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死活不让程恬走开,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不是?
就是由于方丈觉得抱歉了,是以命人送了两道求子灵符给方初痕,因为他们知道这位程府二奶奶是打算求两道符的。
方初痕接过灵符道了谢,之所以要求两个就是因为有一个是给郑若兮的,她们二人同是嫁进程府几个月都未怀孕,她顺道就为她求了一道。
大概有半柱香时间,那名醉汉就被侍卫带过来了。
寺庙里人多,他由于喝醉了在外面睡了一宿,刚刚又大打出手,是以衣衫褴褛,脸上头发上还有土,发丝上还缠着几片小树叶。此时正值寒冬,天气很冷,他在外睡了一夜,染了风寒是一定的,于是脸很红眼睛有些发直,前一刻是因为太过气愤了忽略了他本身的不适感,等酒全醒后才感觉出浑身乏力,头疼脑胀的。
就是因为他的形象及表情过于奇异,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而他又感觉身子越来越不爽利头越来越蒙,后来根本就跑不快了,这段时间他没跑出多远。
再说这座寺庙就只有一两个院子是少有人来,其它地方,尤其是初一、十五那可是相当热闹的,为此醉汉根本就找不到好的路径逃跑。
“二奶奶,属下将此人带来了。”侍卫头领将被打得脸红鼻子青的醉汉扔在地上,周围的女眷看到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醉汉胆小的都吓得叫出声来。
程恬看到醉汉身子忍不住一哆嗦,方初痕感觉到了赶忙抱起她吩咐说:“将他带回去再行处置。恬儿受了惊吓,我们尽快回府。”
于是,一行人立刻就回府了,来时速度很慢珍珠在后面走着还能跟得上,可回去时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她跟得相当吃力,先前就被醉汉打得很难受了,现在又近乎小跑似的往回走,她累极了离轿子便会越来越远,可每到这时侍卫就会喝她快点走。
虎落平阳啊,珍珠咬牙跟了上去,以前这些侍卫哪个都对她理让三分的,可是今时今日他们却敢呼喝她了。此时程恬那眼神空洞的小脸突然映入了脑海,珍珠心猛地一揪,她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执著置疑了,为了要当二爷的姨娘,将自己搞到确这等田地,这是何必呢?
匆匆回了程府,方初痕命人去叫程岚。回府途中程恬很是安静,也不去掀轿帘看在后面吃力行走的珍珠了,哪怕晨晨在一旁逗她,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程岚听闻了这事将铺子里的事都交待完后立刻便赶了回来,他一进院子程恬就扑进他怀里开始大哭,那哭声真是撕心裂肺,怎么哄都不管用,紧紧抱着程岚就是不放手。
方初痕一回来就带着方初痕去上房那里将程恬的事向程老爷夫妇说了,当时是抱着程恬去的。程恬面对祖父祖母时,她都没哭,可是此刻见到程岚,眼泪却板不住了。
程岚在路上时就已经从侍卫口中得知了事情大致经过,他自回来后都没看方初痕一眼,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程恬身上,一个劲儿地哄着,俊脸满是心疼,慈父的形象特别高大。
方初痕看到程岚如此都不禁羡慕起程恬来,因为自己小时候就没得到过父亲如此的疼爱,在父亲有了外遇后对自己就更是不好了,看着眼前父女俩和谐的相处画面心里不禁犯酸。
“珍珠和那名醉汉都在外面,就等着你回来处置呢。”在程恬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方初痕对程岚说道。
程岚抬头望了方初痕一眼。此时他嘴唇紧抿,表情颇为僵硬,眼神微冷,只看了妻子一眼后便又低下头轻哄着怀中的程恬。
心咚地一沉,方初痕脸色渐白,她不确定地直直盯向程岚。刚刚那一眼她看得分明,程岚是生她的气了!
又过了很久,程恬哭累了,先前在寺庙里受了惊吓,又吓又累的耗了大半的体力,现在在程岚怀中大哭了一场,精神一放松于是便渐渐地睡着了。
程岚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睡过去的程恬抱起放在房中的榻上,为其盖好被子,抬手将女儿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确定程恬暂时不会醒来后才站起身小声对方初痕说:“你看着恬儿,我去出去处置他们。”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寺庙里程恬经历了什么,知道程恬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受到伤害,她之所以会如此反应是因为最后一刻珍珠将她举起来当护身符所致。
这些话自然不是程恬说的,是晨晨说的。方初痕还向程恬确认了一次,她问起这话时程恬更为阴郁的表情便证实了晨晨所言非虚,这下程家各主子都不能再容忍珍珠了。
方初痕就坐在榻上看着程恬,心里想着事,刚刚程岚那一眼很伤她的心,回想起他自进房后的举止,心更是往下沉。
自进房后程岚便一直哄着程恬,眼里只有这个女儿,唯一望向自己的那一眼眼神还相当冷,那责备之意毫不掩饰地自他那双黑眸里流露出来,他在怪自己没能将程恬看顾好。
她承认今日之事自己有责任,孩子出了事怎么说也是会怪她这个作娘亲的,只是这个道理明白归明白,但是和她最为亲密的丈夫却以那种眼神看她,以冷淡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这让她很难承受得住。
没人希望发生这种事,当听说程恬被打时她吓得魂差点没了,赶到现场时发现程恬并未受伤这才让她心神归位了大半,可是那后怕感还在。孩子受了惊吓不是小事,出了这种事她的压力可是相当大的。
是她带着程恬出来的,若是路上程恬遇到了什么事,责任便会直直指向她!这个时候她心里难过,她也为程恬担心也自责,还有如何面对程家各位主子的指责,这种种都令她相当有压力!这个时候她希望的便是有人能站在她这边理解她开导她,陪着她一起安抚程恬,一起帮程恬度过这段沮丧时期,能在以后面对程家各位主子的抱怨时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可是现在……
外面惨叫声响起,那是醉汉的声音,不知道程岚是怎么教训他呢,虽说醉汉打的只是珍珠没打程恬,但是小主子受了惊吓是事实,而且珍珠是程府中人,即使她是犯错在身,可是她依然改不了是程府之人的事实,所以这名胆子大到打了程府之人的醉汉还有没有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醉汉惨叫过后也有珍珠的哭泣声,当然声音都不大,想是程恬是以这二人一发出的声响立刻就被人堵上嘴,于是这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待程岚在进房,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外面早已没了声音。
程岚进房后直直走向床边看着程恬,见其睡的很熟松了口气,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们谈一谈吧。”方初痕开口了,她语气很平静,确切的说是很冷静,冷静的仿佛先前程岚那一眼望的不是他。
程岚望了眼程恬然后便点了点头:“我们去书访谈》”
两人站起身出了屋子,到了门口程岚刚要开口,方初痕已经开口,她对立在门口的飘雪及念央说:“你们看着下小小姐,炉上的粥要热着,等她醒了就赶紧喂她吃,若是她要找二爷而我们还没出来,就派人来禀告。”
“是。”
方初痕说完后就和程岚去书房了,书房是程岚看账本读书的地方,里面的书五花八门,方初痕曾在这里找过书看,太过晦涩的书她不喜欢看,只拿了书房中仅有的两本话本之类的故事书看。
“你是不是有话问我?”方初痕寻了个椅子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问起,她选的椅子虽不是离程岚最远的,但绝不是最近的。
程岚思索了一会儿,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问:“不是恬儿一直跟着你吗?怎么事发时她身边只有那个珍珠?”
“那是我在排队求送子灵符。”
程岚眼里闪过几丝怒意,正敲打桌面的手指倏地停下,随后便紧握了起来,他闭了闭眼后隐忍的道:“一道符而已,哪里有恬儿重要!若是为了能快些有新的孩子而使恬儿出了什么事,那我宁愿不要有这个孩子!即使是有了我也难以接受。”
方初痕闻言身体立刻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程岚,眼里闪着的均是不信、不忿,她摇着头双手紧紧拽着衣摆,手上的青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显露了出来,她嘴唇微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感觉像是突然失了语音一样无法发声。
看到方初痕大受打击的摸样,程岚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烦躁的揉了揉脸,双眼涌出了血丝,语气稍稍有所缓和:“恬儿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心都会难安。”
所以恬儿重要他就看不起她怀的孩子了吗?一直以来都是他盼着尽快有孩子,她是为了他才去的寺庙,就是因为听人说庙里的求子灵符很神,所以才想要求道灵符的,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孩子在他眼中是这么不值钱!既然不值钱那还怀什么?
她虽然也希望有孩子,可若前提是这个孩子并不受父亲欢迎或重视,那生出来让其受气吗?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总之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巴巴的盼着父亲能抱抱她/他,结果他/她心目中那远不可及的父亲眼里却只有那个姐姐,这个父亲对他们因为那道受了惊吓的灵符而引来的孩子抱有的只是“哪有恬儿重要”,“害我女儿受惊吓,我难以接受你:这等想法,那她的孩子在长大后懂得了所有道理时该有多伤心、多难堪!
方初痕抖着手轻轻抚向腹部,自今日起若是躲不过程岚的碰触的话,那她只能喝药!回去后让飘雪出门去买药,这些自然都要背着人进行,她宁愿上了自己的身体也不愿生出个不受亲爹欢饮的孩子!
扔送子灵符
书房的一场谈话不欢而散,期间房内气氛在两人的沉默中冷到极点时,有人过来通报说程恬醒了,于是两人都回了房,程岚破天荒地亲自喂起女儿吃饭了。
程恬醒来后到是平静了许多,也没开口问珍珠的事,程岚喂一口她便吃一口,乖巧得很,也许是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反应有点敏感,她那双大眼睛总是时不时地瞟向在一旁缝荷包的方初痕,总是觉得今日娘亲的反应有点怪。
吃完后程恬就撒娇让程岚将她抱回自己的院子了。
方初痕很沉默,心情不好,耳旁总是响起程岚那句伤人的话,她将飘雪叫来让她出去找信得过的药铺买些能避孕的草药,最好是对身体伤害减至最轻的药,让她买药时稍微改装一下,最好不要让人认出她是程府的丫环来。
听到自家小姐要避孕,这飘雪哪里接受得了,急得直劝。可是方初痕只用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继续劝下去的念头,那话便是:“难道要让我将来的孩子做第二个轩儿吗?”
飘雪是个聪明的丫头,寺庙里的事她听说了,料到出了这事自家主子是会被怨的,而看刚刚二爷和小姐之间的相处,便知道两人起了矛盾,虽然她非常想要小姐尽快生个儿子出来来好母凭子贵,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孩子确实是不好,轩少爷那么可爱的男孩儿都不讨二爷喜欢了,而自家小姐在做了“错事”之后生的孩子难免不会招二爷厌烦。
飘雪应了后便去换衣服了,将发式什么的改了改便出门了,路上她还要买件衣服改改装,这买药的事就她们主仆知道就行了,若是让程家其他人听说了,那自家小姐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人在伤心沮丧到极点时会忍不住乱想,方初痕亦是如此。以前自周夫人及其他人的口里没少听说过程岚有多重视他那位前妻,而他对程恬这个前妻留下的孩子又如此疼爱,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了一点,那便是程岚应该相当爱他的前妻!
方初痕心里微微犯堵,到不是有多难过得承受不住,只是微微有些不舒服罢了,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丈夫心里装着的却是别的女人,换成谁都不好过。
今日被程岚一顿指责,她在委屈的同时心里不太好受,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对程岚的感情并非她一直以为的那样平平淡淡,他在她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否则她此时不会如此难受。
不过有一点她还能肯定,便是自己并未爱上他,若是爱上了他,经过了今日的事,难保她不会伤心得大哭一场,可是现在她虽然难受却未曾有要以泪洗面的念头,看来自己没有那么快爱上他是好事,否则仅凭他心中有人这一点,她便无法有快乐的日子过。
好在矛盾产生得早,在她不知不觉刚要爱上他时两人便生了嫌隙,这样她能尽快收住心,只要她封了自己的心,任凭程岚如何做,说些什么话都不会伤害到她了。
醉汉的事没听说如何处置了,方初痕没去问,府中也没人告诉她那人去哪了到底死没死,而珍珠的下场她到是听说了,据说是将她的卖身契拿了出来然后以出人意料的惊人速度将其卖掉了,在程恬还没醒时就卖掉了。
出了这种事,程家众位主子都不打算再留下珍珠,这次也不管程恬会不会还舍不舍得这个奴才,发生这种事如果还留下她,那程府还如何管教下人了?若是人人都依照珍珠的做法,程府的脸面还何在!
方初痕拿出一个送子灵符来递给念央说:“去将这个灵符送去给三奶奶,说这是我为她求的,希望她能戴在身上。”
趁飘雪出去买药而念央去给郑若兮送灵符去时,方初痕起身前往程府的花园了。
现在是冬天,花园里有几枝梅花开了,其它花均只剩下空枝子,但是花园内依然很美,由于天凉没有人逛花园,这里很静,除了不时会有些维护府中安全的侍卫经过,没有其他人。
方初痕站在一株梅树旁望着正孤傲挺立的梅花,心下叹气,作棵梅树多自在,哪里像当人一样有那么多烦恼的事。
她站在花园里想了很多事,后来天色渐晚,怕再不回去丫环们会着急。
将怀中那道白日方丈送的灵符拿了出来,在手里轻轻触摸着,望着它心里想的均是程岚那冷淡的眼神及伤人的话。
这近半年来两人的相处一点一滴地在脑中闪过,以前那些亲密和谐的日子在今日程岚说出那些话后突然成了笑话。
方初痕闭了闭眼抓紧灵符,然后猛地睁开眼,眼里泛着坚毅的光,举起攥着灵符的右手使了大力将灵符扔了出去,那道灵符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落进了树木丛中。
也许第二日便会被打扫的下人们拣到,即使最后查到灵符是她的被问起也不怕,就说自己不小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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