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哼了一声。
府里的人除了阿容没有一个不怕阿黑的,因为阿黑是父亲留给她的,所以谁如果怕阿黑,二公主就不喜欢,一人一猫也就有了仅次她的地位。
梅太医府上。
阿容与梅太医在花园里边走边谈,说着二公主的病情,很随意,只在临走的时候递给了梅太医一张纸。
“这是二公主最近的身体状况,梅太医辛苦了。”说着笑笑,离开。
梅太医维持着笑意送走了阿容,直望到马车没了影才回到书房,女儿梅疯子正等着母亲。
“他来什么事?”
梅太医打开纸看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递给梅疯子。
“我就知道他是黄鼠狼拜年!”梅疯子看了一遍,低声恨恨地道。
梅太医拿起那张纸打开火折子烧了,苦笑道。
“这是早晚的事。”
“二公主还真敢和皇夫较劲?母亲,这不能做!”
“怎么不能做?当初皇上叫我照顾二公主,那时就注定了会有今日。”什么公主争啊,分明是她们这些低下的人在一起掐!
“母亲,你认为大公主会倒?”林疯子睁大眼睛。
“唉!三郡主弄出个烂摊子,都借机想要做点什么,苦就苦了我们这些人。”梅太医没有回答她的话。
“母亲……”
“去找人吧。”
梅疯子没动。
梅太医无奈地道。
“我们和二公主一损皆损,知道吗。去吧,母亲心里有数。”
梅疯子这才不甘不愿地去了。
梅太医长叹一声,三郡主啊,你做的好事啊!
初九这天,月离随林枫回林家拜了年,林枫也正式宣布月离接触林家生意,选的是粮行。
林家的粮行是林枫的大妹林榕负责,月离特意给这个大姑敬了酒,说些关照的客套话,精明强干的林榕也说了欢迎之类的,最后皆大欢喜。
没有异议,确切在说对月离的加入林家早有心理准备,不满也只是在心里。还有这是试炼阶段,一年期限,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从林家出来,月离没有跟林枫回府直奔第二天的演出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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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区大门外地势宽阔,在距大门三十米处搭起了两层的圆形演出台,上一层用于安置乐师们以及布景的人,下一层演艺。这样节省地方,又可以三面面对观众。后面连接的是后台,三个隔间,很大,演艺用的道具服装都已经准备齐了。
演出台的前面纵向拉起了一道红色的绸子,隔开了观众和行人的区域,在观众区域每容百人的地方竖起了大旗,旗杆都是铁做的,下面放置火盆,安排侍卫,每排共有五面大旗,一共十排。
这是面向百姓的,即使富贵家的人也只能人过来,不允许车过来。周围都拉上了标语,写着人入场,马车不允许通行的字样,还有十公主基金举办的大型演出,欢迎观看,以及节目的名称、献出你的爱心等。有的标语还由流动侍卫扛着满外场转的。很壮观,看上去就有种热闹的气氛。
所有的文字标语都是直白的,围绕着十公主基金、演出这两方面,没有涉及像政治这类的东西。
这些字眼是在做宣传的时候,月离跟十公主简单介绍了一下,不过这些都是十公主和她那些参与的权贵圈子的朋友选用的。年轻人嘛,喜欢新鲜的事物,接受、理解也快。
查看完四处,对十公主的宣传也不禁感叹,标语不说,单是四处挂起了大型海报,全是绣品,每一件都精美绝伦,十公主对这件事真是下了功夫。而对安全这一块还是感到了有些不妥。
侍卫很多,可都是明的,暗中即使有林枫安排的人,但还是不够,想阻止皇夫闹事就需要超出现实的力量,那只有她能做到,可善后却很麻烦。
。
月离来的时候,八公主和十公主也在,一个忙于安排第二天的侍卫,一个忙于演出的琐事,都是亲力亲为。见到月离来,八公主点了下头就过去了,十公主亲热地拉着月离的手,给月离介绍起来。
“我给你讲啊……”嘴就停不下了。
月离认真地听着,偶尔问几句,叫十公主这个自得,累了一天了,在这一刻觉得再累也值了!
“我还没吃饭,你陪我吃啊!”十公主兴冲冲又拉着月离来到后台进了其中一间,随从们都准备好了饭菜,就等十公主了。
“你吃吗?你不吃就给我说说感觉怎么样?”十公主现在最需要的是月离的肯定。
正说着,十公主的发小、朋友各带着人进来了,这些都是参与此事的,随从拿着食盒,看来都没吃饭,正好凑过来一起吃。
这些人平时没什么事,招猫逗狗的,可算有个事情,而且还是正事,便将全身的热情投放了进来,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无畏、干大事的渴望。
看到自己的这颗种子这么快就发了芽,月离会心地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将来的开花、结果。
这些以十公主为中心的女孩子们,年轻、富贵、聪慧、叛逆、精力过剩,是月离在这个时代播下的第一批种子,她们会影响和她们这个年龄的人,就这样影响开去,无形中便提高了艺人的社会地位。艺人地位提高了,会影响很多事物的走向,人们的思想、社会的形态,百姓们的生活……既然想用心地在这个世界活一回,就在这个世界尽她所能留下一些什么。
月离这个目的谁又会想得到呢?
回府已经深夜,行到月离的赞赏的十公主她们也心满意足地回去等待第二天演出的正式开始。
月离直接去了林枫那里,青衣也在,刚给林枫按完了腿,正准备药浴,这几日林枫太忙了,只有晚上才能挤出点时间。
“怎么样?”月离进来对两人道。
青衣对月离撇了下嘴,故意道。
“没效果。”
月离笑笑,过去看看林枫的腿,红了一片,特别是穴道的地方。
“怕我虐待他啊?”青衣在月离耳边吹气。
林枫瞪了青衣一眼,他们两人在这几天处的倒是越来越融洽了。
“轻点!”林枫赶紧推开月离的手,刚被青衣按过,两条腿痛的他额头都见了汗。
“感觉这么大,好现象!”月离没理青衣的话,另一只手伸到青衣腰上,拧了一下。
青衣捉住了她的手,挠着她的手心,脸上挂着嬉笑。
“你来有事吧?”明天就演出了,月离这时候来肯定有事。
“没事也得过来看看啊。”青衣在一边搭腔。
“是啊,好看看你虐待他。”月离回了青衣一句讲起了明天的演出,“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闹事。”
“我再安排人……”林枫想想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多少人也做不到万无一失,还是我来。”
“月离!”
两人都同时反对,上次月离冻的昏迷还心有余悸,不能再叫月离冒险。
“这样……”月离打断他们,对林枫道,“你给我安排几个童子,年纪二十岁左右,在演出附近的一个地方,我发觉不对劲,就过去。”已经算漏了皇夫,演出上不能再出问题了。
月离说完,他们一愣,随即都明白了,月离这是要采阳。
对月离身体的凉他们知道了需要童子之精,他们不反对月离用这个来化解,只是心里别扭,陌生人和他们之间这一样,虽然在月离没接受之前,他们之间也是陌生的,但接受和没接受之前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次月离主动提出,事情应该是很严重的,可也希望用另一个方式解决,毕竟突然冒出来的风旭已经叫他们有些不舒服了。
“月离,这个有把握吗?”青衣担心地道。
“应该可以。”月离想起和林枫、风旭在一起的感觉,和陌生人可能效果会差一些,但只要不晕过去就可以。
“我会安排好的。”沉默了一会的林枫道。
月离又谈了一会明天要注意的事转身走了,青衣留下给林枫做药浴。
林枫泡在水里,青衣加着药材,等每样药材都齐了,在水里按摩着林枫身体各处穴道。
“这都是因为你。”青衣冷冷地道。
“我知道。”林枫没什么表情,“我会安排足够的人。”停了停又道,“只要月离平安,这些事都不是问题……青衣,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他们和月离在一起,没有我们月离只是你一个人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愿。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幸运,所以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与她也可以和你们一样,为了能实现,我什么都会做。”
青衣动作停了停道。
“我不愿,可我努力克服了。还是那句话,只要月离好好的。”
“月离用过的人我会清理干净的。”林枫平静地说了一句狠厉的话。
青衣抬眼看向他,有种陌生,忽然想起月离说过的一句话,林枫心很狠。此时才感觉到。
不过他也不打算把林枫的决定告诉月离,明天月离即将要用的那些人现在想想都不舒服。他们的死活和他没关系。
青衣离开后,林枫叫来红尘吩咐买人。
“用催情药,眼睛蒙上,手绑好。事后凡三郡主用过的全部清理掉,没用的先养着。”
红尘张了张嘴想劝,但还是应道。
“是。”
“不需要给神请罪,你若怕就对神就是我林枫做的。”
“王夫……是。”
做了这样的事人们都会有给信仰的神明上香请求饶恕,不过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林枫是从不信这些的。
我的世界没神!神从没有光顾过我,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林枫一点点拼回来的,月离要是有事,我就陪她去!
林枫心情很不好,不得不叫陌生人触碰月离,有人破坏他们的计划,无法预计的险阻,更多的是害怕,采阳真的能叫月离没事吗?
“多准备人!”再次吩咐红尘。
红尘看了眼林枫冰冷的神情,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感到林枫的担忧,他也忧心起来。
月离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就感到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了?”
青玉神情闪烁,直向东屋努嘴。
东屋……寒紫羽?月离隐隐猜到了,装作不知道,过去抱起了青玉。
“今天调皮了吗?”
“没有,我很听话的,写完了大字,又认识了五个字,还练功了……”青玉扳着手指头说给月离他做的事,眼睛却直往东屋瞟。
“青玉这么能干啊!”月离夸奖了他一句,问他,“哥哥呢?”
“哥哥,也是……”青玉明显的心不在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三郡主……”青空过来轻声道,“寒侍郎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不叫告诉你,说谁说就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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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是我说的。”青玉小大人一般长长出了口气。
“七皇子的事?”
青空点了点头,想到月离的大胆又笑了笑,不知道三郡主能在那种场合拿下七皇子,现在能不能把寒侍郎哄好。
寒紫羽头朝外、脚朝里,面朝墙躺着,身上盖着大被,一只脚还露在外面,袜子脚底有踩地的痕迹。月离看到炕下的一双鞋一只东一只西,一看就知道寒紫羽这是匆忙上炕躺下的,应该是刚才听见她回来偷听和星空对话的。弯腰捡起来放好,坐在了寒紫羽的头旁边,手抚着寒紫羽的头发,寒紫羽一动不动,闭着眼,月离知道他在装睡,自顾地道。
“七皇子的事我没告诉你有两个原因……”斟酌了一下,“一个是按常理是难以出口的,另一个皇上叫我候旨,事情没有定下来没法说。”这件事说起来话长还很复杂,不过这两句话倒也能概括出大致的意思。
寒紫羽自从听到这个事就憋着,一直憋到现在,他在等着月离跟他解释,为什么他过府还不到一个月就又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想都没想到的人!七皇子,他怎么就能和月离发生那样的事,月离第一次入宫,难道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那样了,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了?认识了为什么在月离昏迷的时候他不嫁过来冲喜?
一想到冲喜在联想到突然冒出的七皇子,寒紫羽就感到受了天大委屈和欺骗,说什么不会伤害他,这才在一起几天啊,就因为他年纪小不能行房吗,那好啊,她说啊,他会做的,说什么要等着他十八岁,说什么早了伤害身体,那晚上的话全是骗他的,骗子,月离就是骗子!骗子!
这些话反复地在脑海里出现,气的今天再也吃不下去饭,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气呼呼地警告所有人,不许告诉月离,可心里面还是希望借他们的口告诉月离。刚才月离回来和青玉说话他听到了,马上下炕去门边偷听,看到青空在和月离说话,青空说的很轻,他没听清什么,便他猜一定是说他一天没吃饭了,隐隐地期待月离要对他说什么,可现在,听听,听听她都说了什么,按常理没法出口,都做出来了还不能说吗?再听听,候旨,这是解释吗?这算什么解释!
月离的话无法再叫他忍下去,最终化为了满腔的怒火燃烧起来,忽地坐了起来,一天没吃饭了,再加上气愤,一头栽下,月离及时扶住了他。
“不用你管!”寒紫羽坐稳了就打开了月离的手高声道,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用种撕心裂肺的声音道,“你是骗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外面的厅堂站着青空、青云、青玉,还有刚进来的青轩,寒紫羽的这一声“你是编子——”叫青玉听了都一缩脖,心说寒侍郎发大脾气了!
。
青空担忧。
青云面无表情,无事一样转身回屋练功去了。
青轩斜了眼青云,真是跟什么人像什么人,你看青云那神态,和三郡主一个样,唯一区别就是三郡主挂着笑,青云什么时候都是冷冷的。向前凑了几步,想听听月离接下来怎么说。
青空忍不住叫他,他回头打了个嘘声的手势,青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啊!听主子的墙根。
青玉对这事更有兴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而此时的屋里寒紫羽正和月离对视,寒紫羽控抗拒一样瞪着月离。月离,没什么表情,还是老样子,淡淡地笑着,只是和他对视了一会,下炕把一边暖笼里的饭菜端起,重新坐回了寒紫羽的身边。
“先吃点东西,说话、发脾气也好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