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宝玉自己知道,这进了屋子,他就在寻着林妹妹的身影。看着妹妹的样子,宝玉心里是极喜欢的,有段时间不见了,妹妹也越发出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心里高兴,脸上就越发笑个不停的,眼睛也时不时在就粘在了黛玉身上。黛玉自从听见宝玉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时,就低着头不敢看人了,只是这耳朵却细细的听着,不漏过宝玉那里一丝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细线,一丝丝的直钻进了她的耳朵,直达她的心里,这丝线的顶端,突然又想长出了一只小手,在她心里慢慢的挠着,直挠得她又是心痒又是心酸的,这眼里也慢慢的湿润了起来,这一下,就越发的不敢抬头了。
宝玉这样时不时地看着林妹妹,只是妹妹一直不抬头,就让宝玉有些个心焦,只恨不得能过去把林妹妹的头给扶了起来,让他好好看看。只是,他也知道妹妹脸皮薄,不容他唐突,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就是想看她也只能忍着。
心里念想着,好不容易等着轮到自己同林妹妹说话,宝玉已经只剩下喜欢了,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黛玉哪里敢在他面前多待,直觉得胸口的那心都越跳越急,怕是要跳出了口里来了。
因一进来,宝玉就笑得傻兮兮的,黛玉又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看宝玉同宝玉说话,所以别人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只当是今日里宝玉高兴得傻了。
只有一直跟着宝玉身边的麝月,心里暗暗的吃惊。二爷这一来,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着细细看了,就觉出里面的不同来。女儿家本就是天生细腻,又比男孩子开窍的早,这麝月又是在宝玉身边服侍惯了的,爷这样子分明是。。。。。。
这一发现,不由得让麝月有些个心酸。二爷,是自己从小伴着伺候过来的,看着从一个粉能的娃娃,长成如今这样出色的少年,有道是哪个少女不怀春?着慢慢一同长大,眼里又只得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让自己喜欢上?可是,现在二爷这是有了喜欢的人了。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喜欢只是自己的事情,二爷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些丫鬟有过什么,也没说过什么。而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往日里太太身边嬷嬷明敲暗打的话,奶娘们明着暗着的盯着,早就让自己绝了心思,只是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罢了,只想着好好的伺候着,多看着,为以后多留这些个念想。可这会子明白了二爷的心思,还是有些个难受的。
麝月在一边伺候着,心里七上八落的不说。这屋里还有一个人也是心里难受的。宝钗自从宝玉进了来,也是心就飘了在他身上了,虽没有时时刻刻的看着,却也查出了宝玉看黛玉比往日更是的不同,再看着黛玉低着头不看宝玉却又等人不注意时飞快的瞥上一眼的样子,她也算是明白了这二人的不同了。
心里无数次的想着不甘,却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宝玉从来没有看得上自己过,自己的母亲和他**又是有着那样的过往,自己和宝玉怎么都不会有可能的。所以自己也从不承认自己看宝玉是不同的。可现在,心里那股子失落,难受,再怎么也骗不过自己了。只是,自己又能说什么?
因为李婶子也在座,李纨的话而又放在那里,所以姑娘们只是坐着说说,用了些小点心,按着自己的口味喝着喜欢的花果香露,再应景的做上几首诗而以。那些射覆,猜谜,行令之类的小游戏什么的都没有端出来。
贾环虽然一直坐在旁边不出头,但这轮到他作诗也没有躲着,等一首赋上,李纨也笑了:“环儿兄弟虽小,这腹里的才华也已经露了出来。只可惜你和宝玉都要正经读书的,不然我们这诗社里也就多了两位诗翁了。”
贾环也忙谦逊了几句,只是小小少年这不亢不卑的样子,倒也透出些不凡,看得李婶暗暗称奇。这贾环一进来,李婶就注意上了,有些好奇这个荣国府的义子到底是如何的一副样子,这一边看一边听,心里也存了佩服,怪不得这荣国府兴旺呢,府里还出了位皇后娘娘,看来这府里的教养就是不简单,连一个义子都如此的出色。
这日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私底下,做了多少的因,以后能结了多少的果,现在还是无人能知的。
隔了一天,宝钗就找上了李纨,说是现在她家里现在事多人少,想带着妹妹搬回去了。李纨心里有疑,当下问道:“可是府里的夏人不懂事,哪里得罪了宝姑娘,宝姑娘这才如此的?”
宝钗这回是存着硬气的想头的,虽知道这样回去实在是不合母亲的心意的,只是现在自己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只想先离了这地方好好的想想。宝钗忙笑着说,“哪里有这样的事情。我们家的事情,我也不把丢脸,嫂子怕也听说过,实在是缺人手照看,才来向嫂子来请辞的。”
李纨再三再四的询问,也问不出其他话来,只得说道:“按说宝姑娘家去,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你是老太太看这喜欢,特意留着的客人。现在老太太不在府里头,你这里告辞。。。。。。”
李纨为难的还没说下去,宝钗哪有听不懂的,忙说道:“我也知道老太太舍不得我,原也该等着她老人家回来了当面和她老人家说的,只是现在家里实在事多,也等不下去了。不如我先回去了,等老太太回来了,我再过来给她老人家请罪。”
客人要走,哪有强留的?李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由着宝钗收拾的东西带着宝琴回家了,这梨香院的角门也仔细锁上了,钥匙亲自交给了李纨。
等着天眼看着一点点热了出来,这府里头的长辈们才算是转回了家里。这可是极大的事情,这府外头的事情有着爷们应酬着,可是这内眷们的走动还是非得娘们出头的。
原本荣国府刻意的藏头,又有一些被冷落的谣言,再加上内帷周吴二妃的肆意张扬,所以这荣国府人情走动的也是太平了一段时间,除了一亲密人家基一些有眼色的,并没有太多人来打扰。
可是现在,明白着不同了,这以外戚的身份领了宗室该有的荣耀,这不说明圣上的殊宠?所以一些敷衍趋势的也就都冒了出头。还好,现在虽除了服,但还是可以推说举哀的,那些人也不敢太过热情了。
贾政是非友人一应的谢客不见的,那些人没有法子,又不想落了巴结,就让女眷们上门了,这下可苦了子肜了。
先不说别的,老太太经此一奔波,虽然子肜一路上小心照应着,但总是有把子岁数了,这一回到了府里,心里松了劲儿,身上就不痛快了起来。虽清了太医,但子肜还是时时小心的,毕竟老太太年纪不饶人,天气又热,还得小心照看才放心。
而子肜自己也是很累的,这样的公费旅游,实在是劳心劳身,得不偿失的。现在老太太不舒服自己要照看,还要应付这些女眷,子肜气一不顺,就借老太太不舒服闭门谢客了。只是这样,京里却传出了一些闲话,说这才从上陵回来府里人就不舒坦了,明摆着这荣国府持宠而骄,眼高于顶,不屑与人来往,等等等等的,各类笑话,听得贾政只觉得好笑。他也知道这些笑话的来源,只是这些人实在不用他收拾,上边早有人等着呢。
贾珠那里,因为户部事务繁多,并未前去上陵,前一段时间也是有人围着他打转转。只是户部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又一直早出晚归的,并未给人多少机会。现在,当然也烦不着他,他也跟着他老子一样,听个笑话解个闷而已。
子肜一忙起来,倒是把南边的战事给搁在了一边了。而她不问了,前面倒是有好消息传了回来,这场战事是得胜了,而且还真是石家的大舅子发动了奇袭,打破了这胶着的战局。子肜高兴一下子,忽然就想到了,这贾珠的妻舅只是前锋营的,怎么就能发动奇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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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1921618
书名:笑清廷
一句话简介:辫子时代里努力求活的嫡次女水煮艰辛成长史)
正文 302 出招
302 出招
要说,子肜还真抓住了事情的要点。不过,贾政本来也不是要瞒着她,不然,也不会跟她说石家小子的事情了。等贾政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讲,子肜才明白,这次得胜,也真是太险了。看来,又是贾政蝴蝶了一把,不然,估计也就跟书上一样了。战事简单的说来就是安南占着天时、地利,绕过了稍微有些难啃的先锋营,偷袭了主帅的中军。好在先锋营回援,又发动了奇袭,最后险险得胜。不过,这一战,我朝也是损失严重,就是主帅南安郡王也被俘了。
现在,安南虽又认了自己藩属国的身份,但还是提出了些要求的,再有那郡王在手,还是要小小的刁难一下皇帝的。而圣上也不愿意长期开战,对于安南肯定是要安抚一下的,且对于南安郡王,虽最后是失手被俘,但人家一开始热血请战,后又艰苦奋战,若不把人家弄回来,怕是要伤了一杆臣子的心的。
这一些东西,别说贾政了,就是子肜也想得明白的,所以她现在就又急了起来。虽然经过贾政的解说,知道自己女儿远抚安南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现在这些外头的糟心事一日不了,她就一日不能彻底放心。
不过,好在这回子肜还没燎心就想到了好法子。以前,战事还没开始,她不能红口白牙的说这些,那可是带着些不好的兆头的,且还有着揣测帝心的意思在里头,这些都是万万使不得的。现在,事情可是放在那里,那就不是她乱说了。既然这样,那她就先下手为强,进宫去和元春说说,让她在圣上面前求个准话。要说,荣国府可从没仗着这层关系对帝王求过什么,也没仗着从龙之功耀武扬威的,现在这个,该是不难的。
子肜同贾政这样一说,贾政无奈的看着妻子一眼道:“我对你说过,咱们家探春肯定是没事儿的,你说那什么南安老太妃也不是什么没有眼色的人,她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敢把注意打到皇上的小姨子身上?你呀,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你既要进宫,那就去吧,也好久没去看看元春了。”
子肜虽然被贾政笑得十分不好意思,但还是递了牌子求了觐见,就是没有探春的事情,也叫贾政说着了,她真是好久没见着大女儿了,还有那两个外孙子。等着子肜从宫里回来,总算是神清气爽了起来,虽然元春也觉得自己是白担心的,但还是回去圣上说的,皇帝的话有道是金口玉言,这下,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子肜舒心了,连带着看什么都挺顺眼的,哪怕是这天也日日热了,也没破坏了她的好心情。这心情好了,就来了兴致,想着他们家的园子修好以后,也没住过多少回,就有想着去避暑了。
不过这一回,子肜就打算带着姑娘们去散散,园子里不像府里内外院分得那么清楚,宝玉也大了,环儿又要顾着老太太的忌讳,这次还是就留在府里吧,反正日后他们要去逛逛总比姑娘们方便。
老太太听着要去园子里住着,也是挺乐呵的。不过,还是想带着孙子一起去,再怎么说,这山野间总比城里凉快呢。听了子肜的说话,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能硬说什么。
只是,子肜也没捞到太久的悠闲,算着日子,凤姐儿的产期也近了,虽然这怀孕期间都照顾的挺好的,又早已经请了稳婆,可子肜哪里能全放下心?所以掰着手指算着凤姐儿进了九个月,她也就收拾了行装回了府里,留着老太太带着姑娘们继续在大观园了逍遥。
可是,子肜回了府里,还没等到凤姐儿生产,倒是等到了邢大舅子托人捎话的相请。要说这邢大舅子跟子肜可是没什么往来的,这会子相请,倒是让子肜有点意外。不过,子肜也不好就这么推托,想了想,就让周瑞家的去见见这个人。
周瑞家的得了太太的吩咐,也就往着外院里去了。她跟着自己家的太太这么些年,眼界也是高了许多,心里虽然不屑着这邢老爷的冒失,面子上却还是带着笑的。这邢老爷,也真是没个见识的,到底是小门小户的不讲究规矩,虽说是大太太的亲弟弟,可也不能这样不避讳,说是要请太太说话,有什么事情真的要麻烦太太,也该是请了老爷,对老爷说才是。
等见到了邢老爷,周瑞家的未语先笑,对他一福,才道:“见过邢老爷,给请老爷请安了。”
这邢老爷本就是个酒糟之人,这一投到了荣国府里,就恰似一跤跌入了蜜罐里,这好酒好食、好住好穿的,直把他美的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但这人心,总是有些个得陇望蜀的,这才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又嫌日子无聊了,心中渐渐就想着吃酒赌钱、眠花宿柳的鬼混日子。只是府里的规矩大,身边的人虽都是下人,但有些看着比他还气派,哪个会同他胡闹的?邢大舅子想着这府里是有钱的,就是自己这样的每月也给些月钱,因而就想着出府去玩乐了。哪想到,这府里的老爷却是拘着自己的,没得了老爷的同意,自己还就出不了门。这可把邢大舅子急坏了,要不容易到了老爷跟前央求着,又是哭又是说的,保证自己不会胡乱生非的,只差没有放声大嚎了,才得了老爷的准许,一旬可以出府一次,只是不得胡闹惹事,还得有人跟着才行。
这邢大舅子想着出府痛快,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等出了府,才知道跟在身边的人的麻烦,去赌钱,身边人不让,去喝花酒,身边人也不同意,只把邢大舅子郁闷的要死,但又不敢犟,不然人家回去跟着老爷一说,自己还能出得来?
所以,这邢大舅虽出了府,也只能满大街闲逛看热闹。这一日,倒真让他碰上个有牵连的人,那人就是薛蟠。因为同薛蝌一起进京的缘故,这邢大舅子也就把薛蟠当成了熟人。这薛蟠是个浪荡鬼混的,就要拉着邢大舅子一块去乐呵。邢大舅子满心是巴望的,可架不住身边看着的人祭出老爷来,只得灰溜溜的委婉推了。这薛蟠也是个怕荣国府里的老爷的,二话不说,也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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