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斤的大枷,到那时可怎么办啊?爷啊,您消停消停,冷静,要冷静啊爷。”
“我怎么冷静?阿碧都要生宝宝了,那是我和她的孩子啊……”沈千山根本就不肯坐,满脸焦急之色,如同困兽般被长琴长福抱着,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爷,别慌,千万别慌,刚刚奶奶过来的时候儿,奴才觉着她可不像是有身子的人啊……”不等说完,便见沈千山瞪过来,怒吼道:“混账东西,你是说阿碧骗我?你怎么敢这么污蔑主子?”
长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怎么说的?难道要当爹的人都要变傻一阵子?就像我娘说我爹当年知道娘怀了我的时候儿,高兴地喝了二两酒就钻进狗窝睡了一夜。
一面想着,就一面给长琴使眼色,爷现在没有理智了,他再说话,说不定就会让爷踢出内伤,这种时候,当然需要靠好兄弟帮忙了。
长琴接到长福暗号,连忙也劝道:“爷啊,哥哥不是那个意思,您想啊,咱们被抓进来才几天?还不到十天呢,您在家的时候,奶奶……咳……奶奶还没有啥消息,可见这消息是在咱们被抓进来之后才有的。如此说来,怀胎十月,奶奶要生小少爷或者小小姐,那最起码也要是**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您现在就是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惹的皇上一生气,万一再给些严厉处罚,爷啊,您反而是给奶奶添麻烦呢。”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顿时就让沈千山清醒了,他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道:“长琴说的没错,只是……我……我就要当爹了?阿碧竟然有了身子?这……这怎么突然就……就来了这样的信儿呢?怎么……怎么偏偏就赶在这时候呢?”
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刚刚宁纤碧走路还带风呢,不由又跳脚喊起来:“阿碧,你慢点儿走啊,当心身子,你……你可要好好当心,千万别有闪失啊,阿碧……”
长琴和长福同时向天丢了个白眼,心想别喊了爷,奶奶这会儿都出了宗人府,根本就听不到了。
从宗人府出来后,宁纤碧接下来又回到皇宫,接了大长公主一起,由周鑫护送着出了宫门。直到都走过了前门大街,周鑫正犹豫着是不是直接把她们送回住处时?便见宁纤碧探头出来笑道:“齐王爷,不用再送了,今日真是要多谢你呢。”
“嗯。”周鑫冷着脸答应一声,拨马便走。
“对了,我们爷特意嘱咐我,要我对王爷道一声谢,说昨儿中午那一顿极丰盛,尤其要谢王爷给的那坛子三十年竹叶青,他说可是许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走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宁纤碧欢快的声音,周鑫险些又一个跟头栽下马去。好在这一次有了经验,忙死死抓住马缰,把身子贴在马上,总算慢慢将歪了的身体正回来,免去了再次摔下马的悲剧。
这女人是故意的,妈的,一定是故意的。
周鑫愤怒回头,却见那辆马车已经辘辘而行,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马鞭子,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一肚子气回到王府,因为生气,也没顾得上看四周,下了马就要进门,忽听身旁小付子低声道:“爷,是蒋少爷。”
“蒋什么少爷?但凡他跑来大门口迎我,就准没好事儿,问问是不是昨晚儿放烟花把房子烧了……”周鑫没好气的大吼,不等吼完,就看见不远处石狮子旁,蒋经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
齐王爷顿时就觉得自己真是无与伦比的大悲剧,满心怨愤的都快哭了,回头看了看小付子,他恶狠狠道:“一定是你这混账东西偷懒,出门都不看黄历,今天定然是爷的黑煞日,诸事不宜,尤其不宜出门,你也不提醒爷。”
小付子也悲愤的要哭了:天地良心啊,他今天特地看了黄历的,明明是诸事皆宜啊,谁知道怎么到主子这儿,就摊上这么些糟心事儿了呢?眼看着自己要做出气筒,小太监能不害怕吗?
“四皇子……哦不,应该叫齐王爷了,草民给王爷拜年。”
蒋经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周鑫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一声还礼,一边道:“怎么这么见外?外面冷,在这里等了多久?我每年这个时候儿都在宫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今日恰好出来办差,所以回来一趟,也幸亏如此,不然岂不是要害你在这里受冻?”说到后来,终究是免不了一番关切。
“还好,我穿着大衣服呢。”蒋经见周鑫对自己仍如以往一般,不由得松了口气,听对方让他进去,他就连忙道:“不进去了,原本来见王爷,就是为了我那堂哥之事,刚刚听王爷无意中的话,他在这里实在是给王爷惹了许多麻烦,不如让我带他回去吧。”
周鑫眉头都不动一下,淡淡道:“哦,今儿是大年初一,你接他回去倒也应该。”见蒋经目中露出喜色,他心中忽地冷冷一笑,淡然又问了一句道:“那什么时候再把他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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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堂兄快走
“哦……”
蒋经愣在那里,目瞪口呆望着周鑫,漂亮的眼睛眨了好几下,似乎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怎么会将如此不讲理的话就这么问出来,这……这叫人怎么回答?
“那个……王爷,我……我堂兄可是签了卖身契,把他自己卖给王爷了?”蒋经当然不能被周鑫的无耻给打败,开玩笑,那被关着的可是他堂哥,那么狡猾的家伙啊,这么多天都没出来,可见处境堪忧。自己要是被周鑫几句话就打发走了,堂哥岂不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没有。”周鑫老神在在答了一句,见蒋经再次哑火,他心中忽然泛起一股许久不曾出现的快感,因嘴角边竟然绽出一丝笑容,淡淡道:“他没有签卖身契,但我就要留他逗个乐解个闷儿,如何?你不肯么?那你去告本王啊,就说本王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王……王爷……”
蒋经是真的呆住了,怎么……怎么这些日子没见,周鑫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看着他如此理直气壮的仗势欺人,一向温柔的蒋家表哥也受不了了,面孔涨得通红,他愤愤道:“王爷,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哈?”
周鑫更加开心了,如果不是在自己府门前,还要注意注意皇子的形象,他真的要捧腹大笑起来。双目紧紧盯着蒋经,他饶有兴趣的点头道:“没错,本王今日就无耻一回了又怎的?这可是跟你那好表妹学的。套用你那好表妹的原话,我还可以更无耻,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看着蒋经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似得说不出话,周鑫一肚子的气都无影无踪,他觉得他有些能够理解宁纤碧了:人生啊。果然是该豁出脸皮的时候,就该豁出去啊,嘿嘿!我说不出什么能留下蒋诤的理由,所以我就不讲理了,你能怎么地吧?不晓得宁纤碧要是知道自己那一出把齐王爷教育的三观都有点不正了,她心里会怎么想。
周鑫还力邀蒋经进门呢,可蒋经哪敢啊?这厮刚刚都把“我还可以更无耻”的话拿出来说了,谁知道自己进门后他会不会把自己也软禁起来,一个堂哥陷进去,自己不能也步他的后尘啊。堂哥那好歹还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都被周鑫捏在手心里,自己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绵羊进去了还能有好儿吗?从这一点来看。蒋家表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最起码他知道对于周鑫来说,自己是绵羊。
到最后,总算周鑫还没把事情做绝,把蒋诤放出来了。只把这祸害乐得,看见心中最恨的堂弟玉树临风站在那里,连一向的羡慕嫉妒恨都忘了,扑过去抱着就大哭起来,这可算是见着亲人了。
蒋经对他可没有这种兄弟友爱情,没见着的时候担心不假。但是一见着了,这混蛋堂哥从前做的那些恶心事儿就全都想起来了。好在蒋家表哥是纯良性子,也没在这时候落井下石。拍拍蒋诤肩膀,他淡淡道:“好了哥,咱们回去吧,大过年的哭鼻子不吉利。”
“嗯嗯嗯,回去回去。”蒋诤点头如捣蒜。回身就要向齐王府狠狠啐一口,谁知这一下差点儿闪了脖子。原来周鑫不知什么时候儿也来到了门前,这会儿正倚着朱红大门面带笑意的向这边看呢,似乎是料到他会做什么似的。
于是蒋诤就默默将嘴里的唾沫咽了下去,拉着蒋经的手迈步就走,一边咕哝道:“上天保佑,我可再不来这地方儿了。”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咕哝似的,下一刻,周鑫清朗的声音响起:“蒋经,别忘了,回去住几天,初五的时候儿把他送回来啊,我在宫里闷得慌,回来还得找他取乐儿呢。”
蒋经的身子蓦然就是一僵,恨得牙根儿都痒痒。而蒋诤的眼睛都直了,拉着蒋经的袖子哆嗦地像只鹌鹑,结结巴巴的问:“怎么?怎么回事儿?我……我还得回来?弟啊,哥知道从前做过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儿,但……但你也不能就因为这些旧账,就……就把我卖给那个混蛋啊,你知道我在这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听说了,你把齐王府搅得鸡飞狗跳。”蒋经面无表情看着这个还有脸向他瞪眼的堂哥,同样恨得牙根儿痒痒。他忽然间就觉得,把这两个都让自己恨得牙根儿痒痒的货凑到一块儿,或许也真是不错的结果。
“那不是我想搅合的啊。”蒋诤都急得跳脚了:“好,咱不说这个,我就问你,你有啥资格卖我?你不过是我弟,又不是我爹娘老子,你凭啥卖我凭啥卖我?”他用春葱般的手指一个劲儿戳着蒋经胸膛,竟是在大街上就不依不饶起来。
“谁卖你了?”蒋经也生气了:“我告诉你,谁知道你是怎么惹了他?人家就明摆着和我说,就要抢你了就要把你关在府里,让我去告他抢男霸女呢。难道我真去告他?告当朝皇子?我脑袋被驴踢了我?哥,你就知足吧,便是这几天假,还是我好不容易替你争来的,你要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就回去那府里,别真以为我们有什么交情,难道没了你,我和娘就不过年了?”
蒋诤让蒋经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耳听得周鑫又在身后含笑道:“怎么?蒋经你不准备带你堂哥回去过年了?那正好,趁着还没走远,赶紧回来,我这府里没了他,还真有些冷清。”
一语未完,蒋诤已经一个高儿跳起来,拉着蒋经兔子一样的就跑没影儿了。周鑫哈哈笑了一阵,方慢慢收了笑容,回头看着缩头缩脑的小付子,冷不防就一脚踢上他屁股,斥骂道:“混账东西,一点儿正经精神都没有,怎么就不提醒爷?准了那祸害这么些日子的假,爷这几日怎么过?”
小付子这个委屈啊,心想明明是爷您自己受不了蒋家公子恳求,这会儿又拿我撒气。怎么过?过不下去您进宫啊,本来您就是皇子,这大过年的怎么着也得在宫里呆到初五六不是?
不说周鑫这里放走了人就后悔,且说蒋经和蒋诤骑马回伯爵府,蒋诤如今知道了事情原委,自然也不好怪罪蒋经不尽力,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甘,因呐呐道:“就算救不出我,你好歹也多替我争几天自由日子,哪怕到元宵十五也好啊,或许我还能想个法子,彻底摆脱了他。”
蒋经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只不过齐王爷那个人也很精明,他大概是看透了你狡猾,因此根本不肯答应的。”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狠狠瞪了蒋诤一眼,咬牙道:“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日要不是你恨我,想着在我婚礼上来报丧,你也落不到这个下场,如今又怎么样?后悔也晚了。”
蒋诤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和蒋经争执,哭丧着脸道:“可不是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呢。我若是知道今天,我就老死在江南也不过来了。如今却怎么办?真真摊上那么个要命的皇子,我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纵有智计千条,架不住人家是皇子,这身份一压,我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
蒋经看着他自怨自艾的样子,想起周鑫之前对自己的感情,心中忽然一动,连忙凑过去道:“堂哥,你……你在齐王府,那个……他……王爷……他……他没有胡来吧?”
蒋诤一愣,接着才明白蒋经问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磨了几下牙,恨恨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难道他是朝秦暮楚的人?实话告诉你吧,他对你那真是情深似海痴情不悔,哪有变心的道理?唔,或许我该想个法子,把你给弄进去,让他从此后囚禁你得了,我这里顶了你的名,嘿嘿嘿!家产娇妻都有了……”
不等说完,被蒋经一脚踹的险些掉下马去,蒋诤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你发什么火?咱们又不是双胞胎,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我就有这心,也没办法实行啊。”
“你还说?我真后悔,今天就不该来把你捞出来。”蒋经恨得不行,他心里是真后悔了,明知道这个堂哥是什么样的货色,怎么就一时心软了呢?这要是回到伯爵府,住到初五,我的天,那伯爵府还不得天翻地覆啊?看着堂哥,蒋经开始认真思考再把他送回齐王府的可能性。
周鑫蒋诤蒋经这三人各怀心事,宁纤碧这边却是放下了一段心事。回家后把沈千山的情况一说,唐王妃和薛夫人也都放了心,接着便又商量起日后若能探望,都该送些什么东西进宗人府的事来。
匆匆过了两日,白采芝这两日可说是十分积极,还送过来两床自己亲手做的被子,要宁纤碧下次有机会去宗人府,给沈千山带过去,她忽然又变的这样贤惠体贴,只让宁纤碧都有些没办法,眼看这两日薛夫人虽不理睬她,但态度却越发软化了,也只能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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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打动
不过心里倒也不紧张,皇帝起复沈家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间,她才不信白采芝会熬得住,只怕过一两个月看见亲王府还不能起复,她心里就要长草了,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