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主……”
“嗯?”
“那这几日我们还是不出府了,铺子找个人打理,三郡主看行吗?”银钱事小,自身事大。
“行,你明天跟管家说一声,叫她安排。”
“谢三郡主。”两人长出口气,还是呆在府里安全。
寒紫羽撇了下嘴,凉凉地道。
“别忘了府里昨天也出事了,我和傅萧萧还险些被伤到呢。”
青悠、青柳心说,府里再出事也比外面安全。
“都睡觉去吧,大公主的事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大家鱼贯地离开,傅萧萧临走时跟行云说了一句什么,行云吃惊地看着他,傅萧萧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行云的脸随即红了,别过脸去。傅萧萧像是很满意行云的表现,离开。。
寒紫羽最后一个走的,磨蹭着,一个是再三确定寒紫蓝没事,另一个有点不愿意叫行云和月离在一起,直到月离说。
“小羽,今晚在这睡吧。”
小羽立刻想到了那晚月离的强大来,想是想,可身体……他还没养好……
“今晚是你和他的新婚,我可不敢打搅……”脚步匆忙地走了。
“小羽性格就这样,没称你平夫你不要在意。”月离说着脱去外衣往浴室走去,“行云,你也过来洗洗吧。”
行云跟在后面道。
“三郡主,我知道小羽的性情,不会在意这些的。”心说,我这几天就洗澡了,长这么大加起来也没有这几天洗的多,还是别洗了。
月离是那种喜欢舒适、方便的生活,只要有条件,即使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实现,所以在浴室里下足了功夫,冷热水两个水龙头,能容下三个大人的浴缸,这是用木头做的,琉璃太冷太硬,泡澡不舒服。浴缸后面是一个琉璃水池,可以洗头,浴缸的下面是一个木头的浴盆用来泡脚。浴缸靠着的那面墙,是朝南的,有一扇横着的窗户,觉得闷了,从这透气。旁边还有一个软榻,能容两三个人。
这不是月离想在上面做什么,而是她随意,自然,地方太小显然随意不了。
“都说我的房子建小了,我觉得够用了,太大会天不易保暖,太小有憋屈,我这正好,你觉得呢?”月离放着水,跟行云说着话。。
行云笑了笑。
“比起其他的大户人家是有点小,我觉得还行,挺舒服的,也很方便。特别是新房的布置,喜庆却又不俗套,少了些富贵却多了些亲切,很温馨。”
“新房是我布置的,你满意我就放心了。”
“三郡主?”行云惊讶又带着感动望着月离。
水蒙蒙的热气萦绕,月离看起来有点不真实,行云禁不住往前了两步,挨上了月离。
“不用那么激动,我就是动动嘴。”
月离对他笑笑,试试水,微微有点发烫,这才脱去衣服,最后的亵裤脱掉后,露出略带纤弱的光洁身体,不知为何,行云看到这里脸竟不由自主地发起烫来。
月离抬腿迈进浴缸,坐下去,往下滑了滑,让脖子以下全泡在热水里,头枕在那个缝着茶叶的软枕上,又抬手将墙上的那扇小窗打开一条缝隙。
“进来啊?”仰着脸看向行云。
热水腾开起氤氲的白雾,使得行云有些看不清月离此时的表情,只感到她那双一直清冷的眼睛带着笑意,丝丝的风吹拂进来,荡开水雾,使那双眼睛竟有种惊艳的颜色……行云看得心里一跳,有些紧张。。
曾经的初相识,这个人一身的白衣,一头的乌发,片饰不带,淡粉不施,干净纯粹的两种经典的颜色配上神仙的容貌在他眼中即使置身在万紫千红中也会一下子便将目光落在这个人身上,她的天然风流神韵、从容随意的淡笑,淡漠冷清的气质,叫他心灵上震撼,也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叫人亲近的魅力,即使她身上总是带着冷冷清清的疏离感,即使她从不主动刻意讨好,但还是叫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就算是仇恨她的人,这种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越是恨就越感到这股力量。
行云显然就是被这样的力量吸引了,可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对月离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也从不过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嫁给月离,更没想过自己在生死面前选择以身相替。新婚路上下意识地为月离挡下后面的危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起,月离在心里面变得这般重要起来了,重要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三郡主……”行云低喃地唤着,手缓缓地解开了腰带。。
57
长带轻轻一扯,新婚的淡红色便袍便敞开了,露出里面颇为干净的白衣,隐约闪现出行云腰身的曲线,预示着内有乾坤。
月离看着行云这慢腾的样子起来,伸手就将他拉进了浴缸里。
“你是在勾引我吗?双手奇快无比地打开了行云到下的衣服,随手一扔,便挂在了那边的衣服架上。
而行云的目光则是跟着这件衣服,直到准确无误地挂在上面才禁不住赞了句。
“三郡主手法真准。”
“练出来了……”月离嘴上说着,日光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行云的身体。
浸在水中的行云,尽管有着热气弥漫,但还是看到泛着蜜色光洁的肌肤,结实有力的手臂,精壮宽厚的胸膛,因长期练武,按下去充满力量的肌肉……秀美绝伦的五官顾盼之间透着一丝忽然反应过来的羞涩,黑漆漆的眼底伤佛灵动的泉水,流淌着情意绵绵,像是瞬间横生百媚,流光溢彩……月离笑了,含上了他的双唇。
……
这场激烈的洞房之欢从浴室到炕上,天大亮才结束。
“三郡主……”行云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地道,“我们还要进宫请安,……我要睡一会……” 。
这几天实在太折腾了,昨天又遇上了刺杀,而床底上的事他乎比这些还累,现在他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今天不用进宫。”月离搂着他,满足地吐出口气,手掌在他的腰上恰到好处的按摩着,一夜拥有了两个童子,身体舒畅的像是吃了仙果,神智也出奇的清楚。
最近月离又发现了自己一样本事,那就是身体越来越感觉不到疲乏,睡眠的时间在缩短,即该睡着周围的动静也能转进耳朵里,原来睡眠很浅,现在几乎像是睁着眼睡。如果不是有时候心里感到累,精力绝对够用来做几天的事。月离再次怀疑,自己修的是不是成仙之术,以后会不会连进食都不需要了?
“为什么?”行云还是再继续迷糊。
“一会宫里可能会来人,叫我们歇息。这还得感谢大公主呢。”月离说着就笑了一下。
“大公主?”行云强打精神,睁开眼看了看月离,随即明白了,又闭上,手搂上月离的腰,有些抱怨地撒娇道,“你可把我累坏了,一会宫里来人叫我,我得先睡会……”头蹭了蹭月离的脸颊,毫无戒备地睡去了。
月离看着他睡去,另一只手给他掖了掖背后的被角,然后抚着他的头,眉眼逐渐温柔起来。
大红喜烛已经燃尽了,天光从外面的琉璃窗户透了进来,室内空气飘着欢爱残余的气息,身边贴着一个温暖的男人,相依相靠着,这一刻的温暖旖旎叫月离心里一阵发烫,想到了刚才的缠绵,又想到外面她的另外几个男人,便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踏学感和归宿感。
月离猜得没错,没过多久宫里果然来人了,传旨月离和行云三天后进宫请安。来传旨的是李宫侍,是皇上的口谕,月离也就没叫醒行云。李宫侍离开时,因为有了一次谈话,所以这次月离亲自将李宫侍送到了府外。
“三郡主请回吧,奴才这就回宫复旨了。”
“有劳了。”月离淡然笑着。
李宫侍看了眼月离。
“皇上一得着大公主遇害的消息就和皇夫去大公主府了,奴才觉得,三郡主三日后进宫也不要多求什么,皇上不糊涂,三郡主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月离瞧着她。
。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奴才知道三郡主的本事,不过,奴才还真当不起三郡主日后费的心思。再说了,三郡主娶了行云,奴才的心愿也就了了,当初说的话自然会去做的。”李宫侍含蓄地微笑道,口气顿了顿,“好像过不久月门的掌门就要来不夜城了,是来贺喜还是找事,三郡主还是做个准备吧。”说完施施然地走向了马车。
李宫侍的做法月离的确不愿,只是眼下不是动李宫侍这个人的时候,日后……想到刚才李宫侍说的话,这个人还真是人精啊。
月离不明白的是自己娶行云只会对自己有利,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大公主府。
大公主躺在床上疼痛的哀嚎到天明,府上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直到皇上和皇夫亲自带着宫里太医过来,太医才告诉皇上,只有把大公主背后的那块脊椎骨恢复原位就好了,可这样的事不是她们太医能做的,也不是她们敢做的,弄不好大公主就会瘫痪,何况还要精通武艺的人,手法才能到位。
皇上知道,说到底,这些太医就是怕担责任,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大公主嗓子都喊哑了,那是真疼啊!即使看到皇上也顾不上害怕了。
皇夫范锦心疼女儿心疼的颇头上全是汗。
皇上看了也有点难受,可一想到得到的消息也就只剥下了气愤,过来,冷不丁地手掌按上大公主那块脊椎骨,咔的一下,大公主狼嚎一般大叫一声,跟着一连气地叫。
“我要死了!”
“弯儿!”范锦忙冲过来,急切地道,“皇上你慢点啊!”
皇上没好气地训斥道。
“你给朕闭嘴!〃
大公主立刻乖乖闭上了嘴,有些委屈地看上皇上。
皇上满脸全是责备,但还是轻轻将大公主放下,冷冷地问。
“还疼吗?”
大公主这才感到疼痛消失了,惊喜地道。
“母亲,不疼了,谢母亲……”就要下床。。
“别动,先这么躺几日吧。”
皇上又用手摸了摸那里,暗暗惊惧,对方的手法还真是歹毒,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有大夫敢医治,可放在大公主身上哪个大夫敢,如果不是自己精通武艺,大公主非得疼死不可。又想到对方是怎么想到动一下这块脊椎就能叫人痛苦十倍的呢?而且手法还这么精准!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时候皇上是一点都没怀疑月离,尽管收到月离亲自送寒紫蓝回府的消息,可这也不能叫她想到是月离做的,甚至都没想到这个人会和月离有关。
月离在江南的举动皇上都有眼线,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皇上没想到她的情报网有一天会在月离身上失去作用。其实也难怪,月离今年才十六岁,谁想到一个孩子去做什么呢,还是那种成人都未必做得出来的事?
大公主看着皇上一副沉思的脸,不敢出声,范锦忙着给大公主擦汗,又悄悄吩咐人去煮些清淡的粥来,这才轻声唤着。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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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到范锦的唤声,摆了摆手,对大公主道。
“你先歇着吧,你父亲留下陪你,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先回宫了。”皇上说完转身欲走。
“母亲!”大公主虚弱地叫道。
“何事?”
“孩儿请母亲将寒家世子寒紫蓝赐予孩儿,孩儿是真的喜……”
“住口!”皇上抬手一拍桌子,大怒。
范锦见了忙上前来扶住皇上,哀求道。
“皇上,你消消气,弯儿是痛晕了头,皇上千万不必要当真……”
大公主依然大着胆子道。
“父亲……”
“你给我闭嘴!”范锦对着大公主吼了一声。
“母亲,父亲,孩儿是认真的,她寒王不过是一个外姓王,孩儿是真正的公主,看上她的儿子那是她的福气,还有……”大公主不止是鬼迷心窍,还是真的痛得晕了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啪!”
范锦过去抬手就甩给大公主一个耳光。
随着这一声室内都静下来了,大公主惊愕地看着范锦,皇上也是愣了。。
“皇上,臣夫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责罚……”范锦转身就要跪下。
皇上伸手将他扶住,范锦抬眼看向皇上,满眼尽是哀求之色。
范锦的眼角、辰角都有了细细的皱纹,眼睛有些浑浊,两鬓也显出了淡淡的斑白。这个与她少年夫妻,有着结发之恩的男人,皇上一直视为她唯一的夫,无论有多少男人,她喜欢谁。
“朕在外面等你,一会和朕一起回宫。”看到范锦,皇上心下泛起一阵怜惜,说完拍拍他的手,快步离开。
范锦顾不上内心的滋味,知道皇上这是叫他留下教训大公主,拭拭眼睛,转回头瞪上大公主。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一时气话?!”
“孩儿……”大公主此时也似乎回过味来,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提那样的要求,可是却为范锦的那一巴掌感到委屈,“父亲……”
范锦看着大公主肿起多高的脸,没有像平时那样心疼,依旧冷着脸道。
“你听着,寒家世子的婚事是皇上指的婚,这个绝无更改!你趁早给我死了那条心!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昨晚上的事是皇上有意压下来的,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男人的事做出有损皇家公主体面来,为父不再管你!”
“父亲!”大公主这下害怕了。
范锦冷冷地看着大公主,一字一顿地道。
“若父虽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又是残疾,但绝不会允许你不停地利用皇上对我的爱庞来维护你!你若再不知收敛,为父一样可以放弃!”
“父亲!”。
范锦没再看大公主一眼,转身大步地走了,任由大公主在后面叫着他。
来到外面,范锦深深呼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摇晃着欲要摔倒,外面守候的侍儿忙过来搀扶,被他推开。
“皇上呢?”
“回禀皇夫,皇上在外面的车撵上。”侍儿小心地答道,并收回了手,恭敬地垂着头。
范锦一语不发,往外面走去,自始至终腰都挺得很直。
上了车撵,面对皇上范锦再也忍不住,叫了声皇上,浑身便止不住颤抖,瘫在了软垫上。
皇上拍着他的后背,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