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轻易让蜘蛛头子猜出你最想要的什么,你越渴望的东西他越喜欢踩碎给你看。
我觉得当年第一次告白的举动真是太英明,明明白白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他总不能敲碎了自己来恶整我。
如果让他知道西索背叛旅团的理由是想要跟他打一场,西索绝对会被整得很惨。
那小子最爱的一句话是,“他想得到什么?”只有想得到的**,他就能死踩着人家的弱点不放。
我跟西索僵持地互瞪一会,大眼瞪小眼。这次我能坚持下来,可能是小丑已经旋转着芭蕾舞过来要割我的脖子,所以瞪死他也无所谓。
“看到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西索就像对着一块腐烂的朽木,颓废地将扑克牌收回去。“我只是想跟库洛洛打一场而已,果实成熟后不摘我会觉得很可惜。”
西索无聊地甩着扑克牌,一甩变一个花图出来。
别跟我坦白心迹,说那么多是打算事后灭我口是不?你们家团长是个喜欢看戏整人的恶劣份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雨还在窗外下个不停,落入大地的声音古老而遥远。
回到基地的飞坦坐在同一块石头上,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冷了下来。
派克若坦最后还是带那两个小鬼出去换团长,没人能欺骗他,如果派克换不回团长全部支持这次换人质行动的人都要死。
他只是按照旅团的规矩办事儿而已。
飞坦低着头,那些温润的照明烛光又被遮去大半。手上近在咫尺的暴力美学画册上,有肌肤如雪的人偶,刑殴出来的伤口,腐烂的精致。空气中的水汽不变,他歪了下头有些不解。突然手一拍将打发时间用的书扔到一边,身影如鬼魅一样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富兰克林连忙低沉叫他,“飞坦?”
冲上二楼,飞坦踢开那扇门。风从碎裂的窗户外灌进,空荡荡的黑暗铺天盖地地涌出来。
那种淡淡的味道被冷透的风裹挟得一丝不剩,床板上有一些残余的血丝,异常刺目。
米露,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红了眼,等完了才发现第一人称第三人称乱入了。哎,烦恼地抓抓头发。睡觉去。晚安。
170、九月四日。
友客鑫在脚下;那些透明的灯光层层叠叠拥挤着;在黑色如面纱的雨水下慢慢粘稠成一个巨大的光湖,灿烂到辉煌地浑浊着。
捆缚的锁链已经被解开;空荡荡而显得异常阒然的飞行船走廊上,只有一个穿着逆十字黑色大衣;满脸瘀伤的黑发年轻人安静地坐着。
敌人似乎觉得失去念能力的猎物没什么攻击力;而且在万里高空上也没有逃脱的机会,所以本着见面眼红不如踹远点的原则,将这颗烫手山芋丢到这里发呆。
他的敌人也许是对的,因为年轻人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他坐得随意地将双手搁到膝上;十指交错地玩一些不着边调的小游戏。例如十指交叉紧挨,却在指腹相触时松开。乐此不疲的幼稚小动作;在他集中力涣散时就会出现。
他注视着舷窗外的城市灯光,雨云未散,阴霾而黑暗。微微抿起的嘴角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笑容,比夜色还深沉的眼瞳里甚至透露出一种好奇到天真的情绪。像是心智还不成熟的少年人,总能保留下一小份青涩的气质。
比起该愤怒差点被只红眼兔子揍死,剥夺了重要的念能力。他现在更像是一只好奇到过于安静的猫,有些慵懒,优雅得看不到一丝没有教养的激烈举动,他正在好奇谁是泄密者。
派克诺坦不是,虽然她的作法有些愚蠢,这也表明这次事件跟她没关系。其实先前手里掌握住的两个小孩是最大的筹码,感情总是最容易利用与要挟的东西,这样随便说出口米露会生气吧。
年轻人假装无辜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指捏住几绺不太听话而散落下来的刘海,对着空无一人的廊道有些抱怨地嘀咕,“有点长。”不能用刀子削掉很麻烦,对于剪刀那种构造奇怪的东西总是很不顺手。
刚才派克诺坦如果更强硬一点局面应该不会搞成这样,锁链杀手比他想象的更在乎伙伴。所以哪怕一些条件不答应,那个火红眼的家伙也不能拿他怎么办,这次谈判亏了。
到了此时心智貌似不太成熟的某人,还在斤斤计较没捞到该有的好处。对于团员担心他被杀的纠结,一点感同身受都没有。
因为习惯思考时不时的漫无边际跑偏,他从泄密者又想到那条锁链的能力,有附加能力的具现化系。在猎人考试时酷拉皮卡还没有成为锁链杀手的能力,他的实力成长明显不正常。也就是说他附加在锁链上的条件应该有一定的苛刻兴,不然实力不可能提升得这么快。
如果能找到使用条件,就等于拆解了敌人武器的秘密。束缚猎物并且强迫性陷入“绝”的状态,是中指。攻击敌人并且可以以对方的命为条件来下命令,是审判的小指。如果没猜错,五根指头都有一种能力才对。很不错的念能力,他没有贪婪只是很单纯地想。
等将人家的武器性能摸索了一遍失去兴趣后,他才转头思考旅团情报泄密者的人。
在明面上旅团袭击友客鑫地下拍卖会的团员包括团长都死了,他相信以库哔的完美复制,尸体在消失前不会有人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因为揍敌客不会失手,目前为止也没失过手。所以谁会怀疑揍敌客的杀手根本就没有杀死猎物呢?
可是他看得出来,酷拉皮卡对于死去团长的他的出现一点惊讶都没有,也就是说他知道尸体是假的,谁会告诉他呢?
揍敌客吗?
嘴角的微笑轻轻往上勾一下,变成淡淡的嘲讽。他任由十指交错轻点,黑色瞳孔的冷光透澈得过分干净。
不可能是揍敌客,这种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揍敌客在没有巨大利益的驱动下根本不会放水打破。要让专业的杀手家族将他的情报卖出去,酷拉皮卡还不够格。
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些什么,可是又在梳网时找不到其中的关键点。是什么呢?如果不是杀手……难道是旅团内部?
飞行船的螺旋桨引擎声绞碎了风的响动,这种过于没有实质感的声音让他陷入神游太空的境界去。这个因为看太多书而遗留下来的鬼毛病真麻烦,越是专注思考他的思维跳跃性就越大。
干脆从口袋里掏出本书,他顺手将落下来的头发随便往后扒了一下,结果更多头发随着他不专业的动作又落下来。
有些不在意地眨了下眼,才漫不经心翻开书本打发时间。翻不到两页就听到转角处传来他听腻的脚步声。
酷拉皮卡从驾驶室里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长廊边上坐得有些东倒西歪,一副懒鬼德行的黑发年轻人正在翻阅书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来做客的,没有任何紧张,没有被绑票的恐惧,连最基本在别人地盘上该坐端正的礼仪都没有。
这种家伙真的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吗?就算不是熊腰虎背青面獠牙,也不该这么……诡异。
把这个正在看书的混蛋扔到人群里,谁看得出他是罪大恶极的犯罪份子?猜死了顶多也就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这种人,就是这种长得人模人样的家伙……杀死了他全部的族人。
酷拉皮卡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气,他感觉到空气进入口腔带入灼烫到痛苦的温度,仿佛全身血液都要跟着这口呼吸而燃烧起来。
冰凉的眸色浸染上淡薄的火红,酷拉皮卡转过身去,手里具现化出来的锁链如同真实,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身体颤抖起来。
看到凶手就在面前却不能杀,让他痛到恶心。
“你在犹豫什么?如果那么憎恨我,你可以现在就过来杀了我。”充满诱惑性的低沉嗓音,长得人模人样爱看书的好青年,抬起头笑得清新而又特撩拨人地说。
“闭嘴,如果不是小杰跟奇犽,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吗?”酷拉皮卡连头都不敢回,他怕自己一回头就想冲过去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这种混蛋人渣死个一万次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懒洋洋地坐在休息用的长椅子上,被绑来的某恶劣混蛋轻翻过一页书,眼神注视的却是酷拉皮卡绷得僵硬的背影。就像在看什么不够水准的音乐剧,他淡淡地下评价,“真无聊。”无聊的人,无聊的过程,无聊的坚持。
青、筋、暴、突!酷拉皮卡伸手抓着胸口的衣服,难受到他想呕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蠕动清晰。将这种家伙剁成肉酱吧,扒了他的皮敲碎他身上所有的骨头,将他塞到强力搅拌器里打到粉碎,然后包成祭祀用的丸子拿去供奉族人。
不砍死这种欠揍的家伙,他真的很不甘心。
“你应该还没告诉西索你抓到了我,所以他赶不及这艘飞行船的航程。当然他也有可能还留在旅团里,等着继续……窃取情报?”
酷拉皮卡清楚地听到背后那个男人温和的,带点懒劲,却自信到过于确定的声音。
西索迟早有一天会暴露,但那又关他什么事?说到底,他跟西索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你最好闭嘴,不杀你不代表无法折磨你,不要再来惹我。”对于这类挑衅的话语并非真的能无动于衷,酷拉皮卡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落了下风。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暴躁感,对于幻影旅团的恨意像是奔荡在身体最深处的血管壁上,他一直听到血液里那种令人难受的响动。他急匆匆走离廊道,转入另外一条长廊上,对于抓到的俘虏竟然一时没辙。
就算剥夺了他的一切,可是那个家伙一点在乎的感觉都没有。明明举手就可以杀了他,可对方给他的感觉却还是那么强大。
忍不住攥紧口袋里的手机,酷拉皮卡低下头,一种难言的哀伤在他红色的眼瞳里流露出来,他想起那个跟他来自同一片土地上的男人。
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复仇,你明明比任何人都要爱着窟卢塔族不是吗?
看到红眼兔子被自己气跑了,某人只是很淡定地继续翻阅他打发时间用的书。刚才就是想试一下,他只是假设如果旅团里真的有一个团员跟锁链杀手有联络,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西索。
一开始泄露团员秘密给“客人”的就是西索。
红眼睛的客人来到你的店,
他拿出规定之剑给你。
这条已经发生的预言会成立的前提是,西索认识红眼睛的客人。因为是“客人”,而不是“敌人”。所以他可以假设西索在泄露团员的能力前,就已经认识酷拉皮卡吗?
不提锁链的强迫性制约,就以预言诗句来说,想深总觉得充满违和感。一开始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没有起疑,所有团员的预言诗包括死亡预言,除了西索外,几乎不存在暗示旅团该留在友客鑫的诗句。甚至有的团员的死亡诗句里,暗示着横尸于友客鑫黑道拍卖会的地下室。
如果预言的发生是围绕着锁链杀手发生的,当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离开有锁链杀手的友客鑫城,而让他们留下来的人……
“难道预言诗句被掉包了,他想得到什么呢?”习惯地轻捂着嘴思考了一会,在那种情况下掉包手速得多快?也许跟他的口香糖能力有关系。
算了,某只懒虫没什么兴趣再瞎想下去。如果没猜错待会换人质时西索应该会出现,到时候那家伙会亲口告诉他。
书册太薄很快就见底,淡黄色的纸面隽永优美,他的手指在封底摩挲了一会。
其实比起西索,米露更值得怀疑。
“来自流星街的人以流星街的生活方式走入社会是不对的,呵呵。”他就是觉得当时她在说这句话时表情认真得很可爱,而在她眼里,他就是那种只会流星街法则为所欲为惯了的大坏蛋。比起帮助幻影旅团,米露其实更想将他们全部人丢到监牢里。这方面她真是固执到不可思议,就算哪天她将整个幻影旅团卖出去他也不会惊讶。
我们一起去坐牢吧。
年轻人心情突然好起来,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在无人空旷的走廊里,对着舷窗外的积雨层与陆地上灿烂的光芒,笑得由衷的开心。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你也不会背叛我。”他手指下的封底上是一个鬼脸的印痕,有人用指甲生气地斜划出来的。在鬼脸旁边是“笨蛋”这两个几乎快要淡去的刮痕字迹。
那么爱书的人,当时是多生气才会在书本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他又惹她生气了。
家人。
有些没形象地往长凳后一靠,跟严肃完全沾不上边的懒洋洋语气那么无辜。“唉,头发又长了,米露。”
飞行船如一只臃肿滑稽的大鱼,往目的地腾腾地游去。天气在慢慢转为晴朗,一些后半夜的星子在阴晦的云层里跳跃而出。
“怎么了?旋律。”雷欧力站在驾驶室里,身后就是关上的舱门。酷拉皮卡走出去后这么长时间也不知去哪里,他有点担心自己的伙伴会忍不住跑去虐待那个团长。
“没……没什么。”面有异色的旋律有些奇怪地用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她听到心脏的跃动。
刚才好温暖,那个人的心跳旋律为什么可以变得那么快?一边是对于死亡完全无视的冷酷心音,而另一边却柔软得……那么纯粹与美丽。
飞行船上天的引擎声很漂浮,外层的气囊像圆滚滚的气球载着它的客人飞上云端。
我望着窗外的天空,另一艘飞行船在云层上与这里遥遥相望,沉默地带着他们往更广阔偏僻的地界飞去。
回头,见西索坐在对面自得其乐地玩着抽鬼牌,他翘着二郎腿,神情举止轻松得像是多年心愿终于得偿。
我怀疑当初兰斯是怎么惹上这家伙的,为什么他就这么锲而不舍呢。
心脏那种隐隐作痛让我不太舒服,就好像有什么异物紧挨在脆弱敏感的器官,连血液的冲刷力也无法挣脱开。
我低低地咳起嗽来,血丝泛到嘴角,手指很轻易就沾染上自己鲜血的颜色。
若无其事将这些湿润的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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