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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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太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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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璋之喜。 (射国字一)”
   
   难道是不好意思,可脸上明明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这种典故人人熟知,怎么会不知道。他等了良久,道:“民间生子都会送美玉给儿子玩耍。”
   
   “生子!”她恍然大悟。
   
   “谜底是生男甥。”两人都不约而同望着她的小腹,目光一撞,火花无数。
   
     
 
 
 
 
 ☆、第一名妓(补bug)
 
   他们拿了莲花花灯,又穿过寺之大殿;前设有乐棚;众人作乐,两廊有诗牌灯云:“天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并“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之诗。灯是用木牌做的,雕镂成字;以纱绢围之于内,密燃其灯;排排挂着;非常可爱。和日本寺庙前悬挂的许愿木牌很相似。文明的传承隔了时空得到了延续。
   
   “我们去看余年年吧。”她还没玩够尽兴。
   
   他睨了一眼;道:“走吧。”
   
   深坊小巷,楼台间用竹竿挂了五色灯球于半空,远近高低,次第错落,如流星飞天。绣额珠帘,楼里的姑娘们都穿春衫绯薄,上的新妆容香艳奇巧。走到最高一楼停步,只见牌匾上书:红阁楼。一个着绮罗插珠翠妈妈执牡丹薄纱菱扇迎过来,她虽徐娘半老,却不掩绰约风姿,头上簪了老大一朵木香菊花。似错愕瞧着他们,接收到曹德的眼色,立马恢复常态,嗔道:“八郎好久不来,可把奴奴想死了。”
   
   赵煦面上一抽,接话道:“三娘人比花娇,此间神仙户,红阁楼莫不如是。”皇上泡妞的水平完全没落下嘛,感情是被勾栏训练出来。
   
   “承蒙关照,八郎今日可是要见我们家小姐。”她拿眼瞅着沈懿之,“这位娘子。。。。。。”
   
   “这是我夫人,今日带她来瞧瞧你们家小姐,安排一下。”
   
   三娘摇着牡丹薄纱菱扇,媚眼如丝,却无惊讶之色,想来什么情况都见识过,不足为奇。“三娘不是不通情达理,客人都酒后无状,怕惊扰了夫人。再者,坏了规矩不是。”
   
   曹德掏出一沓银票塞到三娘手里。“八郎真真怜惜奴奴,奴奴这么就去安排,保管八郎满意。”
   
   沈懿之看到那沓厚银票眼睛都直了,就为了见这一面花的银子哟。难怪有人说找小姐花一夜的钱,娶老婆一辈子不花钱。
   
   帏帽遮面,他把她半个身子拥着大氅里,蹬蹬上了阁楼,处处春情荡飏,间间酒兴融怡。
   
   小婢推开雕花木门,只见乌木雕花刺绣屏风后一个伏着曲线毕露的美人身影,谁说古人不懂诱惑,就凭这个身影就能让男人流鼻血。“小姐,赵公子来了。”小婢躬身道。
   
   廊上挂琉璃风灯,屋内燃河阳花烛。
   
   一身“嗯。”飘渺而来,似加了蜜,含了糖,携了怨,带了爱,和那□上后呻吟一般。
   
   沈懿之更加好奇屏风后的美人了,可叹是何等姿容。
   
   只见余年年以雨过天青色蝉翼纱覆面,以手为轴,半伏半靠在美人靠上,素手执泥金真丝绡麋竹扇,一袭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被穿的风情万种。她眉睫轻颤,缓缓睁开,凤眼上勾,露出清澈如水的眸子,曲曲见了礼。
   
   小婢奉上天青色旧窑茶盅和各色菜肴退下。
   
   沈懿之不着意看了看,屋内陈设以金色为主,牡丹花色最多,错金螭兽香炉袅袅升起馨香,冲淡了屋内的胭脂味。
   
   余年年解了蝉翼纱,红唇似火,肌肤如玉,青丝如墨,沈懿之眼睛都直了,要知道眼前的美人货真价实没有上妆啊,这个底子秒杀一切。谁再和她说白雪公主是童话里面的人物,她和谁急,不过美人的模样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美人绾了一个缕鹿髻。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斜斜缀着、海水纹青玉簪戴两支。鬓角珍珠步摇,一缕青丝搭在胸前。
   
   “八郎。”嘟起的红唇如娇艳的怒放玫瑰,等人采撷。
   
   “小姐这般可让蔡公子误解。”赵煦完全不受蛊惑的模样。
   
   沈懿之心底暗笑,皇上您何必不解风情呢,平日情话可说的填了护城河。
   
   余年年眼眸转深,如深水寒潭漩涡勾魂摄魄。能装纯能妩媚,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这位夫人如月之色,奴奴萤火之光岂能。。。。。八郎有了美娇娘,何必再来招惹奴奴。”她吐气如兰,脸上哀伤,声音如怨如慕。听到话的人都不禁会想到两人有何纠葛。
   
   赵煦挽着沈懿之的手道:“我的夫人,自然会珍惜,年年不要待花落无枝折才好。”
   
   余年年立马寒了脸,转而又笑道:“云泥之别,怎可能混为一谈,奴奴高攀不起。”
   
   沈懿之被美人变脸吓了跳,皇上今个不是陪她来赏美人,别有目的。如果她没理解错,他是来劝余年年从良的,而余年年却并不肯。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纷乱沉重的脚步引得木阁楼震动,桌上的茶水,繁乱的脚步声伴着三娘尖的变了调呼喊。
   
   赵煦和余年年四目一对,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麻烦二字。
   
   不等沈懿之反应过来,眼前一花,被赵煦按了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下,他自己也一并躺着。
   
   她轻轻在他手上划道:“谁?”
   
   “太师!”他略带剥茧的手指划了两字。
   
   沈懿之对太师完全没有印象,妃嫔和大臣的交集甚少。
   
   “嘭!”门被粗暴的踢开。复又“啪”的关上。
   
   “妖女,你不得用妖法再来迷惑我家公子!”一个中年管事的威胁道。
   
   “真是好笑,脚长在他腿上,他爱来不爱,我可没有强求。”余年年话语间尽不屑。   
   “你这妖女,勾引公子,还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真是水性杨花。”
   
   “你是在说自己了,此刻你也是我的入幕之宾啊。”
   
   “余年年,老夫答应你的条件,要怎么才肯答应。。。。。”这回换了老年男子的声如洪钟。
   
   “太师尽可以绑了令公子去,年年别无他方。”
   
   “你。。。。。”
   
   大队人马顷刻走的一干二净。
   
   沈懿之和赵煦灰头土脸从床下爬出来。
   
   尴尬的要命!皇上带着妃子逛妓院,遇见当朝太师,居然被迫躲在床底下。幸亏古代没有网络社区,不然这事红的一塌糊涂。
   
   她呵呵傻笑,“夫君,我们回去吧。”
   
   他的神色微缓,目色转柔。回首对于余年年道:“今夜之事,我希望小姐慎重思虑。”
   
   护城河旁垂柳依依,御街宝骑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少年,美婢艳妓,满路行歌,笙簧朱彻,上元盛会已接近尾声。她隔着飘忽的六瓣雪看着他,眉目清隽,山河秀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心中的他是皇宫里那个满嘴情话,周旋于女人之中的好看男人。事实上盛世奢华,锦绣江山,万民百姓,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撑起来的。这种认知让她产生了微妙的抵触感。
   
   有人爬上柳树挂着什么,有人在河岸上摆放东西,总角小儿围着绕圈拍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涌在一起,脸上洋溢这幸福的笑脸。火堆四起,然后点燃引线,突然河岸两面喷发出万树流光,高低起伏,冲向夜幕,喷射火焰,绽放花朵,舒展花瓣,流金溅银,五色交汇,妖冶之致,最后合着漫天飞雪萎落成泥。
   
   “京城的真是繁华,冠盖云集,真好。”她喃叹道。
   
   “铁蹄践踏,万民俘杀,宫门。。。。。”他堪堪看着,浑身布满了戾气,话语间有不加掩饰的痛苦。“京城是好,大周也好,肥羊,都想分一杯羹。”
   
   焰火照亮了天际,河面倒映烟花绚烂,他深陷阴霾。
   
   她猛的看向他,她从不知道这般秀美的人如何能震摄朝纲,可刚刚那一句那一眼,天生的威仪足以让万物颤抖臣服。
   
   没等她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又转道:“父皇在位期间,曾和燕国签了国书,我曾跟着和太师,沈大人一起去了庆都,西北最重要的城镇,一夕之间被踏成平地。”他看了她一眼,“沈大人就是你父亲。”
   
   她曾套过两个丫鬟的话,关于沈家的情况。自然两个丫鬟不会知道内情。不禁想,原来她爹接触过国家最高机密,也曾得到过先帝如此信任,可为何遭受如此下场。
   
   “当时京城谣言纷飞,说签订国书沈大人承认大周为臣,燕国为君。后来有暴民冲进沈府,你母亲和妹妹惨遭不幸。我们一行安然回京,父皇闻的噩耗,向父皇告老还乡,父皇不允,就有了后来的每三年一贬。”
   
   少年状元及第,皇上得以赏识,为国贡献力量,中年妻女被害,老年遭遇贬斥。一生就是个大杯具。可他却不愿低头,哪怕是面对皇权,可叹可敬。心口抽痛,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第一次真真感受到原身残留的情绪,想来原身和父亲的感情很好。
   
   他眸色沉郁而复杂,冰冷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冻红的嫩颊,叹道:“沈大人是直臣,父皇有遗诏,要我好好待沈大人。三月春闱你便可以见到。懿之,别哭。”
   
   良久,他唇边牵起一抹淡笑。“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应该把你惹哭,你要相信我能护得住你,护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芦苇微微扔了一颗地雷。。。。么么么
 
 
 
 
 ☆、死也不善
 
   
   三月宜踏春,京城寺院河畔人满为患;创台、流杯亭榭数处;放人春赏。
   
   沈懿之脱了厚重的棉妖,换上了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翠微殿前春容满野,暖律睛暄,万花争艳;吹面不寒,细柳扶风。她立于翠微山顶;可看见城外香轮暖辗;芳草如茵;骏骑骄嘶,杏花如绣。铺上软垫,合着春风练瑜伽。
   
   春雨挥挥洒洒了几天,时停时歇,好像小孩子赌气一般。夏虫不喜欢阴雨连绵,淋了几遭,沾了寒气,卧床不起。
   
   沈懿之劝说春雨贵如油,润了农田,才有好收成,才堵住了夏虫嘟嚷。
   
   三月京城有件大事,三年一度的科举即将在京举行。沈懿之没想到这次的主考官都和自己有那么点关系。主考蔡太师,曾教导过幼年皇子,德高望重。私下打听过,当朝只有一位太师。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面之缘,当日在余年年的那位。副主考之一,当代大儒齐明演,桃李满天下,为慎才人齐相宜的祖父。另一副主考,便是先帝三元及第的沈朝宗,曾代表大周签庆都国书,三年一贬的传奇人物。太师坐镇,此乃代表皇家表重视。大儒副考,这是对天下读书人的尊重。至于先帝状元,这是明晃晃的告诉诸位,皇帝知人善用,绝不埋没人才。先帝早就为皇上铺好路,沈朝宗就是那颗给皇帝树立威信的棋子。
   
   玉嫔父亲升官,且被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宫里人都道,玉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将预示会夺了锦贵仪,贤妃恩宠。如果说沈懿之之前被宠还有两位挡着前面,现在就是完全显露人前。不过十几日,翠微殿前的草坪被踏秃。皇上却出乎众人意料并未多有临幸,一时赶趟上门的又少了大批。众人一时摸不清宫里风向,又因为沈懿之平时的刻意梳刘海,遮了额角处,大部分人都倾向于认定她已毁容,皇上给她父亲体面罢了。
   
   皇上已有三月未来翠微殿,三月未和玉嫔妖精打架。沈懿之清楚记得那日,白日来了月信,晚上他急匆匆赶过来,道:“爱妃没怀上吗。”他遵下来看着她小腹,满是不可置信。“明明冬月在仁明殿按着时辰方位做了,怎么可能呢。”
   
   她也说不出失望还是希望,心上怅然,点头:“没有怀上。”
   
   他望向窗外树上抽芽的嫩叶,黄绿可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罢了!”说完,看看天空,回头对她说:“这事急不得。”眼睛发红,好似要流泪的前兆。
   
   她知道他很想要一个孩子,大周的皇帝对孩子的执念已经倒了一种恐怖的地步。上天偏偏作对似的,让他们难以如愿。上一次他应该做了很多准备吧,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
   
   他笑笑,深深地注视她片刻,转身离去。
   
   从那以后,他消失了,消失在翠微殿,消失在她身边。
   
   日子又回复了在澄碧堂那时的平静。他的出现好像是一粒石子投入湖中,片刻波纹复平静。
   
   她每天用膳,做瑜伽,练字。除了偶尔会想起他温柔的笑,不动声色的体贴,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翠微殿上上下下愁云惨雾,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扰了娘娘。她深深的失落了,如果要谈恋爱,他是个百分百的情人。英俊多金,温柔体贴,无时无刻不让你感觉幸福。这种幸福有种不真实感,像玫瑰,如钻石,很美,很贵,却不适合地久天长。她总是一边无可救药沉溺他的温柔,一边无比唾弃他的虚伪。上一刻和他情话绵绵,下一刻把他划为陌生人之列。她只是在理智的约束自己不要陷下去而已。可惜需要用理智要约束的感情恰恰是因为动心了。
   
   直到有天,叶嫔传来病危的消息,指定要见她。
   
   天灰蒙蒙的,似乎又要落雨。
   
   寒香阁内红妆按乐,白面行歌,热闹非凡,要不是众人都面落不忍,面上凄凄。她还以为开歌舞晚会呢。叶宾阳也真有意思,临死还要玩一手。
   
   皇后面上无波,也作出拭泪的样子,复杂的目光越过众妃,落到她身上,低低道:“你们往日交好,来送一程也罢,好自为之。”
   
   沈懿之跟着一个眼生的宫女往内室去。
   
   叶嫔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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