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不错,遗憾是人为……
似是忧伤的低叹了一口气,忽觉背脊被什么滑过……纳兰润的手正有意无意的抚着她垂在腰间的发,丝丝入扣。
夏伊妃微微的颤动了下,绷直了腰板,想躲,却强迫自己忍着。
躲避就代表心虚,诚然她必须要佯装坦荡。
温柔的审问在耳边似是哄骗,似是威胁的响起,“告诉我,你在瞒我什么?”
扶在窗棂上的手不自觉的扣紧,心在动摇。
禁锢的双手攀附上她弱小的臂膀,他从背后轻轻贴着她,形成一座坚实的倚靠,昨夜他感受到了夏伊妃的无助,纳兰润偏执的想,她肯定遇上什么麻烦的事,只要她肯开口,这世上有什么是北络七王爷不能帮你达成的?
告诉他,也许会有转机……忽然视线不偏不倚的望见院子远处那座秋千,微风扫荡,秋千轻微的晃动着,好像它的主人才将离开。
可是终归有一天,还是会回来。
沉了一口气,夏伊妃转过身面对那个男人,故作轻松的笑着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无法告诉你。”
微微一凛眉,他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你确信靠你自己可以完成?”
只要她开口,那将是多么轻而易举。
眉间染上淡淡的哀愁,夏伊妃平静的道,“王爷是商人,不会白白付出,我若是开口求你,就要受制于你,做你的人,可是我不想。”
“做我的女人就这么难为你?”难为到她宁愿有事自己扛着都不去央求他。
要知道外面多少女人排着队想爬上纳兰润的床!
她浅浅的笑,避开他微怒的目光,“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做的事能不能完成,也许……”她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会让王爷讨厌呢~”
腹背受敌,心难静(十五)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能不能完成,或者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事。
猛地!纳兰润紧握住她纤瘦的手臂,语气凌厉,“谁在威胁你!?”竟然威胁他纳兰润的女人,活腻了!
夏伊妃有些错愕,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他愤怒的目光中,全是强烈的占有。
现在他把她当自己的所有物看。
“我只能说那么多,王爷最好防着我。”夏伊妃口气始终很平淡,罢了绽出个笑,好像刚才说的话多么稀松平常。
防?不可置否的挑起剑眉,纳兰润直接用行动去昭示他的态度!
劈头盖脸的吻落在夏伊妃略带伤感的愁容上,她毫不挣扎,默默的承受,等到那男人愤怒使然的捧起她的面颊,恨得想将她撕碎!
她无惧,缓缓的说,“王爷想要我,不过是闲暇的一时兴起,其实王爷心里只渴望一个人。”夏伊妃侧头望向窗外,目光落在那架风中飘摇的秋千上,纳兰润愕然……
她对他笑得恬静,“我在感情上与你一样,不愿意过多付出,却想得到最多,我最大的资本就是我自己,不到最后,不会轻易倾其所有。”
言尽,纳兰润眉间逐渐收拢,半眯着眸子看着她,眼神里,是浓浓的探索意味。
这丫头太狡猾,故意透露了有人要对他不力的消息给他,却又不全说出来,让他自己去防。
她受制,还要为自身筹谋,反正终有一天,她要脱离这笼子,展翅高飞,远离他。
夏伊妃拿出一张银票送到纳兰润面前,“这里是一百一十万两,先还王爷这么多。”她现在也只有那么多,“其余的,以后我会慢慢还你。”
接过银票,纳兰润唇边扬起冷森的笑,“你确定可以一身轻松的离开我?”
“无法确定。”她直言,毕竟往日太过漫长,“不过我的心意不会改变。”
诚实的话,使得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捧起她的脸再度狠狠的吻起来。
一朝失守,便是沉沦(一)
一顿劈头狂亲,夏伊妃被弄得眩晕,等到那男人餍足的放过她,狠话再临,“我只说一遍,我要你,不是一时兴起!”
话音落尽,纳兰润松手转身大步迈出去,夏伊妃顺势一软,缺氧的坐倒在地上,唇齿间还残留了他的气息。
再回神,那作恶的人已经没了影,她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雷厉风行的,说个‘喜欢’就这么难?
心中回荡着他走前留下的那句话,竟然是窃喜……
辗转几日。
纳兰润不但没防着她,相反对她越来越亲近。
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她入眠,偶尔,还会送些首饰和奇珍的玩意儿给她。
当然,王爷说,这些东西你不能拿去卖钱还债,所以夏伊妃得来也是没用的。
女人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漂亮的就更加不计其数,只是聪明不造作,外带几分灵气又能让他心动的女人,着实少了。
纳兰润不强要,自信的要等她去献身。
她在心里笑他傻,默默接受他对自己的好,然后严防死守,谁要做没利益回报的事~你的心装的不是我,我的心当然不会把你装下。
平凡无奇的一日,午饭后夏伊妃在房中小憩,冬日总是特别好眠,全然没察觉梅香居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阵冰凉突兀的风拂过她的面颊,人自然而然的睁开眼,蓦然一怔!
“关凌月!”他怎么会在这里?!紧张的望了望外堂那面,“纳兰润在书房,随时可能会过来。”
站在她面前三米处,关凌月一身冷然,无畏道,“三日后,皇宫万寿宴,替我做第一件事。”
……
书房,苏谨年例行公事来报道。
只是今日,苏将军显得有些无力,“该查的小的半点没放过,夏谦是西疆人士,二十多年前到北络,做的是药材生意,遇上伊岚,也就是……尊夫人的母亲,二人情投意合喜结良缘,伊岚十七年前难产而死,之后,夏谦的生意逐渐黯淡。”
背书似的说完,苏谨年不满对纳兰润抱怨,“您老丈人一清二白,到底让我彻查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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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失守,便是沉沦(二)
从桌案上抬起头,纳兰润无视了他的痛苦,残酷道,“你查得太片面。”七爷要的是深层剖析……
苏谨年彻底瘫倒,“一个家道中落的老头有啥好查的。”而且,他还是他的岳父!
冷眼扫过发牢骚的苏谨年,纳兰润淡淡道,“查不到明年的军费就……”
“啊!”某男灵光乍现!“伊岚是凉国人,二十多年前,我们两国之间战事不断,说不定是潜伏进来的奸细!”
虽然知道他是瞎掰,但还有点道理,沉思过后,纳兰润吐了两个字,“继续。”
苏将军苦不堪言,张口继续发挥想象力,“也许……后来……凉国与我们缔结盟约,伊岚又遇上夏谦,于是弃暗投明……”
绕着,他又给人家绕了个美好大结局。
白了他一眼,纳兰润送他四个字,“废话连篇。”
这不都是你让我说的……苏谨年愁眉不展,“夏家父女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怀鬼胎的人,别国奸细不大可能,最近幻月教在花都活动如此频密,搞不好有点联系呢~夏谦是做药材生意的,搞不好他就是妙手天医呢?”
一股脑儿的胡乱猜,倒还真给他顺出一条线来!
人跟开了光似的从椅子上蹿起来,不用纳兰润催促,他自己先知先觉,“我去查!”
风般刮走了。
留待纳兰润坐在案前深思,说夏伊妃是别国奸细,他自己都不信!可说到那神出鬼没的幻月教……
如若夏谦真是妙手天医,假使他与幻月教之间有什么纠葛,而夏伊妃为了护住自己的爹,那么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丫头提醒他的话还算直接,对方明摆着,是在利用她和自己的关系,去达成一些事情。
她怕伤了他,才会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什么叫‘会做让他讨厌的事’?
其实夏伊妃早就……
想到此,他冷峻的眉峰渐渐舒缓,嘴角摻了一抹暖意。
一朝失守,便是沉沦(三)
腊月初一,北络皇帝纳兰诚壁三十二岁龙诞,举国同庆,皇宫中摆万寿宴,君与臣同乐。
乐仪殿歌舞升平,比起夏伊妃嫁给纳兰润后进宫的那日,今天甚是隆重。
除了那几位常见的王爷和王妃,五品以上文武官员,贵人以上级别的妃嫔,全按等级落座各处。
皇后和奸妃各坐在纳兰诚壁左右两侧,来自别国恭贺的使者不断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捧着精贵的礼物,代表本国的王,手捧金丝锦书,崇敬的念一段美词。
年轻的帝王,繁华昌盛的国家,没有什么比举行一场晚宴来向世人昭示北络的强盛更加完美的法子。
至于宴会为何人而举办~有什么所谓呢?
坐在纳兰润身边,夏伊妃自动屏蔽了来自对面纳兰纯的炙热视线,当然也无视了奸妃不时投向自己的妒恨目光。
她哪里有应付这些人的心思。
晚宴可口的菜肴食之无味,脑子里转的全都是宴会结束后,怎样拿到黑心王爷腰间的宝库钥匙。
她和关凌月交易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么简单。
皇上寿宴,各国使节还有大臣都会进献奇珍宝物,清点过后,会放入皇宫中的珍宝阁。
珍宝阁有两把钥匙,一把在太后手中,一把则由纳兰润保管。
也只有在今天,纳兰润才会把宝库的钥匙带在身上。
想来真奇怪,皇宫宝库的钥匙,纳兰诚壁没有,而纳兰润却有,当真是北络的‘财政大臣’,掌握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也只限于他们是亲亲的兄弟,看纳兰诚壁对其他兄弟就没那么大方。
虽然她不知道关凌月想要珍宝阁里的什么东西,不过管他呢~总比让她去杀人放火容易多了。
老爹的毒是定期发作,明日太阳升起来以前还没有服下第一粒解药,那么她夏伊妃也不用再玩了~下半生准备投入全情复仇的事业中去~
只是拿一把钥匙,对于她来说难度不大,即便,那个人是纳兰润……
一朝失守,便是沉沦(四)
事先做足了准备,夏伊妃知道,万寿宴结束后,皇室宗亲今日便在宫里留宿,和纳兰润相处这些日子,她早已经摸清他的习惯。
这男人虽然喝酒,却受不得酒气,每次宴会饭局之后,回到梅香居第一件事便是沐浴,而那个时候,正是她偷钥匙的绝佳时机。
第一次任务是做小偷,娘娘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
到底只是个江湖异教,你还邪恶的期望他要推翻皇权称霸江山?
珍宝阁里能装个啥啊~最多就是点价值连城的玩意儿~关凌月整晚把那地方搬空了都成,只要把解药给我。
至于纳兰润……夏伊妃盘算的目光不自觉放到身旁闪亮的男人身上,这破人狡诈得跟狐狸的祖宗似的,可他洗澡的时候,总不能把钥匙挂在胸口随身携带吧。
呃……把钥匙挂在胸口是幼稚园的小盆友才会做的事,偏偏娘娘的想象能力就是好,思想刚活动完,脑子里就构筑了一幅纳兰润一丝不挂的美男沐浴图,王爷的身材绝对是没得说的,可是脖子上呢,就挂着把硕大的金钥匙~
“哈哈……”她忍不住低笑起来。
纳兰润见她忽然发傻的笑,人便凑近过去,薄唇附上耳边颇为亲昵的问,“在笑什么?”
整晚与无关紧要的人寒暄,纳兰润也在默默注视着夏伊妃,她施了妆的面容不断变化着各种表情,时喜时忧,让他好奇,那脑袋里究竟在盘算啥阴谋诡计。
冷不防,还自娱自乐的笑出声来,这女子,越来越有趣。
“没什么啊……心情好就笑咯~”和他打着马虎眼,夏伊妃纳闷了,今晚你是要去做贼诶!独自乐和个什么劲?
反正,偷钥匙的事让纳兰润知道了,最多给她扣个‘盗窃宫中财务’的帽子,钱可以慢慢还嘛~娘娘有的是时间!
她对他应付了事,他也不予追究,王爷的直觉,夏伊妃这丫头今晚肯定有鬼!
长夜漫漫,个人心中都在酝酿着,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可总有些事情,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输了自己……
一朝失守,便是沉沦(五)
三更的钟声响起,晚宴散尽。
群臣退出乐仪殿,从臣子的通道直接去往宫外,然后乘上各自的马车,尽兴的归家而去。
夜晚归于安宁,一条宽阔笔直的通道长长的连接着离宫和后宫,夜晚禁卫军层层把守,往来巡逻,甚是森严。
离宫专用以招待外来的使节,同时也是皇子和公主居住的地方,等到皇子公主们长大,儿时的寝宫也会一一保留,或配给新生的皇族子嗣专用,或再度修建。
年复一年,离宫的规模堪比后妃居住的后宫,而珍宝阁,则在重重宫殿的中心。
蛟麟宫。
纳兰润刚从珍宝阁回来,就见夏伊妃坐在梳妆台前,由惊蛰服侍着她梳头。
她已经卸了妆,换了雪白轻纱的睡袍,青丝垂散至腰间,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干净得一尘不染。
透过镜子,夏伊妃眼睛弯成玄月,笑着对他甜甜的道,“王爷,你回来啦~”
虚情假意的笑容已经历练得炉火纯青,顺便~掩盖某人即将做贼的忐忑心情。
站在离她十几米的地方,纳兰润不解微蹙眉头审度着她,今夜,她的表现太过正常,总让人觉得心有不安。
“王爷?”回神,夏伊妃已经来到他面前,葱白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累吗?”
抓住她那只手,力道不轻,也不重,“你有什么瞒着我?”
抽回自己的小手,夏伊妃神秘的狡笑道,“我的秘密可多了,不知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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