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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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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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她是好的还是坏的,离那群人远一点,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奇犽的声音开始阴冷起来,对他来说只要是划入禁区的东西就尽量不会正面对上,他不会去了解标注危险的家伙,只会用漠视的态度避开。那个一号再像绵羊也不关他的事,他根本不想跟那群人扯上关系。

    小杰倒没有奇犽那么多的心思,他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地说:“没事的,我们走吧。”

    奇犽看着一脸只靠直觉活着的伙伴,双手插到裤袋里颓着肩一副恨铁不成钢,他露出尖牙歪着嘴说,“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人卖掉,卖一块戒尼。”

    跟一大群来路不明的怪物同船还能笑得那么傻乎乎,服了这个小子。

    就在小猫小狗跑来跑去接着冒险时,有人正在用一种精细到变态的手法慢慢建筑起他的扑克金字塔。每一张红桃黑菜花都变成手指下的艺术品,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允许出现地堆叠而起。

    船舱内一些考生窝在自己自认为安全的角落里休息,鼾声像是这淌温水气氛下的点缀。

    伸出一根食指不含力道珍惜地抚摸了一下建好的纸牌顶端,尖锐的牌顶脆弱得不堪一击。当指尖轻松向下时,扑克牌构造而成的世界轰然一塌,尸骨无存。

    西索对着满地敞开的扑克牌一脸妖气的冷漠,又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露出笑容,笑容慢慢变成颤抖的诡异笑声。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化,就连表情也反复无常到刻薄。

    斜长的眼睛里却在笑声中越来越没有人味,隐隐的金芒被关在自抑的冷漠内。坐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逼得任何一个活人都对他退避三尺,西索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眯起眼睛笑得直磨牙,最后有点受不了地将手凑到嘴里狠狠地咬着,他手里是一张突然出现的鬼牌,牙咯吱在牌上痒得让人受不了。

    当牌嚼烂时,含糊的声音中才勉强听出他不断在重复某句话,“库洛洛…鲁西鲁,真好。”

    能在这里见到那个男人让他想发疯,可惜还不到时候,时机还不够好……

    鬼牌被彻底咬成渣,兴奋到肌肉抽搐的小丑用指甲扎自己的膝盖,笑声鬼魅丛生地惊悚了沉睡中考生,他一点都不在意将牌重新收拢回来,边继续建筑金字塔边不停地催眠自己,果实很美味所以要努力忍耐着,总可以咬得到的,一口一口地嚼烂吞到肚子里去。

    说完通知的玛琪可没有听到西索那种令人发毛的笑声,她不觉得除了必要的通知外还能跟那个四号唠家常,至少现在的西索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新团员的存在,就算他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玛琪也不在乎,疯子见过太多了,不差这一只。

    走回图书室外,玛琪沉默地站在关上的门前,抬起食中两指想敲门,老团员都习惯只要是团长的房间要进入前就去敲门,他们并没有出于礼貌之类的概念,纯粹就是团长的领域观念很强,敲门是为了得到进入的许可。

    玛琪最终没有真正敲下去,她没什么表情地看了门上那块花边牌子一会,才收回手转身走开。

    现在的团长应该不喜欢有人打扰,玛琪听到门里有人正用低沉舒缓的声音在念一种很优美的语言,她偶尔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团长跟“兰斯”是不一样的。

    像是人格的分裂,也许库洛洛团长是属于旅团,而那个喜欢念摇篮曲诗歌的兰斯,是米露的?

    “总有一天我们将永恒歌颂,太阳的沉睡。”古老的语言并不妨碍翻译者顺利的轻喃,他将书页又翻过去,继续往下念,“在我们稚气的歌功颂德下,繁星将继续闪耀。”

    图书室内只有这个声音轻轻融进静谧里,他边念边面瘫地瞪着自己已经空空的手指,指上的长发被睡不着的原主人硬拽走,他只是在那一秒本能地想抓住不放,结果在松开前有两根头发被硬拽下来,所以他现在只能非常面瘫地假装无辜,两根头发痛不痛?

    “兰斯。”窝躺在沙发上刚睁开眼的某人温柔地唤了他一声,清软的声音哪怕暴怒也没什么威慑力,“我的头发总有一天会被你拔光。”

    用别人的头发拼命地打死结,还不准主人收回来,这都是什么幼稚的鬼毛病?

    “嗯,无畏的堕落与崩塌,繁星将一直闪耀。”又翻过一页书,继续念诗。

    “还有,下次你再敢敲晕我试试看。”微眯起眼,眼眸里透彻的蓝色很清楚地透露主人不满的情绪,睡觉就睡觉,睡不着就直接敲倒你,这实在太痛苦了。

    “可是光是念诗你不肯睡。”说这话的人很温和也很无辜,哄着不睡就暴力解决,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点有错。

    “有什么关系,反正失眠的话你给我看你那些闪耀个不停的星星不就可以了,太阳沉睡星星爬上来。”米露轻声笑起来,然后握住他的手,宠溺地在他有力的手背上留下晚安吻。

    无伤大雅的偶尔,大家一起失眠也不错。

    玛琪端了杯熔岩茶及一块三明治,走到咖啡厅临近舷窗的座位上。

    侠客跟飞坦面对面坐着,在他们中间是一副象棋,车田马炮红黑两种无声地厮杀得无比凌乱。

    “我刚才发现,有上一关被淘汰的考生混上来了,不知道那个考生想得到什么。”侠客看着桌子上的黑棋,笑得一副事不关己地说。

    “是那个111号吗?我也看到了,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玛琪默默地喝茶,在她走过来时刚刚跟那个考生擦肩而过。

    “冲着我们来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弱,如果是那个301或者七十九号我还觉得靠谱。”飞坦移动炮深入对方腹地,移棋的手指有种与他脸色同样的苍白,这个充满杀戮心态的旅团冲锋人员,难得会有几次肯安静下来玩些益智游戏。比起屏幕里那些随处血腥的暴力对战,下棋更像是种纸面上的战争。

    “你们听到了吗?揍敌客家族的人,呵呵。”侠客神色自然,他往桌上放置食物的盘子里拿出了一块饼干,然后“咔嚓”地咬起来,绿色的眼里闪过一些戏谑的情绪。

    离蜘蛛四五张桌子远,在红绿相间的植物遮隔下的另一桌客人气氛已经明显不对劲,蜘蛛的耳力足以听清楚那个111号的女人说:“我听说这一届的猎人考试,会有揍敌客的人来参加。”

    揍敌客这三个字,对旅团来说可不算路人甲乙丙。

    “杀了他。”飞坦眯上眼睛,阴影在眼下形成了一道黑暗的刻纹,有说不出的冷酷。他指腹下的棋子已经深凹进去,红色的残漆遗留在苍白的指尖上。

    “团长说过,现在的我们还没有必要硬对上揍敌客,甚至我们还可能跟他们形成短暂的统一战线,慢慢来没关系,收钱办事的揍敌客可没法真用钱毁灭。”侠客咬咬手指,将饼干残渣也舔干净,然后露出一个吃完美味食物开心得很舒服的笑容,他听到那个叫阿妮达的女人疯狂攻击所造成的混乱喊叫,可惜哪怕手里拿着刀也伤不了人,弱得让他真想将那个叫奇犽揍敌客的小子吊起来给对方扎个够。

    任何让人出高价请杀手杀掉的人,可能原本都是可恨的家伙吗?

    来自揍敌客家族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真是令人诧异的软弱。

    “脆弱的……种子,那个小孩还不够格为八号填坑。”玛琪大眼里的金黄色没有一丝称之为温暖的东西,她若无其事地抓起自己的宵夜大口啃起来,味道好不好是一回事,能吃饱肚子才是王道。

    “对方最好祈祷永远不会露出缺口,我们可是很有耐心的。”侠客笑嘻嘻地移动最后一颗出现在红方阵地的黑棋,“将死,我赢啦。”

    如果有能力杀掉敌人报仇,他们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果机会不大就会潜伏等待,千万不要惹上蜘蛛的仇恨,因为我们会记恨上一辈子。

    “对了,玛琪不是应该在团长身边吗?”侠客等到伙伴吃完三明治喝了两杯茶后,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团长不希望我打扰,他在……念诗。”玛琪挑了下上扬的眼角,语气平淡得很怪异。

    “你是想说团长在哄米露睡觉吧,不过光是念诗可没法睡着。”因为听诗的对象睡觉的时间已经超过正常人的底线,晚上睡不着才算正常。

    对于旅团来说,米露…西耶娃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星球,完全跟他们不是同一条食物链上的生物。时间可以习惯一切,最初的小仓鼠也变成旅团中类似理所应当存在的人。与其说是好奇团长为什么会喜欢她那么久,还不如说是米露与团长的相处模式让他们陌生,被人宠着很好玩吗?

    “也许是错觉,团长有时性格会分裂。”飞坦对于团长的女人的存在倒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念诗的团长像另一个人。

    “是啊,我也有这种错觉。”侠客弯着眼睛笑眯眯地拿起一块饼干咬着,面对米露的团长所谓的另一个人格是他们都很熟悉的,那是流星街人特有的流氓无赖,简单点说就是任性到要人命的厚颜无耻。啊,这样说团长不会介意吧。

    “飞坦,你在干嘛?”侠客突然有点笑不出来,叼着饼干咽下饼干碎问。

    飞坦阴沉着脸,手指按在黑棋的“将”上,他用一种“你在明知故问”的嘲讽语气说,“我把这颗棋子碾成粉,这局就平手了。”靠智力得胜的方法还是太温吞,如果帅被人吃了直接暴力废了对方所有黑棋。

    “喂,这棋我是向米露借的。”侠客拉下脸来,这才一盘就碎了好几颗棋子让他心疼。

    “你借她的东西从没还过。”所谓流星街人特有的厚颜无耻让飞坦振振有词,他脑子里同样没有“我错了”这根弦。

    玛琪依旧默默地喝茶,耳边是飞行船外的轰鸣声,这艘鲨鱼头的可爱飞行船载着一船不明生物,不停前进。

    史跋走遍了飞行船的各个角落,终于在船尾露台的狭角里找到她的目标。

    金发男人也不知在这寒洌的冷风中,维持同一个坐姿看了多久的星空。

    “老大。”史跋坐到他身边,将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刚才打电话确认过,你那面损坏的大旗已经修好,他们会空运过来。”

    “哦,史跋,你们这里的星星真灿烂,明亮到快闪瞎我的眼睛。”男人澄净的眼眸里倒映这整片天空,他没有接过水,只是继续懒惰地发呆。

    “是吗?”史跋将水放在脚边,然后打开箱子开始组装校正自己的狙击枪,风吹乱了她深棕色的刘海,墨镜下的表情有些淡漠。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制造出一万颗核子弹,如果在死前的前一分钟我的梦想还没完成,我就按下启动键。”男人任由墨镜继续往鼻子下滑,有些孩子性地笑着说,“把这个世界都毁灭掉吧。”

    史跋将黑色的狙击枪拿起来吻了一下,轻叹了一声“我的小乖乖”,然后将枪用最标准的狙击动作架起,瞄准着头上那满天繁星,“老大,哪颗星星闪瞎了你的眼睛,我帮你射下来。”

    这个男人有足以让她效忠的实力,她崇拜他崇拜到可以为他击碎一颗星球。

    “……全部。”


145、这条二选一的路

    这里是陷阱塔,希望你们可以活着走到地面,限时是七十二个小时。

    飞行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延迟了,原本预计早上八点到达,结果等到我们下船站在第三次考试会场时已经九点三十多分钟了。

    我站在陷阱塔最顶层,抬头望着那艘抛下我们这一群考生的飞行船圆滚滚地游回云上,那艘飞行船载着我一直很想见人家却不愿见我的猎协会长回总部。

    我直到飞行船消失在云际间才低头打了个哈欠,眼下有些黑影。长途飞行对身体果然会造成一定的负担,加上因为过度睡眠身体已经无法用睡觉休补回来,所以在熬了一夜后身子就会有些虚,无法根治的晕车症真麻烦。

    昨天晚上我跟某个死不认错的家伙掐了一夜的翻译问题,我确定他错了。我告诉那位博闻强记的团长大人,那本古老的诗歌集册他的翻译错了一个词。是的,为了这个词我们就这样从天上的鸟扯到地上的龟,从古代的沙硬掰到后现代的房子,一个词语才十三划愣是被我们重新发掘了二十七种拆解法,近五十来种衍生意思。

    现在想想其实不就是个过渡连词,就算正确翻译过来也也无法对整首诗产生颠覆性的作用,我们是太无聊了才会死揪着这个可怜的小问题不放,承认你错了你会很丢脸吗?

    陷阱塔无遮无拦如一个平滑的圆形大广场,我站在中央有些孤单。考生散在这座没有任何突出物及窗户的塔上,沉闷地踱来踱去。

    我远远望去,看到库洛洛走离我后站在跟我有一段距离的塔沿边,中长的风衣外套很显瘦,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身高一般身材削瘦的人隐藏了多少暴力因子。如果他老老实实拿本书站在人群里,你只会觉得这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文学气息很重,甚至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干净感。

    很多时候他只要把头发随便放下来,穿着正常休闲点,他那张白皙的学生脸就是最好的骗局,他比任何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都不像罪犯。我让他把脸用绷带缠起来,并不是怕团长的脸会牵连我,都这么多年了我其实变成同伙了吧。

    我只是想告诉别人这小子很不正常,没有正常人会这么打扮,所以离这个不正常的家伙远一点吧。

    “十年了……”都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走过来的,看着那个站在塔沿边喜欢高处刺激的小子,我终于忍不住单手捂脸,偷偷叹了一口气,“真累人。”

    再不想承认,再努力想让生活归于平常,这份感情其实真的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常常都是一边心疼死他,一边诅咒他。今天他血淋淋就跟着他一起痛,明天他生龙活虎跑出去为非作歹,我又咬牙切齿地骂他昨天怎么不痛死这祸害。

    想要就要想丢就丢,这种有勇气践踏一切的烂脾气太过流氓气。打从一开始,这小子就不打算按规矩活着。

    我揉揉有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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