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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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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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能养他一辈子,人无耻还有救,可把无耻当理所当然就玩完了。”我抱头痛嚎。

    “哦,原来我无耻得理所当然。”

    颈后的寒风呼啦啦吹,我僵直转头,看到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我眨眨眼,“刚才我说什么了”

    “说了,估计一条街半数人听得到。”你嚎得太大声了。

    脸色一变,脑子成千上百想法互殴,我胸口那股火上来烧得眼里一热,决定先下手为强。伸手抓住他胳膊,眼神真诚地注视着他,“兰斯,就算这里变你家,可是你也得去赚生活费吧。”

    对,我养得活你,可是任由你米虫下去以后出社会要咱办,就算你长得细皮嫩肉也不能当小白脸吃软饭吧,年轻人宅得毫无活力总有一天会饿死自己的。

    “生活费?”他一副“我对这词很陌生”。

    “就是你的吃穿用度还有书费,都是钱知道不,你看看家里就你跟我,我才十五岁,对了,你几岁。”一直就目测推断,都忘了问。

    “再过四个月就十七了。”他掰手指数给我看。

    直说你十六你会很丢脸吗?你以为十六跟十七岁差很多?

    “你都比我大一岁,而且我还是女的,你是男的,最低限度你得负责家里一半伙食费。”一半还算少,你吃的比我多很多,而且别以为我没发现,家里很多家具跟小物件都坏掉就是你下的毒手,放在角落的一个花瓶缺了一角你以为用巧劲拼回去就可以了吗?我不过路过产生微震就又掉下来有什么用?下次至少记得用胶水粘回去吧!

    “伙食费?通用钱币,戒尼,一种等量化的交换工具,也是社会的金融流通工具。物品兑换的媒介。”他捂着嘴想了一会,“差点忘了,戒尼这东西。”

    “啊,你忘了,那你以为我每次往家里提东西都怎么来的,抢的啊。”

    说完场面寂静三秒,“你不是……真的这样认为吧。”

    “哦,没有。”他微微一笑倾天下。

    “你就是这样想的,笑得那么假骗谁啊。”我炸毛地指着他吼。

    他转头轻轻嘀咕,“也是呢,这么弱估计把东西放在面前也抢不到吧。”

    “我听到了。”你这个思想不正直的盗匪头子,不,他现在叫兰斯,跟那个抢劫团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安慰自己,至少没把库洛洛捡回来,我何其幸运,人要知足啊。

    反正到最后就是我泡茶他喝茶,乱七八糟地商量了一顿,然后他干脆地说:“好啊。”

    上进的好孩子,这么快就知道工作的重要性,我连忙将一些招聘的工作图册搬出来,好几天前准备好,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他不太了解我干嘛让他看这东西,“不是只要将一种叫生活费的戒尼弄回来就可以吗?干嘛要看这些东西。”

    “那请问你要怎么弄回来?”我胃痛,不好的预感在脑门上爬来爬去。而且什么叫“一种叫生活费的戒尼”,好别扭的叫法。

    “哦,呵呵。”

    你别呵可以不,你呵得我背脊发麻,你这个注定要肌肉神经末梢坏死的早期病患。

    “你不准去抢不许去偷不许掐着别人的脖子让他把钱交出来,违法的事不准做,好好工作吧,兰斯,你才能天天向上,成为未来祖国的精英与杰出人士。”熊熊战火在我眼里燃烧,一枚大好青年怎么是个常识白痴啊。

    是不是流星街出来的,就一定是感情白痴法律白痴道德白痴啊。

    “违法?大概的界线在哪?”

    他不是耍我,他是真不懂,我忘了买一本猎人世界法律大全跟道德模范大全放家里了,明天就去弄一打回来。

    “简单一点说就是钱,一定要人心甘情愿给你,通过劳动力转换为劳动果实,反正就是当你的雇主给你戒尼时一定是出自自己的意愿,这就是合法范围内取自己的报酬。”

    我也很头痛,第一次要教实在教不太来。但心甘情愿这一点总不是错的,如果你不付出劳动力人家凭什么给你钱。

    “心甘情愿?这就是这里的底线吗?”他想到什么地点头,“哦,我懂了。”

    懂得真快,教聪明的孩子就是有成就感,真想让上一辈子老嘲笑我教学能力的老朋友都来看看,你看,我教的他都懂。

    “现在我们来讨论你能做什么工作,幸好你十六岁了,不算童工,离贝贝街近的有很多不错的机会,文职方面的你比较合适,工资待遇也不错。哦,什么你觉得艾斯米国际六星级大酒店服务生不错?觉得不错就去试试,那种工作其实有点苦,不过年轻人吃吃苦累积些经验也好,但是你怎么会突然想当服务生?”

    他给了我一个符合他年纪的稚气笑容,一种真心实意的喜悦,“因为那里是真正的高层贵族集聚地吧,生活费会来得比较快。”

    我也傻傻跟着他开心,“对啊,那里的工资真的很高,要不是全日制的我也想去呢。”

    不太久以后,我才知道我们俩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等到那时我悔到想拿条面条绞死自己,而现在的我,依旧傻傻地笑,如果我知道……

    神说,丫的你以为如果那么多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来,剪指甲

    第二天我又把另一套地摊货扒出来给他穿,是在买衬衫时一同买的,一套面料不太好的西装。

    “好了,烫一烫果然效果不错,第一次面试要礼貌,最好要笑得真诚,不准皮笑肉不笑。”

    他穿西装真是出乎意料地合适,让我再一次怀疑我抢到的真是地摊货吗,怎么这厮穿起来比名牌还名牌。天生的模特架子让人嫉妒,几千戒尼非穿成几十万戒尼才甘心。

    他动动手,不太习惯,“这衣服真让人不舒服。”

    我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着他,“忍忍吧,总有一些束缚要适应,等回来你脱掉就可以。”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终于有一次说真话,虽然是抱怨,这是不是代表信任的基石在慢慢建立。

    “哦。”他摸摸袖子,“撕拉”一道口子开线裂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没用力。”

    “恩,我知道。”我也面无表情,地摊货就是地摊货,穿得再像名牌一摸就露陷了,“你尽量尽量不要用力,衣服真的很脆弱。”如果不是要工作面试,我是不太赞成他穿太正式的衣服,这小子就一彻头彻底的破坏狂,只要让他感受到一点不舒服就是破坏了也要想法子弄舒服。先前不就嫌我的床不够你翻身,结果在睡梦中脚一踹就将床尾的隔板给踹飞,醒来时还大言不惭地说:“为什么床尾要弄隔板呢,脚伸直挨到不是很不合理吗?”

    真是抱歉啊,因为床尾空荡荡让我没安全感所以对不起你的脚长。无比抱歉,因为你占了我的床我竟然忘了将隔板拆掉我无颜见江东父老。你以为你白吃白喝白睡谁的啊。

    其余事就不要一一列举,我怕数太多会抑不住自己的热血不自量力想拿把扫帚赶他出去,真到那地步,有种倒大霉的一定是我的预感。

    我让他把手伸出来,五指修长的线条很美,握住时可以感受到手掌接近指缝的地方有薄薄的茧,不像养尊处优的细嫩,也没有长期干过重活的痕迹。我用手指比了比袖口的裂缝,难题不大。

    招呼他一同坐在沙发上,从杂物篮里挑出针线,直接就着裂开的线头缝起来,只要缝仔细点是看不出来的。

    缝完结好线尾,低头用牙齿咬断线,看了看好像将线咬长了,又伸手去捞剪刀。他将手抽回,“这样就好。”一点也不在意袖头多出来的一小截线。

    其实也不碍事,我另拿出把指甲小刀,用哄孩子的口气说:“手伸出来,你的指甲太长了。”

    “指甲?”伸出五只爪子,放在我面前。

    虽然他没啥表情,但好奇的情绪在我眼里蛮明显的,我慢慢地帮他把多余的指甲剪下,“恩,以前没人帮你剪过吗?”

    沉默了一下,“指甲不是长了自己会断开吗?”

    我茫然抬头,见他一脸理所当然,无语。

    “你该不是……连自己剪过指甲都没有吧。”

    “怎么可能。”他灿烂无比地笑。

    “笑得那么假谁看不出来你说谎,你以前指甲长了一定是撕开的吧,难怪你指甲的形状长的那么奇怪,你怎么撕的啊,齐得像割麦子似。”

    “你看出了,你不觉得它自行断开很简单吗?”

    “下次长了不准沿着断开的裂口撕,我帮你剪。”生活简直就是一窍那个不通啊,我开始担心,连剪指甲都不会,那其他方面呢?例如在浴室等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怎么处理卫生问题,他会不会自己洗澡,咦?之前受伤时都是我帮他擦身,现在伤好后我好像就没见过他洗澡呢。

    将他的爪子抓起来嗅嗅,没什么异味,那就是有洗了。我望了他一眼,算了,这种尴尬的问题就别问了,怎么说我也该将十五岁的青春少女装的像一点。

    “跟断的不一样。”他将剪好的指甲凑到眼前,颇有兴趣地研究一下。

    看不不下去了,我将他推出门,“应试的时间快到了,别迟到。”

    我站在门口目送他走到篱笆门,他打开门时顺手将从西边沿长出来的月光花扯走两朵,白色而清灵的花朵,新鲜到充满浪漫的生命力。他回头,将花放到唇边,朝我咧开一个可怕的笑容,温柔、清新,一有为少年的完美微笑。

    我惊恐,好假的笑。

    看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一种放出一堆妖魔鬼怪去祸害世界的错觉。

    但愿,是错觉。

    “米露,你学校来电话,损坏的校舍已经装修好,要上学了。”梅雅戴着草帽子的头从隔壁篱笆墙里伸出来。

    我走过去,“什么时候上学?”先前校舍老化漏水,校方让一二年级放了一个不定时的假期,话说我这个假期因为捡到一只难养的伤患而变得兵荒马乱,都不觉得自己有放假。

    “停到花祭完结那天全校集合。”

    “花祭?还有四天就是艾斯米城的花祭节,对啊 ,每年花祭学校都会放三天假,也就是我还有一星期的假期。”花祭可是个美丽的大节日。

    “对啊,米露今年有什么作品?去年你得了个人优秀奖,十万戒尼奖金。插花大赛的一等奖是两百万戒尼,省着点花都可以当半年生活费了。”梅雅一脸“我是穷鬼”的财迷样。

    “顺其自然,开心就好。”插花大赛时热闹得全世界的花朵都跑到这个城市似,那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花的海洋。

    “梅雅,帮我打个电话给电信局,重新牵电话。”不是很喜欢太现代的电器,不过没电话很不方便,特别到了花祭,朋友都会打电话互相慰问的。

    “恩,电话的颜色要浅色系的吧,我记得你不太喜欢深重的颜色,今年有出新款的电话,水果形状,我帮你挑一个。对了,你将那小子放出去危害社会了吧。”梅雅天外飞来一句,一脸兴奋的八卦样。

    “危害社会?说谁呢?”麻烦不要在我不安的心上再踩上一个不吉利的脚印可以吗

    “拜托,那小子年纪是小,可一看就是个兴风作浪的主,米露你不会以为自己救的是吃草的绵羊吧。他瞪我时我都想退避三舍,大有前途啊。”

    我看着梅雅一脸幸灾乐祸,冷冷地说:“你的早餐没有了。”

    “不,那少年一看就是一纯善真诚,助人为乐,良知高贵,世界未来的希望都在他手中,世界的道德生命都在他心上,啊,你看他的品德多么高尚,你看他的行为多么伟大……再吃方便面我就要成为贝贝街的第一具木乃伊了,米露你说过要帮我做早餐不准赖掉。”梅雅假哭着伸出手在篱笆墙上凄凉地挥着。

    “梅雅。”我揉太阳穴,头疼,“原来为了一顿早餐你可以连世界未来的希望跟道德都卖了,你这个邋遢鬼,给我去相亲找个女人来管你,不然一辈子吃方便面去。”

    不甩身后梅雅的鬼哭狼嚎,我驮着身子进屋,心态老的话真容易累,回去睡个回笼觉,终于可以睡床了,睡沙发不习惯啊。

 生活费生活费啊(库洛洛小番外)

    走过广场喷泉时他停下脚步,不太满意地抓抓自己碎长的头发,伸手用泉水将头发沾湿往后梳,露出洁净的额头,手指轻抚过额中央,在泉水的倒影中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又沉思自语,“真那么难看吗?”

    将袖口抬高,那一小截白线柔软得像那女人银灰色的头发,说不是什么感觉,如果是喜欢,只要将所有头发扯下来观赏,可是一扯下来一定不会喜欢。蓝色的眼睛很漂亮,第一次看很想挖下来,看久了却突然知道如果挖下来自己一定也不会喜欢。好像自己会喜欢的,觉得舒服的一定要活着展现才行。

    “真麻烦。”因为抬高袖子,差一点点就又要扯裂了,想想其实裂了也不错,她的手指捻着针线时漂亮得象艺术品,还有表情,所有缝衣服的人是不是都有那种表情?很舒服的感觉。没见过别人缝,坏了就扔掉,倒是有一个伙伴是用念线,她缝伤口时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反正,她是他的,慢慢看总有一天会看出答案。

    脚步平稳地转入一条近巷,很快就消失在阴影旮旯处。

    一个黑影几秒后快速跟入,警惕地东张西望。一只来自暗处的手消无声息地卡住他的脖子,颈骨肉离间生命瞬间消逝。

    放开瘫软的尸体,他从口袋里掏出准备这衣服的人塞给他的手帕,擦擦手指。平常不会注意这些,可是一想到刚刚被她握过的手,修过的指甲就有种不悦感,间接接触到,这么肮脏的身体。

    “流星街那群虫子都不会适可而止吗?第六只了。”他不慌不忙地走开,脑子习惯高速运转,一个又一个问题搭着几十个实行方案快速计算着。

    “兰斯。戈登尔理?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艾斯米大酒店应聘呢。”主管推推眼镜,多优秀的少年。

    从容地站在招聘会场,他清淡地笑着,“进入艾斯米大酒店一直是我的梦想,其实也是每一个艾斯米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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