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说兰斯,人还是不要比的好,就说别人怎么都以为你这个任性的小子优雅呢,你的组的旅团就你一个人举止貌似正常人,在这么多不良分子的衬托下,你想不优雅文气都难。

  “那个,抱歉啊,呵呵,请问团长的女人是什么?”我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听了大半天加上先前的疑惑让我忍不住问。团长就是库洛洛吧,团长的女人像是在称呼我,可是库洛洛的女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流星街的地域语言差距所产生的不同词义,团长的女人会不会是朋友之类的别称?

  前面好几只蜘蛛又冷冷地望过来,似乎我开口很不合时宜,不,应该是说他们认为我不该出声才是正常的。

  有些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只是随便问问,不回答也没事。”别这么看我,我最近心脏功能不太好。

  “喂,团长难道没告诉你?”芬克斯双手放到口袋里,驼着肩膀阴阳怪气地说,一副不良青年的样子。

  我有些茫然,告诉我什么,他只是说睡不着跟想吃饭。

  “就是……”

  芬克斯刚开口,我脸色一变,从刚才就勉强压抑的剧痛终于爆发,我连忙用手朝他打了个先等等的手势,然后身一转“呕”了一声,不自然的气喘让我呼吸及其困难,用了一段时间才平复下来。

  然后我疲惫地回头,更不好意思地扯出一点点笑容,“抱……抱歉,有点晕车。”

  没人开口,蜘蛛的眼神诡异,仿佛发生了他们很不能理解的事。

  我手有些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帕子被手上的鲜血染红。估计现在我的样子一定很惨烈,用手帕擦擦嘴边,全都是血。我看着满手的红色跟血淋淋的手帕有些庆幸地自语,“幸好刚才没吐到飞坦身上。”血溅落在衣服上很难洗,所以说别跑那么快,现在晕车真的很麻烦。

  气氛极度冷场。

  “晕车吐的……是血?”飞坦眼角下垂,有种阴狠。

  “不会啊,晕车是因为人体内耳无法正确地调整平衡而产生的神经功能混乱,吐出来的不该是血才对,除非她内脏破裂胃里全是血才有可能,不过一般人内脏破裂的话还会在乎晕车吗?”正在摆弄手机的侠客抬起头,习惯地解释一下。

  “我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弱的样子,随便去外面拉个人回来都比这女的强,连蚂蚁跑得都比她快吧,团长的品味太怪了。”芬克斯受不了地朝身边的伙伴抱怨。

  我不好意思朝芬克斯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用其余干净的帕面擦血渍。

  “不管怎么说,在团长回来前看好她,以后再看看团长怎么说。”角落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位比较成熟的女孩,在我眼中她的确是位女孩,旅团就几位女性,这位土黄色头发的是派克才对,在漫画中对旅团有较深印象的除了库洛洛就是她了,她应该喜欢猫,我也蛮喜欢这类毛茸茸的小动物的。

  所以我又习惯性朝派克礼貌地笑了笑,结果是人家连眼都没瞄过来根本不理我,我发现这些人都很自我中心,有极强的排他性,看他们几乎没正眼看我也没正耳听我说话就知道了,我在他们眼中几乎等同于不存在。伤脑筋,能把这么多孤僻个性的人往一个团里塞,当初是怎么办到的?这可不是漫画,作者说行就行。

  我攥紧手中的血色手帕,脸色苍白地挂着微笑,真是伤脑筋,每一次反噬的发作都痛到我连叫都叫不出声,这种难受有点像凌迟,总不给你一个痛快。可哪怕这么痛了,我还是觉得能熬多久就熬多久吧。

  “是信长他们回来了。”派克抬抬眼皮说。

  我看向门口,没人。只有阳光孤零零投射进来,灰尘在光线下飞舞。然后灰尘闹哄哄突然翻滚起来,有人地动山摇踏进来,高兴地说:“什么,你说团长的女人来了,强不强?”

  接着一个略带倦懒的声音回答,“我早告诉你,你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她不自己跌死就够奇迹,跟强完全扯不上关系,呐,你小心点别踩死她,团长会生气的。”

  一个绑着发髻抱着武士刀的年轻人斜着一双三角眼看过来,我朝他点点头当招呼。年轻的信长模样挺不错的,就是有点瘦,兰斯好看是好看,不过太秀气,男孩子还是阳刚一点比较好。

  “团长看上的女人怎么也得比玛琪强一点吧,怎么可能有你口中那么弱的人,老子不信,她在哪里。”穿着皮草的大个子咧着嘴巴露出牙齿地笑着,一只手还往一头乱七八糟的银色头发上抓痒,模样有说不出的……不拘小节?

  这位……不是窝金吧。我挪挪位置离门口远一点,担心这位两米以上的,很有阳刚之气的“男孩子”会真的一脚踩过来,然后我就不用熬日子可以直接去见神。

  “那里。”信长用刀鞘随意地指了指我。

  窝金望过来,眼神凌厉直白,有不懂掩饰的残虐,他瞪着我这边一大会,接着忙东张西望几下,“哪有人?团长的女人在哪?”

  “你眼神不会放低吗?她坐着的。”信长青筋凸起地指着我坐的的位置说。

  “哦?”窝金低头,看我这边一大会,接着又东张西望几下,“团长的女人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你看到了,就是那女的。”信长手一直朝我指,“那个就是,别当看不见,她存在感再低以你的眼力也不可能忽略。”

  “你说那女的就是团长的女人。”窝金没有往我这边望来地沉默着,然后猛地爆发朝信长扑过去猛卡他的脖子,“鬼信啊,团长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弱成这样还能叫人吗?你到哪里找回来的冒牌货骗我,信长。”

  “谁骗你了,那是团长自己找来的,关我什么事?在不放手老子剁了你。”信长一只手抓住窝金的熊掌,一只手拿着刀乱挥。

  “要打架吗?我才不怕你的刀。”

  “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我不想睡野外。”玛琪生气地横过来一眼,那种阴冷让气温狂降。

  我依旧笑着,低头偷偷擦掉又呕出来的一口血,真是伤脑筋,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我快撑不住了。


回来了,兰斯

    事情发生时我还没有感觉,死亡的感觉。

  因为窝金大个子跟拿着刀乱挥的信长玩闹式的互掐震动了一下地面,一些碎木石屑夹杂着玻璃什么的像雪花纷纷降。我只是习惯性伸手遮住头,以防灰尘进入眼睛,一块玻璃渣划过手背留下一道真皮破裂的小伤口,伤口小得不管它也能自行痊愈而不留伤痕,当然那是指身体健康的正常情况。

  我有些迟钝地将手摊开,发愣地看着。先是一滴小小的血珠聚集坠落,然后是一道浅浅的血痕顺流沿着指缝跟着落下。我想起哈里斯的话,当药开始停止后,米露,就已经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体会什么时候崩溃,明天,后天,或者下一秒。甚至也没人知道是用什么方式崩溃。

  我轻轻咬着下唇,无能为力看着小小的划痕逐渐深入裂开,伤口以无可挽回的趋势占据仅剩下的生气,血像是找到逃离囚笼的出口,开始不要命地疯狂逃窜离开血管。

  我看着满手掌的血水,没有痛的感觉,苍白的肤色上血流成河,像是指尖都开出一片大罗红花的颜色,我苦笑着轻语,“哈里斯,还真的说崩溃就崩溃啊。这可怎么办呢,身体内的血小板其实已经消失了吧,真是伤脑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身体开始崩溃,以目前的手段包括能找到的治愈念能力,都无法让这种崩溃停止,因为……

  “我一开始就是死人。”血顺畅地掉落到灰尘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血坑,我摊着手掌有些哀伤地看着。一开始,就是死人。

  “血腥味好浓,信长动刀了吗?”本来又往石条上躺的芬克斯重新起身,皱着鼻子说。

  “我要动刀也不会在这里动,把基地拆了再找很麻烦,谁知道团长会不会一生气要我们扛木材把这里重新建起来。”信长跳开原地,让窝金的拳头落空。

  “是血。”窝金挖挖鼻孔,低头朝我这边又望过来。

  我将视线从自己一直不停流血的手上移开,又礼貌性朝一脸狰狞表情看着我的窝金笑了笑,现在我的脸色应该不是苍白,而是死白死白的。

  窝金见我对他笑竟有一秒愣神,然后他拼命抓抓袒露的胸前很不屑地转身就走,“不行了,这家伙这么弱我实在看不习惯,你们谁把她扔出去。”

  其实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红色的血白白流走,在脚边聚成一滩鲜红是很考验我的神经承受能力,崩溃得真温和,都可以作画,往墙上一拍就是现成的五爪印。

  “奇怪,我们刚才有谁动手吗?这女的手怎么回事啊?”芬克斯手一摊,眼一斜表示完全无法理解这场面是怎么造成的。

  一直低头貌似在打盹的飞坦阴沉地抬头望了我一眼,又阴沉地望了望我脚边满地血,接着头一低眼一闭继续打他的盹,仿佛刚才他的抬头都是别人的错觉。

  “血这样流下去,她估计会死掉吧。”玛琪看了一眼信长,带着一抹冷笑。

  信长正露着腿毛蹲着抓虱子,见玛琪那种表情立刻跳起来生气地吼,“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杀了她,如果我动手你们站这么近会看不见?窝金离她比较近。”

  “喂喂,什么叫我离得比较近?我要她死她还能坐的那么舒服地流血?一巴掌下去她尸体都不全了吧。”窝金冲过去又想去卡信长的脖子,“她死了跟我没关系,别想赖到我身上。”

  “呃……”我眼前发黑,头昏目眩地伸出手摇了摇,喂,我这还没死呢,所以你们不用现在就推卸责任,不不,我的死你们都没责任,应该说是身体自己就这样了,呵呵呵。

  “团长的女人不会有血友病吧?刚才一小块玻璃掉到她手里,接着血就越流越快,如果放着不管平常人很快就会死的。”坐在栏杆上的侠客眼神专注盯着手机,虽然从头到尾都没将视线移过来,但发生什么事他倒一清二楚。

  “是有那一小块玻璃。”芬克斯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出一粒小黄豆的距离,满脸扭曲的不可思议,“不是吧,这么一小小块的小小玻璃她就这样了?团长回来我们怎么交代,说他的女人被房梁上掉下来的一块小玻璃砸死吗?谁信啊,这么荒唐的事。”

  我用完好的左手揉揉眼中央,试图让视线集中点,精神力严重涣散,都快搞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虽然知道身体自行崩溃无法挽回,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觉得该做些努力,所以我抬起那只血淋淋的,一直不停流血的手对他们礼貌地笑着说:“请问,可以送我上医院吗?”医院就是救不回来,至少有停尸间。我有点担心一睡不醒后,他们会把我扔到这间破房子不管,身体被老鼠吃掉的感觉一定很惊悚。

  “医院是什么?”

  飞坦打完盹抬头不咸不淡地问了一个让我彻底绝望的问题,不是吧,这也不知道?也对,流星街没有学校,那我又怎么能期待他们会有正规的红十字医院。

  “给人提供医疗服务的机构吧,类似流星街教堂里那些专门治疗伤病的收容所。”侠客已经很习惯听到问题就去答,他将手机凑到嘴边有些不在意地瞪着圆溜溜的碧色眼睛望向房顶,“怎么办?团长还没回来,小仓鼠如果现在就死掉的话我们都要担责任的。”

  “在团长回来前不要让她死就行。”派克开口,她双手环胸看向一边的玛琪。

  然后我眼一花,对面站着的玛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一言不发抓住我满是血水的手,接着见她指尖一闪,漫天手影随着那抹闪亮差点把我晃晕过去,眼睛完全跟不上她手上的速度。我觉得伤口一阵刺麻,刺麻后是继续无止境的崩溃,血又涌出来。

  玛琪眉头一皱,什么东西在她干净的大眼里闪过,她利落地断线起身,极为潇洒转身又回到她的角落背对墙站着,“没用,这种伤口我缝不住。”

  众蜘蛛一阵长长诡异的沉默,看向我的眼神寒得连阳光都结成冰。

  我咳了几声,呼吸不畅,艰难地朝他们说:“你们真的……咳咳,真的不用勉强,送我上……咳,上医院就行了。”

  他们继续沉默。

  我用左手抹一抹咳出来的血,视线已经看不清颜色,全都是黑白,屋子静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对面旅团成员都在,但是中间那道鸿沟却远得像一千万年也走不过去。

  兰斯,我苦笑地望着满手血想,真是有什么任性的团长就有什么任性的团员,本来以为你够极品,没想到你们一大窝都这么极品。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有人在你们面前死亡,所以才无动于衷得这么理所当然?

  算了,我恍惚地摸摸从窗户溜进来爬上我大腿的阳光,很美好的温度,我有点冷,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吧。哎,真想睡觉。

  如果现在就死了刚刚好,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孤独得孑然一身。我最怕的就是有人为我哭跟伤心,曾想过最理想的死亡方式就是像老实的大象一样,可以预知自己的亡日,然后一个人静静走入没人能找到的深林,自己挖自己的坟墓,那样就不会有人在一边流泪,我也不会痛苦得因千丝万缕的牵绊而走不好路。

  我松一口气,哈里斯应该没想到我身体会崩溃得这么快,大天使的气息也来不及拿来,时间果然等不了人。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缺少依靠的坐姿,眼睛里的一切成了朦胧的灰,连阳光也是。我缓缓向后倒去,没有掉到地上,而是仿佛预知那个自然而然就会朝我敞开的怀抱的存在。

  他的脚步再像幽灵,身上再没有人气,可是只要走近那种熟悉感总能让我捕捉到他的位置。

  回来了,兰斯。

  我听到有人在叫团长,困倦地闭上眼,真的是……累毙了。

  “米露?”


(小番外)回来了,兰斯

    “米露。”他只是很顺口就说出这个名字,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走入这个空寂的房间,没有人应。

  伸手习惯性捂着嘴,黑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