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不得你,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二房就是这么尽孝的!”
二夫人一听夏老夫人要去请自家老爷,心一下子慌乱起来,连忙跪下,改口求饶,“娘,是儿媳鬼迷心窍了,是儿媳太愤怒了,求娘您别生气,别生气,老爷——”二夫人豆大的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好像下雨一般,“娘,儿媳这些年多么苦,您是知道的,您是知道的啊!”
大夫人见到二夫人这种样子,心有不忍,抬头看向夏老夫人,显示是打算说情的,可是大夫人一抬头,夏老夫人的警告的眼球就立刻砸了过来,显然是大夫人闭嘴不要讲话的。大夫人一瞧见夏老夫人这种样子,就知道夏老夫人必定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再反应,只是安静的坐到一旁,朝着夏芍敏和夜溪递了个眼色。
夜溪摸着叮铛,看着夏老夫人,这个老婆子倒是聪明,借自己的手敲打二夫人这个炮仗!夜溪平静的看过夏老夫人,见这个老婆子虽然不招人喜,不过却相比那没脑子的费老夫人,显然是个聪明的。
二老爷匆匆赶来,一进屋就见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夫人,然后就是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言不语的夏芍君,而夏芍君则用力的捏着自己被包扎的手,另一侧则是脸色有些严肃的大夫人,还有就是站在一旁的夏芍敏和夜溪。
“娘!”二老爷蹙起眉头给夏老夫人见礼。
“鸣儿,娘老了,说教不得你们了!你们都翅膀硬了!”夏老夫人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二老爷眼皮子一跳,低头看向一旁抽噎的妻子,连忙解说,“娘怎么能这么说,您是长辈,做儿子的孝顺来来不及!”二老爷狠狠瞪向二夫人,心里咒骂着,这个女人到底又惹了什么祸事,竟然把娘气成着样子!
“哼!我老婆子可受不起!”夏老夫人讥讽的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夏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既然嫌我处事不公,以后,你们二房大小适事宜,我不再插手,你们是死是活,以后我也不再过问!”夏老夫人抿了抿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可还是瞪大眼睛逼迫自己强硬下心来,“那就分家,各过个的!”
“娘!”二老爷显然没有料到夏老夫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这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他脑袋里开了花,分家?开什么玩笑?“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惹娘这么生气!”二老爷气的一脚踹向二夫人。
二夫人胸口一痛,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老爷!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二夫人委屈的紧,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已,为什么娘竟然说出这么重的话?二夫人怔怔的看向二老爷那一张狰狞的脸,又怔怔的望向夏老夫人,看着夏老夫人那一张平静而又肃穆的脸,二夫人心底竟然升起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夏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去请老爷!”夏老夫人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娘!”二老爷看夏老夫人的样子不像是说笑的,心骤然一紧,“儿子若是做错了什么,您尽管说,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竟然打算放弃儿子?”二老爷瞪着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手一颤,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好像只在等待夏老太爷来了。
一旁的夜溪却暗暗诧异,这个夏老夫人竟然也是个能狠下心来的,怪不得都说姜是老的辣!夜溪摸着叮铛瞧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芍君,这个由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个字的女人,到底什么表情呢?
大夫人一瞧夏老夫人不是开玩笑的意思,按耐住震惊的心绪,扭头对着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看向夏老夫人,也顾不得夏老夫人的警告,开口,“娘,弟妹要是有什么错,您说两句就可以了,万不可因此伤了身子,总归是一家子,万事好商量,血溶于水,更何况咱们夏家直系的就只有两房人家?”
然而夏老夫人一直闭着眼睛,对所有人的说话都不闻不问。
夏芍君抬起头来,扭头狠狠的瞪向夜溪,然后看向夏芍敏,“分就分,怕什么,爹,娘,咱们还怕了不成!”
“你给我住嘴!”二老爷见到夏芍君一出口就是这种忤逆的话,伸手就重重的甩了夏芍君一巴掌,“你还嫌乱的不够!闭嘴!”
“好了!”夏老太爷走进来,而他一出现,屋子里再次寂静下来,“都闹腾什么?”夏老太爷抬头看向正位上闭眼的夏老夫人,而后沉默的来到了夏老夫人身旁,坐了下来。
“爹?”二老爷看向夏老太爷,“爹,您瞧娘?”二老爷想哭的心都有。而此刻大老爷也闻讯匆匆赶来,一进屋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息不同寻常,见到大夫人给自己递过来的眼神,大老爷心就沉了下去。
“你们的家务事,恕不奉陪!”夜溪抱着叮铛,扭头离开,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待下去。
“你站住!”二夫人和夏芍君母子二人倒是出奇的一致,连忙将夜溪叫住。夏芍君将二夫人搀扶起来,“想走?做梦!”夏芍君让二夫人坐椅子上,心里积攒的怒火彻底爆发,“我要你死!”夏芍君一爆发,两眼突然瞪大,身上气息暴增几倍,而后从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夜溪的心脏就刺了上去。
夜溪眯眼一笑,当真她是软柿子,可是任由人拿捏?
“夜溪!小心!”夏芍敏本想要出手阻止,可是这时候大夫人却突然从夏芍敏背后抓住了夏芍敏,迫使夏芍敏绊住了脚。
而其他人亦是没有阻止,就连夏老夫人和夏老太爷也没有出面阻止,大老爷蹙着眉头,二老爷则依旧一脸迷茫。
夜溪扭头站在原地,看着怒气冲向自己的夏芍君,看着周围没有一丝要出面阻止的夏家人,抚摸叮铛脑袋的手越来越慢,力道却是越来越重。就在夏芍君手中的匕首即将刺入夜溪身体的时候,夜溪手里的叮铛突然闪电般冲了出去,亦是没有丝毫留情,利爪深深抓向夏芍君的脸面。
人们只感觉眼前一晃,根本就没有看见叮铛是如何出击,只是眨眼的功夫,叮铛已经又回到了夜溪的怀中。然而不同的却是,夏芍君原本水灵灵的脸蛋上,多了两个血洞!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只见夏芍君双手捂着脸,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君儿!”二夫人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扑上去抱住夏芍君,见到沿着夏芍君的手流出来的血,吓得不知所措!
夏老夫人瞪着眼睛,连声吩咐让人赶紧去请药师!目光却更加冰冷的瞪向夜溪,“就算我夏家人再有不是,那也是我夏家的人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夏家的人受了欺负,就不能这么算了!”像是在给夜溪解释一般。
夜溪根本就没有将夏老夫人看在眼里,只是讥笑的看过夏老太爷,似乎在说——看吧看吧,早就告诉过你,让我住下,后果可不负责!
“来人!”对夏芍君,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但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动手,还是当着他们的面,还是在她夏家的地盘上!
“好了!”夏老太爷瞪了一眼夏老夫人,见夏老夫人还要开口,“让药师瞧瞧,夜溪,你先回去!”
“不必了!”夜溪看向夏老太爷,“三个月的期限,不必了!”夜溪扭头离开。
“夜溪!”夏芍敏抿着唇,看着夜溪离开,扭头伸手扯开大夫人的牵扯,“夏芍君,要不是你太过嚣张跋扈,你要是没有伤害夜溪的心思,叮铛会攻击你?”夏芍敏看向夏芍君,讥讽一笑,“听话又如何?人乖又如何?”夏芍敏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在大家面前讲话,就连大夫人和大老爷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一脸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凭什么,你又是凭什么?夏芍君,从小到大,你张扬跋扈,所有人就都必须让着你,就算你杀了人,亦是有大家帮你擦屁股,呵呵,我大房又欠你们二房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大气凛然,贡献?二婶,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为夏家到底做过什么好事?”
夏芍敏看向夏老太爷和夏老夫人,“祖父,祖母,就算是妖,幻化成人,也有了几分性子,你们就任凭婶婶祸乱夏家!”
“你胡说什么!”二夫人脸色很那看,被一个小辈说成这样,不气不可能。
“胡说?”夏芍敏突然冷笑,“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这些年你在夏家贪污的那些钱,不都扔在外面?”夏芍敏沉下眸子,闭着嘴,却突然冷笑一声,“外人?不知道谁才是外人!你以为就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情很隐蔽?”
“敏丫头!”夏老夫人紧蹙着眉头,她本今天狠下心,将分家的事情真拿出来说道说道,本来一切依照她预料的发展,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越走越偏了?而这个症结就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人身上!夏老夫人看着此刻的夏芍敏,暗叹一口气。
夏老太爷看向夏芍敏,“敏丫头,你要说什么?”夏老太爷靠口问道,扫过身旁的夏老夫人,“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敏儿!”大夫人见自己女儿口无遮拦的样子想要闯祸,赶紧阻止。
“娘,凭什么她们犯的错,就非要牵扯上咱们?”夏芍敏看向大夫人,“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娘!”夏芍敏突然大吼起来。
然而,夏芍敏看似性子懦弱,可是她骨子里确实执拗的很,只要她认定下来的,根本无人可以阻止,“娘,这么下去,咱们夏家就要完了!”夏芍敏扭头看向屋子里的人,“二婶,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当真是勤勤恳恳对待夏家,没有做一丝一毫对不起二叔,对不起夏家的事情?”
“我自然敢!”二夫人底气十足。
“敢?”夏芍敏笑了,“你敢说,夏芍君是我夏家的骨血?”夏芍敏突然笑了,“我忍耐憋屈了十五年,竟然被一个外人欺辱了十五年!”夏芍敏自嘲的笑了。
“你胡说什么!”二老爷一听,脑袋轰然一响,怒视想夏芍敏。
夏芍敏没有回话,只是讥讽的看向地上呆愣住的夏芍君,眼底的讽刺更加的浓郁。
屋子里所有人的都看向了夏芍君,此刻,夏芍君脸上的血还在滴着,然而,那氤氲的脸颊上,因着失血过多略显苍白,同时,与鲜红的血色成对比的却是,依然有白色的液体在开始从夏芍君的脸上流出来。
二老爷见此,被震慑的不知所措,眼前忽明忽暗,耳朵亦是没有了声音,大老爷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眼底的震惊亦是没有遮挡,大夫人也是如此。相比大家的震惊,夏老夫人显然平静了很多。而历经沧桑的夏老太爷亦是没有因此而暴怒。
“这是什么?”二老爷突然掐着二夫人的脖子,将其从地上抓起来,“你个贱人!”
“不是!不是老爷!”二夫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二老爷的隐晦不明的脸色,“你,你听我说,听我说!”
还要怎么解释?证据就摆在眼前,夏家是纯正的芍药一族,浑身的血都是鲜红一片,哪里有其他颜色,除非是外种的!
“不——不是——”夏芍君看着手上沾染的白色液体,狂吼的大叫起来。
——
夜溪撂倒夏家侍卫,安然无恙的走出夏府大门,听到后面传来那声夹杂了不甘的怒吼,捏着叮铛的脑袋对视向自己,“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夜溪挑眉,虽然如此问,却没有一点儿责备的意思。
叮铛舔着夜溪的手指头,开口说道,“不过帮他们看清楚而已!我是好心帮忙,帮忙好不好!”叮铛一本正经的说道。
夜溪撇撇嘴,好心?才怪!不过,夏家发生什么,也不关她的事,夜溪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七十八章
在夜溪离开的同时,夏府传出了一则让整个沧月城震撼的消息,夏府的二老爷夏鸣竟然写休书休掉了相伴身侧的正妻,让所有人感到意外之至,同时,夏府还第一时间声明,被丢掉的二夫人和夏芍君从此与夏家再无人关系。
这消息耐人寻味,大家都暗自猜测着期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有甚者联想到了二夫人在未出阁之前所发生的一件怪异事情,虽然时隔数百件,可是大家听起来还是津津有味。
二夫人拽着夏芍君跪在夏府院子中,大哭的哀求着,二夫人甚至放下了她那引以为傲的自尊,祈求夏老太爷和夏老夫人可以念在自己这么多年来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爹,娘,求求你们,儿媳没有做过对不起夏家的事情,没有做过让夫君蒙羞的事情,请爹娘明察,您们看看君儿,她是夏家的骨肉,她是老爷的亲骨肉,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二夫人哭嚎着,然而屋门紧闭,没有人回应。
“姐姐,咱们做妖的虽然比不得人,可是毕竟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总该有自知之明,啧啧啧,您竟然还做过这等让老爷蒙羞的肮脏事情,你倒是还有脸在这里求饶,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其他姨娘闻讯前来,都来瞧二夫人的笑话,同时也发泄着这些年来的闷气。
“怪不得在夏府这么的气势,原来不是夏家的种,到也是,老爷脾性也没得这么尖酸刻薄,瞧瞧大小姐,那才是夏家血脉!”目光鄙夷的扫过二夫人身旁沉默不语的夏芍君。
此刻的夏芍君,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她脸上的血洞已经结疤,只是双眼依旧毫无光彩,惨白的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二夫人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的,当初都是在她面前俯首做小的,现在却个个都蹦到她的头上,二夫人冷着眼睛,“滚!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说的好听是妾,说白就是给男人暖床的妓一女!”
屋子里,夏老太爷、夏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和二老爷都在,就连夏少敏也在,只是夏少敏异常的安静,甚至大夫人与她讲话都不在理会的。
“爹,娘!是儿子不孝,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个妇人耍的团团转,儿子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爹娘的栽培!”二老爷跪在地上,脑袋已经磕出血来,他曾经有多么的喜欢夏芍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