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抽出一张白纸,画出了各家的关系结构图。要是西门真的背信弃义,虽然绯村集团不会因此倒了,但手忙脚乱一阵子是肯定的。这样一来,明年占领市场26%的计划必定会搁浅。或者说道明寺集团已经在警惕防备绯村。早听说道明寺枫是一个狠辣圆滑的老手,看来绯村集团对亚洲市场也并非十拿九稳。
等凉回过神来,纸上画满了道明寺这三个字。
牧野杉菜仿佛云端漫步的从外面飘进咖啡屋,一会傻笑,一会儿发呆,典型的发春状态。
门口的风铃响起来,道明寺司这家伙野蛮的撞开玻璃门,他进来后,拖过一张椅子坐在牧野对面。面对老板娘和小优依然摆出一张我是大爷的霸王脸,转而面对牧野的忽视,虽然脸很臭,但是言行上还是陪着小心翼翼,生怕惹火了小辣椒。
凉没看错的话,她在道明寺司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
就在前几天,道明寺司强吻了牧野,挣扎中,牧野崩溃的哭泣。道明寺司赫然明白自己的行为不可原谅,但也让这个神经比腿粗的大少爷明白自己对牧野的感情。
牧野心不在焉的整理书柜上的书籍。藤堂静学姐一回来了,她就撞到花泽学长向她表白,即使知道他们很相配,自己也应该祝福他们,可是心里还很痛苦。
忽然想起什么,牧野拿起书本遮住脸,羞涩的偷笑。这些天她经常在天台上碰见花泽学长,花泽学长依然那么优雅温柔,一点也不像那个讨厌的道明寺。
“喂,杉菜,你傻笑什么呢!”看到牧野冒出平时见到花泽类时的傻笑,道明寺司心里泛酸。他知道她和花泽类那个小子经常在天台上偷偷见面,似乎感情有所滋长。
这个女人在招惹了他之后,竟然还肖想红杏出墙,道明寺司扯扯卷发,殊不知他的心理已经完全陷进捉奸的怪圈里去了。
“什么傻笑,你个白痴!”牧野收拾好书,走到凉那边,看到写好的明信片,她伸手。
凉按住明信片,朝面露尴尬的明信片牧野笑笑:“不用麻烦你了,这些明信片我已经拜托老板娘帮我寄了。”
“不是一样嘛!我也可以的。”自顾自说着,牧野又去拿明信片。
凉点了牧野的手腕,牧野的手臂一麻,凉顺势把明信片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我不想我的明信片跑到不知名的某些人手里。”说白了,她还在记恨牧野把明信片交给花泽类的事。
凉隐晦的指责让牧野感觉被人抽了一巴掌,牧野直直地站在凉的桌旁,说不出话来。
“喂,你什么态度!牧野也是好心。”道明寺钻出来,看不得牧野被欺负。
从某方面来说,道明寺还是个孩子,还在奉行我喜欢的人只能我欺负的单细胞思维。
凉一听,双手合十告饶:“那拜托饶了我吧,我消受不起。”
“你!你!”你了半天。
凉站起身,牧野下意识往边上靠,为她让出道。
凉把明信片交给老板娘。
老板娘努努嘴:“牧野那丫头就是有些单纯直白,你就饶过她吧。”
“那我活该为她单纯直白买单,她是我的谁呀!”凉小声的抱怨。
道明寺司注意到写满了道明寺的纸张,眼神一凉,笑得阴险。
“哈!你个女人是不是喜欢我!”道明寺司跑到凉的身后,亮出那张证据。
牧野乍一听见道明寺的话,微一愣神,再看到他手里的纸张,难以置信的看着凉。
凉微微眯眼,用看白痴的眼神剜了道明寺司一眼,无视他,直接走回自己的桌子那儿。
“你是不是看不过牧野喜欢本少爷,你才为难她!”某人很自大。
“道明寺!谁喜欢你了!你个自恋狂!我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你!”某人在跳脚
道明寺司被牧野拒绝着拒绝着也就拒习惯了,他充分发挥了厚脸皮的潜能:“你在油轮上主动亲我,不是喜欢我是什么!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口是心非!”
“道——明——寺!”
“抱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来。
道明寺和牧野一致的转头,盯住凉。
凉提醒挡住路口的两人:“请让让!”
道明寺司突然横过身子,就挡在凉的面前:“你承认喜欢我,本少爷就放你走。”他要在凉这里找回微微受创的自尊。
将垂落的一缕发丝勾会耳后,凉垂首敛目,平息怒火。
牧野见凉好久没有吭声,双手捂嘴,讶然:“绯村,你不会真的喜欢道明寺吧!”
“你才喜欢道明寺!”你全家都喜欢道明寺!
牧野的话成功挑起了凉的不悦。
叮叮当当——
凉白了道明寺的那头卷毛一眼,说:“我对卷毛狗无爱!”
玻璃门又被推开了。
“卷毛狗?啊嗯——还真是形象,呐,kabaji?”
第二十四章 再次认识
“wushi!”沉沉的身影立在迹部的身后。
桦地高大的躯干遮住了大半的阳光,淡淡的光线斜射过桦地,在迹部的周身笼罩了烫金的光晕,晃得旁人微微闪神。
迹部轻点泪痣,薄唇微启:“……”
“猴子山大王,又出来溜猴了。”道明寺司对死对头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青学的那个矮个子让他们F4看足了笑话。
迹部抚摸泪痣的手一顿,道明寺命中红星。
而不知道前因后果的牧野踩住道明寺司的脚背狠狠地碾了碾,“自大没礼貌的家伙,一边去。”
牧野好不容易记起自己的指责,推开道明寺司,将迹部迎进来。
迹部不吱一声,突然朝道明寺讪了句:“土霸王。”环视的视线在凉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旁若无人的走到吧台。
老板娘将打包好的蛋糕交给迹部。
迹部拎着蛋糕走回到凉的身侧,微微皱起精致的眉,语调慵懒高傲:“落水的身体恢复了?怎么还有闲情到处跑!以后离F4远点,卷毛狗可是逮谁咬谁的主。不过会咬人的狗不叫,卷毛狗也没什么威胁性。”迹部看了道明寺一眼,轻飘飘的一眼没有任何内容,偏偏就能让道明寺炸毛。
“道歉!”牧野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义愤填膺的站出来,她昂着头,两眼燃烧起两朵愤怒的火苗,“你太无礼了。”
迹部直接把牧野当成空气,华丽丽的无视,他接着对凉说:“我送你回去。要是你因为健康的原因在交流会上开天窗,那太不华丽了。”
牧野的一腔热血撒错了地方,打了个有气无力。迹部与道明寺不同,他对不入眼的人基本上不会理会。
“喂,你不要太目中无人!”牧野跺脚。
凉自动忽略耳边的尖叫,她点点头,“如果你没有事,这就走吧。”
迹部点头同意。
等到提起脚步,凉这才想起牧野,她笑笑,“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牧野被凉好看的笑容弄了个措手不及,她呐呐点头,但还不死心嘀咕:“绯村,你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自大狂。”
凉假装诧异,“自大狂,你说道明寺司吗?”
道明寺耳尖,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耍帅的拨拨一头卷毛,“怎么,女人?只敢偷偷爱慕本少爷!”
凉一手捂脸,对迹部说,“幸亏我没吃晚饭。”
迹部抓住关键词,“你爱慕他?”
凉挑眉,“我猜啊,是道明寺爱慕我,可惜爱在心头口难开,所以故意扭曲事实,想以假乱真,逼我就范吧。”
凉时而蹙眉,时而摇头,貌似颇为苦恼的样子,看向道明寺的目光就像同情一个为情所恼的少年,既无奈又怜悯。
迹部的气息顿了一下,瞄见道明寺黑得彻底的脸,微微一笑,“太不华丽了,只会使些土霸王的手段,呐,kabaji?”
“wushi!”
“胡说!”道明寺这次没有爆炸,换了个颇有形的站姿,“我是个有SIZE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女人!”
“SIZE?是sense,白痴。”
道明寺的洋洋自得被迹部毫不客气的吐槽打碎了。
“啰嗦,我有问你意见吗?”
牧野扯住道明寺的衣角:“喂!道明寺!本来就是你读错了,……”
“我堂堂日本第一道明寺,说是SIZE就是SIZE……”
“堂堂第一?我看花泽学长才是第一!”
“住嘴!……”
“叫我住嘴!道明寺,你很烦哎,你知不知道!”
迹部第一次用看草包的眼神看着那个和女人吵架吵得得很开心的道明寺,他见过道明寺的霸道、无礼、残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犯贱,送上门给那个服务员打骂。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那个不华丽的家伙,迹部心想。
迹部瞥了牧野一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站在东京的街头,随处可以见到这样的女生。迹部看了看凉,还是觉得她比较符合他的美学。
迹部和凉对望了一眼,两人走出了天空之城,上了迹部的黑色宾利车。
牧野听到宾利车开走的声音,抬眼望去,只看见掀起的漫天尘土。
“可恶的有钱人。”说着,牧野瞪着被殃及的道明寺司。
迹部让司机开去了一家酒店。
“不送我回家吗?”
“先去吃晚饭。”原本是体贴凉空腹的话语,到了迹部的嘴边,就成了强迫式的命令。
凉轻轻一笑,她从忍足、柳生美嘉的嘴里得知迹部是典型的面冷心热。但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迹部贵族式的高傲下掩藏的关心,体验的结论是感觉还不坏。
凉偷眼看着迹部,被迹部抓了个正着。
迹部等着凉羞怯的移开眼,谁知凉若无其事的端正了坐姿,正大光明的看,倒是他先顶不住那双明眸,别开了眼。
迹部带凉进了自家名下的酒店,大堂经理得知消息,恭敬的迎了出来,领他们去了迹部比较偏爱的坐席。
迹部家的这家酒店装饰很清雅舒适,到没有凉想象中的那样金碧辉煌。
迹部坐在凉的对面,手上握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在灯光烛火的映衬下,形成了一副魅惑的画面。偶尔有人注意到这里,一眼惊艳,这个少年的尊贵浑然天生,让人心生膜拜。
悠扬的小提琴从大厅飘了过来,舒缓的音乐压不住其间跳跃的音符,再好的技巧也掩不住曲子的变调。凉侧目望了过去,意外的看见了忍足侑理,正是她在拉小提琴。忍足侑理换上了一件小礼服,安静之余到有一份女孩子的秀美。
“忍足知道她在这里吗?”
“知道。”迹部看了一眼,“她当时在找工作,我就让人安排她在这家酒店打工。”
“她知道这家酒店是你的?”
“不知道。以本大爷和忍足的关系,她肯定不会来。”
“这地方确实比某些地方好些。”凉想起以前在一些酒吧看见过忍足侑理伴奏的身影,这个女孩子虽然是个惹祸精,倒还是有大家小姐缺少的骨气。
凉端起红酒,迹部拦住了她的手臂,“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一挥手,让人上了一杯果汁。
凉拿起果汁,盯住漂亮的颜色,小声的抱怨:“我身体早就好了,一个个都小心翼翼过头了。”两颊鼓起,像只白嫩的小包子。
除了远在美国的那一次,迹部第二次看到凉如此孩子气的表现。迹部蓦然想起忍足说过,绯村凉这个人需要慢慢认识,只有用时间积累起的熟识和信任,才会让她慢慢对你敞开她的世界,否则你永远只能在她的面前徘徊,做个眼熟的路人。像她这样的人既危险又安全,你只要不背叛伤害她,那她对你而言永远是一个值得交心的生死之交。
用完晚餐,迹部和凉正准备离开。
正巧西门总二郎挽着女伴走进这家餐厅。忍足侑理的眼神一亮,她走过去与西门总二郎坐在一桌。两人谈笑风生,笑语宴宴,把那个炮灰女伴扔在一边自生自灭。
凉奇怪的咦了一声,迹部神色抑郁了片刻,开口说:“忍足家真是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女儿。”
华灯初上。
迹部望着车窗外红红绿绿的招牌,微微一笑:“你在酒吧的那次和现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恐怕那时候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他大爷的心情不一样,就说人家不一样。凉倒在沙发上,说:“那时候我喝醉了。”
“喝醉了?”迹部的语调有一丝异样,哼哼道,“本大爷看你清醒的很!”
凉睁着黑白分明的眼,无辜的看着迹部:“大爷,你不能指望一个沾了酒精的人还保持理智。”
凉的眉目煞是好看,当她专注的看着一个人,很少有人能平静的面对那流溢的美丽。迹部想起那次在酒吧里算得上艳遇的经历,他匆匆转过头,微红的耳垂轻轻发胀。
凉回到家里,佐藤管家说忍足那个醉鬼又跑来了。凉按住一跳一跳的额头,那个忍足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把她绯村家当成免费的旅店了吗!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他在客房里睡下了。”
“今天先就这样。”凉浅笑,露出八颗白牙,“明天一早,我在练功房等他。”
佐藤扯扯面部的皱纹,将面部表情从严肃调整到同情。
第二十五章 经费风波
中午,冬日的暖阳照在桌子上,明亮的光线刺得人眼花,凉往一侧移了点转到阴影处,但又舍不得那暖洋洋的温暖。凉朝教室里四周转了一圈,她看准岗岛爱的位置,搬着手提走过去,一屁股把岗岛爱挤到一边去。
岗岛爱一个踉跄,看清了人后朝妹妹嘟囔:“这都什么人呐,土匪似的。”
岗岛樱笑笑,继续忙活手里的毛线团。
岗岛爱不愿被疏忽掉,伸长了脖子,凑到凉那边,好奇看她在干什么。
“呀,节目预算表?”岗岛爱拿起一张纸,上面各项明细和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她头晕眼花,“绯村,你们的预算还没做好。”
按错了一个键,得!全部报废,凉耐住性子重头开始。
“做好了,但是送到学生会的时候没有被批准,说是超出预支了。两位社长大人都被这件事搞得头疼脑胀,差点没和财务部的人干起架来。最后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我头上。”
“这么复杂?”岗岛樱睁着小鹿斑比的眼睛,同情地看着凉。
凉捂脸泪奔,“明明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