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今夜的月色过于迷人,还是因为想到了以往的旧事,赫连心的心,因为蓝翎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猛地跳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仿佛他来,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请君入瓮23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仿佛他来,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就和那天他在宫外帮她拦截住慕容炎一样,在蓝翎心里,似乎早就预算到了。
而她,也仿佛在冥冥之中一直等着他。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赫连心想到那句话的时候,蓝翎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已经轻柔的传到了他的耳里,让他情不自禁的往蓝翎的方向走去。
走到离她仅仅只有两步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她的侧脸。
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到底在想什么的心思平定下来,勾唇一笑:“离儿告诉我,你找我有事。”
“没错。”
一直到现在,蓝翎的视线都不曾往赫连心看一眼。
她的眼睛,看着的是手指间把玩着的玉佩。
在月色下,整个玉佩更显透晰。
冰质的玉身,就仿佛一块透明的寒冰,和蓝翎白皙纤细的手指相应相称。
“你觉得这个玉佩怎么样?”
蓝翎侧身,抬起手臂将玉佩递到赫连心身前,视线也随着玉佩的移动到了赫连心脸上,似笑非笑的挑挑眉,示意赫连心将玉佩接过去。
赫连心有些诧异的伸手从蓝翎手指里取过玉佩,另一只手的指肚滑过玉佩那圆润的线条,轻叹一声:“这样的玉质,传说中只有一块,据说。。。。。。”
眼神闪烁,猛然诧异的抬头看着蓝翎:“若是我没有记错,这个应该是云国上一代君主的随身之物。”
“丞相的记忆一向都不错,这一次当然也没有记错。”
蓝翎浅笑同时,心里暗自冷笑一声。
若不是她之前凭着那些事情已经断定出,赫连心早已知道自己在云国的真实身份,还真的无法分辨清楚,他这些足以以假乱真的表情,全部都是假的。
“据我原来得到的消息,当年云国皇上得到这块玉后,重金请天下雕玉名匠将此玉雕刻成龙形,并当众将原来的传国玉玺封存,另立诏书,将此玉佩定为传国信物,得玉佩者的天下。”
请君入瓮24
“据我原来得到的消息,当年云国皇上得到这块玉后,重金请天下雕玉名匠将此玉雕刻成龙形,并当众将原来的传国玉玺封存,另立诏书,将此玉佩定为传国信物,得玉佩者的天下。”
赫连心沉吟着,将自己知道的一一细数后,看着蓝翎的眼眸,就更是诧异无比;“而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的?”
“一个平常女子得到这个玉佩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若是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应该继承云国皇位的公主呢?”
蓝翎展颜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心手里的玉佩。
这样的回答,让赫连心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一样,好半响之后才轻叹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和云国公主长得如此酷似。”
再次细细的打量了玉佩一眼后,皱了皱眉,伸手把玉佩递还给蓝翎:“这些事情,你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完,今日又是。。。。。。”
“我只是一个女人,自从那次乱军中逃离皇宫后,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要回那个让我恐惧的地方,也没有想过要去抢那个皇位,那些对我来说,并非心中想要的东西。”
蓝翎抿了一下唇,有些仲怔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虽然不言语,眼神中却也告诉赫连心,她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女人,想要的通常不过就是一个真心对她的丈夫,一个满心疼爱的孩子而已。
权势,对女人来说,很多时候都比不上爱情。
蓝翎很明显的将自己心里想要表达的事情传给赫连心之后,才无奈的勾唇一笑:“就算是我明知道上官羽想利用那个假公主得到什么,我也不计较,因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是。。。。。。”
有些仲怔的停了下来,微顿片刻后,话锋一转:“你知道这一次是谁派那些人过来杀我吗?”
赫连心心里一震,蓝翎问话时,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有一种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明了的感觉。
请君入瓮25
赫连心心里一震,蓝翎问话时,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有一种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明了的感觉。
这个感觉,让赫连心一时之间,竟然怎么样都没有办法顺水推舟说出上官羽的名字。
幸好,蓝翎也没有一定要他回答,稍顿片刻径自抿了抿唇:“上一次,慕容炎设宴为上官羽和那个假公主洗尘,第二日就有三个杀手企图置我于死地,我从其中一个人嘴里,已经得出想杀我的人就是上官羽。”
“而这一次那三个杀手的武功路数,和上次那三个假扮宫女的人几乎一样。”
蓝翎咬咬牙,沉声说道:“在上官羽心里,我就是一个让他寝食难安的人,不管我是否想真的得回云国,他都不会放过我。”
“原来如此。”
赫连心轻轻地叹息一声,刚才提起的心,逐渐平缓。
心里不由暗暗自嘲,怪不得世人都有做贼心虚一词,原来刚才感觉蓝翎那探明一切的眼神,都是自己心虚而已。
蓝翎现在的心思,岂不正是按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心思转念之间,看着蓝翎的眼里就多了一份诧异一份柔情,就像是蓝翎没有进宫前,她提任何要求时的神情:“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得回云国的天下。”
蓝翎面色一整,直视着赫连心的眼睛。
傲然一笑间,杀意从眼里,从话里展现无疑:“我向来都不是善类,只是不愿意花费精神在我不想要的东西上面,可是上官羽既然三番两次的欺到我头上,就是他自己逼着我杀了他,永除后患!”
赫连心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原来,一切真的像他父亲说的一样,来得如此简单。
好一会儿,哑然失笑出声:“但是,我这样帮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说呢?”
月色下,蓝翎眼睛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刚才的杀意,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请君入瓮
月色下,蓝翎眼睛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刚才的杀意,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赫连心怦然心跳之间,蓝翎和眼睛同样温柔的话,从嘴里轻轻的说了出来:“你对我的心思,老丞相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
月光下,蓝翎脸上突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绯红。
身子前倾,凑在赫连心耳边轻声笑语:“我也许是一个无情的人,但绝对不是傻子,这个世上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难道我不知道?”
吐气如兰,带着让人酥软的温热气息,说着让赫连心意乱情迷的话。
本来环在自己腰际的手,也在此时不老实的从赫连心的腰部往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的胸膛。
冰冷的手指,透过薄薄的丝质在赫连心温暖的胸膛上游移,带给他一种说不出到底是难受还是愉悦的刺激感觉。
在赫连心快要忍不住,欲伸手将蓝翎紧拥入怀的时候,她的手却用及时的离开了他的胸膛。
不仅如此,就是身子也站直了。
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轻叹一声:“但是,我必须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
说出这个字,赫连心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
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蓝翎手指带来的,还是所有计划马上就要成功引起的颤抖。
“我所有的事,都是为了他,包括云国的皇位。”
蓝翎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勾唇一笑:“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不管我们将来有多少个孩子,你都不许存着将云国皇位从他手里夺走的心思,更不得做出对他不利之事。”
挑眉含笑看着赫连心,将手掌高举过肩,沉声说道:“若是你答应这个条件,事成之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时。”
掌落!
听着赫连心和自己双掌相交发出来的声音,蓝翎满意的勾唇一笑,猛地将手掌收回来,转身离去。
她会好好的让赫连心明白什么叫做作法自毙!
谁是笨蛋?1
“停车!”
蓝翎抬手掀开帘子,在车夫应她吩咐将手中缰绳勒紧后,站起身子从马车上跃到地上、
往前缓步走了十几步,微眯着眼环视着一望无际的官道。
入眼处,带着黄沙的地面和彷如淡淡血色的天空紧密结合在一起,远处在暮色中变得有些绿的发黑的树林,随着夜风所有树枝同时左右摇曳,更让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夕阳西下,所有的一切都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美。
沧桑!
人生无常!
让置身其中的人,情不自禁地升起一种孤寂的感觉。
三年多前,就是慕容炎带着她同乘一骑前往燕国的方向。
而今,却是她带着和慕容炎的孩子,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和原来背道而驰。
“蓝翎,怎么啦?”
身后,赫连心勒紧缰绳翻身下马,脑海里已然浮现起上官羽对他说的事情。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脑海里也已经浮想起当年慕容炎和蓝翎在这个一望无际的道上共骑的情景。
视线,不由得紧紧地锁住蓝翎的眼眸。
似乎想从其中找出他根本就不愿意看到的情绪。
“我就是从这条路去燕国的。”
让赫连心放心的是,现在蓝翎的眼里,找不出一丝柔情。
有的,只是恨意。
微眯着眼回眸看着燕国的方向,蓝翎冷然说道:“而我,也就是在这里对慕容炎动了心,可是,他那个笨蛋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听着蓝翎的话,赫连心的心,不由得重重的挑了一下。
为何,蓝翎用的,是笨蛋这个词?
……
“朕真的是一个笨蛋!”
慕容炎抬眼看着被匕首插在柱子上的丝帕,低声用力咒骂自己。
一阵清风从打开的窗叶吹拂进来,吹动丝帕,露出绣在丝帕角落上面的麒麟,看着那个活灵活现的麒麟,慕容炎心里更是恼怒,怒火,是对着自己而来。
谁是笨蛋?2
一阵清风从打开的窗叶吹拂进来,吹动丝帕,露出绣在丝帕角落上面的麒麟,看着那个活灵活现的麒麟,慕容炎心里更是恼怒,怒火,是对着自己而来。
这个丝帕,慕容炎很熟悉。
在他登基之前,所有的丝帕都和这个一模一样。
麒麟岂是池中物?
就因为这一句,所以他向来都对麒麟情有独钟。
就是上面那个麒麟殿绣工,都出自一个人的手。
只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这个人才能准确的将他的神情和麒麟结合起来,用她那一双巧手,绣出他喜欢的麒麟。
那个在活着的时候,用自己的卑微保护他,将他带在身边的女人。
一个以为只要自己听话,就能保证自己儿子不受到伤害的母亲。
在他回到燕国都城之前,那一场帝位争夺中,那一双绣出如此麒麟的手,已经在那一次屠杀中随着主人被埋到了地里。
而那些丝帕,也在他登基后,被他全部都小心封存到了箱子里。
哪怕,他已经将所有参加那一次屠杀的人全部杀死,将罪魁祸首永远都囚禁在一个永无天日的地方,让他为那一次的事情后悔一辈子。
但是,因为没有了那一双能绣麒麟的手,那些丝帕也就成了一个永远都无法修补的往事。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每一块都是。
唯一除了那一年,递给蓝翎的那一块。
被他刻意忽略掉的那一块。
因为,上面沾着那个让他动心之人的气息。
视线里,随风飘扬的洁白丝帕往一旁展开,就仿佛咧开了一个笑脸,嘲弄着他的愚昧。
白色的丝质手帕,虽然足够漂亮,却也是最容易变黄变脏,一不小心就会蒙上洗不去的痕迹。
但是,这块丝帕却依旧洁白无瑕。
一个人,能在三年多以来,如此精心呵护一块丝帕同时,心里又怎么会容纳得下除了丝帕主人之外的人?
谁是笨蛋?3
一个人,能在三年多以来,如此精心呵护一块丝帕同时,心里又怎么会容纳得下除了丝帕主人之外的人?
如果是这样,从一开始皇后特意到御书房去找他,用死说出来的事情就不存在。
也就是说,让他看到那一幕深信不疑的根据,根本就是假的。
她用自己的命,帮他立下先入为主的印象,帮赫连心掩饰中间他不知道的东西。
而那个在寝宫门口窥视的宫女,则是用死,帮他更加确定自己看到的事实。
想到这里,慕容炎的眼眸突然出现一丝嘲弄起来。
赫连心的确是一个厉害角色,能让那么多的人为了他不顾生死。
若不是,蓝翎刻意留下的这个帕子,用一种除了他们之外,谁也不明白的方式告诉他她的清白,只怕,他现在还会像一个笨蛋一样。
就像他来这个寝宫,只是为了将那个女人呆过的地方全部亲手拆毁一样的蠢。
慕容炎脚尖用力,跳起来将柱子上的匕首连着丝帕一起拔起来,伸出手指轻抚过那上面的麒麟,感觉到入手处的丝滑,不由得提了提嘴角。
丝质的物品,若是放久了,也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但是,这块丝帕近距离看上去却是簇新的。
丝巾上,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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