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你今日说的可怜,又有今日里的寿星拦着,且绕了你这一回,再要有下次。。。。。。”
“ 不敢了,不敢了,再没下次了!”湘云在一边笑着摆手道。黛玉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一掉脸,不防看见宝玉一直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笑,他那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有丛火,烧得自己心里一激灵,耳垂子就红的要滴出血来似的,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宝玉一直看着几个女孩儿在玩闹,只是自己的眼睛总是忍不住随着黛玉转动,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就那么地吸引自己,笑也好,恼也好,静也好,闹也好,样样都好。这会子看到她脸红低头的样子,也是好,也不知怎么的,就想着把这一切都记到心里去。
宝钗本就时刻注意着宝玉,才刚虽然和黛玉湘云等说着话,眼里还是不错过宝玉的。宝玉虽然看这是他们,其实眼睛都随着黛玉,宝钗心里就不好受,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入他的眼?自己比起黛玉来说,差的也就是个身份,其他的,自己应该是做得更好的吧?那他为什么不能也看看自己?
这一桌上虽然也是笑笑闹闹的,但摆酒本来就是有说有笑的,子肜虽然一直看着这里,但也只看见他们说说笑笑的,并未有注意到几个孩子之间有什么不对的。接下来,大家又都是在老太太面前奉承着,这一顿饭,也就这么过去了。
快吃完饭了,下人送上戏单子,老太太一定让宝钗点戏,宝钗推让不过,无法,只得点了一折《西游记》,老太太自是欢喜,然后便命凤姐儿点。凤姐儿也知道老太太喜热闹,更喜谑笑科诨,便点了一出《刘二当衣》。这些都与子肜看书时写的一般无二,子肜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到,自己昨天特意关照过凤姐儿,不知道能不能避过了书上写的那个事情。
戏单到了黛玉那里,黛玉就推让着让薛王氏二舅母等人,老太太果然说了原是特带孩子们取笑的话,只让黛玉点戏别理她二舅母等人,然后又是湘云、几个姑娘、宝玉李纨等人。子肜只是在一边看着笑着,心里发苦,老天,绕了她吧!要不要点这么多戏啊,可真烦人。自己现在要防着下面的事情,又不能走开,真是折磨人。
宝钗又点了《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子肜听着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疼,耳朵边上闹哄哄的。宝钗却在一边给宝玉讲这里头的好处,排场如何好,词藻如何妙。子肜不喜欢看戏,连带着几个孩子对这个也没太大的研究,宝玉也随了子肜,从来怕这些热闹。而且宝玉与书上的宝玉相比,更是不太去吃酒玩闹的,所以对于此道也是没什么见识。
宝钗好容易得了个机会在宝玉跟前说笑,也就更加卖弄了些,只把这一出戏说出了花来,什么是一套北点绛唇,韵律如何的铿锵顿挫,不用说是好的了,又说那词藻中有一支寄生草,填的极妙。宝玉见宝钗如此极力说好,也不好不顾及宝钗的颜面,就笑着请教了。宝钗那又不说的,曼声念来,也确实有点味道。
宝玉笑着听着,也极给脸面的,说道:“果然不错,看来宝姐姐于此上倒是个大家了。我在这上面倒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倒是宝姐姐让我长了见识。”
宝玉那个话说得有些个俏皮,这原不是这个时代的话,只是听着子肜说过的。子肜说的俏皮话很多,宝玉这时也是无心一句,倒是让宝钗觉得格外有意思,才刚又和宝玉说了很多话,感觉自己和他之间融洽了好些,这会子心情格外好,因而听了这话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要说话,哪想到被黛玉抢了先。
黛玉从才刚起就有些个不乐意了,这会子又听了宝玉说了那个俏皮话,倒是和宝钗有说有笑的,像是开心得很的样子,就忍不住说了一句:“安静看戏罢,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
这话一说,连湘云也仍不住的大笑出声。宝玉被黛玉说了,也就嘿嘿一乐,瞟了她一眼。黛玉被这一眼一瞟,像是被他看出了什么似的,也不出声了。宝钗脸上虽没什么,心里却犯了气,这话,看这是说宝玉的,其实,又何尝不是再说自己。自己和宝玉多说笑两下子,就能耐着她什么事了,难道就许她和宝玉说笑,眉来眼去的,旁人就不行了?这股子气存在心里,一时又找不到地方出去,直顶着她难受。余下来的时间,几个人倒是都没有开口说笑,好像都是在认真看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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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5 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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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间,散了戏,老太太兴致很好,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就命人带进来, 细看时益发可怜见,问了问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大家都觉着可怜,老太太更是令人另拿些肉果零食给他门两个,又另外赏钱两串。
凤姐儿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小戏儿,那个小旦长得格外好些,仔细看看有点子眼熟,眼睛一亮,觉着就有点像黛玉,忽然想起昨天晚间,姑妈特意把自己找了过去,对自己说了那一番话,说是今天大家都是图个热闹,说是给宝钗丫头作生日,其实也就是给了宝姑娘的脸,陪着老太太热闹一场而已。但是说到热闹,毕少不了玩笑的,旁的玩笑倒也罢了,只是林丫头本来就纤细,心思难免重些,牵涉到这丫头头上的,还是能不多说就不多说了。
凤姐儿听了这一通话,回去后还是有点琢磨不定的,姑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林姑娘心眼细,觉得她说不得玩笑,心里不喜吗?可是看着姑妈平时对着林姑娘的热乎劲儿,又不像是不喜欢这姑娘。要说是姑妈平时在做戏,也是不能的,自己这姑**为人,倒不了那个地步?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想不通,还对琏二说了。琏二回得倒是简单,只说婶子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想那许多干什么。自己那时还埋怨琏二不肯替自己出主意呢,现在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以后有事,还是更要与他商量着办呢。
这小旦看着就像林丫头,自己要是没得了姑**嘱咐,没准就是要拿这个寻个乐子的,只是姑妈既关照了,又想着平时林姑娘的作派,果然是不方便开这个玩笑的。只是,姑妈怎么会猜到这些个的?又想了想,这又干自己什么的?想那许多做甚!凤姐儿打定主意不动,就冲着子肜看了过去。没想到这时候子肜也正盯着凤姐儿呢,生怕她一时忘了自己昨天的话,见凤姐儿看过来,就笑着冲她微微摇了摇头。凤姐儿本就已经息了心思,也就笑着冲子肜点了点头。
只是子肜没想到,没了凤姐儿的玩笑,还是会有人拿那个小旦说事儿。这回,还是一向大度的薛宝钗姑娘。宝姑娘原本在这类场合里,一般都要保持着端庄大度的样子,不太主动拿人开玩笑的,只是现在她心里还存着气呢。那两个小戏子,才刚出来的时候,自己就觉得那个小旦眉眼里看着怪熟的,心里一转念,就有心在许多人面前落落那人的脸面。
于是,宝钗看着那个小旦,说道:“真是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出来讨生活,只是我怎么看着这眉眼这么的熟悉,倒是想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话一出,黛玉就有些变了脸色。子肜才刚给凤姐儿暗示,还以为没什么事情了,冷不丁的就听见了这个说话,心里哀叹,还真是不消停的。黛玉本来心高气傲,虽然现在不想书中那样暗中受人言语,但还是有些敏感的,把她拿戏子作比较,心里又不知道要多想些什么,可怜自己还费着心思给她调/理身子呢。再说湘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自己还不想这两人心里存了疙瘩。再一想到书中还累得宝玉像是风箱里的老鼠,就心疼,虽然那是书中的宝玉,但现在自己处理不好,保不住还是宝玉两头受气。
于是,子肜忙出声道:“那你们都先别说,叫我来看看。”这话一说,本来湘云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含住了,长辈出声了,她能不听吗?
子肜就叫人把那个小孩子领到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道:“我也看出来了,有些宝玉身边晴雯的样子。不过,现在这孩子还小,还没怎么长开了呢,保不齐以后长开了又学好了本事,作了正旦能演出贵妃醉酒,长生殿什么的呢。”
说着,又笑着对老太太说道:“我今日里叫老太太说了是白吃白听的,心里也不好意思呢,现在也随着老太太出些个赏钱,也算是给我们宝姑娘做些个面子。”说完话,就让人在多给了那两个小孩子钱一串,又让人给了班主额外的赏钱。在一连串的叩谢中,子肜笑着对老太太说,“今日里还是沾了老太太的光,才散了一些赏钱,就得了那些许个好话。看来这还真是个讨巧的法子,以后老太太出钱置酒置戏,我就在后面出些小钱,就能听了那么许多的好话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也是高兴,说道:“哪里能让你这么讨巧?你既要听那些个好话,不如先抬一箱子钱放在我屋里,我让我屋里那些个小丫头们看着你就对你说好话,保管你听个够。”
这话才说完,大家都笑了,凤姐儿还额外说道:“我原本已为太太就是能干的了,没想到再怎么还是没有老太太会算机呢!”一番说笑,就把这个事情混了过去。
宝钗原本有着取笑黛玉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半途太太出了声。一听太太出声,宝钗心中就一紧,想想自己怎么昏了头,只记着要在众人面前落黛玉的脸,全没想到自己这样说话会让长辈们怎么想自己。再一听到后面的贵妃醉酒,长生殿这类的话,这脸就搁不住了。自己长得稍有些圆润,自己爹娘又存了那样的心思,家里原本还有着腰牌,家里的奴才曾私底下拿杨贵妃说过嘴,后来被自己知道了,狠狠的处罚了一顿才没人敢再说了。现在,太太倒是好本事,连这些个话都知道,看来还是要小心做人。只是不知道旁人知不知道这是再说自己?
宝钗心里转着无数的念头,脸上还是没怎么带出来,只是自信看看,还是看得出来,这脸皮子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红了出来,直到后头子肜说了些给她做脸的话,才好了些。湘云坐在她边上,当然看出了她脸色的不同,手快的碰了一下宝钗的脸,说道:“宝姐姐这脸上怎么热热的。”
宝钗笑了一下,心里琢磨着湘云这话里的意思,嘴上却说道:“是吗?许是才刚贪了杯,多吃了几杯酒,这会子就热了出来。倒让你给看笑话了。”
湘云冲她一乐,笑道:“原本今儿个还想同你联床夜谈呢,现在看来是不能够了。宝姐姐还是吃上碗醒酒汤吧,省的等会子头昏说胡话。”
宝钗虽听得她话里有话,但是这会子她还顾不上和湘云计较这些东西,只是抿嘴笑了笑。
这乱哄哄的一日总算是过去了,等到晚上子肜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被折磨了一个下午的耳朵,就嚷嚷着耳朵疼,由着贾政给揉了半宿的耳朵和太阳穴,这才觉得回过本儿来了。贾政本就是习武之人,这点子手活也不在话下。只是贾政也不是个肯吃亏的,这下半宿,本着服务老婆的精神,贾正把这揉捏发扬了光大,给子肜上下都揉了一通,当然也不拘泥着用手了。
第二天,贾政是按着作息,照旧出了操,当然也没拉下了宝玉和环儿。而子肜却是多歇了些时辰。
子肜起了身,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身上的事情,忽然想到,宝钗和迎春同岁,宝钗及笄,那迎春也是十五了,也该为她操心操心将来的事情了。虽然自己认为十五岁还小,但这里就是这样的,若是自己心疼想多留留她,一不小心就会害了孩子,到时候适龄的都定了亲或娶了亲,姑娘家就成了古代版的剩女了。想到这里,子肜的头就又疼了起来,这相看人家可是真是烦死人的事情,这迎春生母是个姨娘,做不了主也看不得人家,嫡母又是那个样子,在山上静养,这活计自己不操心,还能落在谁身上?再一想到自己家里还有几个要操心相看的,这头好像就更疼了。罢了,先顾着这眼门前的吧。
等贾政回来了,让他跟贾赦说说,看贾赦是个什么想头。不过再怎么想的,都不可能有中山狼了,家里又不差钱,贾赦也不是那个贪财好色的人,怎么会五千两银子就把女儿给卖了呢?
贾政这会子还在忙着他那个园子呢。他集了那些个人,又一直亲自操心把关,这紧赶慢赶的,眼看着这园子就有了雏形,只等着出了正月,赶在春天把那些个花树草植移了过去,也就差不离了。眼看着这大观园在自己手了一点点成型,那种畅快的感觉,比小时候弄出那些个生意还要带劲儿。
宝玉这个时候跟在贾政后头,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今儿个没什么新鲜事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脑子就不在这里了。昨儿晚上回去,宝玉总想着黛玉的样子,总有股想法,想要牢牢记住那些样子。他心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总是有点怪烦闷的。今儿人虽出来了,但眼里所见的,总觉得不如以前那么吸引他。
正文 266 挑拨
266 挑拨
迎春的婚事确实到该操心的时候了,所以贾政对贾赦一提,贾赦就羞愧无比,对着二弟一拱手道:“说来真是惭愧,这事儿本当是我这个做父亲该操心的,现在反过来还要二弟来与我说,我。。。。。。咳!”
贾政是熟知自己家兄长的习性的,也明白这个时代男子的通病,对于那些个内院的事情都不太放在心上的,儿子还是要教导的,女儿一般就是妻子的责任了,所以也不以为意,笑着侧身不受兄长的礼,道:“你我兄弟之间还说那些个做什么?也就是王氏心细些,又爱操心,提醒一二罢了。只是这个事情大哥还得早些拿个主意才好。”
这还用贾政说吗?先前是无意间忽略了,现在知道了哪里还会不放在心上?只是这个事情光贾赦自己还是由点子不太好办的。自己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