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痕祭说:“我不需要你的回报。”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欧阳痕祭一瞧,自己妈妈没法不接,“喂?妈,哦,知道了。”
司徒藤香问:“是伯母吗?”
“是我妈,”欧阳痕祭的语气十分坚硬,司徒藤香的这种“人来熟”不讨喜反倒让人感到厌恶。他也懒得搭理,紧接道,“叫我们去找一家可以喝下午茶的地方,下午她和你妈来找我们聊聊。”
“真的吗?好啊痕你说我们去哪家?我听你的。”
欧阳痕祭看都不看她,“我从没喝过下午茶,你决定吧。”
司徒藤香藤香嘟起了嘴巴,眼睛转了转,那不爽的表情一下被突然的笑脸掩盖,“那我们去iyh吧,那里不仅环境好,还有美味的甜点。”
“随便。”
分针指针慢慢指向十,就要到下午一点半了,iyh咖啡店的前台——
“人现在是越来越多了呢。”谢雪尘胳膊夹着咖啡店的菜单,对前台的黄毛丫头说道。
黄毛丫头点头:“是啊,主要关键是那些贵妇和情侣都喜欢来我们的店,你叫谢雪尘吧?刚来的新服务员吧,听她们说你是樱城来的大生呢。”
“我是,那你呢?不是打工求吗?”雪尘见周围没什么员工,客人们都去座位上了,便和丫头谈起话来。
“我不是,你叫我橘吧,我叫你雪尘,”黄毛丫头橘笑着说道,“我是乡下来的,原本在g市的一家二本大上的,不过我妈得了白血病,为了减少开销我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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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心灰意冷(3)
“老板人好,我是这里面的特殊身份,反正还是上过那么点大。家里还有个妹妹,现在我妹妹住在我伯伯家,我好不容易让我妈住进g市的医院,现在在这里打完工还得去给医院当清洁工,顺便可以看着我妈。读书好啊,可惜我没那个命读……真羡慕你。”
谢雪尘看见橘尽管微笑着,但是眼神中不免流露出失落的目光,她亲切地问道:“你妈妈得的是白血病,这病治得好吗?”
“治不好也得治啊,因为她是我妈啊,”橘提到自己的妈妈眼睛立马发光,和蔼地说道,“这钱没了可以继续挣,工作没了可以继续找,可是命没了就没了,即使灵魂转世,那也不能称妈了啊。”
谢雪尘听着,不言,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的,是一丝的苦涩。
这时,咖啡店进来了一行人,两位贵妇一位帅哥一位靓女,只见门口的服务员连忙接待这行人,将一行人安排到里面的位置去,而雪尘依然背对着门口与橘交流着,没有注意。
是的,帅哥正是欧阳痕祭,靓女正是司徒藤香,而两位贵妇,一位是上官浅然,另一位是何佳人了。
那位接待四人入座后,抱歉性地对四人笑笑,说了几句话,接着马上跑到前台来,见谢雪尘和橘有说有笑的,连忙叫道:“喂你这个新来的怎么还偷起懒了?有新的客人来了还不快去,你信不信我告诉老板去?现在是你的上班时间哎!”
谢雪尘连忙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马上去……”
“哼。”接待员瞟了雪尘一样,走到门口继续接待客人去了。
“雪尘快去吧别记恨她,她就一黄脸婆嘴多,别和她计较。”橘小声对谢雪尘说道。
谢雪尘向橘点点头,“那我去了。”
谢雪尘说着,连忙跑了过去。
“藤香安排的地方不错嘛。”上官浅然和欧阳痕祭坐一排,何佳人和司徒藤香坐一排,上官浅然适当着赞美司徒藤香,不像何佳人那样浮夸得很,跟个市井妇女一般。
何佳人戳了戳司徒藤香的额头:“你看这丫头,欧阳夫人你别这样夸她,她很容易得瑟的。”
“妈——”司徒藤香娇气般地嘟起了嘴巴。
而欧阳痕祭依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上官浅然挺了挺欧阳痕祭的胳膊,小声道:“你什么态……”
“抱歉我来晚了。”这时谢雪尘连忙跑了过来,只见四人一起抬头,谢雪尘一愣。
雪尘?欧阳痕祭心里猛地一颤。
他怎么在这?谢雪尘似乎呆了,不知所措。
“你们这服务也差劲了吧?还做不做生意了?”何佳人一脸的不耐烦,伸出手向谢雪尘一摊。
谢雪尘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夹在胳膊咽中的菜单拿出递给何佳人,何佳人一抽将谢雪尘手中的菜单“夺”了过来,翻看着。
而司徒藤香看着自己的妈妈点着菜单上的食,上官浅然只是微笑看着对面这对母女,而欧阳痕祭眼光死死盯住谢雪尘,谢雪尘视而不见,打量着这人。
“拿一杯清凉花茶,糖量够多,还有一个‘红樱桃城堡’。还有要一盘提拉米苏芝士饼和卡布奇诺,我女儿要吃,亲家母,你呢?”
谢雪尘连忙拿出工作服的大兜中的记菜的单和笔,唰唰地记着,只见一听见“亲家母”个字,谢雪尘抿唇,继续记着。
上官浅然看向谢雪尘:“我就要杯蜂蜜花茶,服务员,有蜂蜜花茶吧?”
“有……”雪尘连忙应道,点点头又在单上记着。
何佳人那模样不知是关心儿一般还是女婿一般,“那痕祭要些什么?”
“嗯?我?”欧阳痕祭根本都不知道问的什么,何佳人这一问让他没反应过来,“哦我,随便……”
“那我来帮你点吧,”司徒藤香开始擅作主张,“服务员,我记得你们店里推出了一款新的情侣套餐吗?叫做……哦记起来了是‘lovemeal’,我不要提拉米苏芝士饼了,就和这位先生要这个了。”
谢雪尘只是木讷地点点头,手写着写着就像是僵硬了,当谢雪尘划掉‘提拉米苏芝士饼’这七个字时,笔在谢雪尘僵硬的手中掉到地上,谢雪尘一愣,连忙捡起笔,向四人鞠躬:“抱歉抱歉,那我就重念一下刚才各位要的菜,一杯清凉花茶,一个‘红樱桃城堡’,一杯卡布奇诺,一杯蜂蜜花茶和套餐‘lovemeal’,请各位稍等,大约五分钟后会有人给你们送来,记住你们是七号桌。”谢雪尘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菜单点了头扭头就走。
“真是的一个服务生笨死了。”司徒藤香嘟囔。
而欧阳痕祭,只是看着谢雪尘的背影发愣,而司徒藤香,无意间瞟到了。
橘见谢雪尘这个样疑惑:“雪尘你怎么了?”说着接过谢雪尘的单看了一眼。
“雪尘……我记得我们咖啡屋,没有‘亲家母’这个菜吧?”
谢雪尘连忙拿过橘手中的单一看,一个湿乎乎的地方,八成是手出汗弄湿了,模模糊糊的有个字——亲家母。谢雪尘连忙拿出笔将这个字划掉,交给橘,“抱歉,搞错了。”
橘疑惑地看了看谢雪尘转身向隔一个窗口里的人叫道:“砖头!清凉花茶、‘红樱桃城堡’、卡布其若、蜂蜜花茶各一份,另加套餐‘lovemeal’一份!”说着将单扔进窗口里,和里面的人说起话来。
“雪尘!”
只见谢雪尘正喘气时,欧阳痕祭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谢雪尘听见了他的声音,第一反应是——
跑。
“哎~雪尘!”橘一个转身见谢雪尘跑出了店,一脸的疑惑,“到底怎么了?”
这时司徒藤香小跑到前台来,问着橘:“服务员,你刚刚见到一个穿白色衬衣褐色裤的男吗?”
“哦他刚跑出去了。”橘说着指向门外。
司徒藤香一愣,连声“谢谢”都没说,连忙跑了出去。
橘摸不着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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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心灰意冷(4)
“雪尘!”
欧阳痕祭追出了iyh,紧跟着谢雪尘,而谢雪尘拐进了一个小巷里,欧阳痕祭紧随其后。
直到谢雪尘发现是个死胡同,转过身与欧阳痕祭对视,她笑,不知用什么形容她的笑:“痕祭……”
“雪尘。”欧阳痕祭看着谢雪尘的脸色变白,他十分担心谢雪尘的状况,想上前,像以往那样,抱着她,谁知——
“别过来!”
欧阳痕祭止步,薄唇抿住,最后轻扬起一个小弧:“雪尘,你还是不信我。”
信?
谢雪尘用手按住心脏,她觉得心脏疼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欧阳痕祭,我问你……如果今天是你他妈那么倒霉看见一位妇人称我母亲为亲家母,而那位妇人和你任何关系都没有,你怎么想?!”
欧阳痕祭缄默。
谢雪尘按住心脏的手开始抓心脏所在处,痛,痛得觉得天都要垮了,地都要崩了。“你说啊,沉默算个什么?默认?像我这样跑出来躲在一边舔伤口?!”
“雪尘!”欧阳痕祭艰难开口,“我奈何不了她。”
“说清楚。”
“如果我反抗,不仅是司徒,我爸也会来打压我。”
谢雪尘想起了冷黎明的话。
他和我们一样就是一颗棋罢了!
我告诉你,冷黎雪,棋永远都是棋,永远不会变,两个棋的结局就是,任人派其围剿其中之一。
原来,大家族鼎立,女都是父母的棋。若不是现在改名换姓和豪门断绝来往,自己的下场,会比欧阳痕祭好吗?
谢雪尘这么一想,浑身都忍不住颤抖,她咬唇,干燥的嘴唇很快就被咬出血。可是谢雪尘全身都似乎没有了知觉,鲜艳的血流出她都没感觉到。欧阳痕祭看着谢雪尘这模样怎会不心疼?他上前,他想用手把谢雪尘的上下唇分开,他想帮助谢雪尘将那些血舔干净,然后谢雪尘还是谢雪尘,他的谢雪尘。这么想着,欧阳痕祭走到谢雪尘面前,用手捧起谢雪尘这些日吃好穿好而圆润的脸——
“滚开!”
带着还有些沙哑的声音,谢雪尘似乎使劲全力,只是将欧阳痕祭推开了那么一点,挪动了那么一点,但她累得不行。
“雪尘,对不起,我不够强大,我无法保护好你……”
“归根到底,不就还是想保全自己吗?”
“不是雪尘,逆痕这段时间不能受影响——”
“你他妈还不是!”
不知不觉,谢雪尘的眼眶已经红了,她觉得酸疼,去揉,没有一滴泪留下来。“商人只保自己,政客要这天下!豺狼虎豹,一丘之貉!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保自己?我不止要保护我自己,我要保护你要保护逆痕要保护逆痕那帮兄弟!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失败了我会怎么样,逆痕会怎么样,逆痕的兄弟们会怎么样?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怎么不为我着想?是啊,我身披着少爷、贵族、总裁这些战甲,是要冲锋上阵,你呢?你早就褪去这些战甲穿起布衣,做着普通人的普通事,看着我沾满血腥回来你没想过我是赢是输而是嫌我恶心!到底谁自私?谢雪尘你问问你自己谁自私?!”
第一次,建立男女朋友关系后,他叫她,谢雪尘。
欧阳痕祭看着面前的人儿,她想说什么,想反驳什么,却还是吞进了肚里,她开始沉默。
“雪尘……”看着自己的人这副模样,欧阳痕祭说完心里最近憋着的闷气话,他又是不忍心,伸出自己的手想去触碰那嘴唇。
结果,无情地被挡开,然后一句:“欧阳痕祭,我们分手吧。”
欧阳痕祭怀疑自己的听错了。
“你说什么?”
“分手。”
“什么?!”
“分手!”
欧阳痕祭气,管他七二十一,冲上去掐住谢雪尘的下巴:“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我自私!”
力道迅速弱了下去。
谢雪尘笑得悲凉:“是啊,我自私。你知道我当初在欧阳枫玺那儿听到,他和小薇,就是秦薇的消息时,我想到的是什么?不幸福,对,不幸福。你穿戴的战甲不管多坚硬,保护着多人,每个人被保护的几率比一个穿戴普通战甲但只保护一个人的几率小得多!小得可怜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看着你们上战场即使支持,可心里都是怕的。那还不如放弃了胜利,就这么普普通通的。那战甲披着不累吗?可你们这算什么,不肯放弃那么战甲,为什么?因为你们要得多,所以牺牲的就多!而你要的是你得,你牺牲的却是我们!你要摆脱,你要胜利,你要王朝,所以我们就得跟个圣母似的替你挡!欧阳痕祭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大方!我就那么自私的人!所以,分手!分手!”说完,谢雪尘手伸向脖,猛地一扯,项链断了,链上的小水晶掉落在地,整条项链就被谢雪尘给甩到欧阳痕祭身上,接着她跑过欧阳痕祭,跑出小巷。
欧阳痕祭看着地上跳动的小水晶终于停止跳动,死死待在地上,那项链像是失去了光泽失去了灵魂。
而司徒藤香,在巷旁的一家服装店里假装看着服装,挑着服装,斜视门外,谢雪尘跑过的身影被司徒藤香看见,司徒藤香咬唇,走出了服装店,看着谢雪尘远去的身影,皱眉:“谢雪尘……么?”
下午五点,黄昏,樱城大二教楼的樱花林里,雪尘慢慢地走着,看着四周凋零的樱花,而眼睛,早已红通通了。
谢雪尘看着樱花,突然止住脚步,看见身旁的樱花树后,朦胧看见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说着什么。
女生开始似乎是僵硬了,然后抓住男生叫着什么,但是听不清楚,而男生那样似乎不知所措,接着像是在平复着女孩,女孩似乎不领情,然后两人吼起来了……
距离比较远,谢雪尘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知道两人是谁,正想离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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