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夜溪这才缓慢的抬起头,睫毛微颤。
然而,当整个人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忽然一道惊雷劈向了夜溪脸面,震的夜溪浑身焦黑,夜溪瞬时瞪大眼珠子,一口闷气堵上心头。
“溪儿就这么信不过本王?”突然,一道声音飘入夜溪耳中。
夜溪如患重听一般,朦胧的盯着前方,似乎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只是冥想。
“不可能!”就在此刻,蝶女以及其他人都走了过来,蝶女见到大殿之中的情形,险些没有晕死过去,尖锐的惊叫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可能,不会的,绝不可能!”蝶女几度疯狂。
帝皇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进一看,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炎魔半躺在床榻上,衣衫褶皱,袒露的胸膛半遮,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而睥睨姿态。而在炎魔的脚下,那赤身*的女子正饥渴难耐的打着滚,她身上满是黏着的晶莹液体。
门开的刹那,炎魔便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女子,浑身是血,就连汗珠都是血,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脸上,遮挡住了那一双真实的眸子。
炎魔躲过地上的那女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靠近着夜溪,“溪儿,本王就这么让你不放心?”炎魔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子之中满是疼惜与怜爱。
炎魔并不理会周遭的其他人,他的紫眸之中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满眼的只有他的小女人——夜溪。
炎魔慢慢来到夜溪面前,在夜溪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就这么信不过本王么?”炎魔再次重复着那一句话。
夜溪身子一僵,整个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但是,下一刻,夜溪便被某个人拥入怀中,那么的紧,紧到恨不得将其揉入自己的骨血,“哎,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无奈却又欢喜。
夜溪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那疲惫的眉宇忽然舒展开来,唇角勾起了一抹放松的笑,而后便沉沉的倒在了炎魔的怀中。
真好,幸好,男人,你不负我!
第二零一章
夜溪渐渐清醒,鼻息之间依旧萦绕着血腥以及淡淡的清香味,而景色没有变。炎魔已经抱着夜溪,而他们依旧站在门口。女子娇嗔叫春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着。
“一会儿再休息!”炎魔看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低头在夜溪耳旁轻声说道,那么的温柔。
“炎儿!”帝皇尴尬的开口,但是,由始至终,炎魔丝毫没有再看这位帝皇一眼,不论他如何说辞。
夜溪深深在炎魔的身上嗅了一口,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夜溪抬起眸子,狠狠的盯着炎魔许久。
“若是溪儿想报复,稍后本王给你足够的机会!”炎魔淡淡的亲吻着夜溪的眉梢,丝毫不介意夜溪身上的血污。
炎魔反手拦腰抱起夜溪,脸上的温柔一闪而过,好似不曾出现过,而此刻的炎魔,再次成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炎王!“蝶女!”炎魔忽然开口,但是那声音如同魔鬼召唤,让人浑身发毛,“很好!”炎魔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虽然没有说再说其他,可是那口气之中的默然已经可以让人料想他们的后果。
“炎儿,你这是要造反么!这里是皇宫!”帝皇突然看到层层涌上来的黑衣人,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这里是皇宫!”帝皇不知所措,因为他没有想到,宫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黑衣死士!
炎魔冷然扭头,这才看向帝皇,“帝皇弄错了,本王的人,还没来呢!”炎魔冷哼一声。
“让父皇受宠若惊了!”就在此刻,黑衣人让开一条路,火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刺目的笑容,“儿臣来迟了,错过了一场好戏,真是太可惜了!”火烈嬉笑着。
“少猫哭耗子!”就在此刻,火枫黑着脸大喊大叫,而他却被两名黑衣人抓着,不能挣脱,“你放开我,火烈,你这个反贼,放开本王,放开本王!”火枫自然将夜溪所经历的看在眼中,由始至终他们都在暗中看着,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火枫望着炎魔怀中的女子,看着炎魔不顾自己被污染的后果,脸上露出一抹悲伤,“二哥,二哥!”火枫哭腔着,“火烈你个孬种,你放开本王!”火枫很是伤心,若非火烈暗中阻止捉了他,他不会让二嫂如此,他不会让二哥在意的女人如此!
火烈蹙着眉头,摇着头,“太吵了,堵了!”火烈摆摆手,而后那黑衣人便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一块布,塞入了火枫的嘴里。火枫呜呜的叫着,愤恨的瞪着火烈。
炎魔站在门口,看着门前的尸横遍野,那是多么惨烈的对决?他的小女人一人,竟然解决了这么多的杂碎!炎魔心疼的再次亲吻着夜溪的眉心。
夜溪没有吵闹,没有反抗,她只是安静的待在炎魔的怀中,而她的手却碰触到了炎魔的手掌,别无他,那里正好缺了一块手指盖大小的肉!
帝皇后退着,连忙靠近火烈,“烈儿,你怎的才来救驾!”帝皇恼怒的说着,可还是难掩脸上的欣喜,原本提起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蝶女回神来,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她打算去看自己的女儿,但是,蝶女还没有走一步,几名黑衣人便挡住了蝶女的去路,锋利的长剑阻止了蝶女的靠近。
蝶女脸色一沉,“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脱蝶谷秘术!绝不可能!”蝶女转头瞪着炎魔的后背。
炎魔根本就暂时没有打算里蝶女这一茬,炎魔只是看着外面,望着挤兑到一起的那几名大臣,危险的眯起双眸。
“炎王饶命,炎王饶命,微臣,微臣只是奉命奉命做个见证!”
“饶命,饶命,臣等只是奉命行事!”
……
他们吓得失了魂,掉了胆,重重的额头求饶。
“烈儿,你二弟有些发狂,还不快将人控制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帝皇见此,不敢迟疑,赶进对着火烈说道。
火烈不解的看着帝皇,“父皇不是最关心二弟的么?怎么,今日,倒是第一个下令要抓他的人?”火烈茫然的蹙着眉头,“这不是父皇您平日的性子!”
“不要啰嗦!”帝皇背脊早已经被阴风浸透,他不敢想象他这个儿子会怎么报复他,他更加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逃脱控制,竟然可以不受约束!
“快给本皇将炎王抓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帝皇大声命令着,“本皇命令你们,本皇命令你们!”
“啧啧啧,父皇,您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这些可都是儿臣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可能轻易的听从别人的话!”火烈淡笑着。
“给本王,将这几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火烈笑容还没有落下,炎魔那嗜血的嗓音便赫然响起。
就在同一时间,几道黑影闪过,而后痛苦凄惨的叫声直插云霄,三名黑衣人来到炎魔的面前,跪地复命,而他们的手上都有几个圆滚滚、血淋淋的眼珠子。
夜溪斜眼看去,那些大臣们痛苦打着滚,双手捂着双眼,血沿着手指缝隙流淌而来,悲惨的叫声从他们嘴里不住的发出。
帝皇心跳慢了半拍,“你们!”帝皇心一抖,为什么炎魔能够指挥黑衣人?火烈与炎魔不是死对头么?他们不是都往死里斗么?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趣!”火烈轻哼一声,安静的站到一旁。
而原本剧烈反抗的火枫也傻了眼,茫然的看着火烈与炎魔——这是怎么回事?满脑袋的问号撞击着火枫。
“给本王围起来,蝶谷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炎魔再次下命令。而还想说什么,但是察觉到怀中人的扯弄,炎魔将下面的话吞了下去,而后低头低声在夜溪耳旁说道——好,本王留给你!
火烈这时候扭过头来,呵呵一笑,“忘记说了,蝶谷此刻,怕是已经被围成铁通了!”火烈云淡风轻的说道,“哎,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多年的布局!”火烈沉重的叹息,只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可惜之情。
“你们,不可能,怎么回事?”帝皇看着眼前情景超出自己想象,脸色眼中苍白,嘴里念叨着,“不可能,怎么回事?”
火烈动动耳朵,“太吵了,父皇累了,扶他下去休息!”火烈冷然说道,“记住,要好生招待!”
黑衣人领命,强硬的搀扶着帝皇离开。一国之君竟然被如此拽离现场,还真是让人好笑。
“你打算怎么处置?”火烈扭头,指了指大殿里的那个没了毛的鸡。
蝶谷的人,包括蝶女都被黑衣人压制下,若是平日,怕是他们会有一线生机,但是之前因为与夜溪对打,蝶谷的人大伤元气,她们已经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溪儿?”炎魔低头问着夜溪。
夜溪恢复了些精神,勾唇一笑,“既然这么喜欢男人,那就要个够好了!”夜溪淡淡开口,只是这话听在人的耳朵里却如同恶魔,“苍碧街道,免费观赏!”夜溪冷淡的吐着。
“不!不!”蝶女一听夜溪的话,忽然大喊,“不管她的是,不管她的事情,是我指使的,她是听从我的指使!炎王,炎王,白蝶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蝶女歇斯底里的喊着。
“蝶谷的人么,都去观赏呗!”夜溪不理会鬼哭狼嚎的蝶女,又补充说道。
“好!”炎魔话音一落,蝶女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够狠!”火烈看了一眼夜溪,突然发现,她对待自己好像已经很手下留情了,而察觉到炎魔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火烈眯起眼睛,“别没大没小的,二弟!”火烈暗咳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指挥着黑衣人。
“清场!”炎魔抱着夜溪,迈步离开。
火枫挣脱掉桎梏,跑到炎魔面前,“怎么回事,二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火枫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以往的认知尽数被推翻,火枫一时承受不住。
而此刻的炎魔根本就没有心思应付火枫,他只是抱着夜溪往前走着。
火枫被丢在身后,脸色铁青的火枫死死的盯着前方。
“被抛弃了,没关系,二哥不要你,大哥要你!”火烈走到火枫身旁,开口说道。
火枫抽回眼中的眼泪,扭头瞪着火烈,“哼,二哥不要谁,也不会不要我,哼!”
火烈蹙蹙眉头,“没大没小!”火枫不在意的收敛了笑,扭头,“清场!将这些人都带出去!”火烈指着蝶谷的一干众人,“有好戏,自然要大家来分享。”火烈阴冷一笑。
许多年之后的这一天,人们都还谈之色变,这一天,亦是魔域的人们打从心眼里想要忘记但是又不得不刻印在心头的。
热闹的苍碧城人来人往,你来我往,人们不住的穿梭着,而就在这无声无息之中,大地在变色。
哐哐哐——哒哒哒——
马蹄声悠远而至,震耳的锣声掩盖了原有的繁闹。嬉笑的人们安静下来,繁忙的人们亦是丢下手中的活,自动的走出门口,排列在大街两侧。
第二零二章
苍碧的大街小巷,都挤满了好奇的人们,他们都下日常的活儿。很快,那震耳的马蹄声闻风而至,街道上席卷起阵阵的尘土。人群攒动着,都自动的往两旁拥挤着。中央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很快,那骑着骏马的黑衣人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代替了士兵的责任。大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黑衣人,而且那随之而带来的杀伐气势,一瞬间就将人们带入了那无情的铁血战场。
寂静、沉寂,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收敛到最低,那一双眸子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些让人心悸的黑衣人。
而这时候,后面被黑衣人簇拥的一匹黑色骏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马上坐着一名紫衣男子,一头银发随风而舞,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前方。整个人透出一股冷冽弑杀的气势,就连那一张绝色容颜都因此而被忽视掉。此人是谁,大家心中同一时间浮现了一个名字——炎王!而更让人惊讶的则是,炎王的怀中则抱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
紫色与红色,红色与银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纵然刺目却依然不适协调,天地之间却又是那么的和谐。炎魔所经过的地方,都会飘散开一丝丝血腥味道,每个人的心都第一时间纠结起来。
再往后看,在最后,黑衣人再次包围的,有一辆白色马屁拉拽的平板马车,板子上立着一个十字木架,然而在架子上面,却捆绑着一名赤身*的女子,女子双手双脚皆备拉开无情的帮在柱子上,而身上的每一寸私密处,都被世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马车后面,还有一连串被捆绑起来的女子,他们徒步走着,灰头土脸。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人们小声议论起来。
“这么不知羞耻,竟然——”
“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到底怎么回事?”
“这还用猜,一定是招惹了炎王,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呗!”
大家对着马车指指点点,都在唾弃着、咒骂着。
蝶女脸色苍白,无力的往前踉跄的走着,双眸无神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一丝不挂的女儿!悔不当初,这就是蝶女的满心愁苦,她不该放任,不该动了心思,不该任由自己的女儿跳入火坑,悔!恨!但是却早已经来不及。
当街游行,如此震撼的场面,让每个人终生难忘。
“我响起来了!”忽然,不知道人群之中哪里突然冒出一声大喊,“他,他不是……衣阁的掌柜?不是个男人嘛,竟然,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的!”
“哦,你一说我也觉得像,不过,那不是炎王的……”
“女的?……衣阁是来自蝶谷的吧?这个传言,怕是不会空穴来风吧?”
“蝶谷都是女子,而这后面跟着的,瞧瞧那些衣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
蝶谷?
终于有人将这些人与蝶谷联系在一起,蝶谷是多么的神秘,多么的强大,可是猜疑的人们却不得往这一方向猜测。
在苍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