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可是并不能代表朋友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妻不尊重。
欧阳辛错愕地望着程岚,未曾想他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居然令程岚生气了,一个填房而且还是地主家庭出身,值得程岚当块儿宝吗?为了她连个顶好的美人都不想带回去。不禁又看向方初痕,不得不承认她是长得很美,自己救下来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男人不都是只嫌美人太少不嫌美人多吗?
“咳咳,嫂夫人,方才是小弟堂突了,请见谅。”欧阳辛在程岚不悦的眼神下不得已向方初痕行礼道歉,诚意有限。
“多礼了。还请欧阳公子放心,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方初痕即使肚子里全是气,但却不能发作,若是真发作了出来,那本还站在自己一方的程岚说不定会怨自己,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朋友。
“小弟这个请求虽说是有些过分,只是……”欧阳辛犹豫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
“恩公还是算了,您救了奴家一命已经够了,不要再为了奴家和程公子起冲突,奴家这就离开,以后即使发生了什么也是奴家的命不好,恩公,后会无期。”女人对着欧阳辛磕了两个头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没看程岚和方初痕一眼。
“姑娘。”欧阳辛抬手想挽留,但这位姑娘走得急,心一急转头望向程岚,“程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般的姑娘这么走了吗?她这一走以后还不知会遇上什么。”
程岚眉头微皱,一旁的方初痕此时说话了,她让丫环上前拦住正抹泪快步走的女人,待丫环追上了那名女人并将其领回来后问:“你是不是只想求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是。”
“那好,欧阳公子不放心于你,我和夫君当然也不忍心你以后会遇上坏事。这样吧,我们就给你寻个绸缎庄讨生活吧,你刺绣如何?”
“奴家刺绣功夫尚可。”
“那我们安排你去大绸缎庄当绣娘如何?你放心,我们会拜托掌柜照顾你,工钱只多不少。”
那位姑娘低着头没有说话,纤纤素手紧紧攥住衣角,红唇紧抿,过了好久才低低地应了声:“谢谢夫人,奴家一切全听夫人的。”
方初痕松了口气,问程岚:“这附近有大的绸缎庄吗?”
“绸缎庄到是有一个。”程岚摸着下巴望向欧阳辛,“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慧馨绣坊就在那一里外吧?”
“嗯,那里离这里不远,将姑娘安排到那里到是可以放心。”欧阳辛点点头,对一直低着头的人说,“那里绣工很多,吃住都有人安排,绣坊很有名,工钱给的多,姑娘去那里后生活及安全都不用愁了。”
“……谢谢恩公,谢谢夫人。”最后又转向程岚,双眼泪盈盈地对他柔声说,“谢谢程公子。”
方初痕看着这个女人心头犯堵,她这表现不像是开心反到是带点不悦的样子,他们又不欠她什么,只有一面之缘便安排她去绣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非看在程岚好像很重视欧阳辛的份儿上,她才不会出这个主意,任这个女人去自生自灭。虽然不管一个可怜之人的死活是有点狠心,但是这么一个美人带回去可不是上策,不能不防。
几人商量好之后便立刻上路了,将这位姑娘送去了绣坊,路上三人才得知这位姑娘姓陈。程岚和欧阳辛还特地将大掌柜叫了出来特殊交待了一番,程岚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特殊照顾一下,并且每月发的工钱争取多给她一些,就从他给的银子里出。
大掌柜还是认识程岚和欧阳辛的,得到他们二人的嘱咐他自然不会拒绝,何况自己还得了如此多的赏银,哪有不答应的份儿。
事情解决后,欧阳辛便和程岚分开各自回府了,回程时程岚跟方初痕解释了一下和欧阳辛的关系,提到了前两年自己在生意上不小心得罪了某位客人,不巧那客人正是欧阳辛的堂兄,本来那位客人是想要将事闹大的,好在最后有欧阳辛从中调和了一番,这事才得以平息。
自那之后程岚便一直觉得自己欠了欧阳辛一份大的人情,他还笑着说若是最后方初痕不提给那位姑娘找绣坊的事,他几番考虑之下还真的会为了还欧阳辛的人情而将那位陈姑娘带回程家。
“你还想着将她带回家!我告诉你,以后可不能随便领女人回家,听到没有!”方初痕不悦地斜睨着程岚,现在她敢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和程岚熟了许多,而且感觉他是比较重视自己的,若是感觉不出他对自己的重视,这些话她可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为何?”程岚打趣地望着方初痕。
“你不是不纳妾吗?那就不要招女人回来,到时像尾巴似的甩不掉多麻烦。”
“哦,那娘子的意思是说为夫只要改变不纳妾的想法,就可以带女人回家了吗?”
“你敢!你要敢纳妾我就让晨晨给你的妾下毒。”方初痕半认真半玩笑似地威胁。
“哈哈。”程岚大笑,握住方初痕的手在她手心处捏了捏道,“那小家伙到是很喜欢你,除了我之外,它根本就不爱理人的,恬儿和轩儿都想要养它,它都不搭理。”
方初痕嘴角微翘,手也不抽回来就任他握着:“你该把它放出来了,关了好几天,这惩罚够可以了。”
“必须得让它知错并且以后还不能再犯,否则以后晚上为夫再和娘子恩爱,它又突然跑出来,那还得了。”
“你!”方初痕忍不住掐了程岚手一下,嗔道,“你都想什么呢,怎能如此不正经。”
“面对美貌娇妻,为夫能正经得起来那才叫不正常。”程岚一个用力将方初痕拉入怀中,然后迅速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张欲开口说话的红唇……
回门过后,方初痕就收起了心开始正正经经地当起了程家新媳,好在她只是二少爷的妻子而非大少爷的,不用考虑掌家的事了,否则她得累死。
平日里她的任务无非是管好自己院里的下人们,然后将两个孩子照顾好了。自然这些下人们到哪里都是有讨厌的,即便现在她是二爷院里的女主人,可是还是会有个别下人不好管束,其中之一当属程恬粘得最紧的一个丫环。
此丫环名叫珍珠,是程恬娘亲的陪嫁丫环,当时陪嫁过来时年纪小只有十二岁,现在已经十七了,可是却一直没嫁人,因为眼光太高了,有不少仆从及管事都对她有好感但均被拒绝了。
由于她是上一任主母最宠爱的丫环,是以程恬娘亲死后珍珠便开始照顾起了程恬的饮食起居,现在俨然是二爷院里一个小头目了,院里所有的丫环几乎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连念央和飘雪都被她给过脸色看。
方初痕得知念央和飘雪有几次被珍珠找过茬儿后,心里很不痛快,可是目前却还不能冒然去处理她,上一房留下来的人她若是动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要招下话柄,会说她度量小,连上一任留下的下人都看不顺眼,这样就麻烦了。
上一房留下的人若是犯了错只能由程岚管,自己是万万动不得的。方初痕揉了揉眉心,最烦恼的是程恬还极度粘着珍珠,就凭程恬这个小主子最信任珍珠最重视珍珠这一点,就没人会轻易将珍珠怎么样,程岚那么宠程恬,若珍珠没犯下极大的错事,他也是不会罚她的。
填房有填房的难处,地位不能和上一任正房比,上一任留下的人都不能明目张胆地管,现在她只能让自己的丫环遇到珍珠时尽量躲着点,不要去硬碰硬。方初痕目前还没在程府里站稳脚,所以那些不能管也不好管的下人就只能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一日,方初痕正在屋里绣荷包,外面就有下人匆匆来报告说外面有一名陈姓女子要求见程二奶奶,说是前几日程二爷和二奶奶在路上救过她一次。
是她?方初痕蹙眉,她来做什么?居然还找到程家来了,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给她安排了后路怎么不好好待在绣坊里,居然还巴巴地跑来程府找她!
好婆婆
方初痕怀着疑问烦躁地跟着下人去了程府门口,她知道这个陈姑娘来此定不会是好事,八成是想让自己收留她。
到了程府门口,立刻便有下人向她禀明了情况。方初痕皱眉向前望去,只见陈姑娘衣衫略显褴褛地在跟守门之人交涉,在说自己和二少爷及二奶奶有过一面之缘,这次自己无路可走就是投奔程二奶奶来的。
“什么事?”方初痕扬高声音打断了陈姑娘的哭诉。
“二奶奶!”陈姑娘看到方初痕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眼泪开始扑扑往下掉,“奴家终于见到二奶奶了,二奶奶善心二奶奶仁慈,奴家这下不用再担心挨饿受冻了,呜呜。”
程府不是处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上,但是左邻右里也住着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还是会有不少人从程家门前经过,这下陈姑娘在门口又哭又跪的,几位行人想停下来看热闹但又忌惮程府,于是走得远远的,然后找个隐蔽的位置开始偷偷观望。
“你怎么不在绣坊里了?”陈姑娘的一番话更是令方初痕气恼,她先给自己扣个善心仁慈的帽子,若是自己不留下她,岂不是就不仁慈不善心了?
“呜呜,二奶奶。奴家本想好好地待在绣坊里,无奈那里的姐妹们容不下奴家,屡番欺负于我,奴家是忍无可忍之下才决定离开的,只支付了那两日的工钱,为防遇到歹徒,奴家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乡下土小子,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找到了程家,奴家身上的钱早就花光了,请求二奶奶看在欧阳公子的面子上收下了奴家吧。”陈姑娘说到最后便开始磕头,即使她此时身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但仍掩盖不住她的美丽,尤其此时她还一副随时会哭晕过去的可怜样,更是凭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动人气质。
方初痕听明白了,这陈姑娘说她是扮成穷小子一路过来的,这在向众人声明她自己是清白的,并未因为貌美而被歹人非礼,她如此说其目的可真是值得推敲啊。
“小姐,这女人不能留啊。”飘雪在方初痕耳边轻声道。
方初痕对她安抚一笑示意自己明白,然后望向跪在地上之人:“我想当时二爷和我的意思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当日给你找了个可以栖身并且还能赚钱的地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程家不是开慈善堂的,不可能随便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都去收留。不好意思陈姑娘,你还请自便吧,念央,给陈姑娘几两银子安抚她走吧。”
“是。”念央拿出随身带的小荷包,掏出几两碎银来拿过去给陈姑娘,无奈人家不接只能将之放在地上。
陈姑娘仿佛是被雷霹到了,她不可思议地望向方初痕,那眼神仿佛方初痕是个多么冷血的人,这简直就是见死不救啊!以为给她点儿银子就可以打发她了吗?当初自己可是被欧阳公子所救,并且还可以算是欧阳公子托付给程二爷的,可是这个程二奶奶居然不肯收留自己!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程二夫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哟,这是在做什么呢?全堵在门口真是好热闹啊。”
下人们一看程夫二人来了赶忙行礼退至两侧。
方初痕对程二夫人拂了拂笑着打了声招呼,心头暗叫糟糕,这个程二夫人此时来才不会是碰巧,今日这个陈姑娘怕是送不走了。
程二夫人一身贵气地出现在了程府门口,看到跪在地上已经僵化了的陈姑娘惊讶地问:“哎呀,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跪在程府门口啊?”
立刻便有下人将事情经过向程二夫人解释了一遍,程二夫人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不谅解地望向方初痕:“这个就是痕儿你的不对了,人家一位姑娘不惜改妆大老远地来投奔,你居然还想将其赶走,这对我们程府的名声可不好,何况这姑娘怎么说也是欧阳少爷托付给你和岚儿的,若是将其赶走那传到欧阳家,岂不是给我们两家填不愉快呢吗?”
程二夫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方初痕却是万分不愿留下陈姑娘的,若是能留当初就将其带回来了,哪里还浪费时间去找绣坊。可是为陈姑娘找好了绣坊也不管用,人家自己离开了,不知是真的被人欺负到留不得了还是自己就是不屑当绣工想要抱着程家大腿不放了。
陈姑娘一听程二夫人在为她说话,大为感动,含泪的美丽大眼感激地望了程二夫人好一会儿,便又开始磕起头来,她的磕法很特别,能令人听到头碰地的声音,但还不会致使额头上留疤。
“婶娘,话虽如此但是这位姑娘却不方便留啊。”
“怎么不方便了?你们院里不是还有空房子吗?留下她做个活计什么的就行了。”
方初痕似笑非似地望着程二夫人,假意开玩笑道:“婶娘这么一说痕儿到是想起一件事,四弟和五弟的院子里好像空房间更多呢,二爷院子是有空房,但是痕儿将陪嫁过来的人都安置进去后空房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程二夫人一听脸上立刻便不好看了,训斥道:“痕儿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这是欧阳少爷托付给二爷的,你却想要将其往你四弟五弟那里送,这像什么话。”
“痕儿是开玩笑的,婶娘莫气。”方初痕赶忙道歉,这道理她自然懂,只是心下恼火所以才会那么说,无非是不想让程二夫人那么得意,想气一气她罢了,但毕竟自己是晚辈,所以气完了人家后得赶忙道歉。
程二夫人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瞟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陈姑娘说:“这事我作主了,为了我们程府好,这姑娘就留下吧,带去你们二奶奶的院里先好生招待着,至于以后要如何安置,等你们二爷回来再说。”
下人们犹豫着,均看向方初痕,谁都知道程二夫人的要求对于二奶奶来说有点过分。
方初痕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心里恼火得厉害,但是程二夫人的话她还不能当面顶撞,人家是长辈并且在府里的地位可比自己高,若是此时敢拒绝那可就是鸡蛋碰石头。
“二夫人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将陈姑娘带进来吧。”方初痕隐忍着说。
陈姑娘赶忙抹了把眼泪然后站起身,站起时还不忘将地上的碎银都收起来。怯生生地随着下人们进了程府,看到程府的府邸如此之大,有如此多的院子,并且每一处都那么漂亮那么贵气,心头的激动渐渐有了控制不住的趋势,若非此时人太多,她甚至想欢快地舞一曲。
方初痕即使心下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