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愿(作者:风纤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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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作者:风纤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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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

虽然戳到了他的短处,但毕竟是关心他的话。赵小公子想生气却又无从生气,只好赶她:“快走快走,待会你娘见你久久不归家,又要骂你了。还有,如果有事的话记得到三生书院来找我。”

听冬梅这么一说,翠巧的脸色顿时变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堂堂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的大公子,居然跟一个县丞手下主簿的女儿私通,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肯定会认为是那位主簿的女儿勾引了大公子,倘若闹到那位主簿的家里去,不要说主簿的面子全无,那位小姐更是名誉全毁,难以在这个世上立足了。

更何况,现在连四姨娘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四姨娘一向与大夫人不合,好不容易抓住了大夫人这边的把柄,可能在不久的将来……

翠巧越想越懊悔,都怨自己,那天不知怎么的就吃错了东西,肚子痛才忍不住到船后舱去解手,才会被杏儿撞到……

大公子与杨主簿家的三小姐杨芊芊是在去年三月初三的花灯节上认识的。天都有一个民俗,花灯节这天,要将花灯从河的这一头放到那一头,谁接住了谁的花灯,谁就是谁的有缘人,所以花灯节又叫做放灯节。当时杨家小姐在河的这头放了灯,巧的是大公子也来河边放灯,刚打算放下去的时候便截住了顺着河水从上流飘下来的杨家小姐的花灯。杨家小姐带着丫环顺着河道下来找花灯,这样便认识了。

缘份有时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仅仅一面之缘,便让彼此记住了对方。后来,大公子发愤苦读,翠巧猜想,多半是为了这个杨家小姐。

这些事情翠巧曾经告诉过冬梅,冬梅都知道,她不知道的是,大公子与杨家小姐相会是如何被杏儿看到的。“你说,你们怎么就被杏儿看到了呢?”

翠巧懊悔地叹口气:“不过就是前几天的事情。前几天,大夫人让大公子到光华寺还愿,我提了香烛随行。巧的是,杨家小姐也来上香,双方便交谈几句。回来的路上突然天降暴雨,杨家小姐好意邀大公子到船上避雨,谁知道,竟让杏儿撞见了……”

冬梅沉吟片刻:“天有不测风云,路上偶遇也是常事,要是大夫人问起,解释清楚就好了。”她看了一眼翠巧,翠巧毕竟沉不住气,被四姨娘一试探,就乱了阵脚。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四姨娘是如何知道的?她为什么无端端会提起什么花灯节……”冬梅蹙眉。现在的问题是,四姨娘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忽然,冬梅心中一沉,盯着翠巧:“翠巧,你老实跟我说,大公子的双鱼玉佩是如何丢失的?”

大概没有料到冬梅竟然会提起丢失的双鱼玉佩,翠巧有些茫然,也有些慌乱:“双鱼玉佩?我,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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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欲盖弥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我!”冬梅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明显透着严厉,“快说,双鱼玉佩到哪里去了?”

“双鱼玉佩被,被大公子送,送给了……”从来没有见过冬梅如此声色俱厉的样子,翠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紧张起来,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虽然翠巧没把话说完,冬梅已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由长叹一声:“你呀,怎么这么糊涂,大公子胡闹,你也不劝劝,反而跟着胡闹!你也不想想,那双鱼玉佩是什么东西?那是傅家的传家宝玉,老太太在的时候只传给大公子与二公子。你竟然由着大公子拿去送人!什么东西不好送,偏偏要送这个!”冬梅又气又急,“那么明显的信物,如果大夫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去向那户人索取,再诬赖那户人家窃取了傅家的宝贝,那岂不害了人家,也害了大公子吗?”

翠巧一听,不由惊惧交加。她心实诚,一心为大公子着想,也一心帮着大公子,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如今听冬梅一说,自己这个做法不仅不得当,反而害了大公子和杨家小姐,急得要哭了:“好姐姐,你快教我一个法子,要怎么办才好啊?”

冬梅正想说,忽然暖阁里传来一些响动,还有梦呓般的话语。冬梅看看翠巧,两人赶忙到暖阁里侍候着。

大公子还未醒,吐了一地的污秽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整间屋子里仍迷漫着浓烈的酒气,旁边的香鼎燃烧着的熏香,也驱散不了难闻的酒气。

翠巧看看沉醒中的大公子,因酒气上头而熏得酡红的脸颊,已渐渐转为常色,看得出酒气正慢慢散去。三姨娘的醒酒药还是有一定功效的。她刚才为了阻止四姨娘说的话,作势把药洒了,但大部分还是给大公子灌了进去。

大公子的梦呓还在继续,断断续续,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冬梅听了一会,脸色有些发白,翠巧更是连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大公子在叫一个人的名字;“芊芊。”

翠巧求救地看着冬梅,这院子里人多口杂,万一大公子酒后吐真言的话,这院子里一众丫头婆子,就算只有一两只耳朵听到,传了出去也会引起大夫人的猜疑,到时候,不仅这屋子里的丫头们个个脱不了干系,恐怕还会连累那一位……

前几年天都里就有一位御史大人,其女儿喜欢上一个寒门公子,两情相悦,也曾相约待那位公子考取功名之后便下嫁于他。谁知,这事竟被御史大人知晓,御史大人大怒,不仅逼迫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富甲的儿子,还利用手中权势寻了个借口革去了那位公子的功名,生生把一对苦命鸳鸯拆散。

这事一直被名门望族当作教育子女的典范,那些教引嬷嬷更是声泪俱下教导其手下的名门淑媛:“切不可学了那名女子,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给父母家人脸上抹黑、使家族蒙羞的事情出来。”

联想到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翠巧便感到心都揪紧了。

冬梅反倒是镇定下来:“翠巧,你出去把外面的丫头婆子遣散,让她们各干各的去,就说大公子喝醉伤了身子,需要静养,谁也不许到这屋子里来。”冬梅顿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待会等红绫回来,你叮嘱她一番,这屋子里就只许你与她进出,其他的人都不许靠近,一切都大公子醒了酒之后再说。”

“还有,”冬梅又道,“我待回去回了夫人,就说公子尚未醒酒,夫人必定不会这么快过来。你与红绫商议一下,看谁去把那枚玉佩要回来,免得落人口舌。”

“这……”翠巧有些犹豫,送出去的东西怎好要回来?何况是大公子亲手送给杨家小姐的,这么贸然要回来,那杨家小姐会怎么想?还有,大公子知道了会不会发怒?

“还磨蹭什么?难道你真的想被撵出府里去,让你那个恶狠的嫂嫂把你卖到别家去?”冬梅有些气结,点了一下翠巧的额头,“你呀,怎么不长脑子?”

翠巧赶快点点头:“待红绫回来,我就立马跟她说。”

“你把玉佩要回来以后,先不要声张,也别告诉大公子,知道吗?”冬梅认真地叮嘱道。

翠巧不明所以,但很用力地点点头:“我都听姐姐的。”

冬梅这才放心下来,又叮咛几句,便回大夫人那边去了。

不巧的是,刚步出院子,一阵风吹来,冬梅的帕子居然吹落到院子里侧的一排花丛之上。冬梅只得停下脚步,俯下身子去拾。

“冬梅姑娘,我来帮你拾吧。”一个硕大的身子撞了过来,把她撞倒歪在一旁,同时,一个声音自头顶响起。在倒地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花丛的那一头,一个穿着红裳的身影迅速地缩了下去。

硕大的身子见撞到了人,也顾不得拾手帕,忙伸出双手来搀扶冬梅:“哟,看我这个粗笨的老婆子,笨手笨脚的,连拾个手帕也把姑娘撞到了,姑娘没事吧?”

身子硕大的人果然有力,伸手一扶就把冬梅扶了起来。冬梅定睛一看,认得是守后院东门的李婆子。

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规矩,一般守护后院院门的老婆子是不得随便进出小姐少爷们的院落的。冬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似乎害怕冬梅责怪她乱了规矩,李婆子忙陪笑道:“冬梅姑娘,你先别怪老婆子,老婆子的衣裳破了,自己没有针线,听说大公子屋里的红绫的针线是最好的,所以就来找红绫姑娘借针线缝补一下。”

冬梅笑笑;“衣裳破了自然是要补的。”眼角随意一瞟,果然看到李婆子前襟的衣裳破了一条大口子,露出里面的里衣,甚是难看。不过,那道口子,边缘那么整齐,好像不是被什么划破的……

而且,东门离大公子的住所也不近,怎么就想到要到这里来借针线呢?

很明显的欲盖弥彰啊,冬梅不由微微一笑。

第二十八章山洞

傅清玉拾起箩筐,满满一箩筐的猪草,是那个赵小公子割的。一个富贵小公子居然会干这样的体力活?傅清玉不由回过头去多看了那位小贵公子两眼。

不远处,赵小公子立于半人高的野草丛旁边,如她初见他那时的情景一般,斜斜地站着,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山风吹起他锦绣的衣袍,悬于腰间的紫色玉佩随风轻晃,有淡淡的紫气流淌。

傅清玉忽然觉得一股感激涌上心头,心里暖暖的,眼前阳光下那个人儿的身影也瞬间温暖起来。

怀着暖烘烘的心情,揣着那一包晶莹剔透的莲子,傅清玉追上了胡三娇,走到村口的断桥边,她再次回头看去,山脚下的那个温暖的身影已渐渐远去,消失在万道阳光之中。

经过断桥的时候,胡三娇忽然攥紧了傅清玉,指住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清玉,你看,断桥那头有个山洞。”

傅清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断桥的另一侧尽头处,果然有一个山洞。山洞前芦苇丛生,白白的芦苇又高又直,遮住了大半个洞口,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山洞。

这样偏远的村落,居然会有山洞,那里面会不会有宝藏?傅清玉顿时来了兴趣。打小在农村生活,钻山洞的游戏她自小就玩惯了的,难不倒她。尤其是在光线昏暗的山洞里,她还可以分辨出进来与出去的路线,因此,从来不会在山洞里走失。

刚跨出一步,准备去山洞里看个究竟。胡三娇就紧紧抓住了她:“清玉,别去。”

傅清玉侧头看她:“为什么?”钻山洞可是一项非常好玩的游戏,傅清玉正要解释给她听,便看到胡三娇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清玉,我们回去吧。这断桥边的山洞,千万不能进去,我听村子里的黄阿婆说,这山洞……”说到这,胡三娇的话音开始发颤,手不由自主把傅清玉抓得更紧,“黄阿婆说,这山洞,自上辈的上辈人开始,就没有敢进去过。老一辈的人说,曾经有人听到里面传出一些凄厉的叫声,似野兽,又似人的惨叫,大家都说这里面有……”胡三娇脸色有些发白,不敢说下去,显然惊惧异常。

“你是说有鬼吗?”傅清玉笑笑,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魂?多半是世人瞎编出来自己吓唬自己的,再不就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告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再世为人,胆子也大了不少。即使有鬼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是不怕的。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进去看看,弄清楚是究竟怎么一回事。多好的一个山洞,竟然被世人说得如此寒碜,实在有些暴殄天珍了。

“三娇,我们回去吧。”看着三娇在听到她说出“鬼”这个字后刷地变白的小脸,傅清玉不忍心再吓她,拉住她的手,一起走回村子。

经过一间土黄的毛坯小屋子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冲出一条大黄狗,立在石子路中间惊天动地地狂吠起来。

这条狗足足有半人高,立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样子十分吓人。傅清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条狗,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清玉,这是李二家的狗,很凶的,你千万不要跑,你一跑它就追你的。”胡三娇神色紧张道,双手死死拽住傅清玉的胳膊,好像真的害怕她随时会撒腿就跑似的。

傅清玉愣了一下,跑?为什么要跑?遇到这种恶犬,你越跑的话这畜生追得越紧啊。

一愣神的功夫,她想起来了,难道胡三娇会说这样的话呢。这具身体的小主人原来是很怕李二家这条狗的,每次见了这条大狗撒腿就跑,所以胡三娇才会说那样的话。

狗眼看人低,这畜生还有另一个特性,就是恃强凌弱,欺弱怕硬。她傅清玉难道会怕这么一只畜生?

这样想着,傅清玉一低头,瞥见墙角处有一块青砖,马上伸手过去抓在手上,举过头顶,一跺脚,朝那条巨大的畜生连挥几下。

那畜生似乎早就习惯了傅清玉的惧怕与逃跑,正打算迈脚去追,忽见眼前这人忽地举起什么东西要砸过来,不由吓了一跳,连吠了几声。

傅清玉看出这畜生在虚张声势,毫不退让,挥动着手上的大砖块,对着那畜生喝斥几下。

对峙几秒,那畜生终于知道今天遇到强中手了,灰溜溜地拖着尾巴败下阵来,乖乖地退回屋子里。一旁的胡三娇早已看呆了。

傅清玉扔下砖块,拍拍手上的泥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清玉,你不怕那大狗了?”胡三娇惊奇地问道。

“不怕。”傅清玉摇摇头,“这畜生在发穷恶,你越怕它,它就会越凶恶,越跑来欺负你。只有你比它凶,它才会怕你,才不敢来欺负你。”

胡三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觉得傅清玉真的变了,变得令她惊奇,而且惊喜。

冬梅正色道:“李妈妈,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样子,怎好随处跑?要是被夫人看到,又怪你仪容不整了。”

李婆子陪着笑:“冬梅姑娘说的是,你看老婆子我……我这不心里着急吗?想这一道口子,拿些针线缝上,只怕不好看,所以,我就寻思着找红绫讨教些法子……”

“唉,真不巧,红绫不在屋子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大公子喝醉了都找不着她来伺候,这个死蹄子,等我回了夫人有她好看的!”冬梅佯怒道,眼角却偷偷地瞟着李婆子。

果然,李婆子根本没有一丝懊丧,似乎早料到红绫肯定不会在屋子里一般,反过来替红绫说起话来:“冬梅姑娘,你先别生气,这事不怪红绫,是老婆子来的不是时候。这破了的口子,老婆子自己缝上好了。唉,给冬梅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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