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冬梅出气,倒不如说让自己也出出气,那个赵德明,居然为了巴结他人,谋求眼前利益,不惜背叛主子。还要陷自家主子于不义,这样的奴才,留来何用?
“小姐。你真的有法子?”冬梅眼睛瞬时晶亮起来,“那个赵德明,我早就想给颜色她看看的了,小姐有什么好的法子,快快说出来。”
傅清玉笑笑:“听说赵皇后那件事情并不是赵德明一个人揭发的,还有其他好几个宫女,是不是?”
冬梅点点头:“对呀,我也听说了,当时是赵德安伙同原来赵皇后宫里的其他太监宫女们一起去揭发的,赵皇后宫里大半的太监宫女见赵皇后大势已去。都跟着赵德明跑了,倒是有一个宫女,听说忠心耿耿的。赵皇后倒了以后,听说那名宫女马上就被发配出宫去了。”
“那么多人同坐一条船,很容易因分赃不均打起来呢。”傅清玉笑,人心最险恶莫过于利益关系。只要他们内部斗起来的话,那还需要别人动手教训他们吗?
“小姐的意思是……”冬梅已经猜出了大半。
傅清玉凑过去,在冬梅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冬梅的眼睛不由亮了:“小姐,这样甚好,我马上去找雷公子去。”
“你去吧。”傅清玉掏出白玉令牌,交到冬梅的手上,“小心行事。”
“放心吧,小姐。”冬梅笑道,“如果赵二公子没有把雷公子的真正身份告知小姐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想方设法到宫外给雷公子送信。如今不用了,原来赵二公子与雷公子一直都在宫里面的啊。”
“快去吧。”傅清玉含笑道,心里却想:这一回又欠赵子宣一个人情了。随后想起他临别说的话,说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到时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在边塞等着自己,她忽然想笑,眼角却温润了。她想,她是想子宣了。
严冬的脚步一步一步逼近,不知道边塞会是怎样一番冰天雪地的景象。粮食运不过去,远在边塞的他该如何生存呢?
她想,熬得过这个冬天的话,便是她与他重新开始的时候了。她对这个有着十分的自信,因为,只要冬天过了,春天就不远了。
而她与赵子宣的春天,一定会在冬天的背后等着他们。
日子如水般平缓滑过,似乎什么事情并没有发生。由于答应了那位叫做流璃的要求,而且还收了人家一对翡翠玉镯子,傅清玉也没有食言,在干完白天应该干的活之后,便投入到对香膏的研制之中。
这个时候流璃的玉镯子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杂役房的管事太监在收到这一对玉镯子之后,开心得不得了,不仅减去了傅清玉主仆不少的差事,还把一间破败的小屋子腾出来给傅清玉主仆居住,这样一来,给傅清玉研制香料省去不少麻烦。
研制香料难免要把各种陶瓷的器皿碰来撞去的,若是与其他的宫女合住在一起的话,不仅会给人家造成困扰,还会引起别人的猜忌。自己有一个**的工作间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再过两天,冬梅进屋来报与傅清玉,赵德明与另一位圆脸的宫女在一条小道上大打出手。那个圆脸的宫女彪悍至极,居然在赵德明的脸上划出五道深深的血痕。
渐渐宫中有了传闻,说是赵德明与那名圆脸的宫女都是揭发赵皇后的有功之臣,但是钱贵妃的赏银给得不公,并没有按规定履行承诺,只给了赵德明一千两银子,而那个圆脸宫女却独吞了三万两银子。
“小姐,我看到他们打得真的很凶,也真是狠。赵德明指责圆脸的那名宫女独吞了银子,只把一些零头给了他。那个圆脸的宫女死活不认,但是却又死也不肯赵德明进屋去搜。现在宫里面人人都说那名圆脸宫女肯定心里有鬼。”
“赵德明有什么反应?”傅清玉饶有兴趣地问道。
冬梅笑道:“能有什么反应?当然是急得跳脚啊。听说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的呢,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衣裳,得大头的反而不是他,倒得益了别人去了,你说,像他那种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能不气昏吗?”
想到那个卑鄙小人气得快昏掉的样子,傅清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看来我们的法子奏效了。”冬梅瞅着傅清玉,低声道,“我看,那个赵德明真的信了。”
“这哪能由得他不信呢?”傅清玉冷冷一笑,“我们出了银子,要的当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既是利字当头,我们就让他在利字上玩完!”
冬梅关了门,转回到傅清玉身边,问道:“小姐,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不着急,我们慢慢等便是了,让他们先斗一会。”傅清玉低头继续抚弄着手头上的东西。
“好,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冬梅拍手笑道。
过了一天,冬梅来报告说,赵德明与圆脸宫女又吵了起来,赵德明利用关系,让宫里大厨房的人故意苛扣圆脸宫女的伙食,圆脸宫女心中不愤,又拽着赵德安吵了起来。、
再过两天,冬梅又来报告说,赵德明与圆脸宫女又吵了起来,赵德明说有证据能够证明,圆脸宫女的确拿了三万两银子。两人闹到钱贵妃那里,钱贵妃以没有给银子为由,把两个都轰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有消息传来,说是赵德明放出狠话,让那个圆脸宫女别以为有钱贵妃撑腰就得意起来,他一定会追究到底的。甚至,他还扬言说,如果那个圆脸宫女硬要独吞的话,他就把那个宫女给杀了。
再过一段时间,宫里赫然发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在一个偏远的水井里,竟然发现悬浮着圆脸宫女的尸体。
那里是最下等的太监宫女住的地方,如倒夜香的宫女等。一天早上的时候,一个婆子内急,经过那口井,闻到从井里发出一些恶臭来。伸头一看,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回去报信去了。
此事惊动了钱贵妃,马上禀报于皇上。皇上派了大理寺前来勘查,打捞上来的尸体已经被水泡得面目全非,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是那名圆宫女。井边有一只鞋子,不排除失足掉到井里的可能。但是,大清早的,一个本不在那里活动的宫女居然会无缘无故到那种地方去,的确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钱贵妃考虑到可能会牵扯到自身利益,极力压制宫里的言论。但宫里面关于圆脸宫女被赵德明杀人灭口的传闻,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来。
恰恰在这个时候,赵德明不见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三皇子病了
宫里面调查了将近半个月,得出的结论是,那名宫女可能一大早要出去采购物品,天刚亮,她又走得急,再加上那口井是一个废弃的井,平日里都是用石板封住的,但是那天不知何故,石板被人搬开了。那名圆脸宫女被地上疯长的一条蔓藤绊倒,收不住身子,一下子就摔进井里面去了。
这样的解释毕竟有些牵强,勉强说得过去。大理寺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情的调查结果时,皇上居然信了。下旨让各宫辟谣,绝不能在后宫里出现杀人的案件。
傅清玉心想,皇上可能是为了后宫的安宁吧?自古以来,嫔妃们之间的斗争,害死人的事件也不在少数。皇上心知肚明,但他不想自己的后院起火,所以采取这样消极的方式,再加上不过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而已,不足为虑。
但是流言蜚语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开去,特别是随着赵德明的失踪,这种流言更是愈传愈烈了。
终于,在一个午后,钱贵妃特地把钱贵妃召入宫里来。
“爹爹,你不是说那件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流言蜚语传了出来?”一见到钱太师,不胜其烦的钱贵妃劈头就问道,“现在看这样的流言有愈演愈烈之势,如若不及时制止的话,会累及本宫的名声的!”
钱太师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一脸阴沉地看着钱贵妃:“为父已经把这件事情做得滴水无漏,就连大理寺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那些流言究竟从何而来?“
钱贵妃也觉得奇怪。是啊,她一向相信自己父亲的手段,当年贺云明那个事情,钱太师也插手了,不也没有查出来吗?今天这么小的一件事情,怎么反地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了?
“会不会有人故弄玄虚,要本宫难堪?”钱贵妃沉思道,“本宫在宫里面只有赵皇后一个敌人。如今赵皇后那一边的人,太后中风倒下,赵皇后也被本宫弄到了冷宫里,至于赵家的人……”她顿了一下。“赵家三个儿子,老大与老三都死了,老二又远赴边疆,本宫看来他们老赵家也弄不出什么风波来……”
钱贵妃转过身来:“还有一个人,就是姓傅的那个丫头了。不过,她被本宫贬到了杂役房里,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坏本宫的大事……”
“你说的是傅家那个丫头?”钱太师似乎若有所思。“医术好像不错,为父记得当时贺云明兵变的时候就是她出手求的赵军那个老匹夫,这个人不可不防。”
“本宫已经派人监视她了,量她在杂役房里也弄不出什么风波来!”钱贵妃冷哼一声,对于这件事情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大哥倒是对这个丫头念念不忘……”钱太师看着钱贵妃,“你大哥是个不生性的,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妾室满屋子。正室却没个着落,真是气死为父了!”
“大哥还对那个姓傅的丫头念念不忘?”钱贵妃皱起眉头,马上道。“这个丫头绝对不可以是我们钱家的门!且不说她知道太多我们的事情,就以她与赵家二公子撇不清的关系,我们钱家也不能要这样的媳妇!”
事情演变到这样的地方,她钱贵妃也算是如愿以偿。也就是说,她的最大的障碍,那个她一向视为眼中钉的赵皇后也已经被她废了,障碍涤尽,她离皇后这个位子也不远了,以后的皇太后也非她莫属。
既然那个姓傅的丫头再没有利用价值,那下一步。就是把她杀了灭口!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也绝不能让那个姓傅的丫头活在这个世上!她死了,不但所有的秘密可以沉入海底,而且从另一面来说,也断了皇上对她的念想!这对于钱贵妃来说是有好处的!
“你大哥可能不会同意!”钱太师道,“如今赵皇后入了冷宫。你也稳坐后宫,你大哥就想着什么时候迎娶那个傅家丫头,毕竟你大哥与人家有过一夜夫妻……”
“那好,我就给皇上说说,让皇上下旨,恢复傅家丫头的名份,让大哥把她娶进门来!”钱贵妃忽然阴险地说道。
那个丫头只要进了她们钱家的门,要杀要剐还不是随着她的性子吗?!那不让她死掉也行,让她一辈子生活在钱府的禁固里,生不如死!
钱贵妃禁不住冷笑。钱府守卫的森严是众所周知的,不仅如此,里面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密室。如果一个人进了钱府,没有钱贵妃等人的同意,想出来那是比登天还难。
钱太师有些疑惑地看着钱贵妃:“女儿,你真的同意让你大哥娶那个姓傅的丫头?”
钱贵妃冷笑道:“大哥就是一个不长进的,家里纳了那么多的妾室,居然还不满足。这一回,我们索性就满足了他,让他少给我们惹事!”
钱贵妃怎么不知道自家大哥那禽兽性格?被他玩弄过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且,以钱国舅那朝三暮四的性子,到时候再给他物色另一个绝色女子,保证他马上移情别恋,忘记这个姓傅的丫头,到时候寻个机会把她灭口,再托个重病死了,不就得了?
对于这种事情钱太师早就做惯了,所以钱贵妃一点也不担心。只要那姓傅的进了钱府的门,就别想活着出去!
钱太师终于看出钱贵妃的意思,点头同意:“好,就这么办。我过几天就去跟皇上说,让皇上赐婚。”他也阴阴地笑了,“我们钱府好久没办过喜事了,也该好好办办了。”
钱贵妃伸手捧起茶盏,啜了一口,忽然说道:“爹爹,再过五天就是绣女大赛了。听闻皇上把维护治安的事情交与爹爹,真有这么一回事吗?”
钱太师点头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这是每三年一度的绣女大赛,早在半年前皇上已经召告天下了,但凡中原的女子,无论富贵贫贱,都可以参加。选出绣女后,会让她们作为女官入住尚宫宫。专门为后宫绣制衣裳。”
“听说这一次,皇上也会有巡视?”钱贵妃又皱起了细若柳叶的眉毛。
“皇上对于这一次的绣女大赛十分的重视,早早就把尚宫局的一个地方清了出来,专做赛场。并吩咐尚宫局清出好几十套房子来。专供那些绣女考试之用。听说是先命题,再以三天为限,让各自拿出看家本领,谁绣得好就入选。”
“绣女?”钱贵妃暗自沉吟,她对于皇上这么大的兴致召开什么绣女大赛觉得奇怪,“爹爹你说,皇上会不会借此机会充盈后宫?”
绣女与秀女谐言。这不由使得钱贵妃朝着那方面想。再加上自从上次的宫中禁药事件之后,宫中的许多嫔妃们都被打入了冷宫,再无翻身的机会。这样一来,后宫一下子就空虚了许多。后、皇太后没有中风前,也曾多次提议让皇上举办秀女大选,以充实后宫。如果皇上这一次假借绣女大赛为题,实为选秀女,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事实是否如此。钱贵妃都感到一种危机与胁迫感。
“也有这个可能。”钱太师沉吟道,
“女儿尽管放心,为父保证。此次绣女大赛,咱们就把它办成一次单纯的绣女大赛,绝不会让皇上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钱贵妃笑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主考,对于哪个绣女能入内考试,握有实权。
“宫里面也有不少的宫女跃跃欲试,想参加这一次的绣女大赛。女儿只有一个要求……”钱贵妃抬头看着钱太师,说出心中的疑虑,“绝对不能宫里面那些长得有几分姿色,一心想爬上龙床的那些不安份的丫头得逞!”
“贵妃娘娘尽管放心好了。为父知道该怎么做。”钱太师笑得极是阴险。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三皇子的哭声,断断续续。
“怎么回事?”钱贵妃皱起眉头。
不一会儿,一个奶妈抱着三皇子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向钱贵妃禀道:“贵妃娘娘,这两天三皇子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老是吐奶,又拼命啼哭……”
“三皇子身子不适吗?会不会得了风寒?”钱太师有些紧张,朝奶妈的怀中看去。那个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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