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景轩只是侧眼探寻了一番,便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除了偶尔低头和身旁的林氏说笑几句,便一直注视着那抹火红的身影。
堂下两边的宾客均是一脸喜气,众人无一例外神色惊艳地盯着那个拥有一张三分妖娆七分纯美脸庞的女子,见她不仅与传说中貌丑无盐的女子有着云泥之别,如今更是当今圣上亲封的茉仙郡主和准夜王妃,无论身份还是气质都如此高贵不凡,自然是既羡慕又钦佩。想到若是能攀上夜王和夜王妃这个高枝,于己总是有利,遂一个个忙不迭地上前说些百年好合之类的喜庆话。
花言昭一脸欣慰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在满室亲朋好友的祝贺声中接过冥洛夜递过來的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茶,花言昭放下茶杯,轻柔地抓起“花解语”柔软的小手,坚定地放入冥洛夜的手心,用力地握在了一起。
拍拍二人交叠的手,花言昭深吸一口气,珍重地说道:“夜儿,我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爱护她,绝不能让她受到一星半点儿的委屈。你,可能保证。”
“哎呀,花将军……不对不对,是姻伯父,您大可放心,这辈子我七哥的软肋就是语姐姐了,他让谁不痛快也不会委屈了七嫂的。呐,我和五哥都能作证……”冥洛曦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抢在冥洛夜的前头,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花言昭只笑不语,目光坚定地落在冥洛夜的脸上,等待着他的承诺。
冥洛夜与“花解语”对视一眼,紧握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抬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花言昭,薄唇轻吐出几个字來:“语儿是我的心脏,她不跳,我就得死。”
冥洛夜,你就这么爱她。她若是死了,你也会选择死去吗。花诗韵心头一震,胸口的恨意席卷而來,内心的愤恨涌上喉头,最终化作一缕长长的叹息:“夜……”
“呵……”冥洛夜低低地笑出声來,温柔地托着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來,目光如水地凝望着她。
花言昭被他的话小小地震撼了一番,遂看了眼深情对视的二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爽朗地大笑出声:“好,好……我花言昭得此佳婿,真是三生有幸……哈哈……”
“恭喜将军喜嫁千金,恭祝夜王与夜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诸位來宾见状纷纷围上來贺喜祝福。
“爹爹……”“花解语”娇嗔地看了眼笑得不见眉眼的花言昭,然后故作娇羞地将半张脸埋进了冥洛夜的怀里,眼神羞怯地四处闪躲着。
冥洛夜身子微震,低头俯视着她绯红的侧脸,眼神不觉暗了几分。她柔软的娇躯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浅浅地喷薄在他的胸前,鼻翼间也充斥着她独有的茉莉清香,无论外貌还是体态都的确是他日夜思念的语儿洠Т恚晌嗡ё潘唤龈芯醪坏侥侵中奶铀傺旱沽鞯慕粽鸥杏胄腋8校踔粱鼓运辛怂克颗懦獾母芯酢D训浪突适抑写蠖嗍哪腥艘谎彩悄侵侄耘艘坏绞志湍宸车母盒暮骸!!!Zぢ逡梗闶钦庋娜索帷H缛舨蝗唬训滥闶窃诨骋捎锒裁础Zぢ逡梗愕降自趺戳恕
心里一阵烦躁,冥洛夜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花解语”。轻轻地扯了扯胸前的大红花,他试探性地出声问道:“岳父大人,语儿盼哥哥归來送嫁已久,这会儿轻尘兄却还洠в谢貋恚雭碛锒睦锖苁鞘洹7凑穸鋈兆由鹾茫嗟燃父鍪背揭参薹粒蚁肱阕庞锒诮嗤A羝獭2恢栏敢庀氯绾巍!
“这个……要皇上在在宫中等候不太妥当吧。”花言昭看了眼冥洛夜,稍显为难地问道:“语儿,你想尘儿了。”
“花解语”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浮现出一丝不满,但很快隐了下去。见花言昭正切切地望着自己,冥洛夜也满脸探寻地注视着自己,遂抬头柔声回到:“嗯……语儿想哥哥送语儿出嫁……”眼角瞥到冥洛夜狐疑的目光消了下去,她才偷偷地松了口气,小鸟依人地站在他的身旁,撒娇道:“夜……我想见哥哥。”
“我当然依你了……”冥洛夜眼神微闪,拍拍“花解语”的肩膀,转身冲花言昭露出一个请放心的微笑说道,“无妨,我会派人跟父皇说清楚的,此刻满足语儿的心愿最重要。”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等一个时辰;若是到时尘儿还未归來,语儿你可要开开心心地上花轿,以后由爹爹抓他给你赔罪,可好。”花言昭慈爱地看着“花解语”,宠溺地说道。
“嗯,好……”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她也只能装作乖巧懂事地顺了两个男人的意思,轻轻地应了声。
“诸位來宾无需拘束,酒席已经备好,请各位入座就餐。”花景轩收到花言昭的指示,遂热络地招呼着客人移往桌前。
这边花景轩和管家等人刚刚安排客人坐好,那边屋外就传來一阵喧嚣,紧接着一道青色身影猛地飞进了大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众女宾尖叫着跳开,一个个蜷缩在男宾的身后,瞪大了双眼指着地上那个满身鞭痕的男人。
“花解语”很是主动地躲在了冥洛夜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故作柔弱地赖在他身上不走。身上的触感让冥洛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将那阵不适压了下去,抬头注视着眼下的情景。
“外头出什么事了。”花言昭惊讶地站起身來,走到受伤男子的身边,不满地呵斥道。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厮穿过人群,慌慌张张跑了进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一个红衣女子拿着皮鞭闯进了府,到处胡乱打人,说是要找四公子……”
“胡闹。尘儿未曾归來,哪里來的野蛮女子到我将军府撒野。”花言昭闻言,那叫一个生气,啪地一声巨响,手边的桌子碎了一地,惊得地上的小厮瑟瑟发抖。
“父亲大人请息怒。容轩儿出去处理一下……”
“啪……”
“啊……”
花景轩还來不及说完的话被门外骚动的声响彻底打断,又一个青衣小厮被重重地甩了进來,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哀嚎。
“放肆,到底是何人敢在我将军府撒野。來人呐,将捣乱之人给我乱棍赶出去。”可恶,本來他不想在大喜之日大动干戈的,可偏偏有人不识相,敢单枪匹马闯进他堂堂一个手握三万重兵的一品将军府里,居然如此破坏语儿的婚礼,他绝不能轻饶了去。他今日非得重重惩罚了这捣乱之人不可。
“花轻尘,你给本公主滚出來。”众人还來不及反应,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大厅的木门轰然倒塌,扬起一阵阵缭绕的粉尘。
扫去眼前的灰尘,众人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口,只见一身火红劲装的女子手里握着沉重的皮鞭,呼呼地在空中抡了几圈,就近的宾客战战兢兢地弯下身去,险险地躲过一劫,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桌上的盘子洒了一地。
“大胆刁妇,竟敢擅闯将军府,你有洠в邪盐颐抢弦旁谘劾铩!碧锸媳荒橇奖拮酉诺貌磺幔旨ㄑ哉雅恍。胱懦鰜硪馑家幌拢炷贸鼋蛉说募茏樱匙诺ㄗ哟笊浅獾馈
“啪……”又一鞭子袭來,直击田氏面门,一抹红影咻地一下闪了过去,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皮鞭。
田氏吓得面若土色,死死地紧闭双眼。过了半晌,预料之中的疼痛洠в械絹恚獠判⌒囊硪淼卣隹恢谎劬Γ胙鄣那榫叭盟行┟蛔磐纺裕褐患ぢ宄坑沂纸艚糇プ”拮樱ㄉ裣械刂笔幼叛矍捌菩谛诘呐印4铀锖斓牧车岸磥恚飨允浅客醮τ谟攀啤V皇牵嗡认伦约骸
“瑜公主,你多年不來蓝鲤,一來就如此姿态,你父皇可知道。”冥洛晨眼里闪过一抹嘲讽,重重地甩开皮鞭,震得女子连连后退了两步。
“公主。”人群中不约而同地传來一阵唏嘘声,众人诧异地看着眼前被称作“瑜公主”的女子,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浓。
花言昭认出了眼前闹事的女子,居然是紫雀国的小公主北拓瑜,遂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心平气和地走到她跟前,低声问道:“公主殿下,不知本将军何事冒犯了你,居然惹得你如此大动肝火地跑到本将军府里大闹婚礼。想來紫雀国国君是想跟本将军叙叙旧。”言外之意是,你若是今日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你父皇來了,也未必轻易让你过了关去。
“本公主是來找花轻尘的,跟你们洠Ч叵担几竟魅每K棺疟竟鳎竟骶统樗!敝苯雍雎缘艋ㄑ哉训闹饰剩蓖罔ひ凰笱劬距喙距嗟卦谌巳褐兴阉髁肆饺Γ'有见到心中所想之人,心中的怒火又蹿腾了起來,遂再次举起手里的鞭子,危险地在眼前挥了挥,恶狠狠地威胁着众人。
☆、第97章 惊晓真相
花言昭闻言,眼神再次沉了下來。这公主未免太嚣张跋扈了些,口口声声说要找尘儿的麻烦,可是他压根儿就不曾回來过,她不弄清缘由就闯进府里动手打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遂一个跨步走至北拓瑜跟前,挥手捉住她手里的皮鞭,牢牢地固定在空中,目光如鹰隼般地看着她,刻意放慢语气地说道:“尘儿未曾归府,我语儿逾期婚礼正在等他,诸位宾客皆可作证。不知小儿何事得罪了公主,惹得你如此兴师问罪。”
“少跟本公主装蒜,赶快把花轻尘这个浪荡子交出來,不然本公主就不客气了。”北拓瑜眼神匆忙地在人群中搜索,眼前掠过无数张神色各异却所见非人的脸庞可把北拓瑜气得够呛,当下不顾场合地破口大骂道:“王八蛋,看了本公主的身子居然还敢溜之大吉。花轻尘,你别让本公主找到你,否则一定将你的双眼挖了喂狗去。”
底下众人闻言,不禁纷纷躁动起來,个个神色复杂地看着场中的二人,交头接耳。
“什么。”花言昭难以置信地看着北拓瑜,见她脸上的羞恼不似装出來的,好像确有其事,心里一惊,不禁放松了手中的力道,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尘儿轻薄于你。本将军不相信。尘儿绝不是如此轻浮猥琐之人,公主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哼。本公主就知道你们会赖账。”北拓瑜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胸有成竹地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直直地甩在花言昭的怀里,气愤地大喊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你宝贝儿子花轻尘的,本公主想你比谁都清楚。”
“这……”花言昭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紫色玉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他当年送给嫣儿的定情信物,后來辗转传给了尘儿,此刻却在北拓瑜的手中,难道尘儿果真做出如此有损门风的事來。
“洠Щ八盗税伞1竟鞑幌敫惴匣埃断嗟鼐桶鸦ㄇ岢竞俺鰜恚竟鞲礁鲅≡瘢醋酝谒郏窗颂ù蠼稳⒈竟鞴牛裨蚰忝钦飧龌槔窠穸鼍捅鹣氚斐伞!北蓖罔ひ话讯峁ㄑ哉咽掷锏挠衽澹涞厝嘶忱铩<履镎涣撤吲乜醋抛约海旄纱嗌ǖ粞矍白雷由系奈锸玻辉径鹞任鹊刈诹松厦妫仕始缥匏降厮档溃骸氨竟饔械氖鞘奔洌梢愿忝锹南氯ァ!
“你……”花言昭此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來她是紫雀国公主,真不好直接动粗;二來,这事也不能确定孰是孰非,万一真是尘儿一个不小心做错事儿了,此刻惹急了她就更加不好善后了。
“公主,你别欺人太甚。我哥哥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是你在污蔑他。”花诗韵终于熬不住,生怕这场婚礼泡汤,遂越过冥洛夜几人的保护,直直地冲向北拓瑜,义愤填膺地说道:“不知公主懂不懂何为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道理。你这般毁人婚礼,难道就不怕自己以后有此报应麽。”花诗韵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失言,遂惊慌地看着冥洛夜,一脸懊悔。
冥洛夜将她的一切言行尽收眼底,直直地盯着她,一步一步地缓慢靠近,眼神彻底凛冽下來:她不是语儿。他的语儿不会此时此刻还自私地想到自己的婚礼;她的语儿会为哥哥还有星儿的幸福担忧而出來和解;他的语儿更不会惶恐不安地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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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七哥……”
“夜儿……”
“夜王……”
冥洛晨,冥洛曦,花言昭和花景轩同时惊呼出声,几人不约而同地跃上前去,试图将冥洛夜拉开,不料未靠近他半分就被一阵内力震开,生生后退了几步。
“夜……咳……咳……我是语儿啊……咳……咳……你怎么了。我真的是语儿啊……”窒息感灭顶而來,近在眼前的戾气燃烧着死亡的气息,花诗韵惊恐徒劳地拍打着冥洛夜的铁臂,最终失控,泪眼朦胧地挥着手臂求救:“爹爹……救语儿……爹爹……”
“冥洛夜……你到底想作甚。快放开语儿。”花言昭心痛地看着脸色红到发紫的“花解语”,又气又急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冥洛夜的右臂,使出八分力气却动不了他分毫,反倒被弹回了几成内力,不禁把手收了回來,震撼地盯着他。
“你把语儿怎么了。说。”胸口处的疼痛不期蔓延开來,冥洛夜眼角染上了几缕血丝,加重了手中力道,手指毫不留情地插入了骨头之中。
“啊……”毛骨悚然地感受着皮肉撕裂的痛楚,花诗韵面色惨白地痛呼出声,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奄奄一息地低唤:“爹爹……救语儿……爹爹……”
分明听到了皮肉开裂的声音,在场的宾客包括田氏母女在内无一不惊悚地看着冥洛夜,个个如入坟茔。只见鲜红的锦袍猎猎作响,他如地狱而來的修罗一般,冷血噬杀。
“夜……住手。”眼见冥洛夜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杀气,再也洠в兴娑越庥锸钡奈氯嵊肟剩ぢ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