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蛋,这都能让你把持不住”凤飞飞嘤嘤道。
范灿好不容易将邪火压下去,避免在凤飞飞面前露了丑态,长长地出了口气,苦笑不已:
“凤儿,是我得罪了但是……但是请你理解,不是我推卸责任,而是你……想必你知道自己的魅力。”
“坏蛋,你还说”若在平时,以凤飞飞的性子,必然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要暴打范灿一顿,但此事确实怨不得对方——况且,小凤凰此时比范灿稳定不哪去。
范灿赶忙闭嘴,看看左右无人,稍稍松了口气,当先走去,只是步伐却怎么不似先前那么潇洒坚定,显然心底的那股火还未烧尽。
凤飞飞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望着范灿的背影,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今天的这般动作虽然无意,但却是犯了自己的大忌,只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凤姑娘狠狠地摇了摇小脑袋,似乎觉得这根本是一笔糊涂账,呆立片刻,跟了上去。不过小姑娘走了两步,立刻停了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细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尤其是胸前——虽然根本未乱,别人更是看不出,但当事人心里总是个疙瘩,不去处理难免不踏实。
范灿心智坚定,秉持礼仪,渐渐恢复了正常;凤飞飞比范灿不同,她乃大派弟子,久经世面,门派有清心寡欲的心法,同样恢复了正常。
凤飞飞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不过小姑娘心细,察觉范灿看似恢复,其实手臂尚未完全放下,很明显拿着劲,有些僵硬。
范灿虽然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但未免留有稍许的局促,虽然面色平静地走路,但大部分心神却还是在后面的玉人身上。
凤飞飞的步子越来越近,范灿却不敢回头打招呼,只能慢几步,等她上来——他现在尚不知如何解决刚才的尴尬,但躲避肯定不是办法。
不过凤飞飞显然比范灿想象的更为豁达,小魔女咬了咬牙,啐了两口,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媚态——虽然不是本来面目,但范灿的脑子里必然可惜清晰地浮现那张俏脸这副表情结合的模样,凤姑娘如此想。
趁着范灿忐忑的时候,凤飞飞赶上前来,低头红脸,搓着衣角,摆出了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细声低语对范灿道:
“坏人,你让人家心里难受,真是坏死了”
这句话甜腻的要命,好似情人低低私语,又好似小女撒娇。
范灿一个趔趄,一阵呲牙咧嘴,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低声回道:
“凤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是心里真的难受,罚我好了只要留下这条胳膊,随便凤儿你说,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凤飞飞一愣,心里一阵温暖,范灿能说出这话,说明是真的拿她当朋友,不过死罪可饶活罪难免,小魔女红着脸,抬手晃了晃范灿的胳膊:
“坏人,人家难受,是因为……是因为心里头像是跑进来一只小鹿,到处乱撞,让人家心烦意乱;才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以后对人家好好地就成了”
“啥?小鹿乱撞?”范灿有些懵。
“嗯都是你的错……”凤飞飞嗔道。
范灿呆立,许久之后。
“凤儿,我意志很坚定刚才只是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你……你……我赢了”
他转身过去,不住地打量低头跟在自己身后的凤飞飞,虽然貌似理直气壮,一副没有被你骗到的样子,但知晓稍稍观察,就知道范大少的眼神其实非常的飘忽,根本不敢在凤飞飞身上停留半刻,尤其是胸前高耸处。
凤飞飞听到范灿说话,猛然抬头,美目迷离,惊心动魄,一下子就将对手击溃。
“灿灿……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范灿见凤飞飞欲哭欲泣的样子,极度伤心,无限痴情浓意,瞬间就……
“凤儿,我……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啊”
凤飞飞闻言,瞬间呆立原地,似乎满腔的情意被人摔了个支离破碎,在没有半点的温情。
“凤儿,你听我说”范灿顾不得许多,上前扶住凤飞飞的肩膀,就要解释自己的心意。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凤飞飞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不要听你解释你真的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范灿心里乱如丝麻,眼前的女孩儿太可爱,自己伤不起
他还要解释,哪知……
“砰”“啪”
范灿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衣衫小腹处一个小巧而明显的脚印。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凤飞飞嚣张的笑声。
“让你占姑奶奶便宜自作多情,以为姑奶奶看上你了么?这次先饶你,下次定叫你生不如死”
之后是一阵满带惋惜的叹息。
“姑奶奶不想打人的,告诉了某人误解了姑***意思,他偏偏不听;笨死算了姑奶奶一世英名,怎么交了这么一个傻蛋朋友人生的污点啊污点啊”
事实证明,禁不住诱惑的男人和自作多情的男人是要吃很多苦头的。
第一七四章 一点破事
待凤飞飞蝴蝶似的一路笑声离开,范灿才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哎呦,这傻丫头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范灿虽然可以确定没受什么严重的内伤,但是几处穴道都给凤飞飞封了,血流不畅,疼的厉害,在冲开穴道前,这顿苦头是吃定了。
幸好所经之地不是主路,镖局弟子稀少,没人看到范灿的狼狈。这家伙强忍疼痛,蹒跚走到不远处的一座凉亭处,盘膝坐下,运气调息,真气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才渐渐稳定下来。
“说来可笑,凤儿这般待我,想必对刚才的事已然放开,反倒是我一个大男子纠缠不清,糊里糊涂地自作多情,比不上一个小女孩实在惭愧”
范灿见凤飞飞如此做,忽然记起这才是凤飞飞的一贯作风,当时就明白那些甜言蜜语泪落如雨全都是凤飞飞做出来骗人的;自己当时蒙蔽了眼睛,竟然没看出来,难怪凤飞飞笑话自己笨的可爱。
“凤儿真是百变小魔女,稍稍不注意就被她饶了进去。”
他尽量不去想刚才的旖旎情形,毕竟那种感觉是真的,自己当时的反应没有错,而凤飞飞初始的羞涩也是发自内心的;这是人家常情,少年的心思,没什么可好笑和后悔自责的。
自己与凤飞飞所差主要在后头,隐隐地没有耐住凤飞飞的撩拨,竟然在心神不宁的情况下,被她偷袭得手。
“呵呵,若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道德约束感,只怕今日是另一番情况;”范灿暗自琢磨,“或许一开始会占凤儿些便宜,做出些非礼之事,但是后来只怕会很惨虽然不会被点天灯,但是肯定不会只是小肚子被踹那么简单”
范灿一边琢磨,一边强忍疼痛,奋力地冲开自己被封的穴道。
凤飞飞对范灿很熟悉,知道她有些古怪的本事,可以自行冲开被封的穴位,所以下手时特意照顾了一下,一下子就封了他前胸十一处大穴。
“虽然无意,但毕竟实实在在地冒犯了这丫头,实在有些对不住今后一定要小心些,省的再有违礼节。”范灿不觉凤飞飞这般报复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觉得自己以礼相待,诚惶诚恐有什么错,只是提醒自己下次小心。
花了整整两柱香的时间,范灿终于调理好内息,冲开了所有的穴道,起身耍了两下,已然无碍,看看天色,赶忙往于清住处赶去。
转过门洞时,范灿无意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小肚子处还有一个精致显然的脚印,赶忙拍了拍,整理干净。
“真是纠结的一天”范灿想起今天的遭遇,哭笑不得,先是被董婉儿野蛮地砸门,好好地一场美梦被惊了个烟消云散,而后遇上一个可爱乖巧的小丫鬟,说说笑笑几句,正要排解一下愁闷,突然赶来一位小魔女,喜怒无常地整治自己,虽然有八分的心思在警告提醒自己,但是最后这一脚实在太给力了一些。
得亏被踹的是他范灿,换一个别的人,不掉半条命,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才能下地。虽然没有筋断骨折,但是经脉受损对别人来说比筋断骨折更为可怕。也只有范灿这自个琢磨出神奇内力的家伙才能抗得住。
“俗话说,苦尽甘来;刚才被折腾的那么郁闷,待会见到师妹,或许该有些好处了呢”
范灿如此这般地盼望着,一边与镖局的人打招呼,不少人都笑呵呵地看着他,让他莫名其妙。只是他与这些人不算太熟,不好意思去询问。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问话的人,待范灿将他请到僻静处,询问之下才知道什么原因。
“公子,你真是当仁不让的纯爷们”那人先是笑着恭维了范灿一句,而后解释道,“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戏耍了本地有名的泼辣女子安红绫,而后安然无恙地从燕轲那里走了出来——任谁都知道燕三不是什么好鸟,他在家里更是作威作福,那安红绫更是霸道,整天仗着自己出身名门,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这女子和我们宋雅茹姑娘差了十万八千里,竟然叫嚣着要和宋姑娘争夺燕京城第一名媛的名头,真是自不量力,不懂得天高地厚说实话像我这样看她不顺眼的人太多太多了,只是众人给燕家和安家面子,不愿与她一般见识,她就得寸进尺。”
这名镖局弟子见范灿拉住他请教,自觉地很有面子,于是滔滔不绝地向范灿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说得没什么次序,不过范灿还是听懂了。
范灿和安红绫燕轲的矛盾已经传开。
“不知是有人在暗中挑拨,还是燕家故意放出来麻痹朱雀的烟幕弹?”范灿暗暗猜测,“又或者仅仅是燕家的下人们传了出来,并未有什么意图在其中?”
“这下好了,那安红绫胆大妄为,竟然对公子不敬,被公子好好地教训了一顿,大家听了之后,都觉得很解气公子,你真是好样的”那人说到兴致处,忍不住大声赞道。
范灿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
“就因为这事,大家把我看成了英雄?”
那人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答道:
“不全是,不过我觉得占了很大一部分还有一件事,就是公子……真厉害,竟然招惹了神偷古星移的弟子”
那人提到古星移三字,似乎有些发怵,声音明显低了很多,眼睛忍不住四处瞅瞅,仿佛担心那妙绝天下的神偷突然跳出来,将自己打劫个干干净净。
“果然”范灿微微苦笑。
“我听人说,那董婉儿天未亮就去敲公子的门,差点把门砸烂,来者不善。”那人说到这,看着范灿问道,“公子,有这事不?”
范灿见他一脸的期待,无奈地点了点头。
“董姑娘确实去的很早。”
“那就是了”那人点了点头,“大伙儿觉得公子竟然有胆子得罪这位姑奶奶,实在是非常的了不得。”
“一点破事,大惊小怪”范灿如是想。
第一七五章神偷威名
和安红绫的冲突,初时在燕家门外,众目睽睽之下,只因为范灿多看了打扮惹眼的安红绫一眼,就遭到了那泼辣女子的追打;这是本无对错,范灿从未想过隐瞒。
但是在燕轲住处发生的冲突,包括暴走教训燕三安红绫,单剑震慑燕家二总管燕仲,前后只有燕家的人知道。
范灿本以为得到了燕易的会面,双方的交谈至少在表面上没有冲突。在此敏感的时机,燕家应该将此事尽力的压下去,这对他们的影响是负面的——毫无疑问,稍有脑子的人会在平日里一直吊儿郎单的燕轲和名满天下的神医弟子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事情显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此刻范灿与燕轲安红绫冲突消息已经满天飞,这事从龙门镖局众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这些平日里稳重的镖局弟子已然如此兴奋,更何况那些平日里乐见八卦的坊间百姓呢?
“但愿是我多心,毕竟这世间大多数人在为生活奔波;这燕京城人烟辐辏,地面广的很,人们对这些名门大户持有一种特殊的神秘情节,难免会以讹传讹,最后传的面目全非。传到最后,只成了当日茶余饭后的话题,到了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净。毕竟偌大一个燕京城,豪门颇多,人们的话题很快就会转移。知道我范灿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这部分绝大多数是武林人物——或许,我太高估自己的名头了”
范灿想的没错,他与于清不同,女神医誉满天下,在哪里都是人人夸赞,大名如雷贯耳;他远比不得,各方面都远远比不得。若非他曾与七星楼杀手一战,燕京城的武林各派甚至不知道神医新收了一名男弟子。这就是差距。
还有一件事,就是董婉儿这小魔女,范灿根本未料到这丫头的一阵砸门搞的镖局里人尽皆知。虽然大伙一个个嘴里脸上表现出很佩服的样子,但范灿总觉得这种佩服分外的别扭。
一点破事,少见多怪。
只不过是打发了一个不满二八的小丫头片子而已,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虽然这个小丫头片子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师承,连佛圣枯荣大和尚都有些忌惮,但是那古星移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能事事皆知?
“董丫头先找上的咱,最后被我赶走纯属自己肚子饿了,她总不至于千里传音把这事传给古星移那老头吧?况且这丫头虽然被老范鄙视了一下,但是最后可恶骄横地摸走了老范的钱包,占了天大的便宜;难道俺吃亏还得罪他了么?”
范灿如是想到,不过看到眼前这哥们兴高采烈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底也不自觉地打了个突。
“董丫头的师父真的就那么令人忌惮?眼前这位老兄想必还不值得那位偷儿中的至尊出手,怎地就如此……如此的不堪?看来古星移的凶名早已深入人心,只是我踏进江湖日子太短,不晓得其中的厉害。”
范灿这边想着,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变化,对面那哥们见状,似乎觉得那么句话根本不足以表现处自己的佩服之情,开始讲述古星移的一些丰功伟绩来为自己助阵。
“公子,那古星移真的有令斗转星移之能;这位老前辈十五岁就潜入当时称霸淮南的鹰爪门,一夜之间将好好一个鹰爪门搬了个干干净净,不说那些金银财物刀枪兵刃,就是锅碗瓢盆,葱姜蒜芥,也没剩下半点——仅仅一夜啊除了女眷的衣服之外,一点没剩”
“第二天鹰爪门上上下下五十多人起床后,差点没哭死本来鹰爪门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头和实力,但自那以后就彻底成了江湖的笑柄,至今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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