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桐眉头一皱,正要发火,却被高野挡了下来,“天女,别生气,他没有那个意思。”
雨宜忍看向秀发凌乱、双目喷火的晓桐,像是故意气她似的开口道:“我就是那个意思。既然她还活着,还有力气阻人,高野叔叔也不必担心她了。”他冷着脸瞧晓桐一眼,也不打声招呼,转身就要离开。
晓桐气坏了,她为他卖力演出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冷言冷语!当然,她不希冀他的感激,但这男人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高野见状况不妙,唤住雨宫忍。“城主,我去问问大夫还需不需要来看看,你先陪陪天女。”高野在雨宫恩还来不及拒绝前,就匆匆离开屋子。
十分不情愿的,雨宫忍具着脸回到晓桐床边,紧闭着出不说一句话。
晓桐很不高兴地朝他大声说:“你走啊,我不希罕你陪我!”
雨宫忍终于正眼瞧她,整个脸上写着不耐烦,冷冷地说:“要不是高野叔叔没等我说话就走了,谁想留在这里看你病仅仅的脸”真是搞不憧她,身子不行却硬要撑,惹得他心烦透了。
晓桐真想挥他一拳,她逞强地说:“我好得很,不需要你留在这。你走啊,省得我也心情不好。”
傲慢的看着她苍白消瘦的睑,他冷哼一声,“我看你虚弱得连走路都有问题、为了省去收尸的麻烦,我再待一下无妨。”他用嘲讽掩饰对她的关心。
晓桐气得挣扎着要下床,“我好得很!就走给你看!”走个路有什么困难?只要这个讨厌鬼快走,叫她走一天都没关系。
晓桐没料到的是经过三天的昏迷,又没有吃东西,脚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才一踏到地上,就失去重心,歪歪斜斜地往旁边倒去。
雨宫忍眼捷手快的抱住她,嘶声道:“真是爱逞强,你就这么喜欢摔在我怀里?”他提醒她之前发生过的事。惊魂甫定,晓桐发现自己被拥在他胸前,觉得他抱得未免太紧了些,心跳也太快了些。或者,那是她自己的心跳?她羞窘得挣脱出他的怀抱,指若他鼻子骂道。“你……你……”一时竟不知该骂他什么。
雨宫忍绷着睑,毫无预警的抱起她到床上躺着,盯着她因怒气而涨红的娇容,硬声说道:“躺着吧,别让高野叔叔担心你。”
晓桐兀自瞪着他。这时候高野回来了,身后并没有跟着大夫。反正他只是要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罢了,他们心知肚明。
高野回来,雨宫忍没多说什么就走了。临到门前才停下说过:“高野叔叔,麻烦你了。天女似乎有……笨拙的倾向小心她又摔跤。”没有回头,他走出了晓桐的房里。
晓桐气得差点头顶冒烟,绷着脸坐在床上。他真是没风度,干嘛讽刺她啊!
高野微笑地安抚晓桐“天女,你就别怪他了。其实,他是真的很担心你才会那样说。”
“是吗?他担心人都是用这种态度的吗?那我倒真有福气。”晓桐嘟起嘴。不久觉得自己有些不礼貌,看着高野诚挚地道歉:“高野先生,对不起,我失态了。”
高野并不介意,他笑过:“我承认今天是我叫城主来的,不过在你清醒之前,他还问起你的身体状况,其实他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般无情。”
以用抱持高度怀疑,谁知过高野先生是不是为改变他的恶劣形象,才编出这些话来。
“你突然昏倒那时也是他抱着你回来的。”高野又补了一句。
他……亲自抱她回里城?晓桐实在很难想象那种情景,而且……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望向高野问道:“高野先生你该不会记错了吧”“这可是全城百姓都看到的,我不需要骗天女。”
晓桐不语了,他真的不像外表那么恶劣吗?。
她甩甩头,抛开这无意义的问题,对高野说道:“高野先生,你我都知道我并不是天女,你就别再叫我天女了,感觉好像我在骗人似的。”
“是吗?也好,叫天女感觉太生疏了,亲近一点好、亲近一点好。对了,那该叫你什么?”高野重弘一脸笑咪咪的。
晓桐怀疑地看着高野,“高野先生,我觉得你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不是她多疑,是老先生看起来沾沾自喜的样子不得不令人怀疑。
“你别想太多,对了,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高野催促着。
“晓桐。”她不愿连名字都给放弃,反正现在他们都知道,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人,比起先前浑饨不明的情况,现在应该没关系了。
“冲动”高野有些疑惑“很少有人取这么怪异的名字。”
“晓桐”用日文发音音同“冲动”
晓桐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不是冲动,是晓……桐。”她拉长音教他。
“冲……动?”高野费力地模仿,不过似乎没什么用。
她用事实证明了她的身份。雨宫忍蹙着眉独坐在书房里心里纷乱非常,现在她在歧阜城的地位已然确立,所受的尊荣将是不可言喻,连他都必须敬她三分。
想到这令他的心情更加郁闷,对她的感觉已经无法理清,现在她又是个天女,他根本不能对她有任何妄想。份、她是绝对绝对不能碰的女人!
阴郁地瞪视前方,雨官忍在心里怪起她来。她不该这么美、这么特别、这么能……引起他不知名的渴望。一切都是她的错!
暗自咬牙,雨宫恩决定为了摆脱这种不该的情愫,他要尽一切力量远离她!
他就像外表所显示的那么恶劣!嘴坏、人更坏!真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被一幅肖像给吸引而误人歧途。晓桐忿忿地想道。冷静、冷静,晓桐告诫自己,千万别中了他的圈套。
但一想到他明明可以正确的发音,却总是故意大声叫她“冲动”她就想端他一脚。
前些天她病好之后就听从高野的建议,常常陪在雨官忍身边,从旁观察他与身边亲信的相处惰形,希望可以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谁知他完全不领情,每次看到她就一脸厌烦,老是叫她走开。
直到有一天高野说了重话:“城主,你对天女太过无礼了。”
雨宫忍有些惊讶,他虽敬高野为叔,但平常高野仍谨守着分际,不常直言顶撞。他瞪晓桐一眼,像是在怪她似的。
高野语重心长地说道:“城主,这对你是有好处的,请不要为难天女。”
雨宫忍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他不会为了她跟一向敬重的高野起冲突。但从此之后,他总是故意叫她“冲动”,挑衅她的忍耐力。
晓桐坐在一旁看着正与亲信们商讨敌方近来动向的他,不禁有些委屈。他明明是那么明理果决的人,为什么就是排斥她?
“城主,武直那家伙太过分了,我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赤阪勇人气愤地道。
浅沼川夫制止他“你就是太冲动了,打仗这事劳民伤财,非必要不为之。”
“是啊,百姓们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不宜妄动。”大岛健信说道。
赤阪勇人得不到支持,哼了一声,“这要问谷间才是,毕竟指挥军队调度的是他们,有没有把握一问便知。龙一你怎么说?”
谷间龙一缓缓说道:“打仗不是难事,关键是要打得有意义。”
“也就是下下之策才是打仗的意思,赤阪粗人。”龙二调侃他。
赤阪勇人可气出青筋来了,“你……叫我什么!”
近滕忠不理他们的争执,恭敬的请示雨宫忍:“请城空做定夺。”
雨宫忍眼神凌厉,嘴角勾起冷笑,“现在武直很明显是在故意挑衅。‘不小心’越过边界、‘不小心’俘虏我们的战马,这些事可大可校”浅沼川夫接道:“所以我们暂且按兵不动,若他得寸进尺的话……”雨宫忍眼里毫无暖意,“没错,免得中了武直的圈套,说我们雨宫家……残暴、嗜血,师出无名。到时会有机会让你活动活动筋骨的,勇人。”
晓桐看到这样的他有些害怕,她知道要生存必须够无情、冷血,可亲眼瞧见他冷酷的一面令她打了个寒颤,想象战场上尸板遍野的情景,她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雨宫忍注意到她的沉默,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恐惧,他没来由的觉得不舍。为挥去这莫名的情绪,他恶声恶气的说:“怕了?无所不能的天女也会害怕”晓桐抬起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或做什么。她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睛,急急地说:“我……我先告退。”匆忙地离开议事厅。
众人面面相樱幻靼姿窃趺戳恕8咭疤究谄拔铱此潜荒忝窍趴戳耍暇故歉雠印!备咭按叽俚溃骸俺侵鳎闳タ纯此!?
雨宫忍漠然响应,“与我何干,我早说过不希望她跟在我身边。”
高野本想再劝劝他,但其它人已纷纷开口。
赤阪勇人自告奋勇的拍拍胸膛,“我去!我跟她说话她就不会怕了。”
“会更怕吧。”麻仓垒凉凉地说。
“麻仓,我跟你又没过节!”赤阪可恼了。
“麻仓说的有点道理,我看还是我去吧。”大岛也很乐意。
浅沼川夫玩味地看看雨宫忍,跟着加入争夺战,“天女心思纤细,只怕你们谁去都没有用,我去好了。”
雨宫忍神色愈显阴沈,不悦地看着抢着要去安慰她的属下。
“谁也不许去,我去”他怒瞪惊讶的众人一眼。然后离开去找晓桐。高野重弘微笑地拈须,望着雨宫忍离开的方向。
第三章
晓桐离开后直接回到住所,呆坐在床沿。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儒弱的人,但继续待在议事厅看他们冷静的商讨,关系到好几千条人命的战事计划,她不能忍受。
她想着雨宫忍对她的漠视,一直留在他身边似乎对他并没有帮助,甚至还让他厌烦。想着想着,晓桐眼里蒙上了泪雾,讨厌,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软弱?
雨宫忍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晓桐柔弱欲泣的模样。
他气恼地瞪着她,心绪被她的泪水弄得更加紊乱。“哭什么?”
晓桐惊愕地抬头,见到是他,迅速地抹去泪,“你来做什么?”
雨宫忍不理会她的问题,“会怕就不要整天跟着我。”
晓桐看他冷淡的表情,心里既沮丧又难过。“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盈盈大眼凝望着高大威猛的他。
雨宫忍愣住了,他无言的凝视着眼前宣喜宜嗔、绝尘脱俗的她,不禁有些迷惘了。他并不是讨厌她,他不喜欢的只是那种有她在身旁,他就会产生的怪异感觉——有些心乱、烦躁的无措,还有她与其它人的笑语也令他不舒服,所以才会一直想逼走她。
见她难过的模样,他不安地挪挪重心,草率地回答:“没有。”
晓桐叹气,她不该指望他解释些什么的。既然他不喜欢她在身边,而她也觉得没什么用,那她只好改变策略了。
“我懂你的意思,以后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子烦你。”与其跟着他意他不高兴,还不如私下跟亲信们培养感情,探听起来也比较方便。等有了眉目,再考虑该如何跟他说。
雨宫忍拧起了眉,什么叫懂他的意思?对她低着头,一副不想再多说、漠视他存在的模样,和她突然决定不再跟着他的话,这些都令雨宫忍莫名的感到愤怒。他直觉地想伤害她:“那正好省了我的麻烦!”气恼地转身就走。
晓桐心仍低落,趴在床上,事情为什么会这么不顺利呢?
从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晓桐遵守自己的诺言,不再时时刻刻跟着他,反而开始积极地与他的亲信们联系感情。
这天,她来到最难缠的近藤忠住所,身边跟着两个伺候的女子。她事先通过她要来,故近藤忠并不感到意外。
晓桐自在的回答:“雨宫忍嫌我烦,我只好另寻出路了,希望眼几位交上朋友。浅沼先生莫非不欢迎我?”
浅沼笑了起来,“没这回事。对了,你就唤我浅沼吧,既是朋友就不需拘泥形式是不是,晓桐?”
“就照你说的。”晓桐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浅沼有种令人感到自在的特质。雨宫忍若是少了他这名机智富谋略的军师,也许不会这么快由群雄中蹿起。
“对了,前些时候的事……怎么样了?”
浅沼会意说:“你是指武直挑衅的事?目前还没什么太大的行动,不过也许快了。”
听到目前还没什么事令晓桐松了一口气,她有些迟疑地问:“打仗时城主也会去吗?”
“那是当然的,城主总是亲自带兵、一马当先地攻打敌人,否则士气无法凝聚。”
是吗?那么说他每次的出征都有危险了?晓桐担忧地问:“可是谷间兄弟不是负责军队调度吗?
“负责军队调度的意思是,他们最懂得我军实力如何,对士兵的配置如何调度得宜。但打仗的先锋一向都是城主,尤其是大仗。”浅沼耐心地回答她,看她一脸忧虑,急问:“怎么,你担心城主?”
晓桐被说中心事,连忙否认:“才不是呢,我是希望了解你们。”
浅沼径自说下去,“城主年轻有为,又有我们这群人帮他,”浅沼朝她戏谑地眨眨眼,“所以,成就霸业是指日可待,你不需要担心的。”
晓桐可没他这么有信心,她看看神色悠闲、一副天下太平的浅沼,试探地问:“近藤先生说有很多人想取他住命不是吗?”
浅沼说:“不会的,平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可是,万—……有内奸呢?”晓桐小心地问。
四周空气似乎一下子凝结起来,浅泪的表情瞬间由经松变得犀利,他直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晓桐镇定地说:“只是提出一个假设。”
浅泪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若有的话,我会第一个杀了他!你……莫非知道些什么?”
浅沼的目光犀利得使人有喘不过气之感,晓桐微笑否认,“如你先前所说,大家都觉得我是外人,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些什么呢,不过顺口问问罢了。”
“原来如此。”浅沼探寻的目光修然消失,又回复先前和善的模样,变化之快使晓桐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这个人……会是个难缠的敌人?晓桐衷心希望那个叛徒不是他。
下一个访查的物件是大岛健信。
大岛殷勤地招呼她坐下。
晓桐说:“大岛先生,你平日忙于守卫城内安全,很辛苦吧。”
对晓桐的关心,大岛有些惊讶,“倒还好,所谓忠人之事,所以并不觉得辛苦。”
“那么打仗时你也留守城中是吗。”
“不一定,视战事大小而定,除非是无关紧要的小战役,否则我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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