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煦则是被娘亲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然后憋不住发问道:“娘亲你快说呀,你为什么不喜欢妹妹和你长的像?”
李秋水听了,支起下巴,神色悠远道:“怎么说呢,因为有一个娘亲我非常讨厌的人,就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要是娘亲我的后代再长成这样,那不是要和她的后代同个模样,想到这娘亲我就毛骨悚然。”
王旻听了满眼星星道:“和娘亲长的像?那不就只有娘亲的姐妹才可能吗?可没听外婆说,外公家有和娘亲长的像的人呀,只是听外婆偶尔说起过娘亲和太祖母长得像。”
听了女儿的猜测,李秋水淡然一笑道:“有,不过是你外婆不想提起罢了。”
说完扬了扬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信,开始详细解说道:“再过不久,娘亲的师姐就要来咱们家做客,所以娘亲有必要让你们和你们爹爹,知道一些娘亲师门的隐秘了,而这些隐秘里那个和娘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娘亲同父异母妹妹,可称得上关键人物。??????”
李秋水说完以前的发生的恩恩怨怨,没等三人消化,就又补充道:“这里面有些事,有的是通过和娘亲的师姐通信,隐隐约约猜到的,涉及你师伯的**,所以等你们师伯来了,你们要装作不知道、不清楚,切记不可失言。不然依你们师伯的骄傲、跋扈性子,有可能就会重新记恨娘亲一辈子,捎带着你们也会被她迁怒。而娘亲说这些并不是感叹或是说古,而是要你们从中吸取教训,不可被人表面的温柔、和善所蒙蔽,然后放下心房的毫无保留。或是像你们师伯一样,以为那人好操控、好掌握,谁知却是阴沟里翻船,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算计,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把自己赔上。还有你们要知道,你们身上的武功现在可是惊世骇俗,有些还是你们太师傅和娘亲的秘密,而你们现在年纪小还不能自保,所以必须执行我从一开始就叮嘱的规定。那就是在外只能运用出小无相功和其他一些不太紧要的逍遥派武功,而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是绝对不可以施展出来。”
听了李秋水这么一番惊心动魄的隐秘,王瑾父子三人不禁都动容,然后各自沉思起来。
王瑾想了一会总结道:“秋水,其实你在师门的经历可以总结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里指的是因为你师傅偏爱传授的武功。而你的那个同父异母妹妹对你的不满、怨恨,其实也是可以总结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过这里指的却变成了父母、家族的宠爱、地位、身份的不同,而她自以为和你同一个起点,便要求和你同一样的待遇,一旦达不到便开始不择手段的夺取。不过按你说的她后来对你师姐的暗算,看来就算是从一开始就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是会同样不择手段的,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喜欢高人一等了。只有她觉得比你们过的都好,才会停手,可一旦不再有领先的优势,想来就又会有所行动。”
王瑾不知道,他对李秋水评价、总结的这一席话,实在是对李沧海的一个预言和精准猜测。现在的李沧海的确是觉得,跟着无崖子无法达到自己的预期,然后便要毫不犹豫的摆脱。到了慕容家无法达到优势了,就又要重借无崖子做到。等到慕容家出了问题了,就又要借西夏王室达到目的,总之是一生都在争取做到最好、最高,却又总是成为悲剧。
而王煦听了,摇头晃脑一番后总结道:“我知道了,看来以后有好事、有好吃的都的藏着掖着的,不然可是会让人眼红,平白无故的惹来众多麻烦事。”
王旻本来还在消化这些高深的含义,可一听到哥哥的话,立马反对道:“哥哥你对我可不能这样,有好事、好吃的都要告诉我、给我留着,不然我可不依。”
王煦听了鄙视自己妹妹道:“笨哪,我说的是对外人。你是我亲妹妹,好事、好吃的不等着你,那就是没义气,我自己都不自在呢。”
王旻听了嘿嘿直笑,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道:“哥哥,你说咱们前两天在书院碰到的那个书生哥哥,是不是和娘亲说的小姨娘那种装样子的人非常像?”
李秋水和王瑾闻言,随即也专心听起小兄妹两个的说话来。
王煦听了妹妹的话,沉思一会点头道:“是有点像,你看咱们刚从叔叔房间出来时,他以为咱们是叔叔的孩子,所以又是亲切又是夸赞的,真是和蔼可亲。可当知道咱们是父亲的孩子以后,那脸色虽然没变,可语气却没那么亲切了。等咱们走出院门后,就又开始讥讽爹爹的让位和不当官,要不是咱们练了武功可就错过他的小声嘀咕了。然后等过一天再碰见他,他还是照样对咱们亲切有礼的,还说对爹爹非常敬仰呢,可真是会装。”
王瑾听了随即问道:“听他那么说,那你们是怎么应对的,对他的不满可有表示出来?”
王煦听了认认真真回道:“没有,爹爹和娘亲你们都教过,面对那些各怀心思的小人,要做到喜形不于色。没完全的把握时,不要和他树敌,不然就是给自己惹麻烦。我当时觉得他说的那些讥讽话,除了我和妹妹就再无人听到,要是我们面对他时愤然相对,反而会让他倒咬一口,说我和妹妹没礼数,所以跟平时一样和他应答,走的时候还有礼的跟他告辞。”
王旻听了也附和道:“就是,看他那假笑眯眯的哄人模样,就不像好人。要是我们对他失礼,说不定他就会更加多说爹爹的坏话。”
听了一对小儿女的回答,李秋水和王瑾都欣慰的点头。觉得自己儿子、女儿的虽然方正、耿直,可却是不乏机敏,现在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想来以后也是可以不让人担心。
到达
晚间李秋水洗漱好,正坐在凳子上拿布巾擦拭头发,也洗漱回来的王瑾看到了,面带温柔笑意的接手过来。边轻轻擦着,边和李秋水聊天道:“不是秋水你说起,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逍遥派这么厉害,门下三个弟子也是各有所长的绝顶高手。”
说完,走到李秋水身前,双眼定定的看着李秋水,神情郑重道:“你知道我对你师门的纠葛是怎么看的吗?”
李秋水闻言,声音带笑道:“哦,我们王大夫子可是有什么高见要发表,为妻洗耳恭听。”
王瑾于是向前把李秋水搂在怀中,把李秋水按压在自己心口,声音感慨道:“是幸亏,幸亏有她这个装模作样的出现,让你不被那俊逸非凡的师兄给注意。是幸运,因为她你改变主意的提前下山,不然我也不会幸运的在那里、那时相遇。说起来我还真是要感谢你那装模作样的妹妹,要不是她不择手段的离间,说不定你们师兄妹三个,到现在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在缥缈峰上修炼武功。而我,也会因为没有喜欢的人,遁入空门做了和尚。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咱们现在和乐的一家人,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
李秋水听了也是感叹道,说起来她也是要感谢李沧海的,要是没她在那里惹事生非,她和巫行云,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淡的客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诚布公。而且说不定也就碰不到王瑾这个,对她来说最满意的相公。
两人一阵心灵交流,外加身体交流后,李秋水枕着王瑾的胳膊,脸色微红的商量道:“过几天大师姐就要来了,她打算找师兄一起在江湖上闹腾一番。你最近正好也没什么重要事,我想不如咱们一家也跟着凑凑热闹,顺带让孩子们长长见识。”
王瑾正抚摸着李秋水的肩膀,听李秋水说起两个孩子,随即收敛心思、语气无奈道:“就那两个小机灵鬼,和二弟学的一肚子坏水。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把我这个做爹的都挤兑的无言,要是让他们再长长见识,那还不得成了混世魔王。”
李秋水闻言,不悦的伸手拧了一下王瑾的胸膛,看王瑾疼的龇牙咧嘴,才维护儿女的辩解道:“什么混世魔王?煦儿、旻儿那么聪明好学、谦虚有礼的,就是举止、言行再差劲,也是不会坏到那种程度,你少在这里污蔑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机灵,可相比江湖上那些老奸巨猾、深谋远虑的居心叵测之人来说,还是太嫩、太方正。而且他们两个都身怀绝世武功,被有心人察觉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谋算、利用。虽说你我足够做他们两个的靠山,可咱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吧?所以还不如趁他们还小,就算出去闯荡也不怎么引人注意时,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江湖险恶、世态炎凉,那么长大了自然就可以躲过那些明枪暗箭,万事胸有成竹。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被那些表面的现象所迷惑。”
王瑾抚摸着李秋水的绵软酥手,心思早就不集中,闻言随意道:“娘子你说的也太深奥、太厉害了吧?咱们外出多少趟,也见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可没见他们有多重的心思,是不是娘子你多虑了。不过既然是娘子你的主意,相公我就舍命陪君子的相随。不过,现在是不是也该娘子你舍命陪相公我了?”
说完,双手就四下活动,越来越不往正经地方放。李秋水见状,拍开他四处乱动的贼手,双颊绯红的笑骂道:“看你那点心思,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吗?”
王瑾摸了摸自己肯定被拍红的手备,语气委屈的像李秋水这个娘子控诉道:“娘子,你怎么能怀疑你相公我的人格呢,我是那种不好好听娘子说话的人吗?娘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说江湖人士狡诈成性,孩子不知世事的说不定就会被人蒙蔽、利用。可我觉得他们还是比较直爽,那些心怀叵测的毕竟是少数,你没必要紧张成这样。”
李秋水听了,随即就准备拿慕容博做的,那些老谋深算、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之事做例子,可想到这些是再过几十年才会发生,如果自己现在提前说了出来,那到时还的费一番心思解释。便拿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为参考,举例了起来。
李秋水的这番经典武侠剧一出,本来满怀暧昧心思的王瑾,随即聚精会神的专心听了起来。听完点评道:“哎,真是厉害。那成昆、岳不群的,要是把那狡诈心思放在官场上,别说是宰相,就是皇帝说不得也可以手到擒来。可真是可惜了那份心智了,就算是身在江湖,只要用对正途,说不得也是一代宗师、一代名宿的,那里会那样狼狈结局。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煦儿、旻儿的,倒真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不然他们都被我教的为人方正,不知道、了解这些鬼魅伎俩,碰上那种心机深沉之辈,还真是会傻乎乎的被算计了。”
见王瑾重视了儿女的心智教育,李秋水随即放下心来。这一放下心来,刚才被自己硬生生推拒的暧昧之情,就都跑了出来。然后就挑逗的开口道:“说起这成昆、岳不群的,和相公你倒还真有点相通之处。”
王瑾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傻傻的问道:“那里相通了,我为人忠厚老实的,怎么会和他们那种心机深沉之辈相似?”
李秋水听了,意味深长道:“相公你再想想,他们两个有什么一样的?”
王瑾听了立即反驳道:“一个最后是和尚,一个最后挥刀自宫成阉人,怎么可能有一样的地方。”
话音刚落,随即咬牙切齿的恍然大悟道:“好你个李秋水,在这里等着我呢。我今晚还非要你看看,我是不是和他们有相通之处!”
说完立马饿虎扑羊的把李秋水摁在身下,就地正法起来。
李秋水则是一边躲闪着王瑾的滚烫唇舌,一边气息急促的嬉笑道:“谁说没相通之处的,你以前不是一直打算做和尚吗,那和挥刀自宫又有什么不同?”
王瑾闻言,边含着李秋水的耳垂,边含糊嘟囔道:“和尚,就算是做了和尚,碰到你这个魔星,也会变成花和尚的。”
没过一月,巫行云果然依约前来。因为担心她言语实在是高傲尖刻、直白豪爽,李秋水选择在柳庄迎接她。
看到从马车上下来,头戴羊脂玉玲珑步摇,身穿绯红冰蚕衣裙,头发乌黑柔顺、脸色白皙细腻、峨眉淡描、身材窈窕,整个装扮红白相印、人比花娇的巫行云。怎么看,怎么是个二八年华的未嫁少女,那里能让人猜到,她已经是个已经四十岁的老姑婆了,李秋水不禁惊叹的佩服起来。
而巫行云打量着眼前,穿着淡青色衣裙,头发用青簪微挽,越显清透、飘逸的师妹李秋水,也是一脸的感叹。觉得老天对李秋水还真是厚爱,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孩子她娘了,都和当初在缥缈峰一样的容颜,而且还越发让人看了舒服起来。
说起来,巫行云是有点不想看到李秋水面容的,因为她和李沧海那个小贱人,实在是太相像了。这次下山,自己是要找到无崖子,边挑拨离间他和李沧海,边一起合力在江湖上有所建树、有所收获。可自己毕竟是只有半年是时间身形正常,然后半年时间成为幼童,如果只是这样,她自己也还是不会通知李秋水,让她出手相随的。可经过缥缈峰十年来的多次经历,让她体会出在两者变化的中间,总有那么几天、一月的,一开始会全身功力全失,然后随着天数的增长,一天天的恢复起来。其实倒是可以让无崖子为自己保驾护航,而她也确信无崖子不会趁机偷袭,可无崖子身边的李沧海却是她的劲敌,两人恨不得斗得你死我活,她不信李沧海不会趁机做手脚,而作为还没看清李沧海本性的无崖子,此时就显得不那么可靠了。可要是让已经和她解除误会、和平相处,并退出江湖纷争,相夫教子的李秋水做自己的守护,巫行云却是放一百个心。
本来巫行云觉得自己恐怕要忍受,李秋水和李沧海相像的容貌。可今天见了,李秋水给她的感觉却是和李沧海完全不同,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一丝两人的相似,随即放开心怀高兴起来。
巫行云打量庄子半天,评价道:“什么人住什么地方,这屋子怎么跟你一样,都是中规中矩的让人发闷。”
中厅就坐后,又打量王瑾半天,叹气摇头道:“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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