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从没有这么愤怒过,这叫说的是什么?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乱说,是谁?是谁散布这些谣言的?这是当他还怔怔的会不过来神时,正好贾蓉来找他说话,见他脸上的气色不对,忙问他是怎么了。
贾蔷哪里会想让他知道这样龌龊的留言,忙要遮掩,只是,那些话语太伤人了,贾蔷的掩饰并不成功。贾蓉见贾蔷还要对他瞒着,不高兴了,就让那个丫头说。这丫鬟哪里敢得罪蓉少爷,就支支吾吾的把那些子话给抖露出来了。这下子,贾蓉当下就爆了!
贾蓉红了眼睛,直嚷嚷着是谁说的,他要把这些人给抽筋扒皮了。贾蔷见着贾蓉这样,只得先去把他劝住。只是他现在也没有想该怎么办,只是散播这些个谎言之人实在是可恶,实在不能轻饶,得把这个人找出来,是谁跟他们有这样的冤仇,不惜抹黑大爷及少爷,也要让贾蔷身陷污糟。
只是该怎么查,又该如何平息这场流言,贾蔷及贾蓉相对无语,都一筹莫展。
(感冒加重进行时。今天,下大雪了)
正文 142 追查
142 追查
贾蔷贾蓉兄弟俩一时想不出法子。贾蓉就急躁了,上前一把拖住贾蔷就走,边走还边说,“走,找父亲去,既然你我都想不出法子,就让父亲也动动脑子。那帮子欠教训的,竟然把父亲也给编排上了。”
贾蔷见贾蓉这样,直到是气狠了,劝不住了,而且,现在他也给气的五脏六腑都疼。他,被人从头到脚的泼上了污水,这时,脚下难免打晃,脸色煞白。贾蓉回头,见他这样,不免心疼,想到,等下见到父亲,要给父亲说那些言语。如果拖了贾蔷一起去,不免又要让他听一次这样的话,心就更疼了,不由住了脚步。
贾蔷原本被贾蓉拖着走,心中憋怒烦闷,脚下飘忽,意识也有点恍惚。贾蓉这一停步,贾蔷不觉得,就直直的撞了上去,又因为身子发软脚底无力,反倒把他自己给撞得一趔趄。贾蓉忙扶抱住他,看着他这个样子,怒,急,疼,怜,还有什么别的,一股脑子的涌了上来。当下眼圈就发红了,也不说话,转过身,扶着贾蔷往回走。
贾蔷这时还是没意识到,只等回了房,坐在床边,才回过神了,有点疑惑的问着贾蓉:“蓉儿,不是去找叔叔吗?怎么又回来了?”
贾蓉勉强一笑,安慰他道:“你看你这样子。像是失了魂似的,才刚还撞得我一趔趄呢。再要是走了远了,还不摔了跟斗磕了牙?不如你就在屋里好好歇歇,我去就成了。这点子是我还办不成吗?你且放心,这事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接着,又转身吩咐人先服侍贾蔷梳洗睡下,又吩咐人仔细看着,才带着才刚的那个丫鬟去找贾珍。
这样一折腾,时候已是晚了,等问明白下人,才知道贾珍已经去了尤氏那里安歇了。贾蓉可不管这些,当下就来到了尤氏屋外让人通传。
贾蓉这么晚这么急的找贾珍还是头一次。贾珍下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当下停了与尤氏的缠绵,披了衣服起了身,因晚了不想再去书房折腾,就在外间坐了让贾蓉进来说话。
贾蓉进了来,也不看旁人,首先把那些下人轰了出去,才低头对贾珍说道:“父亲,孩儿如此晚来找您。实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让孩儿一刻也等不得了。”当下,也不等贾珍询问,就让他带来的那个丫头进来说话。
等到那个丫头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不要说是贾蓉了,就是贾珍也忍不住暴怒了。这叫是说的什么东西,他贾珍虽好美色,可没有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动手,这话不但污糟了贾珍,更是打击了贾珍。难得的,他没有其他心思,疼爱他带大的孩子,却被人形容成这样污浊不堪的关系,这叫他怎么忍受?
于是,贾珍怒不可解了,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且慢!”从里屋传来一声阻止的话语,尤氏收拾停当,从里屋走了出来。贾蓉见了这个女人,就是再不乐意,也只能按着礼数给行了礼。
尤氏冲着贾蓉点了点头,才对贾珍行了礼说道:“大爷,请恕我失礼了,不知大爷唤人做甚?”
贾珍正在火头上,尤氏才刚的阻止更让他火冒三丈,只是当着贾蓉的面,还要给尤氏面子,才没有脱口怒斥。见尤氏如此询问,当然没好声气地说道:“干什么?这还要问吗?当然是让人把这些混说传脏话的奴才给捆了起来,家法伺候,我活剥了他们的皮。还要好好的问问,这些子话是打哪里传出来的?”
尤氏福了福身,才道:“我先头在里面听见了,这些子混帐话传得如此张扬,是该好好收拾。只是,大爷想过没有,原先这些话还是私底下在传,下人们也只是捕风捉影,还有好些子的人不知道。如果大爷如此大张旗鼓的惩戒下人,打打杀杀的,不是把这些话给嚷嚷开了吗?这下子,不知道的人也都要知道了,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不定还会闹到府外头去。然后以讹传讹,再弄出些更难听的来,那蔷儿的名声就全完了!”
贾珍一听,倒真有可能如此,才缓过脸色,恨声道:“那依你之言,又该当如何呀?”
尤氏想了想道:“这事当然要罚。只是明面上不能因为这样的话罚,要惩戒这些子人,还怕没有说头?然后再整顿下府里的规矩,挑几个刺头,该打的打该卖的卖,严肃的府里的规矩,谁还敢私下妄议主子?至于那些话是哪里来的,只能私下里慢慢查。只是这些流言最是无稽,往往以一传十,最是难以找出源头。”
贾珍听了,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当下心中就允了。只是贾蓉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味,说道:“那些乱嚼舌头的,自然要狠狠处罚。只是流言无稽这一条,我听着不妥,这哪里是流言,这明明就是捏造,如果不是与蔷儿结仇的,怎么会编出如此的漫天大谎,又如此的私下散播?”
贾珍也点头称是,一定要严查到底,狠狠惩戒。尤氏神色闪了一闪,才谦然道:“还是两位爷考虑的周全,倒是我妇人短视了。”
既定了说法,贾珍也就不含糊了,连夜安排了几个人下去细细打听,当下就抓了几个说得性起的人堵了嘴滚了人在了马厩,然后第二天又抓了几个人,分别找了一些由子狠狠的打了卖了,然后又照尤氏说的,狠狠肃戒了府里的规矩,至此上下府里才安生了些。
只是,那些话的由头确实不好查,好不容易,有个人告密,说是茶房的二管事前些日子吃酒赌钱被蔷少爷撞上了,蔷少爷让人捆了抽了五鞭子,就此怨恨上了,先头就听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怕是就是她传的。只是等贾珍让人去拿时,那人却上吊死了。
这一场追查就到此了,余下的事也查不清了。只是,府里人人自危,行事说话倒是小心了许多。
只是这日尤氏看着贾珍,叹气道:“有些话,我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正文 143 出府
143 出府
贾珍不耐烦地看了尤氏一眼。尤氏知道得见好就收,忙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说道:“爷,我这几日也琢磨着,这事,暂时算是过去了,但是,这人啊,最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有嚼舌的了。虽然是污水,但是,人都这样,越不让说的越是憋不住,谁又管他是不是真的。这样,早晚的,都对蔷哥儿的名声不利的。”
说着又偷偷看了贾珍,见贾珍果然被她勾起了精神,在继续说道:“我知道,也是真的疼蔷哥儿的,舍不得他吃苦,舍不得他受气,就恨不得一直带在身边那眼看着才好呢。只是。别人不知道啊,有那些心善的,也不会怎么想,可若是那些心里险恶的,又听到一丝半点儿的,还不把那些个话当了真?”
“我知道,那孩子是爷从小带大的,就和自己儿子一样,平时里动作难免亲近些,而两位小爷又是一起长大的,同吃同住的早就成了习惯,人前人后也不避嫌。只是,这些个子事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成了了不得的罪状。”
尤氏歇了歇,见贾珍动容,就再接再厉,上了关键的一把,“再说了,爷是真心疼蔷哥儿,不光要看着他,还一直在为他以后多着想吧?若能支撑着他早日有了出息,爷才是真正的能放心了吧?只是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如何才能算是出息,总想着能早日成家立业,支撑起自己的门户,而不是依附着别人,才是爷们心中所想的吧?”
“再者。这么着,也算是避了嫌疑,堵住了一些人的嘴,日后,对蔷哥儿,对蓉哥儿,对也都是好的。”
贾珍听了,细细琢磨着,才说:“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蔷儿还小呢。”
尤氏粲然一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再说了,分出去了,爷就不能关照了?”
贾珍听到这里,默不作声,想了半天,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几日里,贾珍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让人服侍,就连平时交好的几个酒肉朋友下了帖子来请,都给退了。
尤氏看着这情形。开心的笑着。
几日后,贾珍终于发话了,让人把贾蔷叫到了书房来,看着这个从小养大的孩子,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但是有些是既然决定了,就得去做。
当下里,也没怎么其他的话,贾珍就把自己连日来的考量对贾蔷说了。
贾蔷听着这些话,脑子就一发懵,怎么回事?从小疼爱自己的叔叔竟然要让自己离开荣国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等到贴身的丫鬟给他净面换大衣裳,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回屋了。随即又一自嘲,回屋?马上他就连这个府都要搬出去了,这也就不会是他的屋子了。
自打叔叔把他接进府来,一开始,他还有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是慢慢的,叔叔对他的好,蓉哥儿对他的好,让她慢慢的忘记了这不是他自己的家,让他慢慢地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一分子。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他终究不是这府里的人。
接着,他又想起叔叔刚刚对他说的,好好收拾东西,有什么喜欢的,用惯的。统统带着。他原来的宅子,这么些个年不住,怕是要好好修葺。等拾掇好了,叔叔会给看好好日子,帮他搬家的。
收拾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他自己的。他已经在这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些年,难道日后还要靠着叔叔?
这样一想,他倒是慢慢的冷静下来。叔叔对他已经够好的了,他知道叔叔是真心疼他的。但是他也没有理由一直让叔叔养着他,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突然。
他不是看不出来,近日叔叔说这番话,也是狠心下来的。叔叔说是为了他好,才让他出府的。他听得出来,这话是真心的。只是叔叔怎么会突然想起说这番话来?难道?不由的,贾蔷想起府里前些日子让他痛恨的流言。是了,为了避嫌,叔叔不得不让他出府。
想到这里,他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心痛了。只是,他要出府的事,该怎么对蓉哥儿说呢?
只是。还没等到他想好这个事儿,贾蓉已经冲了进来,抓住他就说:“蔷儿,父亲真的要让你搬出去?”当看到贾蔷点头后,就要拖着他去贾珍面前求情。贾蔷这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知道这事贾珍主意已定,再求也是没有用的,只能拉着贾蓉,把自己才刚想清楚的事给贾蓉说了。
贾蓉恨得跺脚,直嚷嚷着,真是便宜了那个婆子。自己上了吊就算是完事了,不然的话,落在他手里,定不那么便宜她去。只是贾蓉本来也是个聪明的,这事这样的发展,总透着股子奇怪,虽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却总觉得这事闹得不像话,感觉就像是存心有人算计着贾蔷似的。他把这话对贾蔷说了,贾蔷想了想,也觉得奇怪,只是,到了这份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算是真有人算计贾蔷,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由得贾蔷不搬了。
贾蓉心里还是万般不舍的。只是,现在他也知道,父亲这样做,多少能避些嫌的。
这些日子跟这贾琏厮混,这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少爷了,贾蓉想到了既搬了出去,按着贾蔷的性子,就肯定是要自立的,那这样的话,贾蔷到底以和为生计呢?贾蓉问了这话,贾蔷倒也不忌讳,就说了叔叔为他的打算,送了他些银子和一个庄子,两个小铺子。他本待不收的,但是想想叔叔把他养的这么大,银子不说了,就是心血也不知多少了,他再在这事上推却,倒是矫情了。贾蓉也跟着点头称是,只是他的心中还有这一番计较呢。他怕贾蔷担心,也知道他现在虽看这还好。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就不想着这节骨眼上让他再操心了。
正文 144 待嫁
144 待嫁
子肜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一家大小总算是放下了心。这些天来,贾政子肜也时时关注着宫中传来的消息,得知元春情形不错,不出头也不垫底,也没与人深交的样子,才略微的放下心来。
这日里,宫里来人传了旨,说是元春德娴品贵,给指给了三皇子为正妃,将返家待嫁。于是整个荣国府轰动了,他们家这是要出一个皇子妃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事啊。消息传得很快,其实,岂止荣国府,整个贾姓的宗族都是喜气洋洋的,不光是贾姓的,就连其他人家,都是震动很大。不过,反映不一罢了。
下晌里,元春就被宫中的青呢小轿给抬了回来。家里人见面自然又是一阵抱头大哭。等着坐了下来,老太太拉着元春的手。心肝肉的叫着,老眼含泪的哆嗦着,“好,好,回来就好,总算是。。。。。。”
她的未尽之话,子肜是明白的。子肜痛恨这制度,这皇权,但又不得不屈从,女儿未满十四就急着给她找人家,想等着她及笄就出嫁,要知道,这个岁数,还是个初中生!她想着疼爱女儿,想要多留着她在身边,可是她不敢,她紧赶慢赶的给女儿找人家,他们夫妻这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只有做姑娘时,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