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想到躺在床上的人儿会现在醒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慕竺云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身体僵硬的转过身,用一张欲笑不笑的俊颜,吐出一句很好笑的话,“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说罢,径直一溜烟的跑出房间,仿佛房内有什么牛鬼蛇神般可怕。
“亲兄妹的两个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看着晃悠悠的门,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还是我家哥哥好,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什么也同样给,不过,我想也要看身为妹妹的人,是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这应该才是主要的,嗯,对,就是这样!”说完,还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肯定一番。
兴许是家人之间,特别是兄妹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感应,远在现代的夏风,没来由的浑身发冷,寒毛直竖,“这么个大热天,为什么我觉得有种掉进了冰窖里似得感觉呢!”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换过衣服的慕竺云身着一袭天蓝色袍子,湿漉漉的乌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后,飘逸非常,虽不若轩辕傅尧一般,有着绝色的容颜,但那张面容也有着不同的俊美之色,仿佛从东方升起的太阳,让人看到后心里不免有种充满希望的感觉,不过,事实似乎就像某夏比喻的一般。
“郡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再一次走进这间屋子的慕竺云,一派的气定神闲,俨然没有刚才那种慌乱的的紧张感,心里剩下的只有喜悦之情。
“哦,谢谢!”哇,她哪里来的好运啊,从来到这里遇到的都是好人,对自己都好的不得了耶!不对,话题扯远了,差点将自己的目的忘记的某夏笑着抬起头,不客气的直言,“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好,你问!”被那张纯净笑容迷惑住的慕竺云点点头,报以一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两个字还没有吐出来,后面的话便被接了去,“听我妹妹说,她是在我们住的驿馆门口捡到你的,当时你昏迷不醒,并且还中了蛊毒,情急之下,她就把你抬到了我的房里,郡主你为什么会昏倒的?”
为什么会昏倒?
她也不知道啊,谁知到你那个虚假的妹妹又对我搞了什么鬼!心里鄙视了一番的某夏,盯着一张迷惑不解的小脸,摇摇头,“不知道耶!”
“那你是怎么中了噬心蛊的蛊毒的呢?”慕竺云接着问道。
“不清楚耶!”貌似是她问,他答吧!怎么现在变成他问,她答了呢?
“那……那……那你脖子上的淤痕是谁弄的?”偷瞄了眼女子那再明显不过的吻痕,说话有些磕绊的慕竺云问道。
“不记得了!”才怪!她夏青妍要是不记得才有问题呢,昨晚上她明明要求在上面,结果,她的美人爹爹一反温柔本色,吼了她一句‘闭嘴’,然后就像只饥饿的大野狼般,把她给折腾了一整夜,想起来她就一肚子火。
“那你……”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慕竺云才吐出两个字,便被压了回去,“喂喂,太子殿下,是我问,你回答,不是你问,我回答吧!”
看着坐在床上,噘着嘴生气的可爱女子,话被带走的慕竺云唇角勾起,莞尔一笑,“呵呵,是吗,那你问吧!”
“噬心蛊是个什么东西?”她只在电视里听到蛊毒两个字,对于它的邪恶,说实话,她是真的茫茫然啊!
“郡主可知道西域王室子女,生来就身带蛊毒之说?”似乎听到过呢,夏青妍点点头,“西域皇子身上的蛊毒,名叫噬心蛊,公主身上的则是碎魂蛊,这两种蛊毒一个是用来控制人的,唯一不同的是,噬心蛊会腐蚀人心,让人失去记忆,变成一个只听从主人的傀儡,而碎魂蛊虽然也是用来控制人,但不会让人变成傀儡,可是,只要有人反抗,那么此人身体里的蛊虫会啃食其血肉,直到此人服从,亦或者死亡!”
低着头,将所有表情都敛藏在阴影下的慕竺云,满眼的痛苦与无奈之色,似乎在等待着面前女子对自己的看法,是鄙夷,唾弃,不屑,亦或是……能够救赎他的一点光亮。
看着面前有些颓废的男子,将眼前人的悲伤映入眼底的夏青妍,粉嫩的唇瓣上翘,单手撑着头,了然的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失去记忆,被你所控制,然后成为眼中只有你一人的傀儡哦!”
只要知晓他是西域王室之人的女子,不是对自己阿谀奉承,要么就是惧怕自己,从未有人能够直视着自己,笑的是这般的坦然,仿佛在她的眼中,这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一般。
她的笑容,真的很纯净,很美丽呢!
如是这般想的慕竺云,猛地抬起头,对视上那双纯净的黑瞳,温柔如水的回复道,“不会,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蛊毒是从何而来,但是,我不会控制你,也不会让你变成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因为那样的你就不是我所喜欢的女子了。慕竺云在心里添了一句。
“哦,那我的记忆呢?”挑挑眉,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中的夏青妍接着问道。
“这个我就是没有办法了,因为中了此蛊的人会慢慢的将过去遗忘,所以有些人也将它叫做‘忘’,因为它可以让人忘记一切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慕竺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眼睛却忽然一亮,笑着说道,“对了,对了,有一样东西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哦,说说看!”气定神闲的倚靠在床边的夏青妍,看着面前兴奋的快要跳起来的男子,淡淡一笑。好有意思的一个太子呢!
“咳咳,是这样的!”似乎也觉得自己有所失态的慕竺云,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说道,“郡主应该听过百年一现雪貂的传说吧?”
“听过!”听的都麻木了,没知觉的了!某夏点点头。
“相传,百年一现的雪貂极为的通人性,并且身怀一颗宝玉哦!”说到此,某人的黑眼珠顿时然然生辉,就跟中了彩票头奖一般,插话道,“你是说,我家波仔的身上有宝贝?”
“嗯,据说雪貂身上有一颗夜明珠,此珠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是在主人的手上都会一直发着淡绿色的光晕,并且,可解天下间的奇毒,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说着说着,不禁流露出一副很是惋惜的表情。
“只要有那颗会发光的夜明珠就可以解开我身上的蛊毒吗?”如此想法的夏某人,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上也有解开蛊毒的解药,就是那种看起来漂亮,其实臭不拉几的东西,不过,眼前的夏某人眼中只有宝贝两个字,压根就将自己中毒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被自己丢弃在惊鸿阁的波斯,眼睛登时一亮,从怀中掏出一支血色玉箫的夏青妍,执起萧放到嘴边,两只手将发音的孔全部堵住,吹出一个无声箫音。
“啾——”
瞬间之时,一声久违的叫声,让放下玉箫的夏青妍展开双臂,迎接自己那可爱的小东西,只不过,就在某貂要扑进怀中之际,被自家主人忽的抓住,上下非礼了一通。
“喂,哪里有什么夜明珠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夜明珠的夏青妍,将手中的东西丢进床里,问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慕竺云。
主人好讨厌,怎么可以非礼它呢,它好歹也是只雄性的啊!被丢进床里面的波斯,一脸的不高兴,可怜兮兮的顺着自家主人的目光望过去。
“啊,哦,那你问问它吧!”被刚才那有些转不过弯的画面震慑住的慕竺云,瞅着床上的一脸哀怨的雪貂,木讷的回了句。
“对耶!”顿时开了窍的夏青妍,低下头,开口直言,“波仔,把你的那颗会发光的夜明珠给姐姐拿出来!”
没在我身上啊!某貂很是老实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他说,你身上有可以解世间奇毒的,会发光的夜明珠的啊!”皱着眉,一脸莫名的夏青妍信手一指,说道。
早都不知道遗失在哪里了啊,更何况它也不是那颗珠子的真正主人啊!很是老实的波斯,摇摇头,表示自己身上真的没有夜明珠。
“啊,不是吧!”对于波斯的回答,不疑有他的夏青妍,一脸的惋惜,对着趴在床上的某貂乱放箭,“除了贪吃好色,空有一副好皮囊,真不知道世人是瞎了什么眼睛,竟然把你推崇的跟个神仙一般,哼!”
啧,我本来就是一只貂,只不过通点人性,皮毛的颜色不一样,活的又久了点,谁知到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类瞎了哪只眼睛,竟然把我传诵的那么神通广大,你以为我愿意啊!
同样抱以不屑之色的波斯,很是赞同它家主人观点的点点头,异色眼珠示意性的瞟了眼一旁的飘逸男子,径自埋头打起呼噜来,似乎在暗示,那个瞎了眼的人,面前的人也是一个。
看着面前的这一人一貂,有种被指桑骂槐感觉的慕竺云,不禁对自己,以及面前发生的一切有些看法,难道真的是世人传诵的过于美好,过于浮夸了!?
103
另一边,下定决心的轩辕傅尧,从皇宫出来时已经是晌午,然而,一想到那个熟睡在自己房中的可爱女子,不免有些归心似箭,恨不得瞬间都回到那间有着他的宝贝气息的房间。
“青儿一定会喜欢这颗夜明珠的!”坐在马车里的轩辕傅尧,摊开手掌,噙满温柔的血眸凝视着手中,发着淡绿色光晕的夜明珠,呓语道。
然,当马车停在了门口时,有些蹉跎不定的轩辕傅尧却止住了脚步,皱着眉,喃喃自语起来,“虽然我一直以爹爹的身份自居,昨晚的事情也是因为药力的关系,青儿会不会根本就不曾对我有男女之情呢?”
对于轩辕傅尧而言,女人,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就算是中意的人,他也顶多是喜欢而已,爱,这个字,他不会说,已不可能说,因为那些女人无法走进自己的心,无法渗进自己的四肢百骸,无法融进自己的血液中,所以,面对这些无法侵入自己的心房的女子。
他总是披着一副温文有礼,谦谦君子的假象,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过完一生的时候,老天送给他了一个宝贝,那一天,那一眼,那一笑,那一句话,让他的心弦触动了,让他起了怜惜之情,让他第一次想去挽留一个人,更让他知道了被一个人独占的感觉,似乎,只要他的宝伴在他的身边,他的世界就有了中心,他的心会变温暖,他的笑容会更加的多,更加的温柔!
“算了,不想了,只要见到青儿,当面问清楚不就好了嘛!”摇摇头,将自己的顾虑一扫而光,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迫切的步子一点点的走向他的宝贝所熟睡的房间。
似乎老天总是爱戏弄得到幸福的人,当轩辕傅尧推开门扉之际,一股淡淡的香薰味便迎面扑来,若只是这种只是用来起安神作用的熏香,还好,为何在其中还会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钻进鼻腔的淡淡幽香,使得原本气定神闲的轩辕傅尧皱起了眉头,握着夜明珠的手不由的攥紧,血色瞳眸霎时布满了慌乱之色,一反遇事的从容镇定,风一般的跑向内室。
颓废的坐在床边,眼神涣散,面色苍白,薄唇紧抿,不说话,也不出声,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白色被褥上的点点殷红,泪,不禁夺眶而出。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吗?
抚摸着床褥上点点落红的大手,蓦地,握成拳状,将白单上的殷红包覆在的手掌心,品尝着苦涩泪水的嘴唇慢慢的低下,亲吻上握在手中的殷红之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埋首在被褥上,笑的癫狂,就连身体都在颤抖,然而,却不知为何,让人很是心疼。
思绪早已被夺去,完全将之前自己嗅到的那股幽香忘记,现在的轩辕傅尧,心疼的身体无法负荷,似乎下一刻,就能够窒息而亡一般。
一只手摸索着腰间佩戴的佩饰,心中更是添了几分疼痛之感,蓦地,胸口气血翻腾,呕出一口鲜红,与手中白单处的殷红融合、覆盖,刺眼非常。
“青儿,你就这么讨厌爹爹吗?”霍的,抬起头,一件丝绸质地的旗袍,不期然的映入眼帘,被血侵染的薄唇带着刺目的光鲜之色,一点点的靠近那件白色的旗袍,就在那片薄唇要落下一个吻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光亮,使得轩辕傅尧停止了悲伤,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这件衣裳是青儿昨晚穿在身上的,而且,以他的感觉来说,那个丫头似乎异常的喜欢这件衣服,不然,他见到她时,身上总是穿着与这件同样的衣裳,虽然让人无法接受,但是它确实将一个女子的姿态完美的勾勒出来了,“青儿这么喜欢这件衣裳,不会就这样丢在一边的啊!”
因为一件衣服,燃起了一丝希望的轩辕傅尧,走向衣柜,乱翻了一通,随即,坐在床上,大手抚摸那件光滑料子的衣服,喃喃自语道,“衣柜里的衣服没有动过,这件衣裳又在床上,难道青儿会一丝不挂的离开吗?”
视线扫向床上,仿佛想印证什么似地,单手一把将被子拉落在地上,女子的贴身衣物,肚兜和亵裤映入血色瞳眸中,只是,这次,心不在痛,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喜悦。
“那青儿跑哪里去了,清晨时她还在睡觉的啊!”对于夏青妍的不见踪影,心底没来由的涌起担心,却在此时,鼻子又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霎时,血眸冷寒如冰,内力随动,大手握成拳状,一个用力,平整的床板顿时凹陷进一个窟窿,床未散架,就连床帏也勿动一下,只被砸出一个洞。
无处宣泄怒火的轩辕傅尧,气息狂乱,一脸的暴戾之色,初尘之姿的面容此时此刻,宛如嗜血的修罗,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一切摧毁殆尽。
“主子!?”
一把声音,将杀气腾腾的轩辕傅尧换回些许神志,红似火却冷如冰的血眸一凛,隔着屏风看向跪在门口处的粉衣侍女,冷冷问道,“梅,何事?“
“禀主子,您的未婚妻,雨颜公主来了!”跪在门口的侍女,梅,被屋内人所散发出的冷冽杀气和冰冷话语震慑住,身体害怕的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个贱人竟然还敢跑来,真是不知死活!”闻及此言,脑海中灵光一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