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竹――”清歌看着小竹,“把你的人撤回你身边,要是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就留下一两个也好。”
又握了握若尘的手,“相公也不许每天里再因为担心我彻夜难眠!这些人,伤不了我!况且,朝廷只是说让大理寺讯问,并不是就定了我的罪过。清歌现在就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无事!便是为了你们两个,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得了我!”
而梁家吗,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上自己,自己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若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小竹看着意气飞扬的清歌,两眼闪闪发亮。
把小竹送回了房间,清歌窝在若尘的怀里,久久没办法合眼,若尘静静的搂着清歌,轻轻揉搓着清歌光滑的脊背。
“老公――”清歌终于悠悠开口,“咱们小竹,长大了呢。”
“唔。”若尘亲了亲清歌的发。好像昨天,小竹还是躺在自己臂弯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的小婴儿,转眼间,小婴儿就长大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空落落的,搂着清歌的手也不觉用力。
“老公,等这儿的事了了,治好了伯伯,咱们就生个宝宝好不好?”清歌亲着若尘的嘴角,喘息着道。
“宝宝?”若尘的声音充满着憧憬,却又有一丝忧伤,自己和清歌圆房的时间和莲生哥的婚礼相差仿佛,可是莲生哥已经做爹了,自己,却是毫无动静,好几次,婆婆的眼睛都是充满了期待,而舒伯,也是欲言又止……
看出若尘的心不在焉,清歌支起身子:“若尘,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若尘忙摇头,“清歌累了吧,快歇下吧。”
看出了若尘的郁结,清歌伏在若尘的耳边,轻声道:“相公别担心,等这儿的事了了,为妻保证,一定会让相公怀上宝宝,到时候,只怕你会嫌烦呢……现在吗,是要先养好身子。我可不要你像莲生哥一样,刚怀上孩子,就差点儿去了半条命。便是要宝宝,却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宝宝的爹必须是安全的。宝宝以后有的是机会,老公,可就这一个啊!”
若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清歌,我这么丑啊……”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怎么配得起,这么重的承诺?!
“世人多浅薄,她们怎么知道,相公的好。清歌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便是,能娶得相公为夫。”
……
等若尘终于安然沉沉睡去,清歌悄悄坐起身,极为小心的穿上衣服。来至门外时,江辰果然在等着了。
“小姐英明,抓的这几个人嘴里果然都有东西,我们已经按小姐的吩咐把她们的下巴卸下来了!”江辰佩服的看着清歌,实在想不通,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看江辰崇拜不已的样子,清歌暗暗好笑。
切,有什么稀罕吗?看的影视剧多了,不就是这么演的吗?里面的死士被抓住后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牙齿一咬,然后便会口角流血,一命呜呼!不过这些话,自是不必和江辰说。便只是莫测高深的笑了笑,却是引来江辰更加佩服自家小姐妙算神机。
梁府密室中,梁萧疲惫的靠在厚被椅上,神情间满是焦灼之意。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梁萧一下坐了起来,急声道:
“梁园吗?快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梁府大管家梁园匆匆走进内室。
“主子――”梁园脸上神情很是难看,梁萧心底不由一凉,却还是带了一丝希望道:
“可找到那封信?”
梁园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回主子的话,没有。”
“派出去的人呢?他们怎么说?”梁萧气息不稳的道。
“主,主子――”梁园都快哭出来了,“派出去的人,不,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梁萧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摔倒。
“派出去的死士,一个,都没有回来……”
“一个都没有回来?怎么可能?”梁萧喃喃着,被派出去的全都是府中顶尖的死士,即便放到武林中去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怎么可能一个都没回来?!看看低头匍匐在地的梁园,突然暴怒无比,手里的茶杯猛地掷了出去,正打在梁园的额头之上:
“真是饭桶!”半晌喘息着道,“她们,知道多少?”
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血,梁园却是不敢擦拭,连连磕头:“主子息怒,那些死士只知道要找一封信,其他的奴才什么也没说,奴才敢保证,便是失手被抓,也绝不会供出什么!而且这些死士,都是奴才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失手被擒,定会自我了结,绝不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来。”
“你保证?”梁萧终于冷静下来。
梁园长舒了口气,知道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磕头道:“奴才愿以性命担保。”
眼珠转了转,“主子,既然暗的不行,咱们不如就来明的――”
“怎么说?”
“不是风传那江清歌宝贝多吗?主子就向皇上请一道旨意,只说小姐当日进京时还带了一块儿琢好的极品美玉,本是要送给皇上,却一并被劫了去。目前已探得那美玉便在江清歌手里。只要主子拿到了圣旨,到时要怎么做,还不是主子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痛苦的卡文期终于结束,俺回来了(*^__^*)
136、大鹏一日因风起(二十二) 。。。
早上,清歌还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若尘却是已经醒来,看到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的和头小猪一样的清歌,净肃的眉眼顿时柔的能滴出水来。
刚想开口唤清歌起床,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间或还伴有不耐烦的呵斥声:“十息之内,里面的人都出来,快点!”
“你们要做什么?竟敢闯进这琢玉馆内来撒野?”是江辰的叱问声。
“狗奴才!”来人冷哼道,“充什么大尾巴鹰?再敢罗嗦,把你们全都拿下!”
“梁园,和她们罗嗦什么?守好院子,一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一个森冷的破锣般的女子声音紧接着传来。
正在睡梦中的清歌皱了皱眉,睁开双眼――实在是外面的这个女人声音太难听乐,听在人耳里,和打磨铁器的砂纸般,说不出的刺耳!
“奴才遵命!”梁园低头应了一声,给手下人一使眼色。虽是打着圣旨的名义,可来人中除了皇宫侍卫外,绝大部分都是梁萧的私人府兵,来时早知道是要干什么,接到梁园示意,便迅速分散开来,很快把守好一些要害的位置,甚至张弓搭箭,对准了院子里所有的房间和窗户。
“梁帅,这样怕有些不妥吧?”觉得情况有些别扭,同来的副使张颂道。不过是来搜查,怎么现在看着和搏命相仿?
“大人不知,”梁萧神情凄怆至极,“这江清歌凶悍至极,我的女儿和侄女,全折在此女手里……”
说着有些哽咽,这种悲伤倒不是假的,实在是得到独女身亡的消息,梁萧恨不得逮着江清歌食其肉、寝其皮,当真是怨毒之极!
梁萧摁了摁眼角,诚恳的道:“此次前来名是奉旨,却实是为梁某私事,劳烦大人已是不该,又怎么能再让大人涉险?大人且后退,这搜查一事,大人只需一旁裁夺便可,至于搜查,就交由梁某去做吧。”
张颂瞥了一眼梁萧,眼里神情很是怜悯,叹息了一声,侧身让开。
梁萧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江辰厉声道:“再不让开的话,那就,弓箭手伺候!”
梁家府兵听到命令果然张弓搭箭,冰冷的箭头闪着寒光,正对着江辰几人。
正自对峙间,东西两边厢房的门忽然同时打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孩和一个神情尊贵的女孩先后走了出来。两人刚一现身,便有几个神情冷凝气势不凡的女子迅速把两个人护住。
梁萧眼光连闪,心里暗忖,看这两人的年龄,应该是那江清歌的子侄辈,江清歌,你既害我痛失爱女,只要有机会,梁萧一定也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儿!
对外面剑拔弩张的紧张形势,小竹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姓梁的女人竟敢如此对待嫂嫂,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滚出这个院子!”小竹盯着梁萧,抬手指向门的方向。
小竹虽是以上将军公子的身份要了这院子,但基于琢玉馆只能参加**的试女才能入住,所以一直登记的都是江清歌的名字。而小竹又不耐烦官场来往,除了知道清歌遇到麻烦出示了身上的证明外,并没有再告诉什么人。京兆尹自是马上把杨家公子到了缙云的消息告知了皇上,而小竹本身并没有什么爵位,又是为了私事而来,皇上便也没有知会相关人等。至于一品楼里的碰撞,却是有心人刻意揭过了小竹的身份,只把矛头对准了清歌。
也因此听到小竹如此口出狂言,梁萧几乎要气乐了,心里暗暗咬牙,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这么大口气?小兔崽子,敢对我如此无礼,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当**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守着小竹的杨府侍卫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刚想开口,一旁的殷泓却是再也忍不住,这丑女人是哪个?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辱骂小竹?!
“混账!敢对小竹无礼,朕――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殷泓怒声道,太愤怒了,差点儿露出马脚,忙偷眼瞧了下小竹,看小竹没什么反应,方长吁了一口气,又转向梁萧,“你一个小小的四品督帅,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竟敢跑到这里狂吠乱叫?”
小小的四品督帅?还狂吠乱叫?梁萧好险没气晕过去,这都是什么人啊?这两个小孩子,竟是狂的都没边儿了!
“两个小畜生,给我滚到一边儿去!”梁萧的手已经安上腰间宝剑,瞪着两人,竟是立时就要发威。
“呵呵呵――”一阵笑声忽然响起,紧接着中间紧闭的两扇门忽然向两边分开,一个清雅女子缓缓步出房门,身后还紧跟着一个举止沉稳的高大男子。
“不过是对着两个孩子,竟也是如此威风凛凛!”女子神情讥诮的扫了一眼梁萧,“梁帅果然好威风,好气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佩服之至!”
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低笑,梁萧脸色一僵。眯起眼睛打量清歌,旋即又想到什么,恨声道:
“你,就是泉州,江清歌?”
“不错。”清歌点头,满不在乎的斜睨了梁萧一眼道,“大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我,就是江清歌。”
“呵呵呵――”梁萧笑声凄厉,瞪着江清歌道,“梁某今日倒要请教一事。”
“你一早就巴巴的来到我的院子,喋喋不休的又叫又闹,却是为了有事请教吗?”清歌皱了眉头,“看你也一把岁数了,既是有求于人却还如此不知体统,怎么如此不晓礼数?罢了,虽然你为老不尊,清歌却是不能和你一般见识,就给你一次脸面,指教你一回吧!”
看着侃侃而谈的清歌,梁萧方面的人不由目瞪口呆。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没听出人家说请教不过是寻仇的托词吗?竟还就真大喇喇摆出赐教的架势了!
梁萧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刚要开口斥骂,却听清歌声音又响起:
“虽然你梁大元帅年龄一大把了,可年龄大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是?有人年纪倒挺大,可俗话说,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倒反而是猪狗不如呢!再加上老眼昏花,很多时候总是会办蠢事也不一定。比方说这两个孩子,便是以你梁萧的身份,可也是惹不起的!”
“一群混账王八羔子!别说是两个小杂种,便是连你,梁某不但骂得,还要杀了你们,为我女儿偿命!”梁萧再也忍不住,又一声斥骂冲口而出。
“岳母不可――”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紧张的女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女子越众而出,却正是梁萧的儿媳妇,廖秀媛。廖秀媛这几日因有事在身,离了上京几日,今日才刚回返,就听说了夫家妹妹惨死,岳母请了圣旨来江清歌处搜查一事。廖秀媛先是愉悦至极,暗想,既是朝廷插手,这江清歌又犯了众怒,人头落地之祸就在眼前,怎不让人拍手称快?可转念一想,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貌似江清歌身边还有一个不能惹的人,就是那个蓝丰上将军家的公子!自己可得提醒岳母一下才是,这才匆匆赶来,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梁萧已经被气得失了理智,沧啷啷一声拔出宝剑,刚想怒骂,却听对面女子又道:
“你要撒泼耍赖,那是你的事?可你身边这位上官何辜?本是基于同僚之义,来帮扶你一把,你怎地如此无耻?生生要陷人于万劫不复之中?”清歌冷笑连连。
梁萧怒极反笑,“江清歌,你便是说的天花乱坠又如何?我和张大人多年相交,又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挑拨的?”
“着啊!”清歌连连颔首,“佩服佩服!竟连自己袍泽都要陷害,世上无耻之人我见得多了,却没有哪个及得上你的阴险歹毒!这位大人,心存仁义自是让人敬服,可就怕有人阴险歹毒,故意利用您的仁义之心行阴险狡诈之事!”
见张颂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清歌并不在意,伸手一指小竹道:“这位大人可知,这位小公子,是何身份?”
说着不待对方回答,轻轻一笑:“清歌虽和大人素昧平生,却也不愿看到大人受小人蒙蔽。别看我弟弟年纪小,却是你们任一个都决不可冒犯的!”
清歌想的清楚,小竹的身份并不是秘密,这梁萧早晚会知道,而目前这个状况,梁萧明显是要寻仇而来,倒不如明确告诉她们小竹的身份,更能确保小竹安全无虞。
“我弟弟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蓝丰帝国上将军杨芫之子!”
仿若一声霹雳从梁萧张颂头上滚过,两人登时呆若木鸡。
清歌讽刺的瞟了一眼梁萧,意有所指的道:“梁帅,别说你不知道!站在最前边的就是你儿媳妇吧?我们来的第一天,她便咦知晓了我弟弟的身份,唯一不知真情的,怕是只有旁边这位大人吧?廖秀媛,我说的可对?”
清歌故意把视线引向廖秀媛,仓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