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一起身,稳稳当当的背起凉。
“我重不重?”凉的脸贴住迹部的头发,他的头发柔软微翘。
“本大爷可不是花架子!”
凉双手环住迹部的脖子,慢慢缠紧,“迹部。”
“嗯?”
凉笑笑,“只是突然想叫叫你。”她想用他沉稳的声音镇住她涣散的注意力。
“迹部迹部迹部!”像是印证自己的想法,凉一遍又一遍的叫。
迹部默不作声,听着耳边软软的声音,他洞悉凉声音里的颤抖,凉在害怕?
这个念头一起,迹部抬眼环视,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同。
迹部掂掂后背上的重量,他稍稍安心,然后一遍遍应答凉的叫唤,只是想让她安心。无论发生什么,还有他在。
第三十八章 又见八卦
进入十二月后,迹部经常找不到凉的人,每次刚逮住她,就会被一两个小女生找个借口带走人。尤其是那对岗岛姐妹,在他面前出入特别频繁,而且每次看到他,总会暧昧地瞧他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留他一头雾水。
每天无事之后,迹部就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办公桌。
忍足的心被吊得忽上忽下,他干脆扔掉手里的言情小说,推推眼镜:“迹部,你要是真的好奇,你就直接开口问好了。”
迹部忽然一脸的别扭。
“哦——”尾音拖得老长,忍足一脸了悟,“你问了……”
“忍足!”迹部额头蹦井字,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啊啦啊啦。”忍足摆摆手,幸灾乐祸迹部在凉那边吃了瘪,怪不得他最近老摆着一张怨夫脸,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忍足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要不要我给你一些建议。”
“你?”迹部的视线从言情小说艳俗的封面上滑过,不屑地瞟了忍足一眼。
忍足嘴角下滑,被鄙视了。
“忍足,家事处理好了没?”迹部望着忍足,犀眸厉芒。
忍足坐回沙发,双腿交叠,脸上却没了表情:“快了。”噙着算计的笑容,漾着温柔的残忍。
迹部丝毫不敢怠慢:“宜快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十二月中旬,日本才艺小姐大赛在铺天盖地的造势后隆重开赛。
在比赛前夕,幸村老夫人还对凉半开玩笑的说:“我算是把一辈子的名声都赔进去了。”
凉安抚幸村老夫人:“未必,道明寺姐弟两不会让牧野输的。”
“哦?”幸村老夫人不亏是在八卦场走过来的人,她立马听出凉话里的隐情。
“道明寺财团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凉嘴角勾起秀丽的弧度,“既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作伪,但是修改比赛项目,换一个牧野比较擅长的项目还是可以的。”
幸村老夫人却不以为然:“牧野的言、德、容、功四项没一项过关的。”
凉摇摇食指,不急不缓道:“事在人为。”
等到比赛开始,众多佳丽齐齐亮相,牧野被她们挤在中央,比纯情比妩媚比知性比可爱,她真是一点特色也没有。
牧野受了幸村老夫人多日的教诲,虽然改掉了毛毛躁躁口无遮拦的毛病,但在台上显得过于拘谨,一举一动谨小慎微,失了应有的风范。
当日,凉和道明寺椿坐在一起观看比赛,道明寺椿问起凉的意见,凉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好。”
道明寺椿敛眉,她紧紧攥住手,稳住心神,低低道:“好戏还在后头。”
凉没有一丝吃惊,莞尔一笑。
与以往的赛程不同,这次比赛特别设置了情景比赛,要求各位佳丽在孤儿院展示爱心。
虽然为难,但是各位美女仍旧使出了浑身解数,尽力博得小朋友一笑。
孤儿院里顿时闹开了花,笑的哭的喊的乱成一团。
独树一帜,牧野被很多小朋友围在中央,小朋友亲亲热热的叫着姐姐,乖巧可爱。
风卷起牧野的发,她温柔干净的笑靥顿时吸引了不少胶片,牧野脱颖而出,让观众和评委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很普通但是很温柔的女孩。
孤儿院里聚集了众多的记者,因此偶然出现的忍足逃不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记者们,他的踪迹便成了记者捕捉的另外一条新闻。
忍足面对突来的记者,且自从容,性感的笑容、慵懒的声音谋杀了一众女儿心。举止充满优雅的忍足,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王子,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他,当然这么养眼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在场的女性莫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忍足老奸巨猾,三言两语敷衍了记者的问题,更在众目睽睽下玩了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术,突然消失在众人面前,端的是恣意昂扬。
众家媒体一见没了目标,转而疯狂轰炸孤儿院院长,誓在她的嘴中挖出只言片语。孤儿院院长最后长半推半就的透露某位富公子不仅长期资助这家孤儿院,还经常过来看望孤儿们。采访进行到最后,孤儿院院长老泪纵横,语重心长的总结:这年头这么善良的人不多了。
凉在电视机前听见了这句话,嘴里的茶喷了,凉扭头看着某只猥琐的善良人,满头黑线。
忍足侑士的新闻一上报,探究忍足到底是黑是白一下子成了娱乐热点,随之忍足家的族人也成了记者大众关注的焦点,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全部都被拉出来晒太阳。
一时之间,舆论转向,忍足从无事生非的富家公子成功转型成豪门里的忧郁少年,赚的一票女性生物的眼泪。
而忍足家的一些人随着某些秘密曝光而纷纷落马,忍足以前安插的人马此刻发挥了作用,忍足趁机敛权,不动声色间足见其手段智谋。
忍足家的动乱给西门家机会,西门联合久石侵吞了忍足家的大片市场,股市一路飘红。
望着西门家的股市行情,忍足邪笑:“噎不死他们。”
凉和迹部见状便不再挂心忍足家的事,两人一心扑在各自公司的年终结算上。即使忙到脚不点地,迹部和凉每天睡前还是会挂一通电话,哪怕只是说一句晚安也好。他们一致认为,情人的关怀不因距离而冷却,在事业和厮守之间,牵挂便是唯一的桥,有心就足够。
话说道明寺那边,牧野虽然没有拿到冠军,但是捧了一个特别奖回来,也算是一个很高的荣誉。但是道明寺枫看不上这些虚名,依旧不肯松口,但遇上固执的道明寺司,道明寺枫也只有头疼的份。无奈之下,道明寺枫只能转而向弱点颇多的牧野下手,她拿小优和她父母的前途威逼牧野。
牧野吞了一肚子的血和泪,只能咬牙说分手,道明寺司自然是死活不愿撒手,使出离家出走、断绝母子关系等烂招,一副非你不可的样子。
冰帝学生自然乐得看英德的笑话,甚至有人拿道明寺和牧野的事开赌局。迹部对这些情况心知肚明,出于微妙的心理,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
很快两大学校的BBS上,迹部、凉和道明寺、牧野这两对情侣被拿来比较说事,事情扩大后,竟然成了王子公主派和灰姑娘派的论战,两方口诛笔伐,骂得昏天暗地。
个别不太忙的午后,凉和迹部悠闲的在花园里喝茶聊天。
凉窝在迹部的怀里,端着一台本本看两方摆事实讲道理,凉兴趣一来,随便套个路人甲乙丙丁的马甲在两方阵营里浑水摸鱼。
有时,凉掰着迹部的脑袋强迫他看小姑娘们的口水战,迹部匆匆扫了两行,哼了一声,嗤之以鼻:“本大爷是华丽派的。”
凉无语的望着迹部的孔雀样,心里腹诽,私以为是美女野兽派。
圣诞节前夕,凉扭捏地将一个纸袋塞进迹部的怀里,逃之夭夭。
迹部好奇的打开,翻出一条浅灰色的围巾,简单得完全不符迹部华丽的眼光,但是蹩脚的针脚却让迹部胸腔里的感情汹涌得要破闸而出。
忍足走进办公室就看见迹部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条围巾,红着脸傻笑。
忍足被这一灵异事件吓退几步,他后怕的退到办公室外,仰头瞪着学生会长办公室的门牌,百思不得其解,他没走错地方呀。
第三十九章 各家情事
凉的日子过得很幸福,才会忽略某些人的幺蛾子。
牧野接连几天,不管白天黑夜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给凉。凉一开始还会敷衍一两句,婉言拒绝牧野的邀请,到了后面,凉一看到陌生号码就直接挂机,到了最后不堪牧野的骚扰,凉干脆关机。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任何人都会败在牧野不屈不挠的骚扰下。
一天下午,凉刚从公司出来,便被隐藏在一边的牧野逮个正着,随后搞突袭的牧野被凉的保镖当成不法分子狠狠的摔了出去。
牧野四脚朝天,不雅地仰趴在地上,尘土脏了她一脸。
牧野的动静引来了下班人员的关注,大多数人碍于凉的地位和面子,他们不敢过多停留。即便如此好奇的视线仍旧从各个方向不同角度射过来,不停地在凉和牧野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眼尖的人立马认出了牧野这位新一代灰姑娘,他们不敢当面议论绯村凉的是非,但是牧野这个妾身未明的人还是得罪得起。
牧野虽然听不清周遭嗡嗡的议论,从他们的眼神和嘴脸中也知晓不会是什么好话。自从她和道明寺在一起的消息公布后,这种嫉妒恶毒的言论她听得还少吗?人人都只当她捡了高枝变了凤凰,却没人知道她因为道明寺受到了多少委屈和不堪。
凉见牧野没有什么大碍,准备上车走人。
牧野一急,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手未沾到凉的衣角,就再次被保镖禁锢了手脚。牧野扭来扭去丝毫不能撼动手上的力道,她眼珠一转,朝着凉背影扯开嗓子吼道:“绯村,你爸喊你回家吃饭!”
脚下打滑,凉伸手扶在车门上,心下也对牧野的来意有了隐约的猜想。凉充耳不闻,不想理会这个麻烦缠身的牧野。
“绯村,做人要讲良心,你强占了中岛的公司,逼迫你妹妹嫁到浅野家,你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牧野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一口气吼出自以为的内幕。
牧野的话瞬间引起了轰动,凉生怕牧野再说些震撼的话,勾来喜欢搬弄口舌的记者。掂量一番后,凉让人带她上了车,叫司机开去天空之城。
小优和老板娘乍看见凉都很高兴,小优更是兴冲冲的迎出来,她眉眼带笑,欲言又止,一副有小秘密要分享的小女生模样。
凉不言不语,如冰似的凛冽从她身上透出,小优的热络被硬生生扯住了,她再瞧见凉身后的杉菜,她就知道她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两人终究还是对上了。
小优受不了室内的压抑,开口欲言,老板娘适时轻轻拉住小优,对她摇摇头。小优望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一眼,然后勉强朝老板娘一笑:“我去泡咖啡。”
凉脸色不悦,锐利的眼神饱含不满:“我不止一次怀疑你脑子塞满了稻草!你除了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你还会干什么!”
凉鄙夷的语气刺激了牧野,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凉,牧野眸光略闪,似有波动:“你怎么变成这样!”好似从来没有认识过凉一样。
凉受不了翻了个白眼:“不要用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
牧野忙移开眼,调转视线:“中岛夫妇都愿意像你认错了,你还怎么样!”
凉无赖地笑:“不想怎样,你又想怎样!”
“绯村,中岛叔叔和你母亲是联姻,没有任何感情,而他和中岛阿姨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责怪他们,更不能把怨恨撒在无辜的人,中岛莉香很可怜的。”牧野动之以情。
凉的心里涌出阵阵波涛,却还是沉沉道:“等你父亲找了一个小三,你母亲郁郁而终后,你还能和你父亲一家人相亲相爱,你再来找我说事。”
牧野微微一愣,“绯村,我们就事论事。”
“牧野你有没有想过,绯村凉十几年寄人篱下的日子是怎样过的?你有没有想过绯村凉欢天喜地回家却发现中岛一家拿她制当一个联姻的工具时的心情?你有没有想过绯村凉放弃爱人为中岛家联姻后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有没有想过中岛家为什么会把家丑告诉你?”凉的神色复杂……似是在斥问,可更像是自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在道明寺的包庇下闯下一个又一个祸端?你只会在婚后还和花泽类藕断丝连,让道明寺被人耻笑带了绿帽子的孬种?你只会高呼正义却把道明寺财团陷于尴尬的境地?你这样的人,只有道明寺那个傻瓜拿你当宝,实际上你就是个自私鬼!”
凉句句中肯,招招犀利,一连窜的责难让牧野招架不住,她对凉后半段话似懂非懂。
“你胡说!你!你!”你了半天,牧野找不出言词反驳。
小优端来了咖啡,眉头轻皱:“杉菜,有些事你确实是误会了凉,我看中岛一家确实不像好人。”但看中岛莉香的态度,就知道凉在中岛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牧野从很多人听到了这样的评价,她脑子被中岛一家的泪水糊住了,死心的认为他们一家是被人陷害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是他们在陷害绯村呢?”小优轻声说。
“他们又没有好处。”牧野见小优帮凉说话,心里一酸,似有闷气堵在心口,“还有,你为什么总帮她说话!亏我为了你和道明寺分手!”
哐当!
小优手里的托盘掉到地上,咖啡撒在地上变得不堪,就像她此刻被糟蹋的心情。杉菜和道明寺分手以来,小优每次去杉菜家,牧野妈妈从来没给过好脸色,总说她没本事连累了杉菜,害她不能嫁给道明寺。
一开始小优为杉菜的牺牲而感动,然而失望在牧野妈妈的冷眼嘲讽中渐渐积累,吞噬了她感恩的心。
“你真的是为我分手吗?”小优把埋在心里的疑问了出来,“难道不是因为花泽类回到国内,你心猿意马了?”
光线照着小优的脸,却照不住她眼底翻滚的后悔和哀愁。
牧野一时无法反驳,她忽然看见凉似笑非笑,不知怎的,一股寒气从心里冒出来。牧野后知后觉的回头,道明寺司站在暗处,高大的身躯卷着让人不安的气势。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走了,窒息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