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也不听,我只好点了你睡穴,把你搬到这来!”
萧雁淡淡地“哦”了一声,道:“那我现在金国吗?”
独孤岩道:“不,我们在临安附近!”
萧雁失声道:“什么?”
独孤岩道:“不敢相信哪?还是我做的不对?”
萧雁苦笑:“独孤岩,我不要回临安!”
独孤岩讶道:“不回临安?那你要去哪?”
萧雁道:“去哪都成!——我一辈子都不要再回临安了!”
独孤岩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虽然好奇到底她在临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只好闭口不语了。
许久,萧雁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柔怜呢?你找到她了吗?”
独孤岩点点头:“不找到她,我怎么敢来找你?”
萧雁道:“那她人呢?”
独孤岩道:“她在临安,跟玉成在一起!”
萧雁闻言失声:“你说什么?玉成?你怎么能让她跟玉成在一起?”
独孤岩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能让她和玉成在一起?”
萧雁道:“你知道那个追杀我的人是谁吗?——她叫玉海棠,极可能是玉成的妹妹!”
独孤岩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玉成是他家的独子,怎么可能还有个妹妹呢?你搞错了吧?”
萧雁坚决道:“你相信我,我不会弄错的!”
独孤岩不可置否道:“你也只是猜测,没证实之前怎么能这么肯定?”
萧雁道:“如果你见过玉贵、玉福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好吧,就算我是猜测,那也得以防万一啊,万一玉成心怀叵测,柔怜就危险了!——你快把柔怜接回来!”
独孤岩摇摇头:“晚了!”
萧雁脸色一冷:“什么意思?”
独孤岩道:“我找到柔怜的时候,她和玉成已经是夫妻了!”
萧雁闻言如中咒般动弹不得,半晌才道:“这怎么可能?只有短短两个多月而已!——独孤岩,你告诉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柔怜喜欢的明明是你,她怎么会嫁给玉成那个混蛋呢?”
独孤岩茫然道:“你又不是柔怜,怎么这么肯定她心中的想法?”
萧雁语塞——那纯粹是一种直觉,女人与女人之间那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直觉!
独孤岩道:“我知道你担心柔怜,但你不能因此否定玉成的人格——照我看,玉成对柔怜挺好的,否则,柔怜也不会嫁给他!”
萧雁无名火起:“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把柔怜当个包袱,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嫁什么人都没关系,只要不再缠着你?”
独孤岩闻言沉下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柔怜对我而言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不是什么包袱!如果她有难,我自会尽朋友应尽的责任、道义,可是,她要嫁人,我凭什么可以左右她?”
萧雁知道自己一时失言,低头不语。
独孤岩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认为我不喜欢柔怜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
说罢转身离开。
萧雁忙叫住他:“独孤,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
独孤岩看她虚心认错,找了个台阶下,于是神色渐缓,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她道:“柔怜真该庆幸有你一个这么为她着想的朋友!——可是,小雁子,你似乎从来都不顾及我的想法!这样下去,我早晚有一天会遍体鳞伤的。”
除了“对不起”三字,萧雁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独孤岩并不成心跟她计较,淡淡一笑收场。
萧雁看他不生气了,接着道:“独孤岩,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独孤岩道:“什么?”
萧雁道:“我想见柔怜,我至少要知道这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岩笑道:“那好办,我现在就让人备马进城去!”
萧雁摇头,表情痛苦地道:“不,我说过,一辈子也不进临安了!——你帮我把柔怜约出来吧!”
独孤岩顾左右而言他:“小雁子,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像现在这么难过!”
接着又道:“你累了,好好休息,我这就进城接柔怜去!”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又见柔怜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5…21 16:47:29 本章字数:4512
萧雁终于见到柔怜了,两月不见,柔怜依旧楚楚动人,只是脸上已然不见往日的愁云惨雾,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浅浅的甜美笑容。
柔怜旁边站的正是萧雁认为是十恶不赦的玉成——夫妻二人的手至此至终紧握着,不需任何言语已向萧雁证明他们的白首之约。
是错觉吗?
萧雁难以置信的摇摇头,直到独孤岩把两人带到她跟前时,她仍是一脸惊鄂地呆站着。
柔怜笑着喊了声:“萧姑娘!”
“好了,任务完成!”独孤岩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萧雁回神,怒目瞪着他,眼神中写满了“你怎么把玉成也带来了”的不满情绪。
独孤岩假装没看见似的,转向玉成道:“玉兄,我们好久都没拼酒了吧?陪我喝两盅去怎样?”
玉成看向柔怜,答道:“得问我夫人的意思!”
柔怜脸色微红,略带不舍地回看他,片刻松开手道:“不用担心我,你们尽兴就好!”
萧雁不想听两人瞎扯,不等玉成回答,便对柔怜道:“到我房里聊吧!”
说罢一把拉着她朝客房走去。
迫不急待关起房门后,萧雁劈头就问:“柔怜,你怎么会嫁给他了呢?”
柔怜没细体会萧雁话中含义,面带羞涩道:“因为……他待我好啊!”
“他待你好?!”萧雁气结。
柔怜点点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嫁一个待自己好的丈夫比什么都重要!”
萧雁没好气地道:“那独孤岩对你不好吗?”
柔怜终于看到萧雁的气愤了,只道她这么生气是为了独孤岩。无奈叹了口气道:“独孤大哥对我的好,我自然是记得的!”
萧雁怒火中烧,质问道:“那你还嫁给玉成?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日子他都在找你?”
柔怜笑了,笑容却是那么落寂。她说:“就算他在找我,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萧雁气极反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柔怜道:“萧姑娘,你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
萧雁反驳道:“什么叫不需要?”
柔怜笑道:“萧姑娘,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早就知道独孤大哥心里装得到底是谁了,对吗?”
萧雁无语。
柔怜道:“独孤大哥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着的都只有姑娘你,就算强行让我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欢喜的!与其两人都痛苦,不如分开的好!”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萧雁又怎么会不明白?看来,只好死了撮合两人的心了!
“那你也不能嫁给玉成啊!”萧雁一着急,嚷了出来,继而想起柳白衣说过的“隔墙有耳”,忙暗暗运功道:“你了解他的为人吗?据我调查,他绝非善类——你说,他是否曾使什么手段逼你成婚?”
柔怜闻言,脸色微变,愠道:“萧姑娘,请你不要污辱我相公!当初决定嫁他,是我自己请求的,绝非你说的使什么手段!——再说,萧姑娘忘了我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吗?如果我是用点手段就会轻易就犯的人,也许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萧雁一脸难以置信,但见她说得坚决,也只好闭口不语,静待下文。
柔怜道:“当初离开五国城,我本想着结束残生的。可我悬梁的那一刻,是相公救了我!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他说,我的命是父母给的,如今,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如果我要寻短见,那就是对双亲的不孝!于是,我活了下来,可是,我没地方可去,只好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也不烦我,一路上还把我当亲人一样看待,他关心我的一切,不顾一切地逗我开心——就是独孤大哥,也没有对我那么好过!——如果说他真的不是善类,要害我的话,又何必这样大费周张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阴谋,那玉成未免也太狡猾了!萧雁毛骨悚然。
“萧姑娘,我要说的就那么多!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所以,希望你从今往后,不要再说我相公的不是……我们聊得够久了,我该回他身边去了!”柔怜看了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萧雁任她出去竟忘了阻拦,她纵使一万个不相信玉成会是柔怜口中的“好人”,却再也没有把握去说服她离开自己的“相公”了!
*****
半年后……
夜已极深了,柳隐若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她闲来无事,便想到严老头药铺帮忙,刚出门,就看到许多官兵急急忙地朝着南面方向去了。柳隐若心下起疑,但见到药铺顺路,便跟上去,想瞧个究竟。
那些官兵的目的地,竟是严氏药铺!这多少让柳隐若有些吃惊,对官兵的来意越发不解。但表面看来,他们并没有动武的迹象,否则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可是药铺门户紧闭,柳隐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仍不免担心,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好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药铺的门便打开,从里面推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妇人——柳隐若认出这妇人是严老头的病人!而她身后紧跟的赫然是半年前与自己在地道恶斗的女罗刹——千面仙子。
此时,千面仙子脸上挂着一丝邪恶的笑,完全不理会身后一脸愤然的柳白衣和神气凝重的严老头,径自朝前面走去。身后的官兵一拥而上,左右包围着两人,迅速朝原路撤回。
柳隐若再耐不住性子,正待冲上前去,身后一只手用力扯了她一把。
柳隐若鄂然回头,见是杨弘和韩振,忙道:“你们来得正好,快帮忙救人!”
杨弘摇头道:“莽撞行事,是智者所不为!——况且,以严前辈和白衣的武功会这么轻易就犯,必是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握住了!”
韩振道:“所谓把柄,大概是那个人质吧,我们想办法把她救下便可。”
杨弘道:“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柳隐若急道:“那怎么办?眼看他们被带走吗?”
杨弘没有正面回答,对韩振道:“师弟,你跟去看看,记着别打草惊蛇!”
韩振点点头,尾随去了。
杨弘道:“我倒是想知道,秦桧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柳隐若虽明知这件事跟秦桧脱不了干系,仍是忍不住暗吃了一惊。
杨弘见她神色黯然,安慰道:“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说罢,拉着柳隐若的手回府去了。
……
“咚咚!”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风高物燥,小心火烛!”
已经是三更了!
柳隐若翻身坐起,迅速从衣橱中翻出夜行衣换上,捏手捏脚地打开房门,先探出脑袋朝对面杨弘的房间看了看,才跳出门来,同样轻轻地把房门关上——她可不想惊动了杨弘。
柳隐若轻轻一跃便跳上屋顶,借着月色朝宰相府去了。
*****
柳隐若藏身在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环视眼前这罪恶的府祗,颇有无处下手的颓废感。自然是无处下手的——自秦桧卖国求荣梗怂赵构向金人求和以来,中原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刺杀行动更是连绵不绝,秦桧为保狗命,用尽一切手段,收罗了不少武林黑道上的枭雄人物,柳隐若知道的千面仙子只是其中之一。
黑暗中的宰相府安静得像座巨大的坟墓,给人感觉仿佛只要一脚踏进去便永远也别想出来。
柳隐若为这个想法不寒而栗,但想起柳白衣和严老头生死未卜,她只好硬着头皮往那“坟墓”投去。
记得金庸武侠中有一招叫“投石问路”,柳隐若伏在西院的屋顶上朝前左下方“嗖”就是三个弹珠——这一手弹子神功,她还是刚跟柳白衣学的,此时算是派上用场了。
“谁?!”伴着弹珠落地的声音,一间厢房的门被突兀地拉开了,紧接着灯笼亮了,原本寂静的院子开始人影绰绰。
柳隐若看见玉海棠四下顾望了一翻,转身对着众家丁道:“你们在这看着,不许走开!——你们四个,跟我到二哥那里看看去,可别让那爷孙俩跑了!”
众家丁领命后,玉海棠带着四个家丁往北院方向去了。柳隐若心头一喜,爬起来正待跟上,突地身体失去重心,整个被人抱起,还来不及呼喊已被带出几丈远。
柳隐若登时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救人,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等她回过神来,正要反击时,那人却先一步把她放开了。
柳隐若这才知道来人并无恶意,站定后,回头见是一黑衣人,脸上亦罩着黑布,只露两个眼睛。问道:“阁下是谁?”
来人伸手扯掉脸上的黑布,一脸寒霜地看着她。
“杨弘!”柳隐若失声,继而低下头去:“你怎么会来?”
杨弘责备道:“你还敢问我?”
柳隐若把头埋得更低,不敢答腔。
杨弘见她一副怕他生气的样子,不无怜意地道:“要不是我警醒,你今晚要给我闯多大的祸啊,唉!”
柳隐若心有不甘,低声道:“救人也算闯祸吗?——再说,你刚才要是不拦着我,我就已经找到爷爷和白衣了!”
杨弘无奈地摇摇头:“你到底不是冰儿!”
柳隐若闻言,抬头莫然奇妙地看着他。
杨弘道:“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假的,是他们设的局而已!”
柳隐若道:“那怎么可能?”
杨弘解释道:“怎么不可能?——秦府中多的是武林高手,别说你这么脚踏房顶,就是有只苍蝇飞过,也未必瞒得过他们的灵觉!”
柳隐若皱眉道:“那他们大可以在我进入秦府之时就出手把我擒住,又何必多此一举?”
杨弘道:“只因他们不知道我们来的有多少人,如果在屋顶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破坏他们的全盘计划——而这一招请君入瓮,一切就可神不知鬼不觉,事后秦桧便可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让岳帅追究无门。”
柳隐若这才知道自己初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