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其他的事情，就让他们另选一天。”
“当然不，一个马尔福永远不会临时变更自己的行程。”
卢修斯微笑，一个巧妙的魔咒束起长发，结束懒散的状态。
穿上天鹅绒的长风衣，挂上假笑，站在那里的就是一个傲慢的马尔福，标准的英国贵族。
……
一路沉默，格林德沃不再开口说话，他已经用复方汤剂改变了形貌，棕发灰眼，平凡的脸庞，更像一个普通的麻瓜青年。
纽蒙迦德监狱里的情况是德国魔法部尽力掩盖的秘密，这些年里格林德沃也一直没有离开过纽蒙迦德。
这次出行，是因为卢修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本手册，上面说明父亲的时刻陪伴更有利于胎儿的发育。被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直盯着，格林德沃不知不觉就点了头。
一个由卢修斯作为主宾的仪式，来宾里有不少魔法部的官员，英国德国的巫师们，还有一些麻瓜夹杂在其中无知无觉地谈笑着。
仪式结束以后，卢修斯单独和英国的莱斯特兰奇夫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待了半小时才出来。关门开门的一瞬间，格林德沃看到两人过分贴近的身影。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隐约还能听到说话声。格林德沃注意到了卢修斯的用词，长句里多次出现了‘My Lord’，那种语调瞬间的变化——
回程的路上，格林德沃一直皱着眉，转头看着明显在走神的卢修斯。
卢修斯和莱斯特兰奇之间的联系……Voldemort？
“马尔福为什么选择效忠汤姆。里德尔，如果情报没有错误，那应该是一个混血统。”
格林德沃突然出声，卢修斯转头看他，嘴角的弧度标准起来。
“……马尔福只追随绝对的力量和意志。Lord Voldemort有改变英国巫师界的力量，更有远在灵魂之上的意志。”
“……灵魂？”
格林德沃想起了在很多年前的事情……阿不思，用了那个危险的方法？
卢修斯关注着格林德沃的神情变化，看格林德沃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询问，感受到身下轻微的震动同时亮金色的发丝滑落，带出一抹流动的灿亮。
复方汤剂的作用失效了。
格林德沃打开车门，回到小别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蔓延了整个庭院的浓绿。
卢修斯也从另一侧下了车，来到格林德沃身边。
“马尔福一生只选择一次。父亲选择了Lord，我也愿意为了Lord奉献出忠诚。”
“终身奉献忠诚？”
听出话里隐藏的意思，格林德沃转头，看到卢修斯眼底的坚定，一直持续不散的不愉加重了。
“是的，就如同这些守望了小半个世纪的铃兰一样。”
低声说完，卢修斯没有看他，径自走进那一片浓绿之中。
融合的第一步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白巫师打败了黑魔王，他们联手瞒过了所有人。
打败黑魔王让邓布利多的声望到达了顶点。没有人猜想得到，被打败的黑魔王和邓布利多之间是情人关系。
德国仍然掌握在格林德沃手中。从几次英德之间的合作里可以看出端倪。明明拥有强大的魔力和高深的黑魔法，格林德沃甘愿隐藏在纽蒙迦德，显然还是为了邓布利多。
卢修斯回想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里的样子，感到一阵气闷——歪鼻子，圆镜片，脸上明显的皱纹，银白的须发，还有鲜艳古怪没有任何品味可言的可怕巫师袍。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格林德沃深爱着这样疯疯癫癫的邓布利多，甚至为了他隐藏在纽蒙迦德三十多年——卢修斯完全无法想象两人站在一起是什么景象，或许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是另外一幅样子？
那么邓布利多呢？一年一次见面，格林德沃还保持着年轻的容貌，邓布利多却已经完全显露出了老态。
邓布利多认为黑魔法是邪恶的，更坚信弱小的麻瓜需要保护。
格林德沃是当代最伟大的黑巫师，决斗无可避免。这一点也是卢修斯难以想象的，马尔福们从来不会站在伴侣的对立面。
***
因为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存在的秘密联系，卢修斯找到了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
“阁下想让邓布利多爵士回到您的身边吗？”
“……什么？”
格林德沃忍不住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卢修斯跨腿坐在格林德沃的腰腹上，白皙的身体因为激情的余韵透着诱人的粉色。绷紧的身体刚刚放松下来，不时轻颤着，灰蓝色的眼睛里甚至还有迷蒙的水汽。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卢修斯以冷静的语调开口，声音柔软有如耳语。
“之前阁下引导我们注意麻瓜，也是为了这个，邓布利多向来认为麻瓜弱小需要保护……如果Lord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可以把邓布利多爵士完好地送到您的身边。”
两个人的身体还亲密地联系在一起，卢修斯完全没有妨碍地做出许诺，这让格林德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气闷感。
卢修斯俯下身，注视着格林德沃的眼睛。
“这难道不是阁下的希望吗？让邓布利多爵士陪伴在您的身……边……”
声音的最后有微妙的浮动。因为姿势的改变，身体内部再次充实起来，卢修斯眉头一皱，试图抬高腰部。
格林德沃眼眸一闪，双手扣住了卢修斯的腰部，声音低哑。
“很让人心动的……条件。”
无法挣脱钳制，卢修斯放松身体感受，露出笑容。
“Lord可以给整个英国带来改变。邓布利多爵士这次将无法阻拦，因为他所提倡的违背了真实……邓布利多爵士会提早回到您的身边，显然。”
卢修斯盘算着邓布利多的霍格沃兹肖像画也可以作为交换的条件——出现在德国境内的邓布利多装扮正常，格林德沃应该没有看过邓布利多穿着水果盛装的模样。
铂金色的发丝滑过鼻尖，两具身体贴身相合，格林德沃的声音更低。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卢修斯压抑着气息，轻声。
“关于……魂器，阁下知道多少？”
“魂器？”
卢修斯的气息变化瞒不过格林德沃，黑魔王眯起了眼睛，意有所指。
“那是一种禁忌的黑魔法，原理十分的复杂，需要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才能讲明……”
现在这种情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谈论魂器，所以卢修斯低笑一声，伸出嫩红的舌尖抵舔格林德沃的耳廓，轻声耳语。
“那么现在……要再来一次吗，阁下？”
——你知道我是什么的分界线——
“阁下真是一个优秀的情人……”
魔力共振，仿佛两个人融为一体的感觉太过美好，卢修斯餍足地躺在床上，脸颊晕红，低声呢喃。作为一个马尔福，应该学会享受。在找到需要付出忠诚的伴侣之前，拥有一两个无可挑剔的情人不算什么。现在，身边的黑魔王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以现在的年龄，格林德沃的精力和好体力都让人吃惊。或许有必要让西弗全力改良制作精力药剂，还有强效的减龄剂——日后邓布利多会需要它们的。
想到这里，卢修斯不自觉露出笑容。
灰蓝色的眼睛里光芒闪耀，有一种被铂金贵族深情相顾的错觉，还有那样直接又坦然的赞叹。看着卢修斯勾起的嘴角，格林德沃也有瞬间的迷醉。
——那些传言没错，铂金贵族本身，就是一剂强效的迷情剂。
***
“作为交换条件，只要求我们最后把邓布利多送到德国去。”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关系恐怕不只是死敌……那就是说，逆反的咒语可以提供力量，另外还要魂片的意识思想完全重合为一个，才能顺利融合。”
Voldemort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经过一段时间，他眼睛里的血色又浓郁不少。
“格林德沃果然是当代最强的黑巫师，如果这个方法可行……”
阿布拉克萨斯皱着眉。灵魂重新融合不像‘恢复如初’那么简单。何况Voldemort的每个魂片或多或少都已经产生了本我意识，如果这种拼凑不成功，就不是打回碎片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变成更复杂的情况。
“融合不是一步可以达成的。我可以找到重合点，先做一个尝试。阿布，不论结果怎么样，最后留下来的那个，都只会是‘Voldemort’。”
Voldemort很快做了决定，一个身体里有两个意识存在的混乱状态必须尽早解决。
***
夜晚，安静无声。纳吉尼盘绕着长长的躯干守在主卧室门口，警惕地吞吐着舌信。一直以来，它都是离Voldemort最近的守护者。不管Voldemort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成什么样，都不会离开。
房间里，Voldemort画出了一个凝聚魔力的魔法阵。他的身上穿着柔软的长袍。储存力量的宝石有规律地镶嵌在上面。
之前回到身体，和主魂融合的时候，Voldemort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现在格林德沃提供的方案让答案清晰起来。所以这次融合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Voldemort站在魔法阵的最中央，催动咒语——
活跃强大的魔法能量冲击下，Voldemort的意识开始沉入身体深处，接触到另一个隐藏的意识。
‘……想成为唯一的Voldemort吗？’
‘什么……？’
‘那么，以这个身体作为赌注，只要坚持到最后，你就是Voldemort……’
两个意识碰撞在一起，相互缠绕，引发的魔力混乱扫荡整个房间，不断产生物件跌落的声响。而魔法阵里，Voldemort闭着眼睛，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隔壁的房间里，以往早早就入睡的亚力克睁着眼睛，他清楚地感觉到，一种讨厌又熟悉的振动醒了身体最深处的某种东西。他抱着手臂，咬牙忍耐着。
异动一开始，守在这个房间里的阿布拉克萨斯就来到了床前，惊讶地发现亚力克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红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一个点。
“亚力克？……怎么了，亚力克小宝贝，做噩梦了吗？”
小心地把小小的一团抱进怀里，阿布拉克萨斯动作轻柔地分开亚力克几乎绞缠在一起的小胳膊小腿。
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安抚下，亚力克红色的眼睛迟缓的转动，然后止不住地发颤。
小小的身体在怀里瑟瑟发抖，阿布拉克萨斯心疼地皱眉，轻声安抚。
低润的声音传进耳朵，亚力克似乎从一片混乱里找到了方向，红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铂金贵族。
我是……谁？亚力克……Tom……Voldemort？
不远处的意识只剩下一个……另一个意识消散了吗？
尖锐的痛苦和恐惧感有如实质，从灵魂深处被唤醒，亚力克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住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不要！这个健康完整的身体，绝不放弃……阿布，不要消失！阿布，帮我！”
血色褪去，脸色苍白，眼底还残存着没有退去的深刻恐惧，亚力克喘息着，声调尖锐高亢掩不住的慌乱。
小小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柔嫩的指甲几乎陷进皮肤里。
隔壁现在悄无声息，一个名字几乎到了嘴边，阿布拉克萨斯紧抱着亚力克不断轻声重复。
“当然……当然……阿布在这里，亚力克不会消失……亚力克一直在这里……”
一整晚，亚力克似乎担心着什么，情绪不稳，最后累极才闭上眼睛。
手背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掐痕，阿布拉克萨斯检查了亚力克的细嫩的手指，还好没有受伤。
仔细的擦净小脸上凌乱的痕迹，然后换上另一件干净柔软的小睡袍，重新放进被窝。亚力克一直安稳地睡着，终于放松了一样，眉眼淡淡。
融合进行时
这一层平常只有阿布拉克萨斯被允许进入。主卧室的门口有纳吉尼坚守，瞪着亮黄的眼睛向铂金贵族展示毒牙。
在门外仔细听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融合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成功还是失败？
阿布拉克萨斯皱眉站在距离巨蛇两米远的地方，直到身后传来声音。
“阿布，你想进去？”
“Tom？”
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地低唤出声。
说话的是亚力克，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精神利落的麻瓜衣服。也不等阿布拉克萨斯回答，直接转向巨蛇命令。
‘现在到一边去，纳吉尼。’
巨蛇吞吐舌信，听从命令乖乖地滑到旁边。亚力克走过去小手摸摸巨蛇的脑袋，对阿布拉克萨斯点头，慢慢咬字。
“我接下来还有课……那么，下午见，阿布。”
似乎魂片的意识觉醒，连说话也顺畅起来了。阿布拉克萨斯细看亚力克，这才点头。
“你……”
亚力克绷着小脸走了两步，又回头。
“阿布，你记住。我是亚力克，不是Tom。以后不准弄错。”
一段话下来只来得及点头摇头，阿布拉克萨斯瞪眼看着小家伙昂着脑袋蹬蹬蹬走开，忍不住笑。
——那矜傲的样子明明是小Tom的翻版。
现在重要的还是确认Voldemort的情况。阿布拉克萨斯紧握蛇头杖，小心地打开了闭锁的房门。
房间里面摆设的物品散落在毯子上，中间的魔法阵早已失去了光芒，剩下不连续的线条。阿布拉克萨斯皱起眉，几步抢进房间。然后心里一跳，房间里根本不见Voldemort的踪影！
紧急找遍了整个庄园，都没有Voldemort的踪迹。天光已经大亮，Voldemort不知道什么从庄园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Voldemort的失踪不能在庄园里宣扬。今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已经被送到书房，阿布拉克萨斯只能先坐下来代替解决这部分紧急的工作。
外面的骚动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停止了。亚力克摸着桌上的羽毛笔，张嘴发出嘶声。
“小少爷，我们的课程还没有结束，现在也不是游戏时间……”
中年男人停下讲课，皱眉明显忍耐地说。
亚力克看了他一眼。
这孩子红色的眼眸里有种讽笑的意味，中年男人只觉得脖子发凉。身后似乎传来嘶嘶的声响，发出危险的信号。一个庞然大物擦着中年男人的脚边滑过去。中年男人看清了那是一条颜色艳丽的巨毒蛇，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