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竟然还敢跑来,真是不知死活!”闻及此言,脑海中灵光一闪,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对着跪在门口的侍女吩咐道,“告诉那个公主殿下,本王今日有事,不方便招待,若是成亲之事,两日后,本王会亲自去迎接她的!”说完,血眸闪过一丝血腥之色,随即执起手中的丝绸,将那雪白绸缎落上自己的爱怜之印。
“是,梅知道了!”恭敬的福了个身,转身正要离开之际,那天籁般的声线又再度扬起,“记得,将我南轩王朝的太师也要通知到,知道了吗?”
“是!”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喜欢本王,本王就如了你的愿,让公主殿下两日后有个永生难忘,刻骨铭心的婚宴!”邪魅气质尽显,眼神迷离,唇角含笑,犹如知名的罂粟花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在下一个瞬间,再度吻上手中的白绸,轻笑,“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爹爹的宝贝青儿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呢,希望来个抢婚什么的,呵呵……”
104
“你说什么——”
一声狮子吼,从驿馆中的某间房中传出来,顿时,守卫们身体一抖,无不以同情之色看向楼上,太子殿下的功力这是强悍,被这样以后,竟然还不为所动!
“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那个混蛋两日后要干什么?”
正逢炎炎夏日,虽然当空的太阳以不如晌午时那般的炙热,却也有种闷热的感觉,而这再一次的咆哮,无疑是火上浇油,热上加热。
“郡主,别生气,王爷只是两日后要和舍妹成亲而已,你怎么样也是王爷的女儿,称呼自己的爹爹为混蛋,实在是有欠不妥啊。”靠在窗户边的飘逸男子看着面前怒火连天的女子,声音温和的安抚着。
“不气!?太子殿下,您觉得可能吗?”那个王八蛋竟然两日后要娶那个虫子女,她能不气吗!不气她夏青妍三个字倒着写。
“舍妹与王爷的亲事是王爷自己应允的,若是王爷对舍妹没有情意,又怎么会答应呢,再说,纵然王爷成了亲,郡主依然是王爷最亲的人啊,郡主又何必生气呢。”压根没有往歪处想,不,或者应该说是刻意忽视那种想法的慕竺云,眼眸一片淡然之色,平静的开解着眼前的女子。
几乎是在慕竺云说完话的瞬间,笑容爬上整张俏脸的夏青妍,灵眸微眯,粉唇微扬,勾起一抹与自己俏丽清颜极为不符的邪肆魅笑,纤手拉住自己的衣襟,霍的,一把扯开,“太子殿下您在躲避什么我不管,但若说到最有资格生气的人,除了我,夏青妍,您觉得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格吗?”
衣襟被扯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带着丝丝凉意,只是,那一块一块的暗红色痕迹,却是刺目惹眼的不得了,尤其是那邪肆的魅笑,似乎是在讽刺面前人所逃避,不愿面对的事一般。
“太子殿下可是看清楚了吗?若是不清楚的话,手臂上还有呢!”说着,还当真拉起衣袖,露出自己没有一块完整肤色的手臂,悠哉的轻声问道,“轩辕傅尧若是对你妹妹有情,我想这些个暗红色的痕迹应该不会出现在我夏青妍身上,而是会出现在你那个美丽的妹妹的身上了哦!”
她夏青妍敢发誓,她家的美人爹爹经过昨天晚上,已经将他自己身处的位置想清楚了,只是,回去后没有见到自己,又恰巧那个虫子公主登门造访,一加一等于二,简单明了。怒火连天的爹爹便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到了那个倒霉的公主身上,会说成亲估计里面的报复成分会居多吧!
唉,想想,这个公主还真的挺背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人家对她不屑一顾,她却只是盲目的掠夺,难道就不知道‘放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郡主是在竺云的床上醒来的,为何就不会猜到是竺云所为吗?”越是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埋藏在胸腔里的火焰就这么随着出口的话语,倾泻而出。
似乎没有料想到,眼前这个俊雅飘逸的男子会有口不择言的时候,微愣了一下,莹亮的黑眸闪烁着坚定的神采,吐出四个不一样,“味道不一样,目光不一样,想法不一样,还有……感情不一样!”
“味道?目光?想法?感情?”慕竺云呓语道。
“对,没错!”点点头,又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安人心神的药香,这是味道的不一样;无论怎么改变,当目光对视上,就能够认出彼此,这是目光的不一样;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的安全永远都是第一位,这是想法的不一样;唯一的天下无双,是承诺,也是感情的不一样。这些个不一样,于你而言,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对你没有情。最后一句当然是暗暗补上的。
凝望着那张充满自信的丽颜,弯起的唇角有的只是苦涩的味道,因为他明白,对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存在;他也明白,他太过于将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他……太过于被动,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可以这般的随心所欲,所以,他才会注视到她,找寻她,甚至的用心,用情,只是他没有心动的感觉!
“其实呢,我们身处的立场不同,在事情处理的方面也是大相径庭,这些可以说是每个人生来被赋予的,你是太子,自小成长在皇宫中,终日面对那些尔虞我诈,久而久之,多少会熏陶上一些,为的只是保护你自己。而我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的束缚,我的家人也不会给我那么多的约束,生来我就过的很简单,虽然多少也会有些像你一样的情况,但是,我的爹爹,娘亲,还有哥哥,都将这些不好的东西一扫而光,我只用走属于我的路就好了。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想法,毕竟,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面对的人更是不同,做好自己不就好了吗?”拉下袖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陈述道理的夏青妍,对着面前的男子,平淡的一笑。
“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你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对能够无拘无束的你的羡慕,憧憬,是吗?”不答反问,抬起头,犹如一丝沁凉微风般的笑容吹进某夏的心中。
“啊,呃,呵呵,类似,类似啦!呵呵呵!”人,那么聪明干嘛啊,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当个糊里糊涂的人,也是生活得一种享受嘛!
凝望着面前女子那有些好笑的动作,心里莫名的有些欣慰,为什么?扪心自问,或许真如她所说,她的生活简单,朴实,没有拘束,是他所憧憬的,想往的,所以,看不清前路的他想逃离,到头来却只是自欺欺人,绕回了原点罢了。
“既然你说王爷不是有心娶我妹妹,那么,郡主要怎么去闹闹呢?”看着被自己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可爱女子,张口解围的慕竺云笑着询问。
“这个嘛……”真的耶,要怎么大闹一番呢,啊,对了,“竺云太子,现在你派人去惊鸿阁一趟,让初尘把我房中的一件红色衣裳送过来,然后……”
侧耳聆听,深锁的眉头随即慢慢的舒展,眼带笑意,唇角上扬,“你凭什么我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帮你呢?难道你不怕我提出一些刻薄的条件,让你难以抉择吗?”
飞扬的唇角,自信的眸光,无不将夏青妍身上的狂妄气息卷起,笃定的话语溢出粉唇,“不拘小节;拿得起放得下;懂得取舍;这是你给我的感觉,这算不算是理由呢!”
“哦,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称赞人,倒有种明哲保身,胆小怕事之类的意思呢!”故意将其好意误解的慕竺云,挑眉轻笑,悠闲的开口道。
“唯男子与小人说不得也,哼!”
“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吧!?”
105
“戎轩,我们被关在这里已经第几天了啊?”
“不知道!”
“这个除了石头和粗木棍的牢房是谁的啊?”
“不认识!”
“为什么这么燥热的气候,这个牢房里却冷的像个冰窖啊?”
“不清楚!”
“那我们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啊,总不能空等吧,你的妍儿妹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啊!”
“妍儿现在一定才刚睡醒!”估计心里还在计划着一些什么事情!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两名器宇不凡的俊逸男子有一腔没一调的说着话,很显然,问问题的那名男子,肚子里已经有些憋屈着一团怒火了,毕竟,换了是谁,得到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回答,都会气得暴跳脚。
‘妍儿现在一定才刚睡醒!’,哼,什么狗屁回答啊!有人身上被下了蛊,还能这么悠哉的睡大觉吗,当他尹秋司是半大不点的孩子啊,给个果子就蒙骗过去了啊!
“戎轩,你妹妹可是中了噬心蛊的蛊毒啊,想必现在一定害怕的独自哭泣,怎么可能还像个没事人似得睡到日上三竿啊!”很明显,虽然说话的语气有着担忧之色,但隐含在其中的怒火却犹如星星之火一般,只消一丝微风,便可蹿出火苗。
“阿司,我真的不明白,你和我那个妹妹也没见过几面,话更是没说过些几句,为什么你会看上那个‘温顺可爱’的猫咪丫头呢!”说真的,他澹台戎轩真的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好友对女人可说是游刃有余,任何人都不会左右的了他的心神,为何会独独对那个调皮鬼一再的纠缠不休,难道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的俗语了吗?
慵懒的依靠在墙上的妖媚男子,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些许煽情之色,将目光调向一旁静静打坐的男子身上,薄唇轻挑,“为什么啊,嗯,我想啊,应该是因为那个可爱的猫咪眼中没有我的存在,这点让本公子很是挫败呢!”其实他们之间的吵闹对话,让他也有些上瘾呢!
“见了面就被连损带贬的说一顿,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难不成还真的被虐成兴,没有人拿话噎你,你就心里不舒坦吗?”调侃的话语随着微微上扬的唇角溢出,那双冷然的黑眸缓缓的张开,带着兴味之色看向一旁的妖媚男子。
“……或许,可能……吧……”似乎不和那个可爱的家伙吵嘴,他还真的有点浑身不舒坦呢!
“今天……好像是……轩辕叔叔迎娶那个西域公主的日子吧!”不知道那个独占欲强的家伙会做出些什么事呢!好想去观摩一下啊!心里这么想着,弯起的唇角却带着些许的温柔,将周身那股冷然的气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成亲的日子啊,原来……”如此两个字还没出口,恍然回神的尹秋司,蓦地,坐起身,试探性的问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丫头会大闹一场吧!”
那个丫头看上去有给人一种乖宝宝的样子吗,难道只有他见过那个丫头与别不同的一面?
埋头思索着问题的澹台戎轩,并未回答好友的问话,不过,那双写满了疑惑的瞳眸,却是给予了很肯定的回答。
然,这边的两个人还被关在监牢里,另一边厅堂虽然布满红绸,却没有一点点娶亲的热闹气氛,反而寂静,萧寒的令人生畏。
一屋子的文武百官,正堂上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衣服的男子,然而,在这个比皇帝议事朝政还寂静的正厅内,没有一个人敢吱个声,出于好奇,也是心中有疑惑,正坐上的男子蓦地开口,停止了一室的寂静,“皇弟,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可以让你的王妃站在众人面前,来人,将王妃……”
“王妃?她?”蛰伏在温柔表象下的阴冷布满了周身,凛冽的眸子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上扬的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冷笑,“臣弟何来王妃,又什么时候说过那个穿的低贱妖艳的女子是臣弟要娶之人了?皇兄可是误会了吧!”
一句冷言笑语,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也狠狠的刺伤了那名身着嫁衣的娇媚女子,所有人的眼中都写满了不可思议,仿佛眼前这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王爷会说出这种话,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般。
“既然王爷不是娶亲,公主为何会穿着嫁衣,这府邸内为何又红灯高挂,喜字落厅,难道王爷邀请臣等只是来赴宴的吗?”开口说话的人,话语铿锵有力,狂肆傲慢,仿佛自己是一个王者一般。
王爷,这个头衔,他轩辕傅尧顶了好些年了,最初,是因为皇兄,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血缘之人,可是他也知道,两人纵使是亲人,亲兄弟,心与心之间也有着不能消去的隔膜,例如,至高无上的权利,或者,是那个因他而死的母后。
为了母后,皇兄恨他,他明白,所以,他一直活的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就连自己也不在乎;为了无上的权利,他任由自己最亲的人架空自己的能力,甚至甘愿当一个没有思想,没有任何想法的傀儡,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够或多或少的减少些自己的负罪感,修复些许他给亲人身上造成的伤口。
但是,现在,他想解脱,想去抓住心中的那一点光亮,争取一个生命中的宝贝,因为,他不想再一个人品尝空虚,寂寞,孤独,所以,任何代价他都甘愿付出,纵使身败名裂,名誉扫地,被人所不耻,他也无怨无悔……
“我家夫君怎么看也不像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有心人’,只是新娘子还没到而已,为何太师大人您比我家夫君还没有定力啊!”
此时此刻,插了进来的这么一句话,将室内的紧张气氛尽数瓦解,所有人纷纷将视线转向门口处,只见一名身着紧身裙衫的娇俏女子站在那里,轻风舞动,将那一头如瀑布般的乌丝带向空中。
嗯,不错,成为焦点的感觉还真不是盖得!
成为焦点的夏青妍,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色旗袍,手感极佳的丝缎质地,配上一朵朵绽放的莲花,清新脱俗,其间,几只绣的生动的蝴蝶置落在其中,使得穿衣的人平添了几许妩媚和妖娆。
“郡主此话何意,老臣听的不是很明白,还望意明!”看着走近喜堂的娇俏女子,精明的眼眸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和颜悦色的面庞。
“是太师您年事已高,看不清楚,听明白,还是本郡主刚才那句‘直言不讳’的话语,说的太过婉转,让大家不甚明白呢!”似是自言自语的夏青妍,扫视了一圈,随即,低下头,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