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回来的时候,你作为我父亲最相信的族中长老在他身边照顾他,也是你告诉我父亲不肯见我,让我不要硬闯进去刺激他的病情,我相信了你,心里想着只要他吃了熊胆以后身体好了我再祈求他的原谅也不迟,可那天夜里你却突然告诉我父亲已经死了。”
“那是因为你的熊胆没有起到效果,跟我没有关系!”
看着鹰文那据理力争的样子,熊白戏谑的看着他;“老头,熊族里的熊胆用来治病从来就没有失效过,更何况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这熊胆可是用熊族特有的熊谷草浸泡过的,吃下去的人浑身皮肤都会在一段时期内变成红色,等这红色退了,病也就好了,你说当时老族长的身上有没有变成红色?”
鹰文脸色顿时惨白,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熊胆吃下去会是这个效果,没有吃那熊胆老族长身上自然也不会出现这个颜色。
“鹰文,我该笑话你的头脑简单吗?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受人胁迫,你和你女儿却采用了最极端的方法逼着我娶她,把我父亲的尸骨藏起来直到我娶她的那天才还给我。鹰文,那时候我就想捏碎你们全家人的每一根骨头!”鹰翼的冷冷的声音里参杂着滔天的怒火。
熊白听到这些话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那戏谑的眼光顿时转化成愤怒的火光,恨不得直接上前了解了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却狠狠的攥住拳头抑制住怒气,因为他知道这个老东西必须由鹰翼亲自解决。
“为什么杀我父亲?”鹰翼看着鹰文,缓缓的问。
‘为什么?这个部落里可不是只有那个老家伙才能当族长,我在他身边从来就没有说话算过,要不是我那个笨女儿非要嫁给你,这个族长早就是我儿子的了,不过这样也好,做了你岳父,更加名正言顺,一样还是我说的算!”
最后一层伪装已经被撕破,鹰文露出了邪恶贪婪的嘴脸,“可是你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在族里的威信越来越强,连让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跟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一样,你说我怎么能忍得下去!你看上一个男人怎么不和他走?还要回来挡我的路!当年就应该连你一起解决了!”愤恨的眼光看向一直冷静的过分的鹰翼,白胡子老头气的脸色通红,丑恶的嘴脸全部呈现了出来,那副恶毒的样子引得周围的人倒吸冷气,气愤的直嚷着让族长把这老家伙杀掉!
“怎么?想杀我?现在就杀啊!”鹰文疯狂的狞笑着,站在稍远处的米崇只看到他白色的头发飘散在空中就差没根根直立了。
“杀你?我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去?”鹰翼走进他,嘴角带着毫无温度的笑容一把揪起地上的人,“我会让你活着看着你的势力全部消失,看着你儿子女儿受到惩罚,把你关在你自己建造的牢房里每天面对部落里每个人的嘲笑辱骂,就是不让你死!”
鹰文脸上那猖狂的笑意瞬间消失,浑身颤抖的看向面前自己曾经以为可以控制的年轻男子,这个男人忍耐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报复自己而且能够这样不动声色的布置好一切,现在又一面说着这样狠辣的话一面一脸冷静的看着他,鹰翼……很可怕!比他父亲还要可怕很多倍!
“你从看到你父亲尸体的时候就知道了一切,看来我从很早之前就输了。”鹰文一脸颓败的说。
“你错了,从知道我父亲死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你的诡计。”鹰翼冷静的宣布。
“不可能!”老人激烈的叫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从一那一刻就已经输了?那他这些年做的这一切都是个笑话吗?
“因为熊白向我保证过那颗熊胆一定会治好我父亲,他不会死,我相信他。最重要的是,我父亲虽然严厉却很爱护我这个儿子,就算是天大的理由,他也不会到死也不见我。”
“哈哈哈!”鹰文突然凄厉的大笑出声,“没错,没错,那个老家伙竟然说就算你爱上一个男人也仍旧是他的儿子,他竟然决定接受,不过要阻止你们见面理由有的是,更何况就算让你们见面了又怎么样?就凭当时的你我仍旧有办法弄死他!啊……”
鹰翼听了这席话刚刚的冷静消失无踪,一双眼盈满悲痛与杀意,直接伸出脚踩断了鹰文的腿骨,阴冷的笑了:“老东西,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再送你去见我父亲!”
米崇正抱着小肉球看的过瘾,突然感觉到有人接近,侧头一看正是那只‘鹦鹉’。
此刻那个男人满头满脸的血,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口,应该是刚才在战场上被族人当成了众矢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要干什么”米崇警觉的抱紧怀里的孩子向后退去。
“又是你,是你这个小子一次次坏我的好事!”此刻的鹰武已经失去的理智,脸孔愤恨扭曲的看着面前的米崇。
看着鹰武一步步逼近,米崇想要逃开,可惜怀里抱着颗颇有重量的肉球,再加上来回跑了一个晚上体力已经有些透支,还没跑几步就被鹰武拦住了去路。
“把孩子给我。”鹰武恶狠狠的看着米崇。
“你做梦!”米崇不屑的喊道,“想用孩子来要挟鹰翼吗?鹰武,你还看不到现实吗?你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
“没用?怎么会没用?”鹰武阴森的一笑,“没有鹰翼,这个族长早就是我的了,凭什么什么好处都是他的?我再说一遍,把孩子给我!”
“我也再说一遍,你做梦!”米崇同样的吼回去,两个人争吵的声音终于吵醒了沉睡了一晚的孩子,小肉球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氛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咋咋小嘴,大哭了起来。
米崇赶紧拍拍孩子,看向鹰武:“把手段使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也太卑鄙了,放过孩子,你有什么条件我可以帮你和鹰翼谈谈。”
“谈谈?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鹰武不以为然的一笑,眼神突然更加凶狠了起来:“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这个孩子的命,鹰翼让我失去一切,我就要让他尝尝这滋味!”
“混蛋!”米崇咬牙吐出这两个字,自己处在山坡上进退两难的位置,现在呼救只会加速激怒眼前这个疯子,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
正在踌躇之际,就看到鹰武竟然从背后掏出了弓箭,拉满了弓,直指向怀里孩子的位置,“不把孩子给我也所谓,反正我早就要把你杀掉,现在你和这个孩子就一起死吧!”
说完抹了把脸上的血,邪笑着看着米崇:“小子,你说我这一箭能不能连你一起也射到!”
米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他啐了一口,对这种人渣不想给予其他的反应,只在心里祈祷这孩子的哭声能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这个孩子给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要不然你就抱着这个孩子一块死。我数到三,你自己决定。”
米崇低头看着哭的急促的孩子,狠狠捏了捏拳头,把孩子抱的更紧,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1;2,3!”就在鹰武数到三的瞬间,米崇转过身躯,把孩子抱在胸前,自己背对着那支箭。
时间仿佛停止了,过了不知道多久,米崇仍具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回头一看,一道伟岸的身影正挡在自己身前。
“大熊!”米崇赶快转过身,就看到熊魁的胳膊上正插着一支箭。
熊魁的眼睛一直看向面前的鹰武,那眼神如同地狱里索命的恶魔般慑人,握住自己上臂的箭毫不迟疑的拔了下来。
“熊魁!你疯了!这么把箭拔出来会死人的!”米崇看到熊魁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连忙空出一只手上前捂住他流血的伤口。
“死的人不会是我。”熊魁面不改色的看向鹰武:“这是你的最后一支箭,我把它还给你,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在我面前了断,第二,我数三个数,你开始向后跑,看我能不能射中你。”
鹰武脸色又青又白,恐惧的看向熊魁,他已经浑身是伤,又见过熊魁的可怕,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他,眼睛转了转,突然转身的向后跑去。
熊魁嘴角露出轻蔑的一笑,看着那狼狈逃跑的身影,用没受伤的手臂将手里的那支箭投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从背后插在鹰武心脏的位置,一命呜呼。
“连死都不能死的有骨气一些。”米崇鄙视的看着地上的身影,气愤地转过身看着熊魁,“你这个疯子。”说完就拉着他赶快去找地方处理伤口。
这个家伙是个疯子!这里又不是现代社会有完善的医疗设施,搞不好一个小伤口都可能因为感染而要人命,偏偏熊魁就是个不怕死的!
熊魁倒是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捂住自己的伤口,低头撞了一下米崇的头顶,“小虫子,你真是越来越勇敢了。”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吼声传遍了整个部落,熊魁的眉头紧拧了一下,米崇也紧张了起来。
这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生死一线间
人群渐渐散去,鹰翼冰冷的目光仍旧落在面前的老人身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复仇的快意还是思念父亲的痛楚。
熊白感受到鹰翼此刻隐藏于心的激烈情绪;移动脚步想要走到他身边给他一些安慰;眼角却看到隐藏在木门后的身影和那已经射过来的箭。
“翼!”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熊白在那一瞬间站到了鹰翼的身后;替他挡住了那支箭。
鹰翼看到身后贴近自己的人是熊白;刚要发作;却在看到他肩上渗出的血水之后脸色大变。
“翼;我还是喜欢看你瞪着我的时候冷冷的表情;哈哈。”熊白不喜欢看到鹰翼脸上惊慌的神色;忍着身上的剧痛,裂开嘴笑着。
“笨蛋!住嘴!”看到熊白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鹰翼赶紧让他闭嘴,让人去叫来部落里的大夫为他止血。
幸好部落里的几个大夫现在聚在一起为一些受伤的战士包扎,很快就走过来为熊白处理伤口。
鹰翼斜眼看到那藏在门后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在所有人的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拿起身边侍卫的长矛一把刺了过去,一声惨叫从门后传来。
鹰翼留在熊白的身边没有离开,看到门后出来的是肚子上插着那只矛的鹰丽,脸上也没有一丝波动。
本能的无条件的出手攻击,只因为对方伤到的人是熊白,就算刚刚看到那个人是鹰丽他也不会有一丝迟疑。
“鹰翼,你真的要杀我?”鹰丽的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
“为什么不杀你?”鹰翼看着地上的女人丝毫没有救援的打算,周围的人看着鹰翼的态度也没有人赶上前帮忙,更何况鹰丽那不断流出的血也说明她命不久矣了。
“我们做了好几年的夫妻……你仍旧要对我下手?”
“刚才你的那只箭是要射向我的吧?这一点上我们两个人是想相同的,更何况你不是早就开始帮助你哥哥夺取我的位置吗?”鹰翼对上鹰丽的眼睛,用着冰冷的语调说出来,“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死在你父亲的手上,用我父亲的尸体威胁我娶你,又下药设计我,最后杀死我儿子的母亲,对我儿子下毒,现在又伤了熊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你……知道了?”最后一丝血色从鹰丽的脸上退去。
“那个女人的尸体被我找到了。”鹰翼说起鹰翔的生母也丝毫不带感情,因为他连那个为他生下孩子最后被害死的女人的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可是那确是他儿子的生母,这对孩子来说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哈哈哈哈……”鹰丽的嘴角也冒出鲜血,却大声笑着,“就算你被下了药神智不清也不肯碰我,我只好找个女人来给你,可是她是你碰过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她活下去?我要让她死的痛苦,哈哈哈!”
被治疗的熊白伸手握住鹰翼的一只手细细的摩挲,鹰翼回头看着他,看到肩上的血已经被止住了,神情才放松了一些。
鹰丽看到这个情景,原本清丽的面目已经完全扭曲了,“就是他,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你娶了我却连碰都不想碰我一下,每天晚上站在院子里看着远方的树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想他,我们是夫妻,我们才是夫妻,你怎么还想着他?”鹰丽不甘心的喊叫。
“那又怎么样”鹰翼大方的承认,感受到握着自己手更加用力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从来都不是夫妻,除了妻子这个头衔,你什么也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就算你费尽心机也是一样,一切都是你自己强求来的假象,许多年前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娶你,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鹰翼你……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狠?”费尽心机,用尽手段,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鹰丽不甘心到了极点。
“鹰丽,要比狠谁也比不过你不是吗?”熊白突然开口,“如果你没有对孩子下毒我相信翼是打算放过你的,可是你刚才射出的那只箭不论射到的是我还是翼,都已经送了你自己的命。”熊白看向鹰丽的眼神是复杂的,这个女人同样爱着鹰翼,可是她的爱带着令人恐惧的占有与强制,也背负着好几条性命,而她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强迫威胁翼做他不想做的事。
“熊白,你以为你赢了,才在这里教训我?哈哈哈!”鹰丽嘴里不断冒着鲜血,张狂的笑着。
鹰翼突然感觉到熊白握着自己的手松开了,回头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已经泛着青色,脸色大变,飞速冲向鹰丽,只可惜在那之前鹰丽已经拔出了身上的长矛,瞬间血流如注。
“解药!”鹰翼看着她,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