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也高。速度虽不是他擅长的,但这百年来料想也该是有些长进。”
“他真的为钱什么都肯干?”不确定的问语。
“他为钱什么都干过。”葬谦循努努嘴,语气颇为虚浮。“我在门里时他专和我抢报酬高的任务,那家伙深懂稻光养晦,对夜雪门谈不上什么忠诚。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我们和他在哪会合?”
“就这间客栈。”葬谦循想了想,坦然道:“我认为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随你吧。”暗夜墨焰丧气了,他的神经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条?
“这不是粗心,只是我信得过他的为人。”葬谦循嬉皮笑脸地凑近小狐狸,补充道:“信得过他爱钱如命的本能。我说过,和钱有关的事情那家伙可是超级有原则。”
笑眯了眼的璀璨面容近在咫尺,白牙晃的她微愣。温热的唇亲吻她的额头,等她返过神来的时候,葬谦循已偷香完毕在旁偷乐。他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守在她身边就好。淡蓝的明眸黯了黯,若是寒灼和山药回来了,恐怕他就没有这么多权利了吧?
脸色忽白忽红,惹得小狐狸份外注意。她以前只见过翻脸比翻书快的,却不曾见过脸色也会变来去。有些好笑的睇望,她知道他又在不安。说实在的,她这人的确没什么安全感,还会连累接近她的人。
“小狼。”招招手,小狐狸坏笑……呃,是甜笑着。
反正在葬谦循眼里没差,她每次这样笑总没好事。其实,他还真的挺怕看见这种笑容的。他娘以前露出这种笑时,就意味着他要倒大霉。小时候为了训练他的速度,娘可就是用这种笑容追了他三天三夜,同时还夹杂着雷电……
汗毛竖立,他想起来就发抖。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完全就是一本惊天地泣鬼神的血泪史……
“小狼,”暗夜墨焰丢出一只茶杯,“接住!”
葬谦循的身体不受控制,淡蓝色的眼珠紧盯着快要落地的茶杯,猛然窜起以牙咬住小小的茶杯。他兴冲冲的回到小狐狸身边,身体却一下僵直。“喂!我是狼啊!你不要把狗的那套往我身上用……”
“手。”小狐狸慢悠悠地说。
“我都说我不是狗……”葬谦循懊恼地喝道。
甜笑加深,小狐狸的手伸了出来。“小狼乖,手。”
葬谦循哭笑不得的屈服于淫猥下,其实他好想哭……盟约啊盟约,你害惨我了。难道就没有平等点的内容吗?
“好孩子,乖。”说着说着,小狐狸开始摸小狼的脑袋。
葬谦循甩甩头,企图甩掉她的手。以前被她耍是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在意。可现在他好歹也动了心,当然想要保持完美的一面。脸庞又开始渐渐泛着红,葬谦循抓住她乱摸的手,“不要这样啦!我会生气的!”
“哈哈。”有没有见过被你捉弄的男孩子边害羞边说他会生气的?暗夜墨焰就没见过,想她前生生活里的男孩一个比一个小白。她每次和他们相处都要满足他们虚伪的尊严,葬谦循这家伙真是个活宝。“小狼,你好可爱。”
真的就像是只雪橇狗。像狼,非狼。
葬谦循被她弄的有点郁闷,无奈地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小狐狸。郁闷和难堪加重,见小狐狸还没有收敛的欲望。终于,某狼恼羞成怒。他低吼一声,来个饿狼扑食,狠狠堵住小狐狸的嘴。
心里想的是:你再笑,你再笑,再笑就把你吃掉。
12章、银眸碎星遥
有一种人,每一举手投足都恍如罂粟,危险致命但又透露迷人风情,恣意狂妄如山药。
有一种人,缥缈到不食人间烟火,偏又多生妖娆仿佛雪间花红遗世独立,淡定孤高如宫殒寒灼。
有一种人,华艳威严到不可侵犯,仿若花中之王牡丹绽于百花间,独我一人谁与争辉。
有一种人,如同历劫沧桑浮世面朝璀璨的太阳花,洗尽铅华,终是默默地仰望,默默地芳香,把自己的花色装饰的平淡无奇,可支撑花蕊的绿色枝叶却又如此高大,供人乘凉抬头瞻仰,就好比葬谦循。
有一种人,美如暗中怒盛的昙花,貌似孱弱却胜于刹那芳华,花开花落瞬间的清幽芬芳,令天地为之黯然失色,使众人为之屏息赞赏。诡异的夺人心魂摄人魂魄,沉迷而不自知,予人良久的低靡轻黯,似是扼腕,似是喟叹。
站在暗夜墨焰眼前的人,不是以上任何一种。
藏青色的发如暗色飞瀑,淡紫的衣像梦般幽烛。丰厚的唇弧洋溢轻佻无赖,水银般的眸珠酷宛寒星冰芒。
半挑的笑弧似笑,非笑。深蓝的眉睫似冷,非冷。魅惑鬼坏的姿态,但眸如青莲下的一池清泉。澄澈无波,缓沉静谧。似是注视着眼前之物,却又穿透眼前之人。风流肆意的眼光尽是玩世不恭,暗处私藏意味深长。放浪形骸的外衣包裹着清明理智的心灵,多情却冷漠,世俗而不染俗世纤尘。
他,有飘逸如羽鸿的睫与发。眼尾细长上扬,秀美的鼻梁和面部轮廓宛如刀削般的鬼斧神工,饱满的唇珠适宜接吻。浅石灰的眸色透着钢铁反射的银光,顾盼明眸如星辰遥不可及。俊眉朗目,唇淡齿白,前庭饱满,双颧较高,硬朗的颚骨似嶙峋之山。白洁的肌肤有异样的灰蓝充塞,描绘出一张俊美雅痞地申字型脸蛋。
不同于葬谦循野性阳光的甲字型线条,不同于山药惊悚阴美的标准脸型,不同于宫殒寒灼淡傲妖媚的长细纤柔,没有紫发男子华丽美艳的小巧精致,没有断修魂邪冷魔魅的尖锐平和。他像是紫蓝色的桔梗花般幽美异魅,裂放开瓣,花呈钟状的五芒星,漫不经心的犀利和冷冽。
“我名碎星遥。”没有沉香浮动的晦涩黑暗,他的笑容有些放狂,有些狂妄,更多的是痞子般肆无忌惮的坏意。
暗夜墨焰神游太虚,她脑中突现一个“少妇杀手”的名词。小狐狸觉得自己快要成为美丽的鉴赏家了,难为胸无点墨的她还能找到这么多不同的形容来概括这些不同的异性。若有似无的勾唇浅笑,玩味地弧线展露暗中墨焰独有的光。淡漠的温柔清媚疏冷,隐有沉静的苍寂独立与不祥的危险气息诱人凑近嗅闻,无奇地容貌倏地被蕴上绝美黑暗的色彩,潋滟的黑眸宛若秘密低诉着古老的神秘诗歌。
碎星遥扬扬眉,意外地看见她毫不出彩的容貌因一个浅浅地笑容变得美丽动人,隐有绝世风采。那种美隐于灵魂,是深刻入骨地灵动之风。不夺人呼吸,却惹人失了清醒的原本。他转眸瞥见葬谦循一脸失神,料想是这家伙栽了。
果不出所料,葬谦循走上前抱住小狐狸,皱眉不悦道:“墨,你不能在陌生人前这样笑,一小心让色狼临时起歹意怎么办?忘了我和你提过吗?他好色的程度和他嗜钱的坏毛病一样出名!”
碎星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咒骂道:你才没安好心,要说狼性本色的话,我恐怕不及你吧?你可本来就是狼妖!
突然眉一挑,碎星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不置可否的黑发少女。大步上前,轻而易举地逮住葬谦循,把他往身后一丢,笑容变得格外轻佻勾人,银眸不住地朝小狐狸放着高压电流,他坏心地说道:“小狐狸,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就像伶王形容的一样可爱……我真高兴,能选择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于他说话的同时,一声巨响挑战着暗夜墨焰的耳膜。没错,那是葬谦循被摔在地的声音。
懵了会,小狐狸望了眼怒气冲冲想跑来说道理的葬谦循,又望了眼笑意吟吟和她勾肩搭背的碎星遥,率先开口:“阁下是在讲哪个地方的笑话?我好像和你不熟。”黑眸奇怪地一撇,似乎是在暗指他不该如此亲密,又像是劝他最好移开他的尊手。
岂止是不熟,今天压根是第一次见面。奈何碎星遥脸皮超厚,他的双手环紧小狐狸的肩膀,唇间的笑意不变,“现在是还没熟到可以生米煮成饭的时候,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以后不能熟悉到那种境界啊!”
等等,现在的状况……她是被他调戏了吧?错愕的黑眸有瞬间的不敢置信,从来只有她敢调戏人。好吧,虽然曾被断修魂调戏过不止一次,可这并不代表往后也要被人调戏。虽然她这人不是特别喜欢站在主动和强势的位置,但与“被”字有关的被动性形容词她都不怎么喜欢有人用在自己身上。
正在胡思乱想地当差,葬谦循话还没说出来就再次被碎星遥拍飞。略略挑衅的目光由阴谋斜觎了眼葬谦循,碎星遥心中暗忖:如果你没被封印或许我打不过你,但以你现在的功力我连打你都不屑。以前和我抢生意的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呃……你不觉得自己有些欺凌弱小吗?”小狐狸为数不多的怜悯心被葬谦循不甘和怨恨的神情调动起来,好歹他也是她家的宠物。难道碎星遥这家伙不知道有句话叫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罪过,罪过。一不小心就这么认为了,小狐狸为把小狼比喻成狗而忏悔三秒钟。
刚想反驳的人浑身一阵,他忍无可忍地朝身旁笑的一脸无辜的葬谦循瞪去。碎星遥的眼光何其毒辣,自然看见了他刚才的小动作。心底的咒骂声响道:好小子,竟然那拿像电针戳我……你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上扬的眼尾缩了缩,碎星遥转过头时又是一抹痞邪的笑。他打了个响指,客栈门口的泥土颤动起来,变成十几个泥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往葬谦循走去。碎星遥不怀好意地在小狐狸脸上亲了口,得意地朝葬谦循挑挑眉,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扁模样。
小狐狸愣住,葬谦循先是愣了愣然后低吼一声就想扑过来,可惜泥人似是不畏惧他的雷电,即使被击碎不一会也完好无损地重新站起来,索幸他们的行动速度都不是很快。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小狼也只能左闪右躲。
急急地喷出一口热气,葬谦循悔地肠子都要青了。他怎么就一时没想起来碎星遥这家伙好色呢?他现在的功力连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都没到,要怎么保护墨不受他荼毒?万一那家伙打起墨的主意……
正想的出神的葬谦循身影一滞,险些被后方的泥人击中。皮擦了点倒是不要紧,挫败感却像是附骨之蛆挥逐不去!
“可恶……”速度比以前差的太多了!葬谦循小麦色的脸上浮现一抹暗红,只是这次是气愤使然。与以前不同的巨大反差感使他极为火大,偏偏又奈何不得碎星遥。
她家的小狼被欺负,小狐狸的口气也不禁染上不悦,“你想怎么样才能住手?”
孟浪地笑意侵占银灰色的眼眸,碎星遥吐气如兰的说道:“心疼了?要不然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住手。”
沉默了会,暗夜墨焰摆出幅晚娘脸孔,明知他是借她故意惹葬谦循生气,可她并不想见小狼再这样下去。虽然葬谦循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尊严的问题,但碎星遥此时是恶意的打击他的信心。小狐狸理解到葬谦循埋在嘻笑谦卑里的傲骨,可以说是不比山药和宫殒寒灼逊色多少。
“……好吧。”不甘不愿地声音自唇间传出,小狐狸我见犹怜的表情倏变为横眉竖目,“你想听我这么说?做梦吧你!我亲断修魂那死变态也不会亲你!”
谁知,碎星遥地脸变得也不慢。寒霜覆盖,春意盎然刹那化为隆冬寒雪。无须指示,泥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又有十几只加入泥人征讨的行列。
这女人竟敢拿他和断修魂来比?他有哪一点比那病态弱了?虽然他的外表没有断修魂的真面目来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他也没有断修魂天纵奇才,他是比断修魂贪钱好色了点……但他碎星遥不就是贵在精打细算了吗?他比断修魂强的地方那还用说?他自然没有断修魂那病态这么变态!
竟然把他和那病态比……
碎星遥嘴角一阵抽促,他竟然也被规划为变态一类,真是比窦娥还冤。
“女人,你惹我不爽了。”他撇撇嘴道,水银的圆珠带有不怀好意地笑容。邪邪地眼注视着上窜下跳的葬谦循,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说他能坚持多久?现在有二十几只泥人,他们的速度会逐渐变快,每过一柱香我就多加两个泥人陪他玩玩,直到他玩到精疲力竭……”
“等等,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死变态!你和断修魂差不多!努力营造出一抹甜甜地笑,小狐狸此时显得格外乖巧。“我亲断修魂也不会亲你,这句话后面还有但是。”
“哦?”饶有兴趣地眼光,为她立马改变的态度惊讶。
“是啊是啊。”忙不迭的点头,小狐狸乖乖地附和着:“我后面那句话是:怎么可能?!”
她承认自己是在玩文字游戏,但他怎么理解就是他的事了。
“……切,坐而言不如立而行。”别以为他真不知道她的话里有漏洞,碎星遥只是不想计较罢了,对待钱之外的事情他还是很宽厚的。坏笑扩散面部,碎星遥皮皮地把脸凑近小狐狸,努努嘴示意她快点动作。
在心底竖了竖中指,暗夜墨焰她咬牙忍了!飞快的亲了亲他的唇,又赌气地擦擦自己的嘴,把自己弄得好像嘴巴被人强奸一样,蓄意气死他!
嘴角抽了抽,讽笑挂在嘴边。他拍了拍手掌,想想也罢。自己这次就先放过她。不过这笔帐我记着了!早晚有天要你心甘情愿地亲我,碎星遥被小狐狸的反应挑起了和她斗法的欲望。所谓的意气之争有些年不再他身上发生,可是这次他忍屎忍尿也不能再忍了!
碎星遥就不相信,凭自己还治不了这黄毛丫头。我会没有葬谦循这家伙好?
泥人们的身躯渐渐僵硬,最后终是不动。粗喘着气的葬谦循一声不坑,他半蹲着,手指紧拽着膝盖处的布料。淡蓝的眼眸就是不看碎星遥和暗夜墨焰,他想变强!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变强!他想要强到没有人能碰触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不甘化为愤恨,他咬紧压根,牙龈不自觉被咬出血来。深色的唇因主人的不甘心而被狠狠蹂躏着,但唇的主人却毫不在意。倔强的眸不驯地看着自己轻颤的身体,眼中弥散出一种自嘲。
“小狐狸……从今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迷人地微笑炫目而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