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绞尽脑汁去想也没有想到好办法,毕竟害人性命可不是小事呀,他又不是多聪明的人,最后别无它法只能选择在物质上多照顾一下孙姨娘了。
方老爷早就听说了这一阵子方平一直在往孙姨娘那里送东西,而孙姨娘也为此渐渐地有了底气似的脾气渐大。
他并没有管这事,方语娆没几日就要成亲了,先让孙姨娘舒服几日,否则他岂会减轻药的用量让她的“重病”渐渐好转的?
这几日家里都在忙着方语娆出阁的事,在离方语娆成亲还有五日时,方老爷解了她的禁足令,可以让她在院里随意行走,但特地强调她不许去看孙姨娘。
方语娆得知方平并没有想办法去解救孙姨娘只是送了些东西过去后,不知骂了多少遍“废物!”,堂堂嫡长子连救个小小的姨娘都救不了,简直是难成大器!
弟弟不去救同,她更是不会,他们身份上自然是差点儿事,而她不打算去为孙姨娘争取的最主要原因便是她即将成亲了,在这节骨眼儿上她哪里会管这等闲事,那简直就是晦气!
解除禁足的第三天,方语娆带着丫环小七去了方初痕的院子,她穿着裁缝新做出来的一身粉红色的衣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绣着彩蝶的蝴蝶结,打扮得光鲜亮丽左摇右摆地去见方初痕了。
此时方初痕正在屋里为念央画画像,现在她已渐渐适应了用毛笔画画,这么多日来她一直涂涂画画的,飘雪和念央早已见怪不怪,是以她才敢渐渐的将自己前世所掌握的画功一点点拿了出来,好在这具身体本身也有一点点画画的技能,所以她即使是越画越好到也不会引起人过多的猜疑。
当方初痕正画了一半,将念央的大概模子画出来还没等更细致地去描绘时方语娆来了,心下极为扫兴放下画笔说:“妹妹来了,坐吧。”
“哟,姐姐真是有雅兴啊,居然在画画。”方语娆瞄了一眼方初痕画了一半的画,看到只有个简单的模子,眼底立刻便涌现出几分轻蔑来,她到是没去讽刺什么,只是围着桌子在方初痕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随便画画打发一下时间啦。”方初痕任由念央将桌上摆的纸笔收拾起来,她打量着方语娆,看她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衣服颜色这么鲜艳,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这位二小姐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嫁衣嫁进沈家一般。那眉眼里的喜庆及得意哪里还掩得住?何为珠光宝气?此时方语娆的打扮便是了!满头插的不是金的就是银的,一手一只上等玉镯,就是因为珠宝带得太多,不仅没显出贵气反到是显露出几丝俗艳。
“姐姐,你也知道妹妹要离开方家了,是以这几日都在忙着绣鸳鸯,还忙着试嫁衣,哎呀,简直是忙死了。”方语娆说完拿丝帕掩唇一笑,秀眉微挑,双颊因为欢喜而染了丝粉色,“沈府送来了大手笔的聘礼,姐姐也知道爹一向最是疼妹妹的了,爹为了讨我欢心,将那些聘礼里上好的绫罗绸缎都送去了我那里,还为我做了好几套衣服,衣服太多了妹妹就是一天一件也穿不过来呀。”
方语娆对身后的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立刻双手拖着一件叠好的浅黄色衣裙走上前递给念央。
“姐姐,这套衣裙是送给你的,平时看你深居简出的,平时穿的衣服也都是普通衣料。这次妹妹送来一件上好衣料做成的衣服,姐姐可不要跟妹妹见外了快收下吧。妹妹自小就好衣服不断,而以后穿得会比在方家还要好,你也知道沈家是皇商比我们方家还要有钱的。嗯,姐姐快换上这件衣服吧,穿起来肯定好看。妹妹劝姐姐一句,以后不要总是穿这么素气的衣服了,知道的看姐姐的样子自是认为姐姐性喜素净,而不知道的人看到姐姐的打扮说不定还以为姐姐是哪个院里丫环呢。”
方初痕没理会方语娆语气里的嘲讽,她示意念央将叠好的衣服展开,然后仔细打量着这件衣服。
说实话衣服料子是不错,普通人家也穿不了这样的衣服,就像自己柜子里放着的那些衣服都没有这一件的布料好,方初痕奇怪了起来,怎地这个二小姐突然间大方起来了?以她所想,这个二小姐即使衣服多到想剪着玩儿,也不可能送给自己啊。疑问刚起,念央的一句话立刻便解了她的疑惑。
“二小姐,这件衣服奴婢看着好眼熟呢,哦,奴婢想起来了,去年初秋时二小姐穿过几次的浅黄色衣裙和这一件好像。”念央边说边将上衫下裙都一件件拿起,还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最后不忘总结道,“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二小姐当时难道做了两套一模一样的?”
方语娆听到念央的话后脸是一阵青一阵红的,瞪了念央好久才转移了视线看向方初痕,喃喃地说:“这件衣服妹妹没穿过几次,就是由于太过喜欢了怕被穿坏所以才一直没穿了,这不,妹妹将这个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拿来孝敬姐姐了。”
她就说这个二小姐怎么可能突然间这么大方了,原来是穿过的旧衣服呀,亏这二小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上等衣料,被揭穿了居然还在强辞夺理,真是的,当她方初痕是傻子吗?那么蹩脚的假话也敢说。
“既然妹妹这么重视这件衣服,都舍不得去穿,如此宝贝的东西姐姐还真不好意思收下呢。”方初痕含笑着说,即使心里不喜方语娆,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妹妹那里好东西多着呢,都是这些年来爹因为太宠爱我特意买来送予我的,当然还有沈家送来的聘礼。”方语娆是逮着机会就要提沈家,一边提眼睛还在瞄着方初痕的表情,无奈一直没看到她脸上有沮丧或是怒意出现,心下不禁感到气馁,“姐姐,哎,姐姐被退了亲以后想要找个好的夫家恐怕是难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男方退了亲都算是丑事呀,哪里还有好人家愿意迎娶?姐姐要放宽心些,莫要为此急坏了身子,姐姐放心,待妹妹嫁过去后会竭力拖、拖大少爷为姐姐多寻找一些已到适婚之龄的人的。”
方初痕闻言直想笑,可她忍住了,清了清喉咙看向方语娆:“妹妹真是太为姐姐着想了,姐姐目前还真不想尽快就嫁人,姐姐还想要多孝顺爹娘一些时日。”
方语娆闻言脸色一僵,随后又勉强地扬起一些笑意:“姐姐!哪里有妹妹都出嫁了姐姐还未出阁的事?说出去人家会笑话的,知道原因的会以为姐姐是因为病得太重沈家才退的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有什么……隐疾才会迟迟嫁不出去。”
“二小姐!”念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唤道。
方语娆被丫环打断表情一变想要发火,可转眼的功夫脸上又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姐姐如此说莫不是还在怨妹妹对了沈夫人的眼?将本属于姐姐的大好婚事占了去?哎,缘份这种事呀其实真是天注定的,连人的命也是天注定的,有人生来就是享福当少奶奶的命,而有些人……算了还是不提这事了,总之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俗人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姐姐还是放宽些吧。”
方初痕这次没忍住笑出声来,自方语娆来后她就一直在自说自话,她都懒得理了,直觉方语娆来并不仅仅是来炫耀这么简单,她问了一句:“妹妹来这里是想说些什么?”
“呵呵,妹妹还真是有话要对姐姐说呢。”方语娆收起笑容,脸上带了几分请求,“妹妹知道姐姐差点没醒过来都是姨娘的原因,这件事她做的是不对,可是姐姐这不是也活过来了吗?而且还因祸得福使得本不重视姐姐的爹和母亲都开始重视于你。其实想想若不是姨娘做了这件事姐姐也未必突然间就过上好日子了呢。所以妹妹来此就是请求姐姐娆了姨娘一时的鬼迷心窍,就当是她将功补过吧,好不好?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就当做做好事,只要姐姐饶了姨娘,爹也就不会再追究姨娘了,到时沈大少爷也会替妹妹感激姐姐,如此便会更努力地帮姐姐找个好人家的。”
原来这个才是方语娆来的目的!得知她的真正来意后方初痕就像是嘴里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她眨了眨眼说:“妹妹也一直都在强调爹最重视的就是你了,既然连妹妹都劝不了爹了,那我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人哪里能劝得动爹?妹妹简直是太抬举姐姐了。我看这些首饰妹妹还是拿回去吧,这件事姐姐真是帮不上忙。人说好人有好报,恶人也有恶报,孙姨娘以后会得什么果自也是和她以前种什么因有关。妹妹也说了人的命天注定嘛,姐姐这个俗人还真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和天争。”
“你!”方语娆脸黑了,她瞪着方初痕极为气恼,不明白怎么就短短几日这个大小姐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自己随便说个几句话就能令她落泪,可是现在她都卖力到这份儿上了,这个大小姐居然表情连变都没带变一下的,不仅没成功气到她,最后反而是自己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气到了!
“妹妹即将出嫁,这几日还是要多多休息吧,不要为别的事太过操心了。”方初痕开始下起了逐客令。
“哼,现在不搭理我的话,到时有你后悔的时候!”方语娆铁青着脸站起身开始向外走去。
“等等,把这件衣服拿走。”方初痕说话间拿起衣服塞进小七手中,对着因为她的一叫而回过头的方语娆微微一笑,“妹妹请慢点儿走,小心门槛儿。”
话音刚至,正走至屋门口的方语娆脚立刻便被门槛儿拌了一下差点儿跌倒,她踉跄了下站稳后黑着脸咒骂了几句便快步离开了。
屋内两名主仆则捂住嘴笑得极为欢快,笑完后自是又开始一个摆姿势一个开始执笔画画了。
三日后,方语娆出嫁的日子便到了。
关于谣言
这一日对于方家来说算是大喜的日子,二小姐出嫁了嘛,方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均是一片喜庆的样子,门外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所有奴仆当日不仅都得了赏还发了新衣服,这日每人都要穿着新衣服,为了让沈家迎亲的人看到能显出方家的体面来。
下人们得了赏即使这几日累得要死,但有了银钱也算是忙得心甘情愿,走路都带风,见谁都呵呵笑个不停。
方初痕则一直在院子里没出去,张氏让她这一天都不用出院子,她也乐得甘愿,在自己院子里到是舒服些。
方语娆成亲这一日孙姨娘也没被放出来,她在寒风院里又恼又怒的但是无法,谁人理她,只要方老爷不开口,她即便是闹上天去也出不去这个院子。
自方家将方语娆成亲的消息散布出去后,乡邻们遍开始传起了谣言,既然是谣言又哪里有好听的?这闲话自然是跟方初痕有关。
还能传些什么?无非就是妹妹都出嫁了,为何这当姐姐的还待字闺中?这本来是姐姐的夫婿最后却成了妹妹的,无论如何关于方初痕的流言也不会好听得了。
都听说方初痕是得了大病才被沈家退的亲,可是为何早不生病晚不生病的偏要在即将成亲时病了?这难道不是里面有猫腻吗?这方大小姐呀,开始方家还传什么她病重救不了了,要准备后事,沈家听到消息便来退亲,怪就怪在这儿了,这亲一退完方大小姐的病立刻就好了,这想不让人怀疑点啥都难。
为此是传什么的都有了,有说什么方大小姐是面目太过丑陋,沈家之人偶然情况下目睹了此女的怖人面目,一吓之下就退了亲;有说什么方大小姐粗俗无礼为人太过刻薄,太不让人省心于是便一直远居偏院,除了方家人,根本无人能有幸见此女;还有说此女八成是做了下流的见不得光的事,不小心被沈家人知道了,不想娶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于是才退了亲。
不管有多少版本,总之外面之人的意思就是说方初痕以病重之由被沈家退亲一事只是方家想出来的比较有脸面的借口而已,将实情说出来多丢人呀?就连方初痕弥留之际所请的那些个都束手无策的大夫,最后都被七嘴八舌地传成了是得了方家的好处才故意作假证的。
之所以这件事会被传得如此难听也和方家太过树大招风有关,方圆几十里的还真不大容易找到个比方家更有钱的人,就连跟方家差不多或是只差一点的都几乎没有。
人一有钱自然就会有很多人想去巴结,这有的人巴结到了自是得意得恨不能长个尾巴出来每天摇一摇,而那些巴结不到还招了讽刺的自是记恨在心,这次方家闹出个这等事,立刻就被有心人传得极为难听。
当然这些刻意抹黑之言并非全是这些巴结不到方家而有怨的人所为,更包括那些个方老爷生意场上的敌人,在这些人有心而为之的情况下,这顶污帽子算是真真正正在扣在了方初痕的头上了,想摘都摘不掉。
而那些初来此地不明所以的人一听说方家大小姐被退亲二小姐出嫁,嫁的还是退了大小姐亲的那个男人,这种破事还真是丢脸,为此这些人便听信了那些毫无事实根据的谣言,待离开后当作笑话似的又说给别人听,于是一下子方大小姐的还名声就这么被传开了。
“飘雪,你怎么了?气呼呼的,外面谁给你气受了。”
“小姐,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将小姐的名声传得有多难听,如果不是奴婢想看热闹跑了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将小姐传成了这个地步。”飘雪脸色极为难看,俏脸上布满寒霜。
“哦,外面如何传我,你且来说说。”方初痕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飘雪,她也开始看起书了,主要都是些野史以及传说故事之类的,绣花她没兴趣平时只看书和画画,好在方老爷和张氏在这方面也不约束她,她也乐得自在。
飘雪犹豫了下没选择隐瞒,将听来的话一股脑儿地全说给了方初痕听,末了还不忘说:“那些人真是无事生非,恶意编排是非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这样一传以后小姐哪里还有好人家敢迎娶了。”
方初痕错愕了,过了好一会儿在飘雪眼看就要急了时才回过神来,叹口气道:“万恶的旧社会,一群三八男女。”
飘雪眼睛圆睁张大嘴问:“小姐,何为三八?是指的二十四吗?”
“咳咳,呃,此三八非三八二十四那个三八,是指一些……呃,讨厌的男女啦。”方初痕郁闷的心情被飘雪一闹到是缓和了不少,心下暗道,以后可不要再冒出现代词汇了,否则次数一多难免不露馅。
“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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