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水里难为情的她,狭长的星眸溢出眷恋的光泽,越来越不舍得放手,好像……中了毒。
纳兰润的转变,夏伊妃有些应对不及。
至始至终她都没搞明白,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他喜欢他。
你我之间,才是真正开始(八)
如果纳兰润不喜欢自己,就不会容忍她的隐瞒,就不会一而再的做出退让。
她以为昨夜的沉沦,是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未想无尽绝望的黑暗之后,为她送来光的,是同一个人。
本以为经过昨夜,她就可以抓住理由,名正言顺的恨他,以后就算关凌月要她伤害他,那么她承受的罪孽也可以自以为的轻一些。
结果往往出人意料……无关他不愿意轻易放过自己,再这样下去,她只会成为纳兰润身边的灾祸。
“在想什么?”充斥着浓厚水汽的浴室内,纳兰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迷人。
见她独自陷入沉思,忍不住想要去探究,谁叫这丫头的秘密总是太多呢~王爷不喜欢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王爷,那八百万两我还要还给你吗?”他们重新在口头修订了利益的契约,原先大义凛然坚决说的‘不陪睡’也被打破,那么那钱到底是还,还是不还?
“当然。”答案是肯定的。“没了这约束,本王拿什么要挟你呢?”
你能要挟我的事情多了去了……
听听他那口气,超级自然,老娘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惦记着老娘欠你的钱……
背对着他,夏伊妃狂翻白眼,这就是全国最有钱的男人!小气的男人!
头顶上,纳兰润的平缓而悠哉的声音继续响起,“还完那八百万两,是否要留在本王身边,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她转过身,仰头看向他,笼着水雾的脸上,是娇艳欲滴的笑容,“王爷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先是占有了她,再为她设下一个牢笼,钥匙就藏在笼子的某个地方,她找到了,便自由了。
只是长期关在金丝笼的鸟儿,习惯了狭小的世界,当你打开禁锢的出口,它还会主动飞出去吗?
直视着她瞳孔的深处,纳兰润的嘴角牵出一抹玩味笑,“你自己想。”
还债生活早就告一段落,现在玩的是猜心游戏。
你我之间,才是真正开始(九)
八百万是幌子,是纳兰润为他们之间设下的束缚。
在还清这无关紧要的债务以前,她不能离开他,而且要属于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些钱对于王爷来说算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确定,所谓‘喜欢’又能喜欢多久,他要做掌控大局的那个人,以便于随时可以将一切完结。
对视良久,夏伊妃盈盈一笑,“王爷真狡猾。”
反正,她总是能想到赚钱的法子,而不仅仅只靠微薄的俸禄用漫长一生去累积。
那么就在这段日子,致力于赚钱事业,说不定欠关凌月那余下的四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待到债务还清,脱离了关大教主的摆布,若是这七王妃做得高兴的话,她还可以赖着纳兰润混吃混喝一辈子呢~
这么好的事,夏伊妃怎么会不愿意呢?
水中的人儿想通了似的笑开了,纳兰润俯下身去,托起她的面颊,对她低声宣告,“记住,在你还清所有之前,你的心和你的身体都只能属于我。”
吻轻柔的落下,她仰头迎和上去,与之订下沉沦的契约。
伸出光滑的双手勾住纳兰润的脖子,她学着他之前吻自己的方式,辗转在他唇上肆意,既然你让我沉沦,我亦要拉你一起坠入地狱。
他没想过只是轻浅一吻,夏伊妃不但给与回应,还化为主动,占了上风。
她放在他颈项上的手轻轻的向上移动,滑过他的发鬓,抚过他的耳垂,指尖描绘出耳轮的形状,然后明显感到他鼻息渐浓,胸膛也微微开始起伏,看到他享受的闭上双眼……
夏伊妃贼贼的笑起来,脚下一沉,就要离开他,忽然后脑勺被掌控住,他把她从水中提起来,狠狠的吸允着来不及分开的唇,着了魔一般。
到底她还是只菜鸟,主导权轻而易举的回到纳兰润手中,长舌入侵,带着霸道张狂的气息,迅速侵占她的四肢百骸,剥夺她的意志,直到她几乎晕厥过去,他才放过她。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一)
松手,夏伊妃立刻自顾自的大口呼吸起来,不过是一个吻,竟然让她心脏剧烈跳动,危险的信号灯在狂闪……
到底在他面前,她还是欠了点火候。
纳兰润一副悠闲坐在池边,满足的舔舐着薄唇,眼眶中全是水中那个人儿的身影,她被他亲得面颊通红,整个人都笼着娇羞的色彩,迷人又可爱。
忽然王爷眉间轻扬,邪笑着说,“不想问我,珍宝阁少了什么吗?”
夏伊妃如他所想的抬头看自己,只是一言不发,眼里全是等待。
这次倒是学乖了,问了他就一定会说吗?说不定是王爷逗你玩呢~爱说不说,反正她也不是必须知道。
岂料,纳兰润说了五个让她瞠目结舌、瞬间崩溃的字,“什么也没少~”
“什么也没少?!”她不顾形象差点从浴池里蹦出来!讶异程度如同刚刚踩过百万高压线,整个人都焦灼了……
关凌月脑子被马踢了吗?老娘牺牲自己助你行窃,居然什么也不拿!那她的初夜丧失得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望着夏伊妃震惊的表情,纳兰润眉眼骤沉。
故意说给丫头听,就是想看她的反映,不过她似乎也不知道人是对珍宝阁里的什么东西有兴趣。
他的钥匙是用来开启阁内最里层房门的锁,大门外有禁军层层把守,除了珍宝阁开在五、六米高的天窗,是无法进入的。
惊蛰不会武功,她只负责送钥匙,而且昨夜她急匆匆的一定要赶在宫门关闭以前离开,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丫头也不会奋不顾身的拦他。
看情形,暗中似乎有个掌控大局的人操纵着一切,那便是进入珍宝阁的人。
那个人是谁呢?如果夏谦就是妙手天医,那么他的猜测,就说得过去了。
现在只等苏谨年去雅园试探回来向他汇报。
沉思结束,他目光再落回池子里那悲天悯人的女子身上,不由的嘴角上翘,凡事同他一样以利益计较的夏伊妃此刻在想什么,王爷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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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二)
七王妃正深陷亏本的漩涡,懊恼得无法自拔。
七王爷心里乐出声来,这个极度富有教育意义的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
不要轻易把希望放到不可靠的人身上,你以为人人都像王爷这样权大势大讲诚信?
看夏伊妃那悲苦交加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娘娘的合作伙伴,让人着实无言。
亲爱的关大教主啊,珍宝阁里多少好东西,你怎么能什么都不拿呢?
哀怨的抬起头看了纳兰润一眼,人正眯笑的看着自己,夏伊妃更加恼火,“你笑什么?”
捧起她的脸,纳兰润给与一个安抚之吻,“乖~给我,你不亏。”
“那你还要我还你钱?”X的!又要还钱又要陪你睡,老娘亏大发了!
纳兰润笑得邪气,“只要你听我的话,最多以后,为夫替你报仇就是了。”
报仇?翻起怀疑的目光去看他,这人逼供不成想套话?“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其余的,三缄其口,摆明了你就是不能插手。
她警觉起来,纳兰润也不再说了,反正他想知道的事,他自己会查。
而夏伊妃想的是,老狐狸肯定会暗中查,查到多少那是他的事,她才不会听纳兰润的话!
还自称‘为夫’……啊呸!她还没承认呢!他管得住她的人,还能管住她的心?老娘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可没那么好抓住。
浴室内,两个人心战未停,浴室外,偶然听到对话的纳兰纯矗立在冷清的宫殿中,脚下生了根似的,想挪都挪不开半寸,紧握了双拳,骤然深深皱着眉头,心里惊涛骇浪的涌动着……
……
梳洗完,在皇宫随便吃了点东西,二人才悠悠出了宫,当然,夏伊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纳兰纯早就已经离开了,无人晓得他来过,更无人晓得纯王爷此刻在做着怎样天翻地覆的打算。
昨夜一场暴雨过后,今天的空气清爽多了,宫门外,夏伊妃率先钻进润王府标记的马车内,讶异之声,如纳兰润所想那般爆发了。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三)
马车内,夏伊妃贴着车壁坐得端正,浑身不自在,她的一只手,被身旁的人握住,从上车到现在,不停的呱噪着她,她却不能造次。
此人当然不是纳兰润,纳兰润正坐在夏伊妃对面如沐春风的欣赏她充满无奈又发作不得的悲苦表情。
夏伊妃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他是见识过了,可在自己亲母面前,那些阴谋诡计是啥都用不上了。
除了硬着头皮死撑,你敢得罪这个国家权利最大的女人么?
悲剧在于,从来没人告诉过夏伊妃,北络的莫嫣太后是和她的小儿子住在一起的。
“伊妃宝贝,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二十年前我和政私访民间,特意去看了你娘,当时她才和你爹成亲,还没怀上你,只说有了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夏伊’,我说若是女子就叫‘夏伊妃’,长大了做我家润儿的王妃,你果真是个女子,哀家真是高兴极了!”
呵呵…我本来也叫‘夏伊’啊……面对‘太后婆婆’的滔滔不绝,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夏伊妃只有听的份。
她无奈的目光投递给纳兰润博同情,不想得到的是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探究的眼神,恍然想到以前也是在车上告诉他自己叫做‘夏伊’,可是他不信,于是无赖的初吻事件爆发……
心酸啊……债没还完,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对啦,听说你爹现在在雅园住着,是润安排的吗?一会我们去看看他吧,哀家也想和你爹叙叙旧。”
看看,连太后婆婆都知道雅园是黑心王爷的,夏伊妃想不认栽都不行。
她现在也想回雅园去看看老爹怎么样了,倒是相当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陪你们一道去。”破天荒,七王爷也要去看岳父大人。
“不要你去。”夏伊妃还没找借口,身旁的人果断把纳兰润拒绝,“你不用赚钱养家吗?有你在伊妃宝贝都拘束了,都不知道你私底下怎么欺负她的,我可怜的孩子……”
“……”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四)
忽然觉得和太后婆婆住在一起挺好的!
你看看七王爷的脸瞬间就黑了,八成心里在想,我才是你儿子好吧……
夏伊妃‘噗’的在心里乐得开出了花,脸色倒是很正经,“臣妾陪母后就可以了,王爷尽管放心去忙吧。”
好妻子的角色又扮演起来了,纳兰润眯起了眼,狭长的双目中渗出危险,“那就有劳爱妃了。”
他又在威胁她。其实夏伊妃这么尊老爱幼的人,怎么会把歪主意打到太后婆婆身上~不过今后拿来做挡箭牌倒是不错的。
心里,还惦记着老爹。
……
雅园,苏谨年没想到太后会来,夏伊妃也没想到纳兰润的‘跑腿小弟’会在自己家。
这不明摆着吗?纳兰润那么狡猾,当然会指使最好指使的人来探听虚实。
“亲家公!!”
“亲家母!!”
“……”
夏谦和莫嫣两个活宝四手交叠,夏伊妃瞬间想起革命成功的红军战士……
她身旁的苏谨年着实汗了一把,耗在这里一早上,就看到那么让人无言以对的场景,联系到最开始夏谦在后院那狼狈的模样,哪里会想到这样的小老头和当今太后相交甚好到这地步。
看到老爹活蹦乱跳的和太后婆婆招呼上了,夏伊妃的心也沉沉放下,锐利的目光转向苏谨年,“苏将军,稀客啊~怎么想到来看我爹呢?”致力于对付纳兰润的跑腿小弟。
苏谨年是看客,从夏伊妃初次在酒楼和纳兰润交锋他就在旁观望,心知这女子厉害,回答得也谨慎,“呃……自上次雅园遭贼,奉王爷之命,对城东此处特别留意,在下也调派了护卫军,今日只是例行公事来看看。”
“哦~”话音缭绕着,夏伊妃那对闪耀的明目转得苏谨年发虚,“苏将军,你的饲主已经回王府啦,你还不快去向他汇报今日‘例行公事’的结果?”
“饲主?”他满头雾水看向夏伊妃,人狡黠笑着什么也没说,轻盈转身往正堂去了,半响,矗立的人才反应过来!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五)
纳兰润拿军费威胁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他不就是自己的饲主?
X的!他苏谨年好歹是远征大将军好不好!饲主……饲主……气得人咬牙切齿。
七王妃还语带双关,明明知道他是来探听虚实的,这个女人诈啊!太狡诈!
原先还期待她能灭灭纳兰润嚣张气焰,现在?巴不得这夫妻二人斗个天荒地老,他做座上宾,好好看戏!
气急败坏的出了雅园,苏将军跨上马往润王府去了,‘饲主’还在等着他作汇报……
雅园里欢声笑语的,香茶一上,夏谦和莫嫣便叙起旧来,夏伊妃作陪了小会,觉得自己也插不上话,便在梅园里透气。
和惊蛰还有悄悄话要说。
“娘娘,昨夜没事吧?”问这话的时候,惊蛰已经看到了夏伊妃脖子内侧的痕迹……
“没事呢~我这不好好的吗。”人淡如菊的笑笑,心思莫名飘到几日前,她与纳兰润在这里拥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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