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是因为这个和原著已经风马牛不相及了的故事。所以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很多“条形码”。
比如,田边友代。
而且,既然下达命令,控制着所有“条形码们”的学窗会不在了,那么“条形码们”也就不会像原著里一样的活动了。
也就是说,现在,那些潜在的“杀人狂们”,全部都是没有保险的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爆炸。
‘这样可不行啊,受害者们都是无辜的呢。’
‘哦?水树,’西园的声音满是嘲弄和讽刺,‘你要当救世主吗?’
‘因为,我已经尝试过毁灭世界了啊,虽然失败了。’不在意他的嘲笑,上条好脾气的笑了笑,‘所以,这次我想试试看做点好事呢。’
‘而且,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利益啊。西园也不喜欢那些备用品吧?’
‘啊,当然,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
‘既然没有价值,就把他们都抹掉好了。他们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啊。雨宫,你怎么说?’
‘……我没有意见,这本来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好,那就决定了。’拿起车钥匙,上条最后看了看镜子,‘我们,开始行动吧。’
镜子里,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露出了一个阴柔而危险的笑容。
他黑色的眼睛一片冰冷。
‘下一个,应该是上野达吧。’
03
要找上野达,并不困难。这个新锐设计师最近刚刚拿了园艺与设计两个领域的大奖,几乎每本杂志上都能找到他的专访。
困难的是怎样在不引起警方怀疑的情况下杀掉上野。
特别是在上野的罪行还没有被发现,以及他身边有一个潜在侦探的情况下。
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将视线从邻桌的男孩转向二楼窗外的空地,上条水树挑了挑嘴角。
他现在就在原作里那家叫做“FLOWER CHILDREN”的咖啡馆的二楼天台里,而正对天台的那片空地,就是上野达处理尸体的“花圃”,也就是原作里,发现受害者尸体的第一地点。
暮春的上午天气很好,被浓绿的树木包围的空地看上去有些寂寥,光秃秃的黄土上,只有几株零星开着的鸢尾花。
没有人能想到那娇嫩的蓝白色花朵下面,是同样娇嫩的脑髓和人体吧?
把花籽种在被破开颅骨的女性的脑里,还真是恶魔的创意。
‘西园,你怎么看?’
‘直接杀掉就可以了吧?村田认识那家伙。’
‘可能不行呢,’上条伸出食指抵住眉心,露出了有点困扰的表情,‘邻桌的小鬼应该已经记住我的样子了。如果上野随随便便的死掉,会被怀疑的吧。’
‘你认识那个小鬼?’
上条笑了,‘雨宫,那个小鬼可是有名的侦探哦。’
虽然是从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变成了万年长不大的小学生侦探。
‘在我以前呆的地方,他可是被称为‘破案最多的侦探’呢。’谁叫青山刚昌那么能画呢。
‘……上条,你记忆里上野的结局是什么?’
‘啊,应该是受害者发现被怀疑,雨宫你找到他的住所的时候他引爆了花房,最后被村田骗出来,被西园用安眠药放倒之后交给了全一,被全一挖了眼睛杀掉了之后做成花盆埋了的。’
‘现在全一在一年前已经被我们杀了,所以如果顺其自然的话应该会被警方逮捕。’
‘嗯,如果有杉下警部在的话,被逮捕只是迟早的事。’上条用食指敲了敲眉心。如果不会再增加受害者的话,他并不很介意这样解决。
‘不过如果被逮捕的话,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是呢。’放下手指,上条垂下眼睛,‘……有条形码的眼球,会有麻烦。现在没有学窗会,不能让那个东西放在不知道内情的警察手里。’
‘而且,’雨宫不带任何感情的分析道,‘如果可能的话,田边的左眼也必须销毁。’
‘但是她现在在警方的保护下吧,而且看情况应该不会被判死刑了。如果强制进行精神治疗的话,简直就是免死金牌,我们没有办法接近。’
‘要用‘夏娃’吗?’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要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人自然死亡就好了。
无论是自杀还是失足落水,心脏麻痹什么的……
上条的手指无疑是的敲打着桌面,一轻一重,扣着心跳和呼吸的节奏,这是催眠术中的小技巧,不过对于有着夏娃这样的精神防火墙的他来说是完全没有作用的。这只是在学了心理学之后,他养成的在思考的时候的小习惯而已。
虽然对自己没有效果,但他认为这样有助于帮助思考。
远距离……不在场证据……不能接近目标……自然死亡……
如果不依靠超能力,似乎是没有办法达成这样的条件的吧……
耳边听着邻桌男孩“小兰姐姐,我要吃慕斯。”,和男孩身边的少女“柯南,小孩子不能喝咖啡。”这样的琐碎对话,上条的思绪开始沉入自己的思考里。
……可惜穿越没有给他什么超能力做优惠条件,要是有什么灵力念力之类的东西,他就可以很轻松的把这个事情解决掉了……
……不在场证据的话,催眠可以做到……只要一些简单的暗示,他可以让上野在任何地方自杀……
……但是一旦和上野接触,就要有接受警方怀疑的准备……
……毕竟这里现在的警察,可不像现实里面那么好糊弄……至少对上杉下右京的话,他没有可以完全清爽脱身的把握……
而且就算对上野成功了,这个方法也不可以用第二次。“条形码”不止上野一个人。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在上野被警方发现之前杀掉他,并且不被怀疑。
他需要更好的方法。
微微的眯起眼睛,上条重新将视线转回楼下的空地。
下一秒,他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超能力的嘛。他打开钱包,抽出了一张钞票,压在了咖啡杯下。站起身,下楼。
‘怎么了?’雨宫疑惑的问。
‘我想,我找到办法了。’加快了脚步,上条挂上了阴柔而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他说着,大力推开店门,叫住了一个正从咖啡馆门口走过的一个穿着米色制服的少年。“这位同学,请等一下!”
店门口的人行道上没有别人,高中生模样的少年疑惑了一下,但仍然很有礼貌的顿住了脚步。“有什么事吗?”
“是的。”抬手推了推眼镜,上条温和的笑了笑,朝少年走去。
那是个打扮得端正而清爽的,一看就知道家教很好且品学兼优的英俊少年。
正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水树,你要怎么办?’
‘搞定他,西园,别留下任何伤口。’
“这位同学,”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之后,上条微笑,“对不起叫住你,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只是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问问你。”
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状似不经意的拂过少年垂在身侧的手。
“你的名字,是叫做夜神月吗?”
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手上突然传来一下轻微的刺痛。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毫无预警的倒了下来。
伸手用旁人无法注意的角度巧妙的架住少年的身体,上条的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弧度。
“那是因为,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呀。”
说着,他伸手拦住一辆正好路过的计程车,扶着手中的少年上了车,扬长而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迅速,就连某个正在二楼天台上装小孩子的侦探也没发现。
而在计程车里,上条水树摇下车窗,对着窗外摊开了一直握着的右手。
银色的金属光芒在阳光下一闪而过,悄无声息的跌落在地上,混入了马路上的尘土里。
‘西园,你用麻醉针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收回手,把手指搭在少年颈侧,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脉搏。上条水树微微的笑了。
呐,夜神君,我这可是,在救你的命哦。
04
有笔记本在手的夜神月也许会是新世界的神或者大魔王,但没有笔记本的他不过就是个成绩不错脑子很好的高中生而已。
对上条水树来说,要攻破一个没有受过任何反催眠训练的高中生的心理防线,实在没有任何难度。
从催眠暗示中醒来的少年轻易的接受了“自己因为复习得太累了所以在咖啡馆门口晕倒,被正结帐出来的好心的上条医生送来了他工作的医院”这样的解释。不仅没有任何怀疑,还很有礼貌的对他道了谢,并且坚持改日上门正式道谢。
“其实夜神君你不用那么客气的,”相对于夜神月的一脸认真,上条笑得很随意,拍了拍少年的肩,他体贴的说,“你的学业也很忙吧?完全没有必要再特地过来。
“不,请务必让我改日登门道谢,”夜神月抬起脸,“如果家父家母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哎,这言下之意难道是说如果你不让我再来的话我就回家告诉我爸妈然后全家一起来吗?上条镜片后的黑眸眯了一下,他微笑了起来,“那么好吧,夜神君。”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名片放在了夜神月手上,“这是我的名片,我每周三在另一家医院做客座医生,别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东京精神疾病控制中心304,来之前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的,上条医生,”收好名片,少年露出了带着一点点腼腆的很高兴得笑容,“那么我告辞了,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
‘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夜神君。’
对着在少年身后关上的门扉,上条水树扬起了唇角。
‘那么水树,现在,我们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是的,雨宫,问题只在于,我们要等多久。’
‘……你怕上野在此之前就被警方发现?’
‘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麻烦了。’他抬手,刚要习惯性的扶上眼睛,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欢乐颂》庄严的乐声回荡在房间里。
注意到号码显示的是“杉下右京”,上条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上条水树。”
“上条医生吗?我是杉下。……”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冷静却有些焦急的声音,上条的脸色沉了下去。片刻之后,他收起电话,拎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上野的花圃被发现了。’
上午还看上去无比平常的空地已经被黄色的警戒带和传着制服的警察团团围住了。上条在路口下了车,就看见数辆警车停在路边。
黄色警戒线里面是穿着西装面色严峻的刑警们,不时还有蓝制服的鉴证人员在跑来跑去。
看来搜一什么的,应该都已经来了。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杉下右京,却看到了一个穿着飞行员夹克和牛仔裤的高大青年。
青年一个人站在警戒线外的车辆边,正不住向警戒线里张望,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焦急表情。
正是杉下警部的那位宿命搭档,龟山薰巡查部长。
“请问,”上条扶了扶眼镜,笔直向龟山走去,“杉下警部在吗?”
“啊?你找右京桑?”听到他找杉下警部,青年明显的愣了一下。
“是,敝姓上条,是杉下警部打电话叫我来的。”上条笑了笑,龟山这种把什么都放在脸上的性格,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这样啊,右京桑还在里面呢,”龟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朝警戒线里看了几眼,又将目光转向他,“上条先生不是警察的话现在是不可以进去的。”
“啊,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好了,”反正在漫画里已经看过花盆了,也没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而且和龟山薰相处,怎么也比和里面那些一板一眼的国家公务员相处要来得愉快得多。上条礼貌的笑了笑,明知故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龟山立刻站直身体,很郑重的伸出手,“初次见面,我叫龟山,龟山薰,和右京桑都是特命的成员。”
“你好,”握住青年干燥宽厚的手,上条点点头,“上条水树,心理医生。”
“上条先生是心理医生啊?”青年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右京桑果然认识很多很聪明的人呢。”
“呵呵,聪明什么的可不敢当,”上条学着青年的样子把两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只是曾经和杉下警部聊过几次而已,在杉下警部面前,没有人敢自称聪明人吧。”
“这到也是,和右京桑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虽然像是抱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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