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为了我们的存在- 第14部分

　　　　“原来这位就是西弗勒斯，卢克说得没错，真是一个精神的小伙子。”

　　　　马尔福夫人的脸上已经神奇地连一点眼泪的痕迹都找不到了。对于这位夫人的称赞，斯内普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

　　　　“很荣幸见到您，夫人。”

　　　　知道斯内普再说不出第二句哪怕礼节性的话语，卢修斯递给斯内普一个感激的眼神，上去扶着马尔福夫人。

　　　　“母亲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们？”

　　　　马尔福夫人摇头，拍拍卢修斯的手，对斯内普露出了笑容。

　　　　“我们进去吧，卢克的小朋友。”

　　　　马尔福夫人和卢修斯走在前面，斯内普别别扭扭地在一群漂亮女仆的簇拥下跟在后面走。

　　　　“……卢克，你的小朋友很不一般。”

　　　　马尔福夫人扶着卢修斯的臂弯慢慢往前走，低声道。

　　　　“母亲大人？”

　　　　卢修斯不解地低头。

　　　　马尔福夫人用那漂亮的湖蓝色眼睛盯了卢修斯一眼。

　　　　“……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已经在庄园里等了一个下午。卢克，你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卢修斯一惊，喉咙发干。

　　　　“那位……大人，已经到了吗？”

　　　　马尔福夫人轻点头。

　　　　“那位大人在书房，你的父亲正陪着他。卢克，你先带着你的小朋友去休整一下，吃点东西。那位大人好像很急，恐怕是来不及在这里用晚餐了。”

　　　　卢修斯神情肃然，迅速回头瞥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感受不到卢修斯紧张担忧的情绪，看着前面的母子不时亲密地交谈，有所触动。

　　　　——虽然使用着敬语，但是看得出相互之间存在的浓厚感情。

　　　　这样的感情，让人羡慕。

　　　　　
阿尔巴尼亚森林（一）
　　　　“卢克，最多只能半小时。”

　　　　最后强调一遍，马尔福夫人匆匆离开了。

　　　　卢修斯拉着斯内普坐到餐桌前，敲敲桌子，桌子上立刻出现了热气腾腾的牛排配餐。

　　　　“西弗，你先吃着，听我说。”

　　　　斯内普持着刀叉的手一颤，皱着眉头把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对面的铂金贵族居然一脸心向往之的梦幻表情。

　　　　卢修斯抬头盯着天花板的一点，用上了很久没用过的咏叹调，声音克制不住的带着颤音。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亲爱的西弗，……那位大人竟然提前了一天，现在就在这个庄园里。”

　　　　铂金贵族那热切的目光简直就要盯穿天花板。

　　　　斯内普不忍目睹地使劲戳牛排，咬牙道。

　　　　“我设想，这里是马尔福庄园，你大可以直接上去，向那位大人展示一下那份尤为热切的爱慕之情。”

　　　　卢修斯收回视线，盯着斯内普看了一会儿，面色黯然地叹了口气。

　　　　“西弗，那位大人是那么不可亲近，只能仰望的存在……这样的感觉是无比幸运的你无法理解的。”

　　　　斯内普紧抿着嘴不说话，只用银刀用力切下，在盘子上划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卢修斯立刻投以不赞同的眼神，开口纠正。

　　　　“亲爱的西弗，用餐的时候怎么可以发出这么不礼貌的声音？”

　　　　斯内普的额角隐隐能看到青筋，恶狠狠地叉起肉块塞进嘴里狠力咬，眼睛直瞪着卢修斯。

　　　　卢修斯立刻点头耸肩。

　　　　“好吧，现在重要的是快点塞满肚子。时间有限，相信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这很值得庆幸。”

　　　　——我是斯内普黑着脸解决牛排的分界线——

　　　　马尔福夫人的保证很有效果，不多不少半个小时。

　　　　卢修斯拉着斯内普站在楼梯旁肃立等待，下一刻，一个黑发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而铂金色头发的马尔福家主态度恭敬地跟在后面，仿佛黑发男人才是整个庄园的主人。

　　　　视线落在两个少年身上，黑发男人慢慢走下楼梯，昂贵的丝缎巫师袍闪现流光，但这远远不及男人耀眼的容貌和气质来得夺目。男人身上有一种强烈夺人心魄的绝对存在感，很危险，让人战栗，但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卢修斯的呼吸明显地停顿了一拍，呼吸急促起来。

　　　　斯内普用力掐了一下卢修斯脆弱敏感的腰部，也不管这一下差点让铂金贵族失去仪态尖叫出声，往前踏出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跪了下去，干巴巴地开口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这里很荣幸见到您……Lord。”

　　　　将黑发少年的小动作收入眼底，Voldemort露出冰冷的笑容，没有理会，而是转向一边已经控制好表情的卢修斯。

　　　　“小马尔福？……那么，名字是卢修斯？他和你很像，阿布拉克萨斯。卢修斯，我听说你是斯莱特林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那么，我期待仪式的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看了一眼激动得都要站不住的儿子，马尔福家主谦逊地低头，恭敬地回答。

　　　　“卢克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Lord，您的夸奖会令他变得骄傲自满。”

　　　　Voldemort自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不要过于谦逊，阿布拉克萨斯，小马尔福足以让人相信铂金荣耀的延续，这一点毫无疑问。”

　　　　斯内普仍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沉默地等待着。

　　　　几句简单的勉励话语让小马尔福兴奋地不明所以，Voldemort看着地上的斯内普，以冰冷的语调开口。

　　　　“……你是第一个让LordVoldemort等待的人，西弗勒斯。”

　　　　斯内普感受到由衷的寒意，头垂得更低。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有如实质。不过一会儿，斯内普的脸上就有汗珠掉落。他开始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斯莱特林愿意追随在这个男人后面，甚至为此压上了整个家族。

　　　　Voldemort哼笑了一声，命令斯内普起身。

　　　　“我想我已经等了足够的时间。那么，西弗勒斯，过来。”

　　　　斯内普姿态僵硬地走近男人身边。

　　　　“阿布拉克萨斯？”

　　　　“是，Lord，庄园的防护结界已经暂时关闭了。”

　　　　点点头，伸手揽住黑发少年细瘦的腰，Voldemort立刻开始施展幻影移形。

　　　　被人拖着进行幻影移行的滋味绝对不好受，而且Voldemort展开幻影移行的距离似乎很远，斯内普感觉自己不断地挤进一段一段狭窄的水管，然后被吐出来，在终于停下的时候，斯内普铁青着脸立刻推开了Voldemort，在Voldemort发作前，挨着一棵树张嘴，几乎把刚吃下去的牛排都吐了出来。

　　　　“真是……脆弱的小东西。”

　　　　Voldemort厌恶地皱眉，轻哼了一声，还是施展了一个清理一新。

　　　　激烈的呕吐反应让斯内普的眼睛生起了水雾，面色惨白，好一会儿才压下了那种难受的感觉。转眼观察四周的景物。

　　　　这是一片树林。虽然没有足够的光线，粗壮的枝干显示着悠久的年轮，而满地的枝叶堆积程度则显示，这里罕有人迹。

　　　　那么，Voldemort专程来到这里要做的事情，会是什么？

　　　　斯内普咬牙，暗自握紧了拳头，眼神决绝，脚步虚软地跟上了Voldemort。

　　　　“Lord，这里是……？”

　　　　“阿尔巴尼亚森林。”

　　　　Voldemort很轻易地说出了答案。天色已经暗了，即使施展了荧光咒，也照不到更远的地方。高大的树木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在阻止更加深入的探索。

　　　　Voldemort在四周探查一番，开始动手清理地面枯败的枝叶。既然无法立刻深入，那么，好好休息就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Voldemort动手利落地清理掉腐败蓬松的枝叶，露出坚实的地面。然后放大了一座足以作为别墅的野营帐篷。

　　　　被遗忘在一边的斯内普目瞪口呆，他总算见识到了卢修斯所说的充分准备是什么意思。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Voldemort，他熟练无比地搭起了帐篷，就像已经这样动手做过了千百次。

　　　　即使已经进入到帐篷里，对着那些过分奢华的装饰物，斯内普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被众多斯莱特林仰望的Voldemort，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阿尔巴尼亚森林（二）
　　　　斯内普对于LordVoldemort的印象，开始于新生入学那年，斯莱特林的首席训话。那个黄色头发的斯莱特林高昂着下巴，向新生们描述这位拥有耀眼光芒的前辈，成绩全优，成就非凡，在校期间就获得了一枚特殊贡献奖章，毫无疑问将会拯救整个斯莱特林的伟大人物，眼神语气满满的狂热。

　　　　在周围一群衣着考究，甚至身上还散发着昂贵香水味的小贵族中间，穿着二手制服的斯内普显得格格不入。他习惯地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心思还挂在刚刚分离的莉莉身上，心不在焉，只听了个模糊。

　　　　斯莱特林有一位很伟大的人物，但是早已毕业的学长，与一个新生有何关系？那并不比刚才宣布的与格兰芬多的敌对关系来得重要。

　　　　那时五年级的铂金贵族站在人群中心，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假笑，根本不知道后面的角落里，一个斯莱特林新生在惦记着狮院的玩伴，忧心着怎样维持友谊。

　　　　第二年铂金贵族正式成为学院首席，出于责任义务，无法对一个被排斥到学院边缘的斯莱特林视而不见。慢慢地接近，试图纠正那个斯莱特林简直是自找的难受不痛快，希望他能认清现实，与所谓的友人绝交，中间没少举例过纯血贵族的高贵理论。最后却惜败于一种纯粹的倔强固执。

　　　　只能以一种不甚明显的姿态，保护少年不受到真正的排挤伤害。

　　　　斯内普心里清楚铂金贵族的帮助，所以从来不拒绝铂金贵族的不时打扰，即使铂金贵族理所当然地一直索要美容魔药，从来不注重外表的黑发斯莱特林也只是心里嘀咕。

　　　　纯血贵族显然都难以理解，过分注重外表。至少斯内普之前绝对想象不到会有男人使用超过十种以上的美容药剂。

　　　　当然，斯内普对LordVoldemort的纯血理论也抱着绝对怀疑的态度。

　　　　纯血至高无上，那么作为混血的斯莱特林，是不是应该跪下来向那些所谓的纯血宣誓效忠？斯内普想到这样的情景就反胃。

　　　　而现在，竟然就和这个纯血理论的提倡者走到了一起，而且自己也已经跪地宣誓效忠过了。

　　　　事情的发展，总是超乎人们的想象。

　　　　胃里的东西被吐了个精光，喉咙里还残留着咸酸的不适感，但即使身体再不适，斯内普也强打起了精神。Voldemort就在眼前，紧绷的神经也无法放松。

　　　　但是，根本没有任何野外宿营的经验，斯内普就瞪眼看着Voldemort支起帐篷，烈火熊熊生起壁炉，帐篷外围施展驱逐咒防止野兽的干扰，清泉如水注入一个翁里，翁下面一个微缩版的烈火熊熊……

　　　　熟练而且精确。Voldemort对于咒语的应用掌握程度让斯内普吃惊，而且他甚至看到Voldemort施展了不少实用的家用魔法，在此之前，斯内普难以想象。

　　　　一份肉汤递到干站着不动的斯内普面前，Voldemort平和的口吻让人无从抗拒。

　　　　“已经很晚了，吃完了就去休息，明天要早起。”

　　　　斯内普反射性地伸手接过，肉汤还冒着热气，感觉烫手，但是那份温暖却似乎传达到了心底。

　　　　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的那几年，斯内普甚至没有吃到过新鲜出炉的松软面包，更不要说像样的浓汤。二年级时那个房子里再没有人会捧着粗糙单调的土豆汤出来，斯内普开始尝试最简单的料理，以制作魔药的方式。结果差强人意，虽然那些东西都散发出怪异的味道，至少斯内普可以确定吃下去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捧在手里的肉汤看着就鲜美可口，卖相绝佳，这个出自Voldemort之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想象。而且Voldemort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的情况……

　　　　看着黑发斯莱特林呆头呆脑捧着肉汤不知所措的样子，Voldemort勾起一抹淡笑，掩去了眼睛里一种冰冷的意味。

　　　　一个三年级的斯莱特林，居然能够制作高品质的灵魂稳定药剂，那么，在那个时候送上的那五瓶，是有意还是无意？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让我看看你的价值，是不是有存在的必要。如果没有，那么，增加一个有趣点的小玩物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黑发少年那僵硬而不知所措的姿态，或许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兴致。

　　　　帐篷肯定是马尔福出品，不小的空间里甚至分割成了三个相对隐秘的空间，Voldemort就进了其中一间，然后再没有动静。

　　　　斯内普终于松了口气。一口一口把肉汤送进嘴里。心里感到疑惑，Voldemort似乎与之前的印象有所不同。

　　　　在学校里，Voldemort有着极度危险的姿态，对于魔药知识的广博，冰冷而强大。在马尔福庄园，优雅似乎更甚于庄园的主人，以主人的姿态君临。而现在的温和体贴姿态更让人受到触动……

　　　　但是不论如何，Voldemort都确实是一个足以令斯内普仰望的强势存在。

　　　　那么，强大的Voldemort为什么会想要制作让灵魂分裂的魂器？

　　　　……Voldemort，飞离死亡，为了追求永生？

　　　　斯内普盯着肉汤，对着往上升腾的白雾出神。

　　　　为了永生而制作魂器，Voldemort的想法似乎足够的新奇而睿智，至少之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或许这个方法真能成功。

　　　　但是，逃离死亡，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月夜之下，那双血红的眼眸冰冷而危险，让人不寒而栗。而且灵魂药剂起了应有的作用，至少之后所见的Voldemort姿态平和了不少，更像一个博学而受人尊敬的长者。

　　　　或者这可以证明，灵魂的分裂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因为分裂而造成灵魂的不稳定就是其一。

　　　　不知道更多的情况，斯内普现在对于魂器也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测。

　　　　但是，亚力克。为什么一个孩子最后也会成为‘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