑娘的功夫果然厉害,若非刚才心有所悟,真是难以抵挡;这小妮子今日有心和咱过不去,咱最好先避一避她们的锋芒,改日找她算账;楚仙子够狠,对我这陌生人竟然全力以赴,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又或者对登徒浪子真的恨到了极点?最头疼的是这位何姑娘。经凤儿这么胡乱打岔,已经认定咱是登徒浪子了;唉,今天怎地心血来潮出门自己溜达呢?”
范灿一边抵挡三女的凌厉攻击,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凤飞飞长剑挟着凉意袭来,使的乃是风扬剑中妙招“拔地苍翠”,范灿不敢怠慢,侧身躲开何纤雪的连刺,左手横切凤飞飞持剑手腕,右脚则踢向楚月小腿,要逼她撤剑自救。
凤飞飞见他招式灵活,突然变招,短剑横斩,拦开他的左手,去势不减,手腕连抖,诡异地刺向他小腹;楚月微微后撤,躲开范灿大脚,抬起玉足,在范灿回撤之前,朝他小腿截去;何纤雪见范灿灵活,不待招式变老,银牙一咬,欺身上前,变刺为斩,要和范灿来着近身搏斗。
范灿被凤楚二女的凌厉攻势困住,无暇阻拦何纤雪,只能收腹撤脚。身子歪斜,左脚微微点地,像是织布的飞梭,在离地一尺处斜斜地旋转几次,伸出右手,借着弹开凤飞飞长剑反弹之力,险而又险地冲出三女的包围,低喝一声,拔地而起,腾起三丈有余,在半空中微微折身,横移一丈,落在附近的一棵两人合抱柳树的树顶,大声叫道:
“你们这三个恶婆娘,非要和少爷拼个你死我活吗?”
三女被他从包围中脱去,惊疑不定,纷纷娇喝,就要仗剑追上,闻听范灿喝叱,凤飞飞最先答话:
“你这小恶贼,不是自认功夫高强吗?干嘛要躲到树上?”
楚月未答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树枝上的范灿,若有所思。何纤雪长剑一指范灿,大声斥道:
“yin贼,快快下来和姑娘决一死战!”
范灿闻言,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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