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凉轻柔的说,手指揉捏着迹部的脸,企图让他放松下来。
迹部盯着凉,恨恨的看着他,咬牙切齿中带着爱,浓厚的让凉窒息。
凉主动的把脸贴上迹部的胸口,手滑到他的后背,缓缓的拍,“好了,我没事了。真的,我没事了。”像在哄一个孩子。
僵硬的身体并没有因此松弛下来,迹部全身的肌肉反而越崩越紧,找不到一处的柔软。
凉还想摸摸他的头,手刚伸到一半,自己就被腾空抱起。
“呀!”凉抓住迹部的衣领,抬头对着他那张冷脸讨好的笑,他现在让她有点怕。
迹部抱着她来到穿衣镜前,“你很好!”一把扯掉被单,掀起睡衣,强迫凉看她身上的擦伤和淤青。
凉望向镜子,没有看自己的伤口,她小心揣度着迹部的脸色。
厚重的窗帘拉着严严实实,灯光没有照亮这个屋子,昏黄中显得黯然压抑。
“啊嗯?”重重哼了一声,迹部反身将凉压在镜子上,鼻尖抵着她的额头,“你似乎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迹部很生气,生气却也无能为力,不知道这股愤懑是该发泄到她身上还是怪自己。
“景吾,这是意外。”凉耐心的安抚迹部。
“你扑过去救忍足也是意外?”对于事情的经过,迹部知道的比凉还清楚。她明明就站在事外,却偏偏搅和进去,“你该死,你知不知道!”迹部暴躁道。
凉抱住迹部,小小的辩解:“那个是忍足。”
“你管他去死!”
“那你管我去死!”凉怒了。
迹部抬头,唇贴住凉的额头,久久:“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忍足和她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你既然能考虑忍足,为什么不为我考虑一下?”迹部抬起凉的头,用眼神质问她,“多想想我的感觉。”
凉明白了,她抱住迹部,脸重重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景吾。”再抬起脸,唇贴住他的唇,说,“以后我会小心的,不会这么莽撞,也尽量不让你担心。”说话的时候,凉的鼻子酸酸涩涩的,心好像被针扎的一样疼。
凉含住迹部的唇,挑开他的牙,勾住他的舌头,吻他。
两手绕到他的胸前,想要解开他的领结,谁知道越解越乱,凉性急的一把扯掉,勒痛了迹部的脖子。
迹部低低的笑,两手往下用力一拉,睡衣连带着胸/罩吊在凉的腰间,埋下头啃啮,那间或发出吮吸的声音让凉面红耳赤。迹部突然咬了一口她的乳/房,凉轻叫了一声,迹部不满,又咬又舔了好几下。
凉有些疼,迹部的发扫过裸/露的肌肤,疼痛里面还混合着酥/痒,让人难耐,她小腹紧紧收缩,微微喘息。
迹部松开她,凉靠在镜面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解开皮带,拉开拉链。
“到床上去!”
“不!”迹部一口拒绝,扯下她的小裤,冲着凉露齿一笑,腰身一挺,用力的撞了进去。
凉双手抵着迹部的胸,眉死皱,“疼!”
迹部眼眸微眯,喉咙里有强烈呜咽的野兽,他的手自动自发地向温暖探去,“知道疼就好。”
凉的拒绝软弱无力,抵挡的小手没有半分力量,就这么被攻掠,最终仅能紧紧的攀附他,在他身下娇/喘呻/吟。
迹部突然坏心眼的停下来不动,俯身望着凉,她的眸光带水,无辜可怜的望着他。迹部把凉翻身朝着镜面,凉酡红的脸更红,身体微缩,弓起来像只红烧的虾米。
“……不要……”
来不及了,凉的神智很快被身后的抽/动夺走,她羞愤的闭起眼,却抵不过心底的那一点好奇,眯出一条眼缝偷瞧着。
这一看,恍了心神,没有想象中的丑陋不堪,望着自己和迹部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凉慢慢的兴奋起来。
凉失神的望着镜子,嘴唇微张,眼神游移,迹部看了眼她,低头深吻,搂着她腰的手越收越紧,律/动越来越快。
大幅度的摆/动让凉不舒服的蹙起眉,直到承受不住的低啜。
迹部很喜欢和凉这样在一起,喜欢她身体的包容,喜欢她带着点哭腔的呻/吟,他们的生命用这样的方式融合在一起。以后他们还会有一个骨血相连的孩子,把他们的一切传承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迹部几乎把凉勒在裤袋上,走到哪带到哪。
凉知道迹部被吓住了,乖巧的陪在他身边,每当他回头找她,她都会给他一抹安心的笑容。
迹部对忍足有些恼,有意无意的阻挠他和凉之间的纯友谊交往。忍足无奈的耸肩,对迹部的行为没有过多的言语,每天任劳任怨的被迹部摧残到苟延残喘。
等迹部不再提心吊胆草木皆兵,凉和忍足都松了一口气。
凉问忍足那次枪击事件的后续发展,忍足让她放心,便不再多言。凉心领神会不再多问,从忍足偶尔透漏的言语中了解到忍足侑理的改变。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开始叫他哥哥,从忍足惬意的神态中,凉觉得忍足其实还是在意这个妹妹的,并不想彻底同她闹翻。
“女生外向,她也不至于还没结婚,就把忍足家的一点一点搬到西门家。”忍足侑士对忍足侑理偏帮西门家还是有意见的。在公事上,两兄妹还有冲突,但是忍足侑理不再胡搅蛮缠,不再遵从两个凡是了(凡是忍足侑士他支持的她都反对,但是忍足侑士反对的她都支持)。
今年冰帝的比赛都很畅顺,痛快得进入全国大赛的决赛。
迹部开怀的恣意张扬,他兴奋的抱起凉转圈,对全国冠军誓在必得。
在决赛的前一晚,迹部赖在凉的床上,抱着她说他打网球的经历,不厌其烦的讲着这些年的一点一滴,连哪一天谁谁翘了训练也没放过。凉靠在迹部身上,觉得环抱着自己的手微微颤,“加油,My King。”
“啊嗯,胜者是冰帝。”
第二天,迹部和冰帝网球部一起出发,凉先去公司一趟,替迹部开一场会。
开完会,凉刚出公司就接到牧野杉菜打过来的电话。
“今天我没空,下次再说。”凉赶着去看比赛,迹部发了好几次短信催她赶紧过去。
“……事情很急,那明天?今天真的不行,等下我要有很重要的事。……呐,在我看来,只要是迹部的事,在我看来肯定比其他的事重要十倍一百倍……十分钟?十分钟……”话还没说完,凉就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牧野了,她无奈的耸肩,请牧野上车。
眼见比赛要开始了,迹部还是没等到凉,桃花眼微吊,焦躁之色显而易见。在这紧要关头,正选们冲着忍足龇牙咧嘴,齐齐把他推到他们的帝王面前。
幽暗的眼瞟了忍足一眼,迹部没把他当回事。
忍足心里把网球部那帮人一个不拉的臭骂了一顿,他抬手推推眼镜,“迹部,我们该进场了。”
“人还没来?”迹部打开手机,也没有短信。
“或许正在赶来或许还在开会。”忍足笑了,一派风流,“她还说要拍下我们拿冠军的那一刻。”说得那叫一个自信。
迹部拾起外套披在肩上,举手打了一个响指:“走!”
“嗨!”
正选们应和道,声音响彻休息室。比起多年以前的跳脱和自负,他们一个个在球场上被锻炼得沉稳踏实。
迹部一手抵在双眉间,目光灼灼的望着场上的比赛,心里面却在计较着凉的到来,他发出去的短信一条都没有回音。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迹部很难不担心。
迹部安静的坐着,这不同寻常的表现引得另一边的真田频频往他这边扫,习惯了迹部华丽的做派,他一不高调反而让真田有种变天的感觉。观众席上的越前也不停的和学长们嘀咕,“猴子山大王今天太奇怪了。”
朋香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没有看见绯村凉的身影,她不禁附和:“是太奇怪了。”
比赛自然拖到最后一局,少了幸村的立海大战斗力大打折扣。迹部刚站起身来,手机震动了,啪的打开。
——呐,比赛加油。
迹部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有些不明白凉这条短信的意思,她不来了?明明今天的会议只是例行公事,没什么重要的啊?
“迹部?”
“部长。”
迹部不在乎的把手机扔到椅子上,拿起网球拍上场了。正选们注意到迹部的不对劲都噤若寒蝉,忍足瞧瞧手机,再看到空着的专属座位,他咬咬牙咽下了担心,暗怪自己多心。
迹部的姿态依然优雅,态度仍然嚣张,真田看得眼睛直抽,恨不得像拍小海带那样迅速结果了他。
瞟了那张依然空着的座位,迹部收敛了心神,“啊嗯,赢得只会只会是我。”高高的举起球拍,
他向真田再次发出多年不变的宣言。
迹部的表现很出色,他今天就如出鞘的宝剑,透着寒气带着锋芒,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几乎是压着真田打,节奏很快,情绪暴涨像是宣泄,但手法和脚步都不见紊乱。
当迹部拿下这场比赛,他什么也感觉不到,气喘吁吁的望着真田,他淡淡的笑了。
迹部再次望向那个座位,还是空的,他的心沉了下去,但队友们扑上来的拥抱冲淡了他的委屈。
迹部望着主席台上的那面优胜锦旗,眼眶红了。
回到休息室里,迹部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绯村家的佐藤管家。
迹部还在犹豫要不要回一个电话,却翻到了佐藤发过来的短信,瞬间他的肩膀塌下去。
“怎么了,迹部?”忍足勾搭着迹部的肩,他这才发先迹部在冒冷汗,脸色苍白,嘴唇的血色也淡得看不清。
头一低,忍足看清了短信的内容,他也呆掉了,情况比迹部好不到哪里去。
“……骗人的吧。”忍足的脸颊克制不住的抽搐,他突然猛推迹部,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迹部抬起脸,目眦欲裂,眼珠胀得通红,他推开人,发疯似的往外冲去。
“部长!”
忍足怕迹部出事,连忙让桦地跟上,然后转过身来对众人说,“凉出了车祸,正在抢救。”
刚刚还吵闹的休息室轰地一下变得安静,忍足觉得这种死寂令人窒息,他怒吼一声,一拳砸上墙壁。
迹部拖着双腿挪到手术室外,佐藤管家看起来很糟糕。
“我已经通知老爷了,肇事者还在通缉中。据警方初步勘察,是蓄意谋杀。”
迹部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不清楚。牧野也和小姐在一起,她流产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佐藤的表情很不屑,巴不得牧野死了才干净。
“这是小姐的手机,听医护人员说,当时她拼着最后的清醒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没等佐藤说完,迹部夺过手机,熟练的打开发件箱。
——呐,比赛加油。
迹部嗤笑,这个笨蛋,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干嘛!
手一滑,无意中打开存稿箱。
——景吾,我……
这是一条未完成短信,看看时间,是在“比赛加油”的后面。
我?我什么?她想说什么?
迹部木木的坐在椅子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睛突然热起来,他无法确定凉想说什么。等她出来,他一定要问清楚,不过在那之前他一定要狠狠打她一顿。不过也不能打得太重,否则她又会娇声娇气的喊疼。
想着,迹部笑了,泪水从鼻梁上滑过。
第七十一章 三年
手术室的灯灭了。
迹部惶恐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医生,见鬼的一身白,迹部害怕他那双麻木的眼睛,没出息的逃了。
迹部握住凉的手,干坐在病床上陪了她三天。
三天里来来去去很多人,大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实他们都很清醒,绯村凉说不定一辈子就这样了,昏睡在这里。
迹部忌讳植物人这三个字,有一次硬把一个说漏嘴的医生揍了个半死,那天所有人都被那个煞鬼上身的迹部吓住了。从此之后,凉的那一层楼,医生护士都战战兢兢的工作,生怕有一点纰漏,要知道被迹部打死是小事,要是被迹部亲口辞退,以后的前途就没有了。
就在人们的胆战心惊中,迹部恢复如常,每天去上课、训练、工作、去医院,依旧是那个冷静、优雅、华丽的帝王,看不出一丝伤痛。
有人在背后感叹帝王的爱不过如此,免不了人走茶凉的悲哀。
生活就在如此的平静中进行。
有一些人最喜欢用自持正义的语气去怜悯别人,忍足不止一次听到别人同情绯村凉,瞄过那些人,无一不是面露哀戚,但是拉直的嘴角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谲笑。如果他们能照一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眼底的贪婪和麻木。
忍足垂下头,平光镜被一层雾气遮盖,迹部的苦他看在眼里,但是他们这些朋友却无能为力。
迹部家和绯村家发动所有势力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事情的真相。
牧野一直在调查绯村财团的政治现金问题,但是一直毫无进展,她在中岛家某个人的指点下去拦住绯村凉准备晓以大义。谁知道她和凉一直谈不拢,凉一气之下把牧野赶下了车,牧野不肯放弃纠缠不休,然后车祸就发生了。后来警局抓住了肇事者,层层抽丝剥茧发现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事后,中岛一彩和井上英(舅妈)以蓄意谋杀被逮捕,她们两人供认不讳。
中岛一菜笑骂:“我没撞绯村凉,我只撞牧野。”她知道,如果直接撞绯村凉,以她的身手说不定能躲过去,所以中岛一彩在赌,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却在算计别人的于心不忍。
“那个蠢货,是她自己要救人,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中岛一彩和井上英两人有相互推诿,认为对方是主谋,两个人相互抹黑甚至牵扯出十多年前的真相。中岛一彩是井上英安排的,两个人分别在潜伏在绯村相里和中岛野的身边探听绯村财团的情况再转手倒卖出去,这才导致了那年的危机。中岛一彩不满足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假借怀孕生子的名目要入主中岛家,中岛一彩的长子是领养的并不是中岛野的种。中岛一彩花了好大一笔钱买通医院