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结果。”皇上斩断了他的话,这老太医老的不分轻重了。
“婕妤娘娘脉如走珠,却是怀妊之象。”一口气道出,“只是时而尚浅,并不能确诊。且婕妤娘娘惊吓过度,对腹中龙嗣有损。”太医都是在刀口上混饭吃,话必然不会说满。可如果没有确定的把握,也不会说怀上了。
齐婕妤茫然的眼光转向欣喜,大概自己也没想到会怀孕。只要生下皇子,她不但不会被处置,皇后也是囊中之物。今天这在场的这些人,她会一一给好看的,只有她齐相宜才有资格母仪天下。
两个妈妈早已跪地不起,不担心自己活路,只求怀孕的齐婕妤能大发慈悲饶过他们家人。
“齐妹妹真是有福之人,姐姐我早就看出来了。”葛妃捂着帕子娇笑。叶嫔面上含笑:“皇上洪福,齐妹妹必当生下小皇子。”如果生了小帝姬,这些人有笑话看了是吧。“怀胎十月,齐妹妹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孟顺容不冷不热,她可怜的孩儿如果还在岂能容齐相宜嚣张。锦贵嫔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恭喜!”林良人也跟着道贺了两句,整个花厅堂内浮着不知名的喜气。
皇后张口欲言,太后抢了个先,道:“煦儿,你看齐婕妤怀了龙嗣,之前的罪便免了去吧。皇后每日管着后宫也劳累,就来慈元殿养着吧,本位趁着还未见先帝,有生之年还能见一见孙儿,到时候也能和你父皇说道说道。”
“母后说的是,只是这齐婕妤品行败坏,朕瞧着母不端则影响孩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道,“婕妤齐氏,品行不端,谋害帝姬,念其对皇嗣有功,降为才人,享婕妤待遇,封号为慎。引以为戒。”
太后皱眉道:“才人这分位是不是太低了,别委屈了本位的皇孙。”
皇上直起身来,瞅了眼僵着脖子的皇后:“能在慈元殿养着,便是对这孩子最大的恩泽,便是诞下龙子,朕也会另行封赏。”
“林修媛身子不适,着太医每日来回宁殿请安,至于庆都帝姬。”皇上扫过底下诸人,开口道:“庆都帝姬由葛妃处教养。”林修媛这下是真的彻底晕了。皇后冷了脸,皇上是借此来敲打她呢。葛妃喜笑颜开,倒不是她真有多喜欢孩子,民间有说法是抱养别人的孩子能引来自己的孩子。天见垂怜,不枉她每日拜菩萨。
皇上往侧殿离间望了一眼,道:“玉美人贤惠端淑,救护帝姬,晋为玉嫔。翠微殿风光明媚,正适合玉嫔养伤,”
因为有了齐婕妤有孕一事,沈懿之这位晋的一点也不打眼,在众人看来不过是皇上补偿一个破相妃子罢了,这落了相,就是皇后也坐活冷宫。而齐婕妤,脑子不好使,运气倒好使,十月怀胎,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变故。
遍地道贺声中,沈懿之终于了圆了做撵的梦想。
夜深人静,灯火如豆。
“一夕,你是不是怪我不知享清福,把齐家那位揽到自己身上。”贵妃椅上斜斜倚着位美人,虽已迟暮,却带着罕见的少女娇憨。
“奴婢不敢,太后自有深意。”脚下跪着一个紧绷发髻着深色宫衣的妈妈,执着美人棰在轻轻替她棰腿。
“你不是猜不着,只是不愿意猜罢了。”她优雅的打了个呵欠,眼帘半垂。
“可是因为山东齐家。”妈妈棰的力度不轻不重,椅上的人发出了喟叹。
“齐明演当年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整整压了本位三十年,可笑这酸儒还把孙女送进了宫。。。。。”
“娘娘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人家好怕怕 黄桑
林修媛:让我晕倒你怀里 皇上偶吧
齐婕妤:陛下,相爱想杀 特么太爽了
皇上:靠,一群如狼似虎的女淫 朕的蓝都木了 还是之之好,流血不流泪。
沈懿之:为嘛躺着也中枪 。。
☆、移居新殿
沈懿之觉得自己霉透了,从年初来大周朝起,大伤小伤不断,又得卧床休养了。(作者:闺女你这是越挫越勇,众:斜眼。)
在会宁殿躺了一晚上,裹着血腥味的衣服失眠了一晚上,她提出要搬回澄碧堂,皇上本来就怕搬来搬去不利于休养,只是沈懿之顶着两个黑乎乎的熊猫眼,他忍俊不禁,大手一挥,准了,并要一干太监宫女打扫布置翠微殿。在会宁殿之北,有一座用石头叠成的小山,山上建有一殿二亭,取名为翠微殿、云归亭、层亭。这个地理位置甚好,既圈着皇上的延和殿,又高临假山,真真是闹中取静。云归亭、层亭也算是翠微殿的私人小花园。
假山高不过百丈,比起平地上的宫殿有了俯视之姿,沈懿之坐撵上了长长的山道,渐渐山下的在视线里变小,更多更远的宫殿挤了进来,甚至远远的宫门口都依稀可见。夏草兴奋指着南边道:“那是澄碧堂,这里看好小啊。”离的远了,澄碧堂上橘红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光,雁池圆润的轮廓显露出来,水面平滑如镜。及至登上了山顶,她抬眼望去,天上没有一丝云,蓝色的穹隆覆盖下方摆列的如火柴盒的宫殿,一伸手好像能摸到它的沉稳有力的脉动,一回头仿佛能听见它永恒不变的呼吸。大概当初建造这所宫殿的人,也是想摆脱束缚的意味吧,云归亭、层亭都取自田园隐居诗词中,而这两亭也确实是古朴素颜的风格,粉墙绿瓦,繁复的雕窗和回廊,这种风格不同宫中千篇一律的富丽堂皇,类似于江南园林,但在格局建造上充分展现了皇家气派。
沈懿之对住处从来都不挑剔,只是在城市高楼关惯了人,总是希望多接触自然。澄碧堂傍水,翠微堂倚山,周围都遍及花草,真真符合了她的心意。翠微殿各处都打扫很干净,窗上糊上湖绿的新纱纸,门口挂的是绯色湘妃竹图案门帘,银丝碳架在了炉子里,虽寒冬腊月,也有了几分轻烟氤氲的味道。至于其他古玩摆设,瞧着也是符合制式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冬虫把赏银发了下去,底下齐齐谢恩道:“谢娘娘赏赐。”
回到暖阁,沈懿之想要好好洗个澡,夏虫冬虫连连往地上磕头,道太医吩咐过不能沾水。她叹了口气解释只要水不沾到伤口就没事,两个丫头把太医的说法当圣旨,大有一副洗澡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的架势。最后妥协的条件是,能拿个帕子擦擦身,头上缠着纱布,长长的墨发都垂在了脑后,夏虫隔着屏风帮把头发提起来,沈懿之自个擦了一遍。里里外外换了身,舒服得想振臂高呼。
把榻摆在偏殿花厅,窗边景致灿美,殿堂高,通风好,外廊豁亮,采光也极好。她倚着两个大软枕垫上。夏虫在边上举个雕花铜镜,随伺在侧的医女一边探着她的眼色,一边小心翼翼揭开了头顶的纱布。左侧头顶靠耳的地方抹了一层乌黑的药膏,发根处沾着血风后的点点粉沫儿,头皮略略鼓起了个包。从伤口处蔓延出一道淡淡的痕迹,伸到了发际线处,微微打了个卷。这就是太医说的破相之处了,沈懿之松了口气,本来已经做好了脸上毁容的打算,在会宁她一直装鸵鸟,学无视。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伤口,她平时喜欢梳高鬓,露出光洁的额头,有了这个口子到不美,不过还有愈合的时候么,太后不是送了个芙蓉膏么,再不济以后多擦点粉。
外伤好治,内伤就说不清了,毕竟是撞了头,沈懿之模模糊糊想起脑内留血块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当时没事,后面可能复发。在古代的完全没有外科手术,岂不是等死!!!
“冬虫,去宣太医,把太医院治外伤的最好太医宣来。”她冷汗泠泠,十分后怕。
冬虫愣了一下,随即领悟她是看到了自己头上的伤痕怕破相,应着:“回娘娘,太医们都守着会宁殿和慈元殿,只有陆太医被皇上钦点为娘娘伺候。”
“那就宣陆太医,快!”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没有好。
冬虫朝夏草打了个眼色,要她照顾好娘娘,自己领命而去。
不大一会儿,一个满脸褶子着太医管服的人带着医童进来,他隔着帘子行了礼,也不多话,搭起帕子就在她手上把脉。
“娘娘伤势无碍,只要按微臣下的药方服用不日就可痊愈,不宜大喜大悲。”陆太医是太医院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擅长治外伤,宫里是妇科圣手吃的香些,无奈他没有用武之地。刚刚底下人来报,玉嫔急召,他还以为伤势有变,瞧着脉象,大抵是心病。
沈懿之迟疑了下,也不知道这太医能不能把出脑里是否有血块,她浑然忘记了,就算太医能把出来,也没条件治。斟酌了下说辞,道:“太医可把的出身子里的堵塞物。”
太医愣了下,眼里尽是茫然,道:“请娘娘明示。”
她手无意识拨弄着茶碗盖,端起来抿了一口,问:“本位自醒来,脑子有时泛晕,是不是有东西在脑子里作祟。”
“回娘娘,依微臣所见,娘娘脑里并无东西作祟,头晕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微臣在方子里再添加两味补血的药材吧。”陆太医言辞恳切回道。”
即使得到陆太医的保证,沈懿之亦不能释怀,窗外日头已经悄悄沉了,红晕已经褪为淡红。上面的天空已经从青苍渐变湖绿,一种幽静的暮色暗暗向她四面围拢来。冬虫都过来请示摆晚膳几回了,她还是全身发懒,不想动。
赵煦慢慢踱过来,只觉她竟和苍苍夜色融为一体,浑身散发着她孤寂的味道。听见缓缓的脚步声,沈懿之才发觉自己竟呆坐了一下午。其实她什么也想,就把脑袋放空了。
他居高临下,垂首注目她面容,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头顶,道:“朕听说爱妃下午宣了太医,可有不适。”
她起身欲行礼,还未作势,赵煦一急,伸手揽她一并挨在塌上:“爱妃就是不忘这些俗礼。”
静静伏在他胸口,道:“臣妾就是俗人,可不是那神仙辟谷,纤尘不染。”
赵煦一听乐了,抓起她的玉手细细密密啃了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勾的她心也跟着泛起水花。他身上并未着香,却自然散发着股浅浅的松香味,好似早春轻柔的风,田里新酿纯净的酒,温柔而又霸道占据了一切。
他又低头吻她,吻上她的额头,还在缠着纱布的地方烙上了几个吻。
她举着手不知所措,任由那柔润舌头在她唇齿间扫荡,时而温柔如泉水,时而凶猛如巨浪,鼻尖还不时地蹭着她的鼻子,轻笑着往眼脸处辗转,她只觉得自己那方小舌不听使唤了,竟也学着他浅啜慢舔,慢慢加火升温。就连他按着她的手往他脖子上缠绕也没察觉。
她并无一般女子的羞涩,只是尽情享受亲热。手指扯开他的襟前,触手一片暖热,向颈后一路摸下去,寻得脊骨肋侧着意按压,又掐又挠着他光滑的肌肤,复又在上面时轻时重画圈圈。
他溢出低低的呻吟,说不出的销魂蚀骨,薄唇急急咬开了她腰间的系带,在软绵绵的腹上啃了几口,抬头在她幼嫩那啥上狠狠的吸上了,又痛又麻,全身如过火一般燃了,下面那只大手托着着她的臀压,刺激太大,她头一仰,身子一供,正正撞到那处。。。两人都不自觉发出喟叹。
“懿之不是神仙,我都已经醉了。”他喘气笑道,甜蜜中的两人都没觉察到这是皇上第一次没有自称朕,也是他第二次叫沈懿之的名字。
她散着一头乌云也似的头发歪在榻上,衣衫半解,肌肤含香,眉眼带笑又带嗔。他闭着眼睛哆哆嗦嗦把她衣服系好,又把卷成一团的彩云毯包住她,紧紧搂着怀里道:“你还伤着呢,不能。。。。”
沈懿之很无语,不知道是该佩服这男人意志坚定还是容易发情。
过了半响,他半抱半搂把她弄到了餐桌前。沈懿之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的脸色,她虽然不算保守,可没有被人参观的权利,如果她抬头就会知道,底下的人可不敢大不敬往上瞧。
桌上林林总总摆了十多样花样,不是碧绿就是发白,豆腐都没个油炸的。沈懿之觉得奇怪,这嫔的待遇竟还不如美人,恹恹的连筷子都不想动。赵煦哪里看不出,笑着道:“爱妃头上有伤,腥荤发物不宜多吃,御膳房送来的这些素食都是好的。”又指着一个殷红透香的钵子道:“樱桃毕罗,传说是西域引进来,很是香软,爱妃尝尝。”原来蒸饭上放了鲜红的樱桃。空口吃的樱桃在蒸笼里会破裂开,汁水会慢慢地渗透进米饭里面。沈懿之夹了两筷子,果然酸酸甜甜,不负卖相。赵煦看着怀里人舒心了,抚着她的眉,将樱唇染上酸甜也尝了去。
“曹德,去仁明殿和皇后说一声,天寒地冻,御膳房又远,给玉嫔养伤,就在翠微殿设个小厨房吧。”用完晚膳,皇上突然出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沈懿之:哇咔咔,有小厨房鸟,姐以后能宅鸟
赵煦:嘿嘿嘿,以后朕做完运动还能吃热宵夜,哪天去厨房来一发。
☆、人头猪脑
袅袅宁神香燃起,两侧偏阁的暖纱已经放落。皇后端坐在高堂上,浮云把熏好的花好月圆图样暖炉塞到她手上。
“娘娘,皇上这是要在翠微殿设小厨房。”桂妈妈忧心忡忡道。还有没说出口的是,后宫的规矩妃位以上的殿才有资格设小厨房,林修媛因小帝姬的缘故格外得了恩赏,而那个宠冠六宫的锦贵嫔天天淘汰御膳房,也没见皇上破了规矩。
殿内暖和如春,皇后的脸却依旧如冬,她道:“皇上这是在敲打我啊,以往苏仙儿再怎么嚣张,规矩礼仪她不敢错一分一毫。前个帝姬,玉嫔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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