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子,贾政让人找了贾珍过来,贾珍虽不知道什么事。但心里总是慌慌的,一路提心吊胆的过了来,就已经慌张的不成了。进了书房,见贾政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是锥子似的扎得他身上生疼的。
贾珍见了贾政行了礼,就站在一旁等着贾政开口。只是贾政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拿眼看着他。贾珍实在是吃不住了,就恭了弓腰,说道:“不知二叔今日里叫侄儿过来是什么事?”
贾政还只是看着贾珍,只看得贾珍头上看着都出了汗了,才出声道:“今日叫你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有一件事要请教一下。”
贾珍见贾政宗算是开了口了,好歹舒了一口气,只是听了贾政的话,又忙到不敢,说叔叔要问什么尽管开口,侄儿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贾政听他这样说就哼了一下,才开口道:“昨日里宝玉去你们府上玩,回来学了个词,我竟也不知道,堂堂的宁国府,竟然还有说这话的,现在倒也好好请教你这位主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敢请叔叔告知这是个什么词?”
“我本也说不出口,只是你这个主子既然问了,我也就顾不得脸皮了。敢问珍大爷,这扒灰二字怎么讲?”
贾珍原本恭敬的等着,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更慌了,这下腿也抽住了,舌头也僵了,话了不会说了,只是愣在那里。贾政不耐烦跟他久耗着,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厌弃,当下就喝道:“怎么我还问不得了?你以为你当了个族长,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今日里我且不凭着身上这官皮,就是担着一声敬大哥的嘱托,我也要好好审审你。这究竟说的是什么?有是没有?到了哪个地步了?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人?究竟谁不守妇道谁不遵人伦?你可以以仔细说来,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也不介意来个大义灭亲。”
被贾政这样一连窜的逼问,贾珍的脚早就软了,嗤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贾政原就懂得怎样审讯逼供,这一连窜的作势威吓,贾珍这个纨绔子弟怎么守得住心防,再加上贾政虽是贾珍所害怕的人,但也是他所依赖的人。
于是贾珍就哭哭啼啼的说了:“二叔我冤枉啊,我真没做什么坏了人伦的事情。也不知这府里的人怎么会乱嚼舌头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怜惜,对,就是怜惜儿媳妇。蓉儿是个好孩子,只是他整天忙忙碌碌的,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扔在家里空守着屋子。这媳妇儿时我给他定的,我看着哪里都好,怎么蓉儿就看不上呢?我只是想让儿媳妇开心一点,就多关注了一些,差人送了几回东西,但都是守着礼法的,并没有逾越啊!”
“真的?”
“真的真的,我怎么敢骗你老人家呢?”
贾政听了暗中松了口气,道是还好,还来得及,不然这样下去,难保不真的出事。只是还是追问道:“真的只是送了两回东西?没让人传些什么话过去?你那儿媳妇又是怎么回你的?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贾珍期期艾艾的说道:“真的只是送了两回东西,不过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确实是让人传了两回话,只是让她宽心而已,让她好好保养身子,不要,不要让人看着心疼。”说道这里,贾珍也羞愧得说不下去了。
只是贾政还是盯着他瞧,贾珍知道也瞒不住,反正也说开了,就脸皮一撕,横下心说了个明白。总比贾政这样看着他强些:“开始时只是送东西过去,那边已没什么表示,送东西的人说那人还是行了礼叩了谢才收的,后来送东西过去也有了回礼。就真的只是是样,再没别的了。那人虽妩媚可人,也很合我心意,难免有些,有些行动中看着别人想这是她。但这只是男人的瞎想想罢了,侄儿再不堪,也不会做那些事。不说别的,要是这样的话,可让蓉儿真么好。”
这最后的话说得倒真也算是情真意切了,贾政知道了这些,也没打算怎样,只是不想真的让事情弄得那么不堪,于是就说道:“没想怎么样?哼哼,只怕是这一送一回的,接下去也就没了边了。到时候就真的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我且在这里警告你,把那些个想头都丢开了。她是你儿媳妇,自然有你儿子关心她,她过的好与不好,都是你不该看的,就是要送东西也有着她婆婆她丈夫。你要是再看不过。可以对你儿子说,也用不着你来安慰美人心。她可不是外头的粉头,要你来献殷勤。你可记住了?你若再如此,我可不介意让人生病了,甚至残了没了,更或是以无出给休了再远远的打发了。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贾珍忙不及的点头。贾政厌恶的看着他,道:“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只怕是你这一身都耗在了女人身上,连根骨头都撑不住了。还不起来,收拾收拾给我回去!”
贾珍听这事算是了了,忙起了来。收拾了收拾,又掏出帕子抹了抹脸,才告辞出去了。贾政看着他这个样子,虽是无奈,但也松了口气,这下好了,大概不会再弄出来腌臜事来,牵连到自己府上,甚至被人捕风捉影的,弄到大家脸上无光,不管怎么说,元春哪里是最要紧的。自己倒是不图攀着女儿做官,只是希望元春的面子里子都好,不要背地里被人说什么,更甚至因为一些无关的事,让三皇子心里存下什么不好的来。
等回了房里,晚上歇下无人时,贾政就把这事告诉了子肜。贾政出马,子肜哪里会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子肜又把白日里在老太太那里说的事给贾政学了一遍。贾政听了叹口气,说道:“好好的,你扯什么冷香丸啊?她娘虽不好,这做女儿的可没得罪你,你好歹是做长辈的,去欺负一个毛丫头算什么?就是不喜欢,也要看着她真不是个好的才说嘛!”
子肜鼻子一哼,说道:“我就是看不过他们欺负黛玉啊,这次也只是想给黛玉出口气罢了。我只想着提点着周瑞家的,想着没有周瑞家的在里面掺合了,也就不会有送宫花的事了,结果没想到还有王善保家的在里面掺合呢。”
“那也是王善保家的做事不妥当,这也扯着那个小姑娘什么事?”
“哼,你就包庇吧。我知道你看书的时候喜欢宝钗。可你不想想,现在这子胭是那样个人,当初要是别她得手了,有你我的今天?这样的娘,不可着劲的在她面前说什么。使劲的调/教她?就算我这回本是要让她娘难看的,她算是伤及无辜了,那又怎么样?”
贾政叹了口气,说道:“没怎么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只是你要记住,就算当初他们得逞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只要你,实在不行,我带着你私奔,凭我们的本事,肯定饿不死。说不定也就没有红楼梦这些破事了。你不要耿耿于怀的。你可以不喜欢她娘,针对她娘。其他的,你且想清楚了,这不是小说,这可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呢。小姑娘其实也蛮可怜的。你不要现在做了些什么,以后又心软后悔的,心里难受。只是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和你是一样的。只要你觉得好就好,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会后悔罢了。”
子肜听了贾政这话,抱着贾政不说话了。贾政知道子肜真的是在好好想着,既想让她多想想,又怕她想多了后悔今天说得话,然后心里存了事睡不着,就又笑着说:“不过,你今日里做的事还是不错的。前几日我就听你说了,这薛家的太太和我那个嫂子算是勾搭上了。这两个人一个有脑子、一个没脸皮莽撞肯干,真要是在一起弄点什么,还真怕是不好收拾。现在你这样一搅和,怕是他们就要散伙了。”
子肜一听就来了兴趣,只看着贾政,要贾政给她说说明白,贾政故意摆着架子,又讨得了十分的好处,才慢悠悠的要说。只是这时候他的老婆大人已经是累的睡着了。
正文 200 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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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贾政对于一些事的把握是比子肜高明的太多了。仅仅凭着子肜的几句话,就把薛王氏和大太太的想法给琢磨透了。
因为原著中薛姨妈和王夫人要好,周瑞家的常在薛姨妈出走动,一些话都是借她的口传出来的。现在子肜并不与子胭要好,而成了大太太邢夫人常和薛家太太常走动了,而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等人顶替了周瑞家的位置。
话说,前些日子宝钗是身有不适,吃了几次冷香丸,正好让王善保家的瞧见了。还别说,这冷香丸确实有一股子奇香,至于这药方是不是有那么奇巧,宝钗倒是不知道,这个药方子和方子的来由都是她母亲说的。宝钗只是记住了,并未有想炫耀的意思,只是见到王善保家的问了,寻思这人是大太太身边的亲信,而自己家在这边附居着,母亲又刻意与主家交好,所以也就卖她一个好,把母亲说的话给她说了巴了。
哪想到这王善保家的是个惯会奉承拍马且又爱嚼舌显摆的,先前在黛玉处吃了奚落。就添油加醋的在大太太面前说道,实指望大太太的给她找回脸子来,没想到凤姐儿的几句话让大太太熄了心思,心中正不忿呢。现在知道了这个冷香丸的奇妙,就到处显摆,一方面炫耀自己见多识广,一方面又借着宝钗打压黛玉,时不时地借夸赞宝姑娘的为人大方好脾气来暗地里说林姑娘的尖酸刻薄小气,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指名道姓的指到黛玉头上,但那些子话人想一想就明白是谁了。
邢夫人知道了也不责怪王善保家的,反而纵着她,其实大太太也不喜欢黛玉,一方面是黛玉对她虽是恭敬但和她并不亲,她自己怀疑是不是黛玉也看不起她,心里就对黛玉存了挑剔与不爱,再者她也看不惯老太太宠爱黛玉,她自己不得宠,凡在老太太面前得意的她总是看不惯的。大太太真是个糊涂的,全不想想,到底谁和他们家有着亲戚关系,她在这里面凑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不过,拿现在伟人的话说,她还是深得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这句话的深意的,只是她还没搞清楚她自己的好处到底在哪里罢了。于是一时间,下面的一些人就知道了宝姑娘的不凡,有这样的一个世外高僧给了这样奇特的东西。
而这一些薛家太太还是不知道的,到底是客居而已。就算有银子收买一些小丫头子粗使婆子给她报个信什么的,但到底不能耳目神通罢了。而这个冷香丸不管它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可是薛老爷在世时和她商量过的,给姑娘添一点奇处,也算是以后邀宠时增加点小情趣儿,弄些个小手段罢了,全没有现在说出来的意思。再怎么着,薛姨太太也是出身王家的,大家子的讲究她还是知道的,明面上做得也是比谁都好的,这一点她也是把宝钗教得不错的。
这些话是私底下传的,子肜当然可以装作不知道他们是在说得谁,所以在老太太面前来了这样一出。老太太的一段掰谎记让薛王氏和贾邢氏全变了脸,就是薛宝钗也不能幸免。这就是差点没有指在他们鼻子上骂了。
邢夫人一开始还是怕老太太知道这是是她身边的人弄的,可是后来她根本发现不了老太太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渐渐的,她又被老太太一句句的出身小家子、见识浅薄、为人轻浮给刺中了软肋,她的出身不够高府里人都知道,她也一直以为就是这个害得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嫡妻正室只能看着别人管着自己的家当。现在听了老太太分说,就把薛姨太太恨上了,原来是个假东西。这样借着自己的人这样传开,有了好处是他们家姑娘的,落了不是就是自己出身小家子,不懂家户人家的规矩。真正是个阴毒的人啊,和她妹妹一个样。也是,他们才是亲姐妹,怎么会真心和自己好,原来就是打得这样的主意,把自己当枪使罢了。于是越想就越气,只是在老太太面前强自压着,后来看到老太太又把好东西也给了宝钗,而老2家捞得最多,连那个野种也有。自己却一个也没有,就算大房里有些,可都不是自己的,心里就更是气上了,凭什么那个宝姑娘也有?不就是借着老2家的关系吗?自已原来把他们当好人,真是瞎了眼睛。
邢夫人在那边生气痛恨,薛王氏也是没有闲着的。她才刚知道自己姑娘的事竟嚷嚷的让人都知道了,被老太太说中抬身价的事,心里正是气恼,好好的一个小手段就这样嚷嚷开了,还落得父母轻浮,不懂规矩这样的评价,连着女儿也丢了脸,以后还不知道这府里的人有些什么风言风语呢。看着大太太这样的脸色,知道没有旁人就是她给添的乱,心里恨恨的,自己倒也算了。只是好好的一个女儿的名声就毁在这人身上,以后怎么在这府里做人。果然,不能和蠢笨的人走得太近,什么时候被她连累了都不知道。
宝钗也臊得满脸通红,不过这个姑娘真的是不能小看,一会儿就好了,全当这说的不是自己。
第二天,子肜总算在贾政的指点下搞明白了,不过,她全不把这当回事,这府里的争斗在她看来全是好笑的,她才不稀罕这些个什么权啊钱的,自己的钱够了,只要自己的孩子好好的,不按着红楼命运发展就成了,余下的就当娱乐吧。
不过,子肜还是下了令,不许再传那个冷香丸的事情了。既然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假托是不知道哪个府里的笑话,如果再说保不准就容不得她再假装不知道了。她和子胭不和没必要让人知道,不然不知道能嚼出什么蛆来带累了王家的名声。
才刚接了这事,子肜接了哥哥子腾的信,说是他有意和史家结亲,让熙鸾嫁给史家的一个小子。那个孩子自己也不怎么知道。不过既然哥哥看中,因该是不错的。按着这里人的看法,熙鸾不小了,她姐姐都有孩子了,是该给她说人家了。只是看着信里的意思,这个三姑娘又给哥哥添乱子了,不过哥哥没有细说,嫂子来信也没说一句不好的,只让在他们银楼里看看有没有好东西给留着,给三姑娘置办嫁妆头面。子肜没来由的为哥哥担心,知道这三姑娘是有来历的。只希望她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做的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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