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郑若兮偶尔来方初痕院里走动后,郑家二老及郑图都对她颇为赞许,都夸她懂事了,这样才对,若是性子还不改一改,以后进了婆家还总想着和妯娌或是小姑争宠,那她在婆家必定会过不下去。
程家是世家也是功臣之家,程老爷的父亲曾是一书大将军,带兵打仗一把手为国家立过不少汗马功劳,还有了侯爷封号,伺了座大府邸,可谓是风光一时。
只是功高镇主,先帝忌惮程老将军手中的兵权,于是使计将其兵权夺回了,只是也碍于程老将军为国付出了太多,不好逼其太甚寒了朝中大臣之心,于是便在收回兵权后又给了程家几道特权。
只是衷心了一辈子的程老将军彻底寒了心,命程家后代自此以后不得进朝为官!
于是便这样,程家一直是经营玉器为生,不过他们不像普通商人那样身份低微,程家因为死去的程老将军永远都是世家是大家族,“金玉斋”三个字便是先帝亲笔提名,大大的金扁置于玉器店前,还真是好不威风。
程家每年都领着朝庭的俸禄,过年过节还能进宫见皇上及太后,总之程家在程老将军死后依然很是风光,就凭当年程老将军的功勋,只要程家的子孙不进朝为官,皇家便会保其后代一直富足下去。
是以郑家能结下程家这门亲事还真是有福气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郑若兮嫁的可是嫡子。
方初痕搞清楚程家的一切后不禁觉得郑若兮运气不错,程家家世好,看程岚的模样想必他的弟弟也不会差到哪去,这郑若兮还真是找了个极好的夫家呀。
接下来的日子方初痕在郑家住得还比较舒服,因为郑若兮不来找麻烦了连舅母对她也温和了起来。
在郑家住了大概有半个月,方初痕便动身回家了,走时郑家二老直掉泪,其他人自也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不过大体全是做戏,只有郑家二老是真舍不得她走。
最让方初痕哭笑不得的是她上轿时郑若兮突然冲出来抱住她大哭,说什么舍不得她走,说跟她相处得很好,她喜欢上表姐了,若是表姐这一走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云云。
方初痕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除了安慰郑若兮还真说不出什么来,让她陪着郑若兮假意哭去演戏,她还真不愿意,心想这郑若兮此时八成在因为以后见不到她而高兴呢,这哭成泪人是演戏给谁看呢?
这次回去自然还是郑图护送,他是将方初痕送回家后便立即回京述职了,待郑若兮成亲时再赶回郑家。
坐在轿上方初痕也有些伤感,郑家二老很好,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心头满是不舍,当然对郑家其他人则是没感觉。
方初痕以为自己这次会一路直接回方家,未曾想刚进密通县境内就被周老爷请走了,周老爷的手下拼命将他们留下,让他们去知府家借宿一宿,等次日清晨再行离开。
郑图拒绝不了于是便带着方初痕去了知府家。
到了知府家后,王氏待方初痕极为热情,拉她进屋后就说她的方子很好用,她用了十来天肤色便改善了不少,还说周老爷前日居然夸她年轻了许多。
方初痕被王氏的热情搞得手足无措,她总觉得一种面膜而已,怎么能令王氏欣喜成这样?这感觉恨不能将自己认了女儿似的。
晚上方初痕是在王氏的院子里吃的饭,其间王氏对她极为照顾,和上一次比起来要好了不少,她不明所以,但也应和着,只是没想到快就寝时王氏突然拉着她哭了。
“痕儿,我那苦命的女儿薄命早早就走了,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夫、夫人,您节哀。”方初痕不会劝人只能僵着身子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儿子再孝顺也没有女儿来得贴心啊,我就想身边若是有个女儿在多好,还可以和我说说体己话,可惜……”
方初痕眨眨眼,她突然觉得王氏说这些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她有所察觉,但还是觉得有些诡异,觉得自己想错了。
“没想到前些时日你在周府仅住了一天我就喜欢你了,你还为我着想给了个养肤的方子。这二十天来,我一直想着你的贴心呢。”王氏说到后来望着方初痕的眼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母爱泛滥。
“夫人能喜欢痕儿是痕儿的荣幸。其实痕儿也一样,这些日子经常能想起夫人待痕儿的好来。”
“是吗?”王氏闻言脸上一喜,急切地说,“既然你也常想起我,而我又很喜欢你,不如你干脆当我的干女儿吧?”
方初痕闻言大吃一惊,睁大眼睛望着王氏,她没想到王氏是真的想认她当干女儿,心头乱糟糟的,一时间没能开口说话
“怎么了?痕儿可是不乐意?哎,我也是半个老太婆了,女儿已经离世,一心想有个贴心的女儿能在我孤单时陪陪我,没想到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眼缘的,结果人家却不愿意……”
“不、不,痕儿愿意认您当干娘。”方初痕心思电转,仅一天多的相处王氏便要认她当干女儿,这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她,这里面肯定还有其它原因,而那原因说不定和舅舅有关。不过不管因由如何,有个知府当干爹,知府夫人当干娘,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了,这样她即使回了方家,连张氏都要对她礼遇三分。
“好!痕儿既然也愿意,那待我禀报了老爷后我们就立刻行了认亲礼吧。”王氏满脸喜悦,说完后就起身去找周老爷了。
方初痕也跟着站起身,这事她还要和舅舅好好商量,若是他同意的话那她就答应认干亲。
去了郑图所在的院子,方初痕将王氏的话都告诉了郑图,然后等着他的回答。
郑图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然后说:“这对你来说算是好事,既然如此你便答应了吧。”
“舅舅,夫人想要认下痕儿这事是不是和舅舅有关?若周老爷是有难事要求舅舅帮忙才如此,那痕儿便回绝了夫人吧。”
郑图笑得很欣慰:“痕儿真是聪明,这两次借宿周府,我已经感觉到周老爷是想拉拢于我,当官的自然都想多一个朋友而非多一个敌人,他们看出我重视你,便起了认你为干女儿的念头。其实没什么的,我和周老爷即使交好在政治上也不会有所影响,你就答应便是了。”
“真的吗?舅舅可不要为了要给痕儿找个坚实的后盾,就有委屈自己扛着。”方初痕紧盯着郑图的脸。
“你放心,舅舅还不会为了这事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郑图说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方初痕放心了,舅舅行事自有他的原则,他说不会影响到他那就是真的会没事。
“有了个知府当干爹,舅舅也能放心了,以后你嫁了人婆家也会高看你一眼,有了知府干女儿的身分,外面传的那些污你名声的流言也便不算什么了,如此一来还愁嫁不了好人家吗?”
正文 回方家了(入V公告)
认干女儿的事一旦确定后,当天晚上周老爷和王氏便行了认干女儿之礼,见证人自然是郑图,这认干女儿是大事,家里的主子们全请来了,包括少爷及妻妾们。
认干亲要磕头,方初痕于是在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向人磕头了,她当初被罚时也只是跪着,但没向谁磕头过,现在到是磕了,不过这认干亲是大事,磕头是应该的,到不会让她心里产生多大反弹。
磕了头周老爷和王氏自然都备了大礼给方初痕,由于事出突然并且郑图还急着回京他们一行人不能多留府中一段时日,是以礼物一事并没有好好准备,于是王氏便从手腕上捋下一直宝贝的碧绿翡翠玉镯戴在方初痕的手腕上。
王氏的两个儿媳也送上了礼物,太过仓促了谁都没来得及细心准备,于是礼物也都很平常的,就一些钗啦胭脂之类的东西。
府中的下人们也都被叫了来,王氏让他们给方初痕行礼,王氏还说以后方初痕就是他们的二小姐,以后都要以二小姐来称呼她。
热闹了一晚上,最后众人都太过劳累回房休息了,本来王氏想要方初痕多住几日,然后由周府出人送她回去。最后却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认干亲一事需要方初痕亲自向方老爷夫妇报备,于是王氏也没好意思再留,只是交待方初痕回去后要记得来周府住几天。
认了干亲,方初痕感觉跟做梦一样,这一夜睡得不怎么好,天蒙蒙亮时才刚睡着,不过没睡多久就起床,然后动身出发了。
来到古代后她深深地体会到了身份的重要性。身份及后台同样重要!她在方家时有身份但没后台,不受宠所以就受人欺负,你想反抗也得不了好,因为你没有实力,拿什么去和人斗?
孙姨娘被收拾后她的日子才好过了些,无非是舅舅在的原因,舅舅的身份使得方老爷及张氏不得不对她好,这样一来自然是没有人敢去找她麻烦了。
不过舅舅毕竟不常在,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她出个什么事,舅舅肯定是及时赶不过来,不过现在有了知府夫妇在,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知府家离方家不算远,而且知府名头响,想必一般人家也不敢去招惹。
方初痕可谓是风风光光地回了方家,自郑家走时二老就送了她不少好东西,而这一次知府夫妇又送了她不少东西,为了装这些东西周老爷特地给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来运。
不过东西值钱也不会值到哪里去,最值钱的当属地契和铺子,周老爷送给她一间铺子一张地契,铺子离方家不算太远,听说生意还不错。那地的面积也不小呢,刚认完亲就送了她这些,周老爷已经称得上相当大方了。
待郑图将方初痕平安送回了方家后也没多待吃过午饭就匆忙回京了。
方初痕将在郑家的事简单地向方老爷及张氏描述了一遍,自然都是拣好听的说,说完这些后才开始讲知府家的事,当讲到自己已经被知府夫妇认为干女儿时,方老爷及张氏都听傻了,两人眼睛都瞪圆了呆看着方初痕。
“爹,这是干爹亲笔写的信。”方初痕将随身带的信拿出来递给方老爷,“由于事出突然,痕儿也没来得及先禀明您二位一声就自行作了主张,痕儿做得委实过分,若是爹和母亲气不过,就惩罚痕儿吧。”
“痕儿多虑了,能攀上知府一家人可谓是大喜事啊,我们哪里会对你不满。”张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方老爷看完信后一拍大腿长叹:“痕儿能得知府夫妇的欢心真是祖上保佑啊,这下我方大山走出去脸上都有光。周府送了这么多见面礼,我方家也不能太过小气,今天命人多准备一些礼物明日派人送去郑府。”
方初痕早料到方老爷会高兴,心下为之一松,毕竟认干亲前未通知亲生父母怎么着也说不过去,方老爷未因此而生她的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下我们方家也可以说是知府家半个亲戚了,嗯,痕儿这次做得非常好,当然也是沾了舅兄的光。不过我最开心的便是以后痕儿的亲事不用愁了,知府干女儿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下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躲着我。”方老爷圆脸满是喜色,双眼冒光,美得恨不得站起来手舞足蹈一番。
又是亲事,方初痕暗暗叹了口气,在现代十六岁还相当小,可是在古代却可谓称得上剩女了,十六岁的年纪若是还未找好人家,那可真是会招人嫌话了,万恶的古代。
“哦,对了,痕儿认了知府老爷为干爹是大好事,也应该派人让娆儿知道,这样一来也可以断了她某方面的念想。”张氏提醒道。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确实是该告诉她,省得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劝我将痕儿嫁给沈家管家的儿子!”方老爷提起这事就头痛,方初痕离开后方语娆趁沈老爷不在时又抽空回了趟娘家,目的无非是劝他答应那件荒谬的婚事,最可气的是自己训了她一顿后跟着她一起来的婆子还不高兴了,说什么自家奶奶是沈家大奶奶,哪能容得别人对她大吼大骂?
自己的女儿他都不能教训了,这算是什么世道!方老爷很气,无奈他也忌惮沈家,方语娆怎么说也是沈家的人了,他这个当爹的要想再教训女儿还真不能当着沈家的“狗”去训。
“明日就命管家带上两坛好酒及一些特产去沈家吧,妾身这就去安排人去准备东西。”
“好,就这么办。”方老爷想到二女儿的事时会心烦,但一想到大女儿攀上了知府心下立刻就跟喝了尘年佳酿一样香甜。
消息传到方语娆耳中时简直就和晴天霹雳一样,她起初的反应是不信,反复问了好几次发现是真事时她彻底傻了,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方初痕会如此好命!
这个方初痕自上次差点死了后就突然转运了,连老天都帮着她。姨娘就是因为她的好运(小青那个窝囊废莫明其妙地将所有事全招了)而失势,最后还因此离世。当她得知姨娘已经病逝,可沈老爷却连娘娘的最后一面都没给自己见时气得差点吐血,伤心到是没多少气愤与恼火到是有不少。
姨娘算是自己在方家的两只手,而今这两只手没了,她以后如何管得了方家的一切?没了以自己为中心的姨娘,她以后行事会处处被束缚,这真不是件好事。
后来得知方初痕跟当了大官的舅舅走了,她就已经觉得方初痕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居然有个好舅舅,结果还没等她从方初痕有大靠山的打击回过神来,更大的打击又来了,她居然成了知府的干女儿!
“她这是凭什么啊?怎么所有的好事全落到她头上去了?我算什么!我辛辛苦苦谋算的一切最后和她的好运一比什么都不是!”方语娆红着眼将茶杯往地上狠狠砸去。
“小姐,你小声点儿,否则让老爷知道又该生气了。”小七见此赶忙将屋内窗户都关好。
方语娆一听这话怒气更旺,只是声音却是小了不少:“这个老家伙简直莫明其妙,总是处处和我作对,我给我那‘好姐姐’找门亲事怎么了?他偏不让我管!这算什么事,难道我管我娘家的事他还要插一手吗?最过分的是夫人宠我他还颇有微辞,这老东西怎么就不早点儿……呜。”
小七惊恐地捂住方语娆的嘴恳求地说:“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啊,这话可不能乱说。”
方语娆气愤地拨开小七的手道:“放心,这话我自不会随便说。”
“小姐,你已经成了沈家的人,身份上已经有了不同,大小姐的事就不要再管了吧,沈家的那些妯娌就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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