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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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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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语重心长一句,“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身世可怜命运多舛就别问了。”堵住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等我把菜全摆上餐桌时,他施施然从楼梯上下来。

    光着脚,一脚一水印地走着,白色的衬衣扣子一高一低随手扣了两颗,头发上的水滴答地淌着,过长的刘海遮去了半边脸,不像刚洗完澡,倒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

    果然,他在浴室里瞎折腾,连指甲都不会剪还真无法要求他能一下会自个弄得干净整洁。

    我将挂在沙发边的大毛巾扯在手里,走到他面前,“低头。”

    他不解,然后低下头,水珠子一连串滑落,沁湿了领子。我将毛巾盖上他的头发,伸长手,踮起脚尖,力道适中地为他擦头发。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他黑色的瞳仁里是种清凉的空洞,偶尔闪过的碎金才让他有活力起来。

    我擦得很仔细,他眸色渐渐柔和,不再警惕地放松身体,黑瞳的空洞被另一种感情所占据,微眯的眼舒服得像头无害的动物。

    我帮他擦干头发,又将扣错的扣子从新扣一遍。

    “吃饭吧,今晚你可以多吃点。”我轻轻地笑开。

 来,吃菜

    看着摆得满满的餐桌,他将乱七八糟的头发用五指往后顺了顺,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埋头就吃。

    我头痛,真想冲上去摇醒他,有客人啊,餐桌礼仪啊,你又不是饿死鬼你急什么急。

    很多时候,我真对他够没辙。

    将正捧着一杯冷掉的茶水喝的满脸扭曲的雅明请回餐桌,他还念念不忘那杯茶水,“米露小姐家的饮品真奇特。”

    你想说难喝就说难喝,谁叫你冷掉还拼命往下灌,茶温热的甘香一点没留住全成了涩味,不奇特才怪。

    摆在小阳台的餐桌是圆形的,架起的花棚隔绝了纷飞的雨丝,可以看到红色的花朵与月光花美丽的景象,我们三人呈三角鼎立之势,气氛怎么有点不是滋味。

    雅明淡黄的眼眸里有一刻惊喜,丝毫没有我背脊发凉的诡异感,他抓起刀叉,“这些都是米露小姐做的吗?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开心抓起筷子,“哪有,你太夸奖了,都是些平常手段,能吃就行,你试试,这牛脊肉排,我用文火煎的。”

    没有比别人夸你的菜来得更有成就感,已经好久没有人一脸赞叹地看着我的厨艺惊喜。

    笑呵呵地夹起一大块肉排递过去,雅明连忙端起碗小心翼翼过来接,“好的,麻烦你了……”

    我们相望两相喜的笑脸全石化,因为我的筷子是空的,他递过来的碗也是空的,牛排呢?

    疑惑地互看一会,我们同时转头看向另一只正在埋头苦吃的家伙。

    他正用勺子扒着什锦饭吃得面无表情,没什么异常。

    难道是错觉?我不好意思地又夹起一块,“刚刚没夹好掉了,抱歉。”

    雅明捧着碗又过来,“客气了客气了……”

    我们的笑脸又石化,我的筷子是空的,他的碗也是空的。

    牛排掉进异次元空间?还是我老花眼一直没夹起来过?

    怎么可能。

    极有默契我们转头看向另一只正埋头苦吃的家伙,刚好看到他勺子上有一块我刚才夹在筷子上的牛排,他一口两口三秒内塞到嘴里,好优雅地暴饮暴食着。

    “呃……”

    我的话全部都咽回去,他淡淡看了我一眼,那一潭黑水如腊月雪风,寒到头发都成冰柱,到底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这次我没夹起牛排,而是夹了块清蒸去骨的鱼肉,转了方向,“来,吃菜。”

    他叼着勺子,想了想才将碗挪过来,我将鱼肉放在他的碗里,放完见他还瞪着我。

    我无奈地又夹起了块要给雅明的牛排给他,“呐,吃菜。”

    你丫的到底是十六岁还是六岁,怎么这么别扭。

    见他隐隐泛起抹笑痕,又硬塞他饭去,我立刻将整盘温火煎肉排端起,在另一只米虫放松警惕时一股脑全往雅明的碗里倒去,“来来来,快吃快吃。”

    “好好的,谢谢。”雅明将整碗牛排诚惶诚恐地抱在怀里狂塞起来。

    我们这叫吃饭吗?又不是犹太集中营,吃得像在打战,胃痛。

    气氛持续诡异中。

    这时阳台边一只白森森的手从墙边伸出,我端着碗刚好看到,一口饭差点噎在喉里直接上天去 。

    “米露。”一声阴幽的叫唤后是梅雅无比惆怅的脸从墙外探出来,雨水滴滴答答从他草帽沿上落下。

    “你以为你是贞子啊,来这出想吓死谁?”我霍地站起身指着突然出现的草帽大叔吼。

    “有杀气。”他喃喃低语。

    杀气?

    他摆摆手吸引住我的注意力,“没,我是来借酱油的,不然方便面没味道。”

    酱油跟方便面,这么可怕的搭配你吃的饭越来越往非人类领域滚去了。

    我总觉得场面有些不对劲,可是看来看去都很正常,他一声不吭塞他的饭,雅明啃着牛排,梅雅在墙头幽怨地招着手。

    哪不对劲呢?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一点点而已,有种微冷的刺激在皮肤上,不痛却有些不自在。

    我挠挠颊,管他的,看起来正常就好,所以我转身回厨房拿酱油。

    很久很久以后,就是久到大家都成年了,都学会怎么去优雅地为非作歹,怎么去面不改色地破坏世界,也久到他跟我坦诚相对,天天拿一堆可怕的事迹当茶余饭后的甜点来吓我时,我才在某天恍然想起今天。

    这家伙,根本就是想杀人,不止雅明沙西,连出来阻止的梅雅他都想杀。

    哦,一切看起来真的很正常,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掐吧掐吧,反正那个可以把暴力当美学的奇妙世界,跟我一毛关系都没有啊。

    回来时隐约听到梅雅说了句,“小子,别太嚣张了。”

    我走到阳台边,不解地问:“怎么了?”

    梅雅主动接过酱油瓶,“没有,我就是看你们吃大餐很不爽,米露,你什么时候给我做早餐?”

    我伸手将他整张怨妇脸按回墙里,“这个有空再商量,你别出来吓人了。”

    “知道了,人老没人权啊,你们年轻人尽会欺负我。”

    我一脸黑线看着梅雅翻过篱笆墙,你也三十岁不到,老什么老,要说真实年龄你都要叫我大姐了。

    我坐回餐桌,见对面雅明很不对劲,他一个劲地发抖,冷汗沁湿头发,死白的脸色在灯光下寒得渗人,我一惊,伸手要拉他,“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他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躲开我的触碰,站起身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没……没什么,米露小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我先走了。”

    也太突然了吧。

    我紧跟着上去,“你脸色很不不好,是吃到不对是食物吗,过敏了还是闹肚子?”

    “没没没……我没事。”他走的更快。

    我在院子里追到他,雨刚刚停,泥土的味道弥漫在清新的空气里,“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我送你上医院吧。”脸色惨白成这样,脚步如此虚浮,身体好像一下就塌了,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他用手抓住心口处,嘴里嘟囔着,“可怕……好可怕。”身子抖了一阵才平复,抬头看我时正常了不少,“真没事,真是失礼了,米露小姐,难得你做了那么丰盛的菜,我得快走,不然赶不上回家的飞艇。”

    “你要走了,那一路顺风,有时间可以再过来玩。”

    不知我说了哪句话踩痛了雅明的脚趾,他猛地跳起来,“再说再说,我先走了。”

 你可以去死吗

    “米露小姐,他……真的是你哥?”走了两步雅明迟疑地回头问。

    我们真的那么不像兄妹么,想想也是,外貌是十万八千里远,说是有血缘关系也蛮勉强。

    “那我先走了。”雅明也是觉得自己问得太突然。

    “等等,雅明你是音乐猎人,那你有听说过黑暗奏鸣曲吗?”至听到旋律这名开始我就犹豫着,到底开不开这个口。

    “黑暗……奏鸣曲?”雅明站在阴影处,声音突然冷了几度,“没啊,是一种新的曲子吗?”

    我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难不成真吃坏肚子受不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遇到这个乐谱希望你不要去听,不要去学,不要去演奏,可能有些突兀,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黑暗奏鸣曲是一种会带来巨大灾难的音乐,如果真碰上就避开吧,我很喜欢雅明的音乐,希望下次见到你还是健健康康的。”

    我笑着伸手,旋律的戏份不多,时间久了也无法清晰地回想起她每一次出场的顺序,可是她被黑暗奏鸣曲诅咒还是记得的,那她的朋友最有可能就是剧情炮灰,例如她那个跑去演奏黑暗奏鸣曲死去只留下一句在旋律口中台词的朋友A,在动漫中也许是无足轻重,一闪而过的灰尘。但对我而言,遇上了,交谈了,有感情了就不是无足轻重的空气,而是实实在在擦肩的人,就算雅明是那个朋友A的可能性不高,可就是忍不住要提醒,就算知道这提醒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或带来危险,但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才会更好地生活吧。

    “米露小姐,你真是温柔的好人,一直都是,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拜访。”

    雅明伸过手,我们礼貌地胡握了下。

    “那,一路顺风。”

    “恩,我会的。”

    看着雅明背着他的琴,推开篱笆门步入黑暗中远去,我不由苦笑出来,轻抚了下额头自语,“怎么办呢?多管闲事的老毛病真让人烦恼呢,这样下去……会死吧。”

    所以说剧情人物是特别麻烦的事,就是间接接触也很吃力。看不过眼总忍不住上前,就算知道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法停下脚步,上辈子留下来的,已经成了本能的习惯与根本的原则改都没法改。如果还在原来的世界,问题不大,就是一些挫折磨难,可这里是猎人世界,随随便便就会死掉吧。

    雅明沙西,那么执着于音乐的人,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黑暗奏鸣曲,说谎说得那么烂,难怪你老混得饥一餐饱一餐。

    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无奈地晾在院中央,月光花开得很幽淡。

    微型小番外之话说米露进厨房拿酱油后:

    “哎呦,念压控制得不错啊,小子。”梅雅挂在墙边,一脸似笑非笑,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恶意的念攻击均匀地往一个位置压,米露是什么身体状况他可清楚,只要有念力一点外泄,那小丫头都会受不了。

    米露刚进入厨房,雅明的唇就白了,再也无法将刚才若无其事的表情维持,撕裂的绞痛一点一点折磨人地吞噬自己所有的反抗。好像是故意的,踩着弱小猎物,恶质地用戏谑的态度玩耍。根本,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力量。

    他总算抬头,将领口的两颗扣子又扯开些,冰冰凉凉笑了下,黑瞳黑发的少年随意坐着,一种犀利的黑暗气质尽显无疑,这一面是几乎不在她面前显露的一面,对于敌人时嗜血的阴狠。

    “你……你不是她哥哥。”米露小姐怎么可能有这种亲人,这个人根本就是满身死气从地狱爬出来的。雅明掐着掌肉,血珠在掌沿滴落,无力靠了下桌面,放在一旁的碗被磕落。

    “哥哥?”他迅速而自如地将快落地的瓷碗接住,回到座位时轻声说了句,“恩,没碎。”然后貌似疑惑地微仰着头望天花板想了一会,“如果她说是哥哥那就是好了,这种东西不用在乎。”

    梅雅还扒在墙上,暗自翻白眼,米露你就没捡到一只正常人过,这小子占有欲真让人发毛。

    “哦,对了,我看你不顺眼,所以你可以去死吗?”他这才想起正事,这个房子除了她,别的气息都让他很烦,通通抹杀掉好了,最好把这家伙拎到外面随便挖个坑埋了,在房子里的话,弄脏家具她八成又要皱眉吧。

    “噗。”梅雅抽了,要笑又笑不出来,这么认真地问别人去死可以吗,就算你实力强到不符合年纪,也别用这种猫捉老鼠的藐视态度对人吧,好嚣张的小鬼。

    “你想阻止?”看向梅雅。

    空气越来越滞涩,他不在意地插了块花椰菜吃着,吃得一副“你们全世界我看了真不顺眼”的样子。

    梅雅正了正自己的草帽,”贝贝街可不比你出来的那个地方,见谁不顺眼就活埋谁,还是你打算群殴?只要我一动,左邻那个右舍,都会飘出来哦,一大群围殴你一个。呵呵,这小伙也算是米露带进来的,杀气别那么大。”说完才发觉自己误踩了雷区,就是因为是米露带进来的,才打算杀人灭口?哇考,这小子就一心理变态,长大还得了,会变成一疯子?

    果然,他吃了块生菜沙拉,阴气更重。本来还在想不破坏家具,弄脏地板时要怎么不动声色把对方干掉,现在脑子想的是,怎么用最合适的方法,把整条贝贝街都烧掉,杀光。

    “喂,小子,别太嚣张了。”梅雅嬉皮笑脸的态度放下,雅明沙西这倒霉鬼的身体开始在极限边缘挣扎,如果不是他在隔壁吃泡面时感受到这股阴凉刺骨的杀气,跑出来贴墙壁,这小伙都不知死个几次,还是无声无息地死的那种。

    这时,她从厨房里刚踏出来,银灰色的短发下清丽的脸上永远有温柔的笑意,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清浅而干净,她问:“怎么了?”

    默契地全收回对持的动作,不,没什么!

 一枚叫艾伦图斯的头饰

    小石路还残留着雨水,在阴霾的天空下,对门家的灯光中闪着碎光。

    我眯着眼望着脚下的路,这种雨后的气息真不错,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还没走入屋,梅雅的头又从篱笆墙里伸出,那夜色朦胧风声萧萧的场景,不曾经历过的人真的很难想象其中的惊吓。我捂着心口,瞪他,“我说梅雅,你每次出场可以正常点吗?”没尖叫出来是心理素质太好,这位隔壁草帽兄弟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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